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荒村遺屍(8)
屋子中發了這些事情,睡在屋子裏的那個腿殘的男人自然也醒了,不過他只是坐在床上看着,並沒出聲。
李言成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夜,竟然從懷中摸出一支煙點燃了后叼在嘴上,也不知道李言成哪兒來的煙。張軒從未見過李言成抽煙,也不知道他會抽煙,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卻見李言成一改往常的嚴肅表情一年輕佻地叼着煙蹲了下去看着那個被抓的女人,他吸了口煙把煙霧吐到對方臉上,冷笑着看着對方說道:“你跑呀?怎麼不跑了?”
那女人狠狠瞪着李言成,李言成似乎被他看得惱火了,竟然粗魯的拿着手中的香煙去戳那女人的腦門,“你他媽的瞪什麼瞪?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挖出來,反正你這種殺人犯不過是些社會垃圾,敗類,弄死你了也沒人說什麼。”
李言成罵得起勁兒,張軒卻被狠狠地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大概明白李言成是在有意為之。但痞子樣的李言成,還真的是有些……讓人適應不來。張軒愣愣地看着李言成,總覺的毛骨悚然。
他以前不是沒和安翔一樣抱怨李言成總是木這張臉,可是沒想到李言成變起臉來這麼恐怖。
他沒說話,只是看着李言成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針對那地上的女人。同時也暗暗注意到了屋子中的另一個男人,但那男人從頭到尾至始至終只是陰森森地看着李言成和地上的女人,不說話。
“哼。”那女人冷哼一聲,別開臉不理李言成。
李言成卻不依,他起身重重一腳揣在那女人腹部,李言成力道不清,硬是把那女人踢出去了一大截,然後背後重重地撞在了門框上。
不過就算是如此,她也沒有叫痛。屋子裏的男人也沒反應,依舊陰狠地盯着他們。
“媽的,屁都不吭一聲,沒勁兒,帶走帶走。”李言成和張軒一人一邊把人扯了起來,然後粗魯的拽了出去。
臨走之前,李言成回頭挑釁地看着那個坐在床上的男人,輕佻地說道:“你媽我帶走了,她涉嫌殺人,估計是沒有放出來的可能性了,你這殘廢就好自為之吧!”
出了門之後,李言成倒是一如既往的十分安靜,什麼都不說,似乎在想些什麼。看到如此李言成,張軒半響沒反應過來。李言成演戲的功夫,不比他破案的功夫差。
回到防空樓之後,張軒找人把鎖在了角落。
然後回頭找李言成,卻見李言成在一邊寫寫畫畫些什麼,他往李言成身邊走去,但才走到門口附近就突然聽到敲門聲,因此不得不轉道去。
門才開一條縫,安翔就猛地竄了進來,然後‘碰’地一聲反手關上大門。
“你這是做什麼?”張軒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噓……”安翔衝著張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偷偷拉開門朝門外望去。似乎沒在外面看到什麼,他才鬆了口氣。
張軒這時才發現,安翔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熱氣,額上還有淡淡的汗氣。
張軒道:“你遇到鬼了,嚇成這樣。”
安翔心有餘悸,“就是遇到鬼了,那天那個毀了容的男人,大半夜的嚇死我了。”
“他?你怎麼遇到他了。”張軒微有詫異。
“我回來的路上迷了路,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去了,後來就在一破屋子裏看到了那個男人,我當時被嚇得半死,不過我後來覺得他也沒什麼好怕的,所以就上去問路了,然後他就帶我回來了。”雖然安翔嘴上這麼說著,張軒卻明白估計安翔是被嚇得轉身就跑,結果卻被那個男人抓住然後一前一後給帶回村裡來的。
李言成從安翔身上移開目光,繼續研究他手中的資料。
那資料是阿曼臨走前留下來的,上面都是屍檢報道,裏面還有一些照片類的東西。
安翔走到李言成身邊坐下,“你怎麼也不說句話,我可是因為擔心你,山上還有個逃犯坑了會有危險才連夜跑上來的。”安翔怕鬼怕黑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這種夜裏、在還有個殺人逃犯沒被抓到的情況下他還敢走幾小時的夜路上山,確實下了狠心。
張軒有些複雜地看了安翔一眼,又往他門外瞧瞧。鎖上門,安翔走到了李言成身邊坐下,“你覺得還沒完?”
李言成瞥了眼張軒,“你覺得呢?”
“說實在的,我覺得……有些奇怪。”張軒道,見李言成放下筆認真地看着自己,一時之間反而有些拘束起來,“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但是這個案子也可以說是我到目前為止,辦過的最為詭異的案子了。”
李言成看着他,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安翔不明所以,不過他還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聽着。
“怎麼說?我覺得以前的案子裏,罪犯都是想方設法的逃跑,不想被我們抓住,但是這個案子裏的犯罪嫌疑人卻不是這樣。也許是因為我第一次遇到來自首的罪犯吧,所以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很奇怪。那個人質的情況也很奇怪。”張軒看向被鎖在角落的那女人,女人年紀已經很大,鬢角都是花白的,“我總覺得這樣一個女人去殺人,還是主犯,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她是什麼人。”安翔道,“你看那個毀了容的男人,雖然面向嚇人了點兒,可是還算是個不錯的人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張軒自然不是憑藉表面下定論的人,“我是說感覺,那種對犯罪的感覺。具體我是真的不清楚,不過我始終覺得有點兒奇怪,這次抓到這兩個人之後,我沒有以往那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張軒說不出感覺,但是這大概就是大量參與事件后累積出來的經驗吧!只是他到底還是太嫩了,能察覺到,卻表示不出來。
安翔癟癟嘴,不知道張軒所謂的‘奇怪’是什麼意思。
李言成臉上的詫異表情轉眼就化為思索,他低下頭看着手中的資料。
他突然就動了起來,把桌上的資料按照兩份分開擺放出來,然後又從行李箱裏把資料找了出來。果然,案子的案發時間是從哪個年輕男人腳受傷開始的!
