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三十

另一邊回到公司里的權志龍剛想打開舞蹈室的門,就聽見裏面的李勝賢等人說起了冬陽的事。權志龍放在門上的手頓了頓，沒有打開。

房內的李勝賢摸了摸頭道：“今天他們吃飯了,是不是代表志龍哥和冬陽姐和好了？”

對此，每個人都發表了看法。李勝賢、大成和張賢勝覺得大約是和好了。東永裴不發表意見,因為他怎麼都覺得那兩人之間的相處還是怪怪的。輪到崔勝賢的時候，只見他眨巴了下眼睛繼續暗裏流着口水想着剛剛的五花肉。

大成撞了撞崔勝賢的肩膀，問道：“哥，你說志龍哥和冬陽姐和好沒有啊？”

崔勝賢後知後覺：“……和好？他們是情侶嗎？難道不是志龍和金真兒在一起嗎？”

眾人：“……”

崔勝賢這麼一說，卻是讓眾人也反應過來,現在權志龍在意的人好像不對勁,他不是應該只看着金真兒才對嗎？他喜歡的人……應該是金真兒沒錯吧？

大概吧……崔勝賢摸了摸下巴。

就在大家沉默間,權志龍打開門走了進去，面上揚着笑容。

雖然近來他沒有在宿舍里還有平時的練習生活中提到冬陽的事，但是沒有想到，大家都挺敏感，不過好在他們並不知道他喜歡冬陽的事情……不然會很驚訝吧。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現在他想起冬陽，已經不會再用“老師”這個代號又或者是“姐姐”，而是直接在心裏默念她的名字，雖然根據年齡還有兩人之間的身份，是逾越，可在心裏，他並不想再拉開兩人之間的差距。

張賢勝眼尖，又正對着門，看見權志龍開門進來，當即咳嗽了兩聲。大家也是隨着他的聲音看向了門口，看到來人便緘默了。

權志龍走近他們笑笑一把撲在老小李勝賢的身上，先是帶着欺負勁兒狠狠揉了揉他的頭髮才道：“沒幾天就是真兒的生日了，幫我想想我該怎麼辦吧？我不知道該怎麼做。”雖然這樣問着，但是眼皮微微耷拉着的權志龍透着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隨意和慵懶，彷彿對這件事並不怎樣上心。

看上去有着說不出的違和感。

對於權志龍的話，先入為主，並且覺得權志龍就該這樣像以前一樣為金真兒的事情費心，身為好友的他們在訓練開始前說著自己的想法。權志龍一一點着頭應了，

一旁的東永裴有些沉默，他仔仔細細看了權志龍半晌，若有所思，並沒有給權志龍提什麼意見。

以東永裴這幾年對權志龍的了解，如果這小子喜歡一個人，很多時候並不會問過大家所謂追求的方法，甚至他喜歡一個人，大家也是在事過許久后才會知道。

[他的戀愛是他的事，沒有人可以插手。]

東永裴曾經聽權志龍無意間這樣提到過。

而且……有人插手過他的感情嗎？又或者，可以由他們插手的感情，那段感情中的那個人是志龍真正的所喜愛的人嗎？

*

金真兒的生日沒有幾天就要到了，party她舉辦在家裏，也是邀請了冬陽。

因為忙着辦理考博還有人脈梳理的事，這兩天冬陽雖然沒有抽時間和金真兒出去見面聊天，但系統會時不時的提醒她，金真兒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多少。冬陽看着那漲勢，心裏估摸着到金真兒生日那天，也許上了90多也說不定。雖然不知道好感度真正的上限是多少，是100多還是200多？冬陽並不在意，只要好感度到了100，其他事她並不會深究。

此時距離金真兒的生日還有兩天的時間，冬陽在首爾藝術大學的圖書館將自己要準備的書借好之後走了出去，想到又要開啟學霸模式，冬陽還有些感慨。不過這也是經過她的思量才下的決定，考博士的時間很充裕，有過這第一個任務的基礎在，她覺得這次考博士就按着幾年的時間那麼剩下的兩個任務應該也是可以完成的吧？

