第055章

第055章

“各各不也是我兒子嗎?”他老神在在地回了我一句。

我真是聽得瞠目結舌,“他、他長得跟你——”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誰能懷疑那不是他兒子?至少我從來沒懷疑過,也從來沒有從別人那裏聽說過這件事。

“各各還不是跟我長得像的?”他拉着我的手到嘴邊,薄薄的嘴唇往我手邊一親的,親一下又親的,但表情淡定,像是根本在說一件最尋常不過的小事,而不是最震驚別人的事,“我還跟他周各各他爸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呢——”

這人,還真是說真的,我訕訕地接受這個事實,不得不覺得他們家還真亂,先別提周作跟周作那位我從來沒見過的大哥之間是同爸不同媽的事,就提提這擺在我面前的兩個名字,一個是周各各,一個是周弟弟,這“哥哥弟弟”的,還真是親兄弟來着。

都不是他兒子,都是他侄子。

“你們家關係真亂——”這是我的結論。

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是笑開臉,“本來就亂,亂得很,侄子成了兒子,到是好事兒,”他貼近我的臉,“都是假兒子,白白給我生個真兒子?”

這個人,真是不是一次提起這事了,都已經是第二次。

我心裏有點忐忑,覺得怎麼著也得去醫院看一下,雖說我沒覺得那什麼破葯有那麼好的效果,可中醫的世界奇妙得很,誰也不能保證還有沒有古方留下來,給醫人的,我就是怕突然的就疏通了,然後在我沒有準備的時候突然就有了。

我想的是最壞的情況。

得去醫院看一下,也好叫自己有心理準備。

我心裏是這樣想的,到是一點都不反對他,反對這種事都沒必要,還不如在他面前當作能接受,一對結婚的人,自然會暢想到孩子的事,要是不想才是最最不正常的事,“那葯真有那麼神通?”

我努力裝作很驚喜的樣子問他,也不知道臉上的表情到不到位,至少我自己覺得挺到位,攀着他的手臂,“可醫生說明明很難的,我怕你失望的,好歹你都有兩兒子,我都沒怎麼抱希望的——”

“是我的兒子,可不是你的兒子。”他的手狡猾地落在我平坦的肚子上,還摸了兩三下,“我們白白得有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最好是女兒,生個女兒就成,我會把我們的女兒當成小公主養大的。”

小公主?

三個字聽得我雞皮疙瘩差點都竄起來,幸好我還有點自制力,到是無限羨慕地按住他的手,讓他的手就附在我肚子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我就能感覺到他手心的熱度,燙着我的小肚子,——我隱隱地有些難受。

這是屬於男人的手,有種安心的意味,我想推開,又不想推開,推開是覺得有孩子是件太可怕的事,不想推開,又覺得他實在是叫我心裏猜不透,生怕一推開,他那什麼破脾氣又上來,擔驚受怕的又是我。

“不,我喜歡兒子。”我沒附和他的話,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我想我跟秦百年肯定是仇人的,不然他也不會絲毫不將我當成女兒看待,在他眼裏女兒估計只有秦嬌嬌,我也不跟人爭,爭來的沒意思,人家喜歡就喜歡唄,可我真喜歡兒子,“長大了像你的兒子,叔,你說好不好?”

“那看你本事的,”他的手往下,揉着我小/腹,揉得很輕,“最好是雙胞胎,我們都喜歡?”

雙胞胎是說說就能有的事,我非常不以為然,沒聽說過老秦家有出雙胞胎的事,至於我親媽那裏,我曉得的事更少——

“你真貪心。”我湊過臉去,咬他的薄唇,就輕輕地咬一下,又用牙齒輕輕地磕他的唇肉,“叔,我們可不能這麼貪心的,誰還能說買一送二就隨便就能得了呢?”

