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07(⊙o⊙)…
白牡丹號緩緩駛出燕州港。
站在甲板上的於小蔥和沈嘉柔一起向於先生和於夫人揮手,於青藍和于思甜也用力的向沈嘉柔揮手,至於於無悔這個小正太則四處看熱鬧,根本不是來送別的。
揮別完畢。
沈嘉柔轉過身去,於小蔥也轉過身去,兩人靠在欄杆上,吹着江風。
“你看到乾媽看我們的眼神了嗎?”沈嘉柔問。
於小蔥搖頭,她彎起嘴角,默默的低着頭。
“你在想什麼?”沈嘉柔又問。
於小蔥搖頭,不說話,只是彎起嘴角。眼睛始終是黏在沈嘉柔身上的,沈嘉柔覺得那種洶湧澎湃的感覺又來了,她鼻頭酸痛,“我現在還是腦袋一片空白。”
“……”於小蔥也是一樣的,她扶着沈嘉柔到一旁坐下,“我去給你拿藥酒。”
“嗯。好。快點吧。我的腳腕快沒知覺了。”沈嘉柔不大敢看於小蔥,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於小蔥離開,許佩雲抽空走過來詢問,“你的腳沒事吧。”
“噢。沒事。”沈嘉柔立刻捂住雙頰,許佩雲見狀,又問:“臉怎麼了?”
“沒事啊。”沈嘉柔緊緊的捂住臉,許佩雲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她立刻掰開她的手,“我的天啊……成紅番茄了你。沒事吧?”
“沒有。沒有。”沈嘉柔繼續捂住臉,許佩雲瞧着她的臉比宮裝上的桃花還要艷麗,就徐徐的指着她的臉說:“幹什麼壞事了?臉紅成這樣?”
沈嘉柔搖頭,“沒有。沒有。你別瞎說。就是……有點熱。”
許佩雲立刻打響指讓服務生端來一杯冷飲,你一杯,我一杯,大家都是好姐妹,“喝吧。你看,我剛才都忍不住拍照了。”
“拍什麼照?”沈嘉柔一隻手捂住臉,另外一隻手端着香檳杯,抿了三口。
“於小蔥抱着你走過來的時候啊。”許佩雲拿出自己的手機,沈嘉柔立刻湊過去瞧,瞧了半天,她指着幾張照片,說:“你這一張拍得太丑了,都把我拍胖了,臉都認不出來。”
許佩雲努努嘴,“那這幾張呢,拍得不錯吧?我本來還要傳給你留個紀念呢,既然你嫌棄我拍得難看,那我刪掉好了。”
“唉唉唉?刪什麼,給我,全都傳給我吧。”
“……”
兩人打開藍牙,立刻就開始傳輸了。
許佩雲見人都往船頭那邊聚,就小聲說:“你可不能糊我。和小蔥多久了?風都不透!你可真壞。”
“……”沈嘉柔看了一眼許佩雲,許佩雲隨手拿了一顆南瓜子,自顧自的嗑起來,她睨了她一眼,“怎麼,還防着我?當我眼睛瞎呀?”
“你看到什麼了?”沈嘉柔一笑,拿起南瓜子來,嗑嘣一聲咬開了。
許佩雲長輩似的點了點她的鼻子,“我在北海認識個朋友,賣傢具的,家裏特別有錢有勢,傢具生意也做得特別大。”
“我問你看到什麼了?”沈嘉柔問。
“別急啊。我好好給你說說這個人。你就知道我看到什麼了。”許佩雲繼續道:“她叫曹梨,說起來你肯定也略聞一二。”
“知道的。叫浣衣集團,是吧?”
“嗯。”許佩雲點點頭,“她自己的老公天天換,離了結,結了離的,我一問,本以為是她歷任老公在外面偷腥,後來才知道,原來啊,她自己在外面養了女人。當丈夫哪裏受得了這個。”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沈嘉柔心如鼓噪,和許佩雲的交情雖說不錯,但這種機密的事情,還是不好說出口,她的身份可是部長夫人,多少都得掂量着點。是承認還是否認?聽了這個曹梨的事,她有些進退兩難。
“在你結婚前,你們就好上了吧?”許佩雲問。
“……”沈嘉柔沉吟片刻,搖頭道:“當然是我離婚以後。”
許佩雲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小聲叮囑道:“你現在離婚了,是單身,玩玩是可以,但是你怎麼膽子這麼大,和小於會長玩上了檯面?”