這個時候冬陽已經將這第一個任務的完成看做是板上釘釘的事。

剩下兩個任務，期間她因為任務就算離開首爾又或者搬出去住，都有理由也有時間。一切為了更好的考博。

沒有工作，只用在任務的空餘時間看書做練習對她來說反而簡單。學習的事她這麼多年下來已經習慣甚至是總結出了自己的學習方法，對她來說，學習不是難題，感情方面的事才是難題……

冬陽回到學校繼續拉小提琴，學術方面也是在往更高的方面追求，其中最高興的人大約就是她大學裏的導師尹繼相教授了。

這一天冬陽回到學校藉資料，身邊還有導師尹繼相的陪伴。這個年過半百有着花白鬍須的老人一直都在冬陽身邊說著音樂方面的事，在他看來，冬陽小提琴的天賦雖然不是一等一的好，但勝在為人謙遜又有耐性，而且小提琴的基礎也是自小時候就打下的，比起很多半路出家天賦也是一般的人，基本功要好上不少。

尹繼相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力氣卻是不小，硬是提過冬陽手上的一個袋子，說是自己老當益壯。冬陽雖然覺得無奈，但到底還是隨着尹繼相的性子跟着他去到了校園外面的一家咖啡廳里。她知道有時候是拗不過這個老師的。

咖啡廳不大，甚至透着古樸，因為建造的有些久了，說的直白點就是老舊。很多學生已經不會再光顧這家店，之前聽說這家店可能不久之後就要轉賣給別人開炸雞店。現在門口也是這樣貼着出租或是轉賣的告示。算是坐實了這家店“命不久矣”的事情。

坐在木質的座位上，尹繼相端着一杯咖啡嗅着有些泛着苦意的香氣道：“還記得你大一入學的時候，我們當時就是在這裏喝的咖啡。還是那個味道……”

冬陽回想起幾年前的記憶，想想也是過去五年了。點點頭，憑着良心道：“味道好像沒有以前純正了。難怪要倒閉。”

當時她倒是沒有想過會出了學校會重新回到學校。

尹繼相氣道：“胡說！明明還是那個味道！”說著尹繼相又是端起咖啡抿了口，最後察覺到這味道確實相較以前的寡淡，當即皺着眉乾咳道：“年輕人就是不識貨，味道還是很好的。就是可惜這裏快要改裝成炸雞店了……如果沒有改變就好了。”尹繼相嘆了口氣。

人老了就開始念舊，甚至不希望身邊曾經熟悉的事物有所改變。像是他之前教導了冬陽多年，雖然他主要的授業課是放送表演課，小提琴只是副課，但他很喜歡冬陽，大約是冬陽的性子很對他的胃口。有點未老先衰的感覺……咳咳。總歸他是希望冬陽能夠就在學校里考博，然後留在學校里做一個教授。所以當他知道冬陽要去做高中老師的時候，他還生氣了許久，好一陣子沒有回復冬陽的發送來的郵件。這一較真就較真到了冬陽重新聯繫他說是要回來繼續學習的時候。

聽着導師的話，冬陽從回憶里走出來，實際上她大學裏的記憶很少，每天每年都是重複着學習，跟普通的大學生一樣卻又不一樣。環顧了下四周，從進門的那個木質吧枱，再到頭頂上的西式花燈，冬陽伸手摸了摸木質的桌子道：“老師，你說我將這家店盤下來怎麼樣？”

聞言尹繼相眼前一亮，“真的？”他知道冬陽的家境不錯，當即笑道：“真是我的好徒弟……”

冬陽單指點着桌面繼續道：“改成炸雞店怎麼樣？炸雞店挺好的，最近炸雞很有市場。”

尹繼相：“……”真是逆徒啊逆徒！

“哎，老師你知道我家裏是經商的，就算不會繼承家業也對商業上的東西不算敏感，但這也不代表我會做虧本生意吧。要是我真的盤下了這家店，以後老師你來吃炸雞就免費怎麼樣？”

“……我不喜歡吃炸雞。”

“好吧。”冬陽攤手。

尹繼相知道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說話總是讓人覺得無語凝噎，當即轉移了話題。“前幾天的郵件你看過了吧。說實話，有沒有對表演感興趣？以你的水平，加上我的舉薦，進入國家級的演奏隊是沒有問題的。演出並不辛苦，休息的時間要多過演奏的時間，還能時不時去到國外。”這樣的機會多了，也許以後能夠在小提琴方面的造詣能更上一層樓，重要的則是人脈和機遇。

