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爺爺

江南自古出才俊，就是小小的嶺南鎮，在明清兩朝就出過三位狀元，狀元爺回鄉誇官之時，鎮前這座小橋是必經之路，橋頭石板上留有三位狀元的題詩，小橋的名字也叫做三元橋。

小鎮秀麗從古到今，不知道有過多少文人騷客，是這小鎮中的過客，鮑輝看着一片茫茫夜色中，三元橋上端坐的嫵媚背影，心裏尋思：“莫非這也是位浪蕩於江湖中的騷客，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來騷來了？待朕試上她一試。”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着，原來大姐你也睡不着啊，莫非都是傷心之人？咱們江湖相逢，邂逅於此，明晨又將陌路，何不把酒夜話，豈不好過姑娘長夜枯坐。”鮑輝一隻咸豬手伸過去搭在桃紅長衫姑娘的肩上。

“你－你－你猜對－對了，爺爺我太－太－太傷心－心了，你小－奧－奧－奧－奧子沒－沒－沒出－出息呀，把爺爺我留－留－留給你的玩－玩意都糟－糟踐了。”美女一回頭，鮑輝卻發現這人根本沒長臉，一頭青絲長發下面，露出一個油膩膩的花骨朵。

鮑輝嚇得腿一軟，咣唧一下就坐地上了，指着對面的妖怪說：“大爺，你有必要每次都用這麼震撼的方式出場么？”

“怎－怎－怎麼啦，爺爺我沒－沒－沒事來你－你－你家這看看，你－你－你小子壞－壞呀，二－二十七了都沒找－找－奧－奧－奧着媳婦，老人家我－我在外面坐會，你就上－上－上來耍流－流氓，爺爺我以後沒－沒－沒臉見－見人了，你得陪－陪－陪我精－精－精神損－損失費。”老妖精穿着桃紅色的長衫，戴着個不知道從那撿的頭套，理直氣壯的朝鮑輝噴着唾沫。

“大爺，你不是閉關修鍊去了嗎？怎麼大半夜穿的這麼性感，跑街上站着來了，嶺南鎮最近可正掃黃呢，太危險了，快找個地方躲躲吧。”原諒鮑輝吧，就一個正在做夢的人來說，鮑輝現在的思路已經夠有條理的啦。

“你別－別－耶－耶－耶廢話，我穿漂－漂－漂亮點，還不－唔－唔－唔是為了省－省－省的你老嫌嫌我臟。我問－問－問你爺爺我教你的食－食－食屍草技能，你－你－咦－咦－咦今天都怎－怎麼用的？”穿的很妖艷的妖精，但嘴裏風流倜儻的哈喇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流着

鮑輝看着跟前像個女鬼似的物體，強忍着心裏的膈應說道：“沒怎麼用啊，就早上弄出點來生火，後來遇上只獵豹，也是召喚的帶刺的木棍給插死的。那玩意叫什麼？食屍草？大爺你的口味還真是獨特呀。”

抬起袖子，象徵性的擦擦口水：“那－那－啊－啊－啊－啊你別管，爺爺我就好－好－好的這口。小子你行－行啊，我那技－技－技能交到你手－手裏，一天不－不－唔－唔－唔到就會－會使了啊，但是拿－啊－啊－啊去燒火是－是－是不是有－有－有點浪費呀，好傢夥對－對－對付豹子的時－時候也是一堆堆的往－往出召喚，讓那豹－豹－奧－奧－奧子給當柴－柴－柴火給燒－燒了吧，這就是報－報－報應啊。”說著手一抬（真的是手，從袖子裏伸出來的手腕子，手掌，手指頭一應俱全，就是綠油油乾巴巴的質地還是草木之類）凌空出現了一條荊棘鞭，伸手抓住猛地向下揮擊。嘭的一聲，用青條石壘起來的三元橋，從中間坍塌了，大塊的石頭滾落到河裏，鮑輝撅着屁股，趴在斷橋的茬口上，往下看着滾入河裏的石頭。

抬起腳來，踢踢鮑輝撅着的大屁股：“哎哎哎哎，看－看－看－看我，沒－沒－沒上過學啊你，你上－上－昂－昂－昂課時也也拿屁－咦－咦－咦股對着老－老師嗎？我這正教－教－奧－奧－奧你學問呢，好好學，別老東－東－東張西望－望的。”

鮑輝轉過身來，看着眼前這個恐怖的傢伙心裏想道：“我上學的時候，老師也沒幹過一邊上課，一邊轟炸教學樓，這麼有個性的事來。他***隨隨便便一鞭子抽下去，嶺南鎮唯一一座人文景點就給轟沒了，這招要是能學會的話，以後可以申請調到政府拆遷辦公室去了。”

看着鮑輝崇拜的目光，食屍草得意的一抬袖子，咻的一聲收回鞭子說道：“那豹－豹－奧－奧－奧子剛沖－衝過來時要－要是來這麼一－咦－咦－咦下，那畜－畜－唔－唔－唔生還有－有命在－在么？”

鮑輝說道：“我早上剛把藤條召喚出來時，就是這麼抽來着，但是根本沒這大威力。”

