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終於自由
暮傾雲的身子仿似柔軟無骨,清香撲鼻,可夏侯一落此時沒有這個心情,是在暗驚心她這個抱抱動作太豪放,也太大膽,從沒有人向他做過這動作,可溫馨感襲來,讓他心裏不得不承認,這清純得只是相擁的動作竟然能讓狂躁的心緒安靜,確實是很溫暖!
“以後想發火的時候,就抱抱我好嗎?”暮傾雲輕輕地道。
他的心“砰”地一聲如煙花爆開,迷離,迷幻,可多年來對任何事、任何物都異常警戒的習慣終讓他大腦殘存着一絲理智,疑惑地捧起她的臉,久久地凝神着她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
那晶瑩閃亮的眸子在他眼裏逐漸化幻為美麗妖嬈的紅衣女子,爾後又如意地變幻成月宮的小仙子,向他撒下紛飛的花瓣雨,花瓣雨落盡,便是那金光閃爍的帝座。
他在忘我的狀態中忘乎了自我,歡天喜地的一下子撲去,馬上淪陷,那是他的寶座,手操生殺大權,萬民敬仰的帝位。
“我疼!我只想要你就這樣抱着我睡!”淡淡的天然花卉清香沁人心脾,令人神往,而溫柔無邊的女音如泉玉滴落玉石的聲音,悅耳優揚。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合衣擁着她躺下,如躺在一片蔚藍色的天空下,融入一大片花海中。
冰海雪原上千樹萬樹梨花盛開的絕世一笑,她美美地閉上眼,美酒的氣息好聞,靜聽他輕微的鼾聲,在不知不覺中也與他睡了過去。
殿外,雖已到熄燈的時候,可凌飛的身影匆匆,像是有什麼急事。
小安子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見他過來,忙拱了拱手,小聲地道:“皇上好像在裏面安寢了!”
凌飛一愣,皇上好像還沒翻牌,怎就在這兒睡下了?
他伸手撓了撓後腦,不敢打擾了夏侯一落的清夢,也就轉身回去。
殿內微光透射,漫進側面的小屋,微弱,卻刺目驚心。
玉兒一動不動地盯着門縫,支着耳朵聆聽殿內的響動,幸好殿內安靜得如沒有一人,可心底一直隱着的事讓她仍是輾轉難眠,生怕一睡着,就錯過了那夫妻之間的親呢響聲。
可如果真要傳來那要命的響動,她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辦?只得在心中暗暗祈禱老天保佑,在王爺沒找來之前暮傾雲可千萬別受感動、別*!
她瞪着眼睛一直到天蒙蒙亮,聽得輕敲殿門的聲音,這才急慌慌地走出來。
絲質帷幔沒放下,就悄悄地駐足側目看去。
那層巒疊嶂的紗帳也沒放,所以她清晰地看到夏侯一落連那身明晃晃的龍袍都沒脫,側身卧在榻上,輕微的鼻鼾聲飄蕩在殿內,好似睡得很安穩。
她心中暗暗高興,不動聲色地走到殿門前,拉開了門。
剛換值的張圓向玉兒笑了笑,隨後便攏着手帶着一干宮人魚貫而入。
他腳步輕靈,小心地掀開帷幔進入,垂首立在榻前輕喚,“皇上!該早朝了!”
夏侯一落這才猝然清醒。
眼瞼下的佳人側身而卧,小臉緋紅玉潤,如只依人的小鳥一般可愛地蜷縮在他臂間,恬靜清世的淺笑掛在嘴角,立即讓他心中不忍吵醒她,便動了動頭,示意張圓已經醒了,接着輕輕地抽出被壓住的手臂,容光煥發地翻身坐起。
張圓早瞧見了這情況,面帶諂媚笑道:“皇上臉色極好,定是睡得香甜!”
他自嘲一笑,昨夜也不知怎麼啦!倒頭一睡,竟然一覺到此時,連一個惡夢都沒有,當然神清氣爽。
怕吵着了暮傾雲,他刻意讓眾人小聲,並放下了帷幔。
梳洗完畢,凌飛就大步走了進來。
他臉色凝重,看了眼垂下的帷幔,拱手向夏侯一落,卻沒有說話。
凌飛在夏侯一落做太子時就是他的親信護衛,他做了九五之尊,當然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凌飛理所當然地就榮升皇宮總統領,而長期的默契配合,他的言行動作,怎麼能逃過他銳利的眼神。
擺在几案上的早點飄香,可夏侯一落只看了一眼,便背負着手邁出殿門,漫不經心地道:“說!”
凌飛不再顧忌,拱手道:“回稟皇上!據微臣連夜查下來,那御馬監的千里飛是有人故意打開木欄柵放出!”
夏侯一落沒顯出驚訝,依舊前行。
暮傾雲一路奔出,如沒有如絲配合,她不可能那麼快就找到地處皇宮角落的御馬監。
“是誰這麼大膽!”
“微臣無能!但想是熟識宮內地形的人!”凌飛道。
“屁話!”夏侯一落腳步一停,回頭狠狠地瞪了凌飛一眼,能做得這麼天衣無縫,肯定是宮內的人與熟識皇宮地形的人,這個道理憨包都能想到,可餵養千里飛的人已經殺了,要問情況顯然已晚,他只得心有餘恨地道:“多派些人看好了這兒!”
凌飛神色一肅,忙回應。
張圓恰在此時湊上前道:“稟皇上!今日老奴在來時聽到宮人們議論,昨日皇後娘娘在皇上走後,大發脾氣,掀翻了御賜的膳食!”
夏侯一落臉色一僵,背着的手霍地緊捏,卻沒有說什麼。
中午時分,暮傾雲終於睡醒了,她撫摸着那捂在被子中的鳳頭疙瘩,雖捂了一夜,終也是千年玄鐵,依然冰冷。
她無奈地抿了抿唇,便又把它藏好,這才下了榻。
草草地吃了些東西,帶着疑問的眸光看向羞月。
羞月在猜測了一會兒后,便向她說門口的侍衛已經撤走,禁足解了。
她粉腮帶笑,得意洋洋,終於自由了,可心情很煩躁,便向殿門走去。
玉兒也不再阻止,知她歷來就是坐不住,忙拿了氅衣追上。
大雪倒是停了,可還是白茫茫的一片,幸而宮道上的殘雪被宮人們掃到了路邊,所以腳步拖拉的她倒也不是十分吃力。
轉眼來了一處涼亭,正好感覺體力不支,就走進去歇歇,卻在一扭頭時,就見不遠處有一個孩子正在低着頭踢雪玩,而旁邊立着兩個侍女。
皇宮可是難得見孩子,她的內心剎時興奮起來。
羞月便向她說,那就是小皇子夏侯可逸。
遠遠看去,依稀可見七歲大的孩子生得粉雕玉琢,小臉圓圓,頭髮整齊地束於頭頂,垂下兩根黃色的絲穗,着一身明黃色錦袍。
“真可愛!”她也沒細思,興高采烈地向那孩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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