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徒弟以後能夠一飛衝天。

這樣的好差事，尹繼相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冬陽。就算他知道以冬陽家的條件，也許根本不需要他的舉薦，但架不住他對冬陽這個徒弟的喜愛，當下就約了冬陽想要細談。

不過就和尹繼相想的一樣，冬陽對這件事並沒有特別的興趣。類似這樣的生活，其實在很早之前尹繼相就對她提起過，所以那會兒冬陽去到高中做實習老師的時候也是想過就算以後沒有辦法做老師，也是可以去到演奏樂隊裏。估計這都是被尹繼相洗腦的結果。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就關於冬陽實習那段時間還有對未來的打算聊了會兒天。直到咖啡微涼，尹繼相低頭看了眼手錶，忽然抬頭笑道：“對了，以前不是和你提過你有個師兄么，就是可惜他畢業好幾年你才入學，他畢業之後就忙着工作，前幾天和他約了這天見面，時間也差不多，不如見個面吧。”

冬陽點點頭，表示她沒有意見。

沒過一會兒，店門打開，一個雖然有些瘦小但是看着就覺得充滿活力的大叔走了進來，他看到尹繼相就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冬陽那桌面前，鞠躬道：“老師，好久不見了。”說著，還伸手抱住了尹繼相。

尹繼相被來人勒住，如此熱情的擁抱差點使他喘不過氣來，尹繼相氣道：“你這個臭小子！還不快放手！”

男人後知后覺的鬆了手，摸着頭笑笑，眼睛眯成一條細縫。“對不起老師。因為好久沒見了。真想您。”

尹繼相瞪了男人一眼指着冬陽道：“這個是你師妹，叫做冬陽，成績比起你這個傢伙可是好的太多。冬陽，這個是你那無緣見面的師兄，劉在石，成績平平，但是在表演方面很有天賦。”哪裏是有天賦，現在在綜藝方面可是獲了不少獎。但這點尹繼相沒有明言，他希望冬陽能夠瞪大眼睛表示讚歎。

不過可惜的是，冬陽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劉在石轉身看着冬陽，笑着打了個招呼，“師妹，你好。”

聽到師兄、師妹這樣的稱呼，冬陽楞了楞，雖然對這樣的稱呼有些不感冒，但依舊保持着禮貌向著劉在石問好。

冬陽對娛樂圈不算熟悉，但只要打開電視就能看見的臉還是知道的。像是綜藝里新生崛起的劉在石。

雖然見到了藝人，但冬陽看上去並沒有多少驚喜的感覺，在韓國，大約最常見的就是藝人了吧。尤其是在江南區，據說只要去到一些比較隱蔽只對部分人開放的酒吧，就能找到不少當紅的藝人。

此時的劉在石從一開始混跡在娛樂圈的小真空到現在在綜藝界已然嶄露頭角並且有着大勢走向，付出的艱辛自然是別人所看不到的。這也是他自畢業后如此忙碌的原因。見到以前大學裏對他照顧良多的導師，高興起來就習慣性的開始賣蠢逗趣冬陽和尹繼相。

大約是劉在石的天生喜感還有職業習慣，冬陽從一開始的不自在，適應后對劉在石產生了好感。這個大叔真逗……這是她的唯一想法，唯二想法就是，不愧是導師的徒弟，一樣逗……

不過因為冬陽有點事，就先離開了，在冬陽離開后，劉在石和尹繼相依舊留在咖啡館裏。

雖然一直表現出很放鬆的狀態，但到底冬陽對他來說還只是一個剛剛認識的師妹，所以在冬陽離開后劉在石才徹底的放了松。“老師，師妹也是要走演藝的路么？”

尹繼相搖搖頭，“她對演藝沒有興趣，不然她如果走演藝、影視什麼的，指不定要比你這個傢伙強多少倍。”這是尹繼相的習慣，越是熟悉，越是要奚落你。當然，他這話也是隨口一說，因為冬陽並沒有表現出那方面的才能。而且他說的是“不然”。

顯然劉在石對於尹繼相的性格已經很是了解，當下笑笑道：“演藝圈裏的水太深了，師妹不去倒還好點。至於影視，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見到師妹的時候還以為老師希望我能在綜藝方面照顧她，沒想到她只是拉小提琴么？”