食屍草沉吟了一下：“這倒－奧－奧－奧是也－也對，夜魔族本－本－本身的體－咦－咦質吸收魔力就－就－就很有問題。力量不－唔－唔－唔夠，很多技－技能的確發－發－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威力。”說話之間，長衫之中，四面八方的長出細細的藤蔓“這－這－這樣吧，我先幫－幫－昂－昂－昂你改造體－體質，小子你－你－你這回便－便宜可撿－撿－撿大了，就算－算－算是去銀月城，莎－莎－啊－啊－啊蓮娜那老－老－老娘們，給你的女－女－女神祝福，也－也－也不一－咦－咦－咦定比這－這－這個有用。”

說著一根藤蔓纏住了鮑輝的腳脖子，一下把鮑輝倒提在空中，又有無數藤蔓纏上鮑輝胡亂揮舞的手腳，把鮑輝的頭向後拉，四肢向上提，兩隻手抱住後腦勺，更詭異的是，兩隻腳也踩在後腦勺上，鮑輝一開始還能喊兩句：“斷了，斷了，腰快斷了。”後來乾脆連呼吸都困難，撐着鼻孔用力呼吸，腰疼得欲仙欲死。

食屍草說道：“奧姆大－啊－啊－啊陸上的各－各－各個種族，可以吸－吸－咦－咦－咦收運用的能－能量都不相－相同，使用最－最－最多的是風、雷－雷－雷、水、火、光、暗－暗－暗、自然、死－死－死靈這八－啊－啊－啊種，八種能－能－能量的本－本－本源都來自太－太陽，但－但－但是人類卻沒－沒－沒有任何一個種－種－種族有能－能－能力直接吸－吸收運用太－太陽的能－能－能量，夜魔一－咦－咦－咦族天賦是吸－吸取月光，轉－轉－安－安－安化成魔力，屬於光－昂－昂－昂系的一個分－分支。但是使－使－使用的技能卻大－大－大多數是自－自－自然系的，自然、死－死－死靈元素威力巨－巨－巨大，但是要－要－要運用起－起來卻非常困－困－困難，可以自－自－自由操縱的人太少，從來沒－沒－沒形成過一個以自－自然或是死－絲－絲－絲靈為力－力量的種族，夜－夜－夜魔一族獨辟蹊－咦－咦－咦徑，用光－昂－昂－昂系能量催動自－自－自然法術，全族都－都可使用自－自－自然之力，雖然在銀－銀－銀月森林裏所－所向無敵，但只要少－少－少了森林的庇護，弊－端就太－太－太多了。”

吊在半空中的鮑輝，臉已經憋成豬肝色了，卻聽着下面的妖怪磕磕絆絆的說個沒完，用力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草老師（作者：鮑輝真的不是想罵人），你認為我在這種狀態下，能聽進去你說的是什麼嗎？不管你要幹什麼，麻煩你快一點好嗎？我真的受不了啦。”

被半路打斷的食屍草，不禁有些悻悻，說道：“好好好，寶－寶－奧－奧－奧貝兒，那咱－咱－咱們現在就開－開始。”

說話間，空中的藤蔓緩緩轉動，讓鮑輝的臉對着半空中的新月，食屍草對鮑輝說：“精神集－集中啊，我要開－開始了，估計有－有－有點疼，忍－忍着點，你可別昏－昏過去啊。”

像是在空中做瑜伽似的鮑輝心裏想：“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現在了，再有什麼自己都不怕了，有現在這碗酒墊底，萬事都能對付，老念叨什麼，快點開始吧。”

正在鮑輝瞎琢磨時，食屍草手指一點，纏在鮑輝身上的藤蔓，刷的一下長出一層長刺，扎進鮑輝的身體裏。

鮑輝就感覺道頭腦里有個什麼東西斷了，靈魂像是要從身體裏脫離開來似的，張張嘴想喊，但是肺里空氣不夠用，硬是沒發出任何聲音，巨大的痛苦之下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誰行行好，快點宰了自己吧，這種痛苦真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了的。

食屍草站在斷橋橋頭，仰望着鮑輝，嘴裏碎碎念着：“小奧－奧－奧子，今天你－你－你要是能過－過－過這一關，可是就脫－脫－脫離了人類強者的范－范－範疇了，一咦－咦－咦只腳踏進聖－聖階了，老奧－奧－奧人家我再－再怎麼說也是馬－馬－馬上就要進－進入神格的人，要是你－你－你連個人類強者都不－不－不能對付，那－那－那我豈不是很丟－丟臉。雖－雖然現在小－小有些痛－痛－痛苦，可是以咦－咦－咦后對你－你的益處多多，也算是為－為－為了你自己，忍－忍一忍吧。”

鮑輝在半空中，現在身上所有的括約肌都已經喪失功能，各種分泌物排泄物，順着褲管流下來。遭受超過承受範圍的痛苦后，大腦中開始分泌類似嗎啡的物質，鮑輝現在處在半昏迷狀態，身上的痛苦開始漸漸麻木。翻着白眼，鼻子裏流出鼻水，直接進了嘴裏，跟着嘴角的口水一串串從空中往下滴落，心裏只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念頭：“老妖精，**你大爺，老妖精，**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