“還買一送二?都是哪裏聽來的歪話?”他的手自我小/腹/間離開,抬起我的下巴,不待我闔上嘴,就已經吻了過來——

不單單是我剛才跟玩兒似的那麼磕咬的,他的吻可是兇猛的,一湊過來就幾乎把我的呼吸全都帶走了,唇瓣就叫他含住,含在他嘴裏,軟乎乎、濕粘粘的舌/尖就來糾纏我的舌尖,——我被他一碰,舌尖跟着試圖往後縮。

那是種被驚嚇的感覺,可卻叫我的耳朵聽見從我自己嘴裏逸出的聲音,那是一種嬌嬌的聲音,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有些軟,是身體的軟,不由得將身子貼近他,人幾乎就靠在他身上,再不得別的東西可依靠。

我清晰的察覺到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濃重,灼熱的呼吸落在我臉上,我幾乎無法自拔的喜歡上這種感覺,灼熱的肌膚相貼,被珍視的感覺,彷彿我在他面前,是他所珍視的寶貝,我已經慢慢地沉入其中——

“唔——”

他終於放開我,眼裏全是笑意。

我忍不住地想要去抓他——是要抱住他的脖子,卻讓他將我的雙手給輕巧地束在身後,整個人朝他“驕傲”的挺/起胸,雙手試着動了一下,又叫他強勢地按住,我有些驚慌地看向他,“叔——”

低低地叫了一聲。

“別怕,這裏是車上,我又不會讓你難為情的。”他說得到好聽,像是在車上找樂趣這種事他壓根兒就從沒有干過,他的手指摩挲我的臉,“看看,這臉都紅的,都快能燙熟雞蛋了,白白呀,你說說想要什麼樣的婚紗?”

還婚紗?我心裏抗拒,嘴上還是提出要求,“白色的,襯我的名字,白色的婚紗,跟秦白白,要不你給你來套經寶石,好歹綠跟青之間距離不是太多,有了這兩樣,我的名字就齊全了,好不好?”

必須得要求。

而且得是誇張的要求,由着性子來的,我本來就不是多會為別人着想的人,要是不由着性子來,才最假的事,做假的自己,我也不太適應,還不如本色出演,只是,本色出演到底還有幾分風險的,就像我差點就沉迷在他的吻里不能自拔。

簡直就是作孽——

“我看出來,陳利雅可喜歡你了——”我把話題給扯回來,手貼着他的胸膛,“瞧剛才那樣兒,對我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我就是抱怨一下,你就給我臉色看,哪裏你這樣的?”

“不對不對——”他朝我搖搖頭,“你這是本末倒置,是你沒跟我說跟陳利人相親的事,陳利雅跟我又沒有關係,我哪裏會怕你問,分明是你不老實。”

哦喲喲喲,跟聰明人打交道確實是困難,我就是想賴一下他,也是沒賴成。

只得認栽了,我真拿他沒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話說不過他,心機沒他深,在他面前我感覺自己就跟個沒畢業的小孩兒一樣,翻不了天,這隱隱的想法叫我有些不安,怕自己出逃計劃叫他看出來,只能是穩着他,不叫他發現一丁點。

“我明明是最老實的。”我也誇誇我自己,一點都不害臊,還揪着他的手想要得到他的認同,“叔,我可不樂意陳利雅來參加婚禮,免得他跟了你那位大哥不止,還想跟上你的,你是她兒子名義上的親爸,她想來個一家團聚,我可是不依的。”

“得得……”他捏我的鼻子,“就是愛亂說話,要是真有事,早八百年前就有了,還能等到現在讓你這個壞姑娘把我給拿捏住了?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就來參加婚禮,不也挺好的,叫她斷了念想,再說了,也不是我對不起她,那個對不起她的人可不是我,我沒必要把縱着他,生意照做,至於別的嘛,給一回面子就行了,滿意嗎?”

我自然是滿意的,突然明白為什麼人人都爭着當寵妃,吹枕邊風的感覺太好了,真能叫人上癮,而且上癮的挺容易。

我要還不滿意,那就是作了,他名字叫作,人也能作,我也就是作,也不能作過他去,得給他留點事情作,都叫我一個人作完了,他的名字也就白起了,我就等着讓他完了,我享受勝利果實去。

“哼哼——”我故意撅起鼻子哼哼兩聲,“算你識相。”

“嗯,就你個嬌氣鬼,我能不寵着你?”他又捏捏我鼻子,“瞧你個傻瓜樣。”

剛才是壞姑娘,現在成了嬌氣鬼,又是個傻瓜樣,真不知道我在他眼裏到底是什麼樣子,我仰起臉,把整張臉都皺起來,嘴角往上斜揚,弄個斜嘴歪眼的,“哼,你才是傻瓜樣子!”