“恩，那孩子的性子比較對我胃口。不浮不躁，做事情也很有耐心，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你們要是認識了也是一件好事。再者，你這兩年在綜藝方面表現的不錯，學校那裏希望校友聯合會你能夠出席。到時候她也會參加，這次算你們提早認識了。都是我的徒弟，不認識也太說不過去了吧？以前約你，不是你沒空，就是她沒空，真是太不像話了！”

劉在石點點頭，“知道了老師。”

像是這種藝術學校，只要出了社會上活躍或者成功的人，多半是要被請回學校，根據名人效應來增加學校的知名度。而這種類似於校友聚會，大多都是學校里曾經的學習精英參加。

尹繼相離開前還特地又囑託了一回。“那天我有研討會不能去，冬陽也有收到邀請函，所以你要好好照顧她知道嗎？”

“知道了！老師。”

*

冬陽沒有想到，尹繼相之所以要介紹劉在石給她認識，是為了拓寬她的交際網，畢竟她的交際圈實在是小，大學幾年時間裏，很多人多是用在了交際上面，可冬陽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習。說的好聽點是專心致志，心無旁貸，但細究就讓人覺得太過孤僻，白白浪費了姣好的面貌。

只是尹繼相他們卻是沒有想過，冬陽一直把這個世界當做遊戲世界，在遊戲世界裏實在不需要太多的牽挂，在她看來只有學習到手的知識和記憶才是最實用的。

處理好手上的事情之後，冬陽回到家洗漱完畢，再是回復了手機上的短訊，便爬上床閉上眼睛。沒有立時就睡了過去，冬陽微微側過身，神色放空想着事情。

此時窗外下起了一陣夜間的急雨，隨着夜風雨點拍打在窗戶上。

大約起風了，雨點拍打在窗戶上由緩轉急。就連聲音都帶着急促。

伴隨着雨水噠噠聲睡過去的那一刻，冬陽腦海里想着的是前幾天權志龍說過，在真兒生日的時候會做出行動。會是什麼行動？

第二天就是金真兒生日，冬陽莫名的覺得也許事情並不會很順利。

這種有點微妙的感覺……冬陽後知後覺中想着如果這個任務能夠快點結束就好了……

就在冬陽入眠的那一刻，另一時間，在好友們的出謀劃策下，拿着鮮花站在一幢公寓樓下權志龍等了一會兒抬起頭就感受到雨點一點點的飄落在頭上。

晚風一吹，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沒有想到，夏夜的晚上隨着急雨降了溫。

揉了揉鼻子，權志龍低頭看着手上的玫瑰花，眨了眨眼睛，他抬起頭看着窗戶。這是一個小型公寓住戶，也是之前金真兒有時候會帶他來的地方。

因為漸漸加大的雨水，也沒有避雨的地方，將玫瑰花護在懷裏后，已經等了一個小時的權志龍神情顯得有些迷茫。

他非要追到金真兒不可嗎？

其實沒有必要。

現在的他很可笑吧。

不想讓冬陽和身邊的人察覺到他的異樣，也不想打破之前的現狀，甚至想到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心表現出一副可以追到金真兒的模樣。這樣的他很可笑吧。

可是就是害怕怎麼辦……害怕冬陽知道他真正的心情，害怕他們就連普通的朋友都做不了。可是他就連原本親密的關係都不能滿足，只是普通關係，他真的不願意。

他不敢破壞他和冬陽的現狀，也願意就照着以前的相處模式進行。

向金真兒告白，在一起。以前這是他的心愿，可是現在，好像變成了冬陽的心愿……這種變化真的很奇怪。

可最奇怪的人是他，明明知道不該來的，竟然就這樣拿着花束來了。

……

路面上積起了不少的小水坑，雨點打在水坑上面泛開許多的圈。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權志龍的頭髮和衣服早就被雨水打濕，他在這裏等了很久，也是發了短訊告訴金真兒，希望她出來。可是等了很久，他都沒能等到金真兒。

也許是她還沒有看到短訊。但她總歸會出來的，權志龍在心裏這樣想着。這裏是她的家，她不在家又會在哪裏呢？

就這樣帶着一些自我厭棄和安慰，權志龍在延綿的雨水中等了兩個小時，濕發耷拉在額前，衣服也是濕透了黏在身上，模樣說不出的狼狽。至於玫瑰花瓣也早就從原本的嬌嫩欲滴被沖打的少了許多花瓣，色澤也不再艷麗。就像主人一樣，透着萎靡。