六年前,那男人腳沒受傷的時候貌似還是g市一個白領階級的工薪族,在這種偏僻的村子裏也算是頗有成績的年輕人之一了。
這樣的一個男人,在壯年折了自尊,性格扭曲變得陰暗並不足為奇。
李言成手指輕輕拍打在桌上,他看着那角落的婦人的視線變得有些深沉,她難道是因為經受不起自己兒子的消沉所以性格大變,藉以傷人來發泄心中的壓力?那女人面目兇狠,確實像是那麼回事。
不過……
“張軒,你對那個人怎麼看?”李言成回頭看張軒。
張軒第一次被李言成這麼問,不免有些血氣上涌,他臉紅了。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慎重的說道:“雖然那傢伙有些詭異,不過應該沒做什麼吧,最多就是個知情不報,畢竟他腳不方便,想要上下地牢也不容易。”
“是這樣嗎……”李言成卻不這樣認為。
雖然還沒有證據,但是李言成總覺的那傢伙有些奇怪。
“張軒,你去調查下另外一件事情。”李言成小聲說道,“這村子後面我發現了一棟別墅,你去查一查之前在山裏準備搞開發的人。”
“別墅?”張軒先是疑惑然後是一臉恍然大悟,“你是說那個準備開發這座山的,後來死掉的那個人?”
“你知道?”
“也不算知道,不過之前問過曹村長,他說那個人搞開發的時候好像再山上出了點兒意外,受了傷,然後就沒再來了。”張軒不甚在意。
“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李言成問道。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曹村長也說不知道,時間畢竟那麼久了。不過別墅的事情他大概提過一次。你怎麼問起這個了?”張軒道。
李言成把地圖拿了出來,指着其中一個角落說到:“你們之前找我活抓嫌疑犯的時候,去過這個地方嗎?”
安翔也湊過去看,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李言成指指地圖上的一角,“這個地方。”
張軒把周圍的人叫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其中一個警察想了一會兒答道:“去過,好像就是後山那墳地。”
“墳地?”李言成有些驚訝,他指的地方是別墅那邊的公路往上走的方向,當初他是往山下走的,所以並不清楚朝山上走的情況。
不過居然是墳地,這倒是有意思得很。
張軒猶疑地看着李言成,“這一片應該就是那片墳地了,在往左邊一點兒就是拋屍地點。”
“啊,我知道,這個地方再下去些,就是那個毀容男人住的小破屋子。”在一邊的安翔突然插話。
雖然只是無心的一句話,卻立刻就把李言成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你是說那毀容男人就住在里拋屍地點不遠的地方?”李言成看着地圖若有所思。
“對。”安翔的臉上還算鎮定,語氣里卻有掩藏不住的后怕,“一個人住,房子破破爛爛的,像是被人打爛的。而且連個電燈都沒有,遠遠看去就是個鬼屋。”被人打爛?李言成顰眉,難道和別墅有關係?
李言成趴在桌上查資料,一會兒看看地圖一會兒又看看村裡人員的資料,許久之後他才抬起頭來對張軒說:“看來我們下不了山了,恐怕你明天還得再調些人上山來。”
張軒和安翔面面相覷,“怎麼?”
李言成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氣后道:“我估計,那個來搞開發的人,也死在着山裏頭了。”
聞言,周圍的人都吸了口冷氣,有人不可置信地笑道:“這不會吧,難道這村子還真的會吃人,來的人都走不了了?”
“明天去別墅附近挖挖看。”李言成道,“也許會有些發現。”
被李言成這麼一說,一屋子的人除了那個婦人,表情都嚴肅起來。
李言成打量着她,開口問道:“你男人承認殺人,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婦人不說話,閉着眼蹲在角落一動不動。
“喂,在問你話呢。”有警察按耐不住,這樣與世隔絕的山裏,哥哥又聽了這麼些瘮人的事情,確實是難以平靜。
李言成揮手,讓他不用激動。然後李言成繼續開口道:“你剛剛回去,是為了給你兒子做飯吧?”
婦人身體猛地一頓。
“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他做盡一切事情,他卻根本不在乎你們的生死。你看,你剛剛回去的時候,我打你、衝著你吐煙圈他都沒吭一聲。”李言成走到她身邊蹲下。
婦人似乎有些不安,不過到底還是沒理李言成。
“你男人昨天來這裏自首的時候,跪在地上哭得很慘,說什麼是他一時鬼迷心竅才殺了人。說真的我們都看得心裏難受,所以你要是老實交代,我們說不定能幫你們倆老求求情,讓你們關個幾年就放出來。”李言成道。
“哼,你以為我回相信你的話嗎?”那婦人抱着手臂換了個姿勢,雖然閉着眼卻應了李言成的話。
李言成眯起眼睛,冷冷地說:“我們是管報案管破案的,刑法上面確實是說不上什麼話,不過如果你們態度好,我們當然也是可以幫忙說說話的。而且你要清楚,撒謊這種事情對你、對你們都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dawnchen小妖精的地雷,\( ̄︶ ̄*\))抱抱~雖然猜錯了不過其實也是有猜對的地方的,例如那個男人和別墅和村子裏……(不能再說了……
推薦下自己的另一本剛完結穿書文,昨天完結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