他用手揉我的臉,硬是把我皺起的臉揉平,“真難看,本來就不好看,弄成這樣子,可把人給嚇着的,”他頓了頓,湊近我的耳朵,“晚上讓你騎騎?”

“不——才不呢——”

我哪裏敢聽,一句都不敢,連忙離了他遠點,彷彿他身上有細菌似的。

“又不是沒騎過。”他沒拉我,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這個人,有時候真想拿石頭砸他。

反正接下來的日子,周作無論去做什麼都帶着我,他的生意可不止只有海島開發計劃這一項,有的讓他忙的事,這對漁村來說百年一見的、呃可能是有村以來最大的事,可對於他來說僅僅是件小事——

我跟着他到是見識了很多人,又跟他生意上夥伴的妻子們都相互認識,可能是周作替我撐的場子,我跟人還能說得上幾句話,什麼晚宴的,什麼酒會的,反正各種名目,還有拍賣會的,更別提那些撐名望的慈善事體,沒有他陪着,就是李助理陪着,各種各樣的事情下來,我發現我自己也挺忙的。

但是真覺得這種事挺類的,我巴不得遠離這種事。

覺得太虛,我本來就不是那種生活在頂端的人,即使跟人認識了,但是人家那種並沒有打從心底里接受的感覺叫我十分不自在,我心裏隱隱地有種像是走錯地方的感覺,周作的世界從來不是我能想像的世界,儘管見的多了,還是沒能一下子就適應,就跟昨天那個拍賣會上,那什麼的古董,我壓根兒就不懂,我就一俗人,花瓶於我來說是插幾枝花的,哪裏是放在架子就看看的?而且放在家裏都會覺得不安全的?

真是太虛。

我適應不了這種突然飛身成為“鳳凰”的生活。

原以為時間過的會很慢,但其實時間過得飛快,離婚禮的日子只有一個星期不到的時候,而我的種種,都讓李勝偉理解成婚前恐懼症,他還勸我,反正跟周作一起的時間都這麼長了,哪裏還能有什麼婚前恐懼症的。

我到是沒跟他急赤白臉的爭辯,人家說不是就不是唄,其實我是真不是。

可我不說。

我有什麼個鬼的婚前恐懼症,我壓根兒就不恐懼,我只是想着怎麼走。

哈哈——哈哈——

這天正好沒事要出門,我睡在飯店裏,打算睡個昏天暗地的,沒曾想朱茶紅來找我,這是以前的同事,我自然不會當作不認識的把人拒之門外,人家好歹以前也是對我挺好的。

她白色的無袖雪紡上衣,衣擺攏在綠色的半身裙裏頭,將她姣好的身段都突顯了出來,一點都不掩飾,半身裙前邊還有點開叉,更顯得她的腿細且長,她將飯店房間打量了一遍,才轉而看我,“你怎麼就這一身的,像什麼樣子哦?”

我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皺巴巴的棉質睡衣,對比起她的穿着來,確實有那麼一些不上檔次,可我覺得挺舒服的,“還好吧,”我坐在她對面,將檸檬茶輕輕地推到他面前,“聽說你要結婚了?”

我是聽人說起的,就是沒聽說那人是誰,總不可能是盧書記的,但凡盧書記有丁點上去的想法,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鬧出這種事來,一鬧出來就等於他的仕途都給斷了。

“是呀,反正總要找個人結婚的,”朱茶紅打開隨身的黑色手包,從裏面掏出包煙來,手指麻利地點起煙來,往她紅艷的唇上那麼一吸,老練地吐出煙霧來,“我總不能老浪費我的青春,你說對伐?我是找不着周先生那麼好的人了。”

我的手掩鼻,防着煙霧味兒,心裏覺得這話聽上去不太對味,涼涼地看着她,“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這個到不是,”她朝我睨過來一眼,那一眼透着的一絲風情,“有人來找你,說是你親媽,說你不能有了高枝兒,就把她這個親媽給忘記了,她還受着苦呢——”

作者有話要說:又來開虐了,哈哈哈,我太壞了,睡去了,以後我要過了九點還沒更,同學們就第二天過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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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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