此時已經是深夜凌晨兩點，宿舍里東永裴夜裏醒過來去到客廳倒水喝，想到今天晚上志龍會去找金真兒告白可按照這個點怎麼也該是回來了，原本還在打哈欠的東永裴頓時一個激靈，可找了所有的房間他都沒有發現志龍的身影。心裏一個咯噔，他打了個電話給權志龍。

東永裴拿着電話站在窗前，看着夜裏的疾雨，不禁擔心權志龍這會兒的處境。

雨水沖刷着玻璃質的窗戶，這樣大的雨，他甚至看不清窗戶外的東西……很擔心現在志龍的現狀。

待電話接通，東永裴急道：“志龍你在哪裏？怎麼還不回來？”

“……在等她。”他的聲音很平靜。雨水掉落甚至要蓋過他的聲音。

“該死的，都這個時間了，先回來吧！”

“……恩，一會兒就回去。”

不等東永裴說話，那頭的電話就被掛斷了。有些楞楞的看着手機，東永裴又是撥打了好幾次電話，可是權志龍卻是沒有接聽。這該死的執拗！

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冬陽了。他只知道志龍會去到金真兒的家門外，卻是不知道金真兒的家到底在哪裏。

雖然知道大半夜的打電話給冬陽不好，但關心朋友的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他只要知道金真兒家裏的地址就好。

……

東永裴看着掛斷的電話，心裏暗暗吐槽……那倆貨怎麼都這麼喜歡掛人電話。不過想到冬陽帶着一絲迷糊繼而是表明她去就好，還讓他趕緊去睡覺的那刻東永裴心裏一暖。他好像能夠理解志龍當初對冬陽的在乎了。冬陽這個人，確實對志龍很好。

好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同時也讓人吃味。

志龍那小子，真是好命。

*

戴上傘，披上外套，冬陽在心裏嘆了口氣，雨比她想像中的要大，她輕手輕腳的出門並沒有驚醒家裏的人，在車庫裏將車啟動，冬陽開車直往金真兒家而去。她去過金真兒的家，剛剛東永裴的電話讓她從迷糊中徹底清醒過來。她怎麼也想不到，原來權志龍所謂的生日行動竟然是在夜裏金真兒生日的那一刻等在她家樓下告白。

天氣這麼差，明明是夏夜，卻無端的讓人覺得冷冽。

好在路上沒有什麼車，冬陽很快就駛到了金真兒的家門外。環顧四周，一開始沒有看到人，冬陽不禁微微皺起眉，雨水磅礴，拍打在窗戶上的聲音攪得冬陽心煩意亂。她下了車，打開傘在四周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人。

撐着傘，冬陽打了個電話給權志龍，沒有人接聽。想到權志龍也有可能已經回到宿舍，冬陽抿抿唇又打了個電話給東永裴，這個時候她的手微微攥緊，表現出來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擔心。

在知道還沒有回到宿舍后，冬陽掛了電話，只能打給金真兒。

……

“……什麼？誰在等我？哈？權志龍？”

“你以前帶他去的家，是哪裏的家。”

“……朋友家。”

……

真的是個傻瓜吧……還是真的那樣喜歡金真兒么？

冬陽見到權志龍的時候，他就那樣不聲不響的靠在牆上低着頭，手上拿着疑似花束的東西，四周沒有遮蔽的地方，深夜的雨依舊下着。

他以為那是金真兒的家，可是不是的……

雨簾有點模糊了冬陽的視線，她打着傘下了車，踩着一個個小水坑走近他。

大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權志龍根本就不知道有人靠近他。又或者是，他的意識早就有點模糊了。雨下的很大，他只能聽到雨水打落在地上的聲音。直到好像有什麼擋在了他的面前，他抬起頭，眼睫上掛着不知是雨水還淚水的水珠。

冬陽的心莫名的一緊，她握緊了傘柄。

“我儘力了。”權志龍吸了吸鼻子，微微暗啞着聲音說道。

“……恩。”

“老師……我想放棄真兒。”

“恩。”

“老師，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t-t他曾經這樣等過，可是沒有人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