沈嘉柔咬了咬嘴唇,“難道一輩子躲在桌子底下玩?況且,我們也不是玩。”
“那就是來真的了?”許佩雲頓了頓,這是沒想到的,“你不知道,現在我認識好幾個朋友,都是和老公關係差強人意,在外頭養了女人,專找年輕的玩。”
“這我倒不知道。”沈嘉柔不免好奇起來,官太太們承受的壓力是尋常太太的兩倍多,眼界也更為開闊,玩女人也不算意料之外,只是頭一次從許佩雲嘴裏聽到這樣的話,沈嘉柔還是挺吃驚的,畢竟自己圈子裏沒有這種事情發生。
許佩雲壓低了聲音,“以前我還不好意思和我說這個,因為我這人雖然搞外交的,什麼人都碰見過,可你瞧,事情發生在自己朋友身上,我就有點受不住,也不能和老陳聊這個,這是我們女人間的秘密。”
沈嘉柔一聽,許佩雲這是要倒苦水了,恐怕這苦水都積了好幾大桶,沈嘉柔就是經常會來聽她倒苦水的那個人,許佩雲調整好坐姿,又坐的靠近了一點點。
“我不說,你肯定不知道。”
“那你說啊。”沈嘉柔正襟危坐,許佩雲在她耳邊立刻就說了件事兒,沈嘉柔一口飲料就噴在了半空中,她連忙捂住嘴巴,許佩雲立刻給她擦擦嘴邊,“妝都弄糊了,你。小心點。”
“你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在伊高包了一個?”沈嘉柔反問一句。
“是真的。她不是和段成瑞好了一段時間嗎?你們離婚之後,我們都以為湯嘉麗這是要上岸了,鐵定是和段成瑞結婚了呀。”許佩雲這次是徹底確定沈嘉柔對段成瑞再無舊情,才敢把真小三湯嘉麗的事情拿出來說。
沈嘉柔皺皺眉頭,自己的妹妹就在伊高念書呢,這種包養的事情怎麼能發生在那些穿校服的小姑娘身上呢?小燕州的風氣什麼時候這麼壞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該不會又是八卦亂彈吧?”沈嘉柔問。
“怎麼不知道。我有個姐妹,你沒見過面,在林業部門任職,她老公婚後不行了,她就找了個伊高的女孩子,十七,剛開始和我們說是玩玩,後來上心了,老公不要了,前年離婚了。”許佩雲不提名字,只說經歷,按照二人熟悉程度,沈嘉柔一下就知道是誰了,也不提名字,只聽她繼續說,“那個小女孩大學畢業以後,回伊高任教,我那姐妹還和她好着,學校里有什麼事情,都和她說,我們也就知道了。”
“湯嘉麗一直在娛樂圈打滾,男男女女,恐怕她是不忌口的。”沈嘉柔說。
許佩雲四處看了看,遠遠瞧了一眼和陳英有說有笑的段成瑞,“我們知道她包了一個伊高的女孩兒,有名有姓,連在伊高附近租的房子都曉得地址。”
“你什麼時候成大偵探了!”沈嘉柔笑,也看了一眼不遠處談笑風生的段成瑞。
“還不是為了你。你這個壞人。早曉得你已經被小於會長給治癒了。我就不用費這麼多心,給你找點資料,好讓你臭一臭段成瑞那眼神!什麼品位,什麼人呀,居然舍了你,要了湯嘉麗那樣的女人。”許佩雲眨眨眼睛,“我資料備着呢,你要不要給段成瑞看看?”
“……”沈嘉柔笑着搖搖頭,“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願意涉足其中。我要是真這麼做了,確實解氣,可是我怕小蔥不高興。她說過,不願意我再和段家的扯上關係。”
“噢……”許佩雲總算把小秘密扒拉出來了,她泄了一口氣,末了她握住沈嘉柔的手,說:“對不起。”
“……”
“之前,我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說段成瑞和湯嘉麗搞在一起,但我沒有相信。要是我能早點告知你,或許你們之間還能挽回。”
“我和他早就出了問題。湯嘉麗的出現,只是個導火索。”沈嘉柔彎起嘴角,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浮雲,許佩雲瞧她雲淡風輕,就小聲說:“你看着吧,段成瑞是現世報來了,湯嘉麗是出了名的愛玩,段成瑞也不過是她的獵物之一,過不了多久,她就玩厭了。”
沈嘉柔又問:“段成瑞好像也並不想娶她……之前還故意說無法和我離婚,想要藉此和她分手呢。”
“我看段夫人是對湯嘉麗另眼相看的。”許佩雲說道。
“?”沈嘉柔最近對段家的一切都失去興趣,整個心都懸在於小蔥身上。“是么?那你知道為什麼這次段夫人沒來,換成了段成瑞呢?我看他身上的宮裝都不太合適。臨時替補?”
“你不知道嗎?”許佩雲頗為意外,“段成渝懷孕了。”
“……”沈嘉柔點點頭,“那她和廖靖宇可能有轉折了。段夫人怎麼對湯嘉麗另眼相看了?”
“她不是和陶氏姐妹鬧翻了嘛,湯嘉麗就接力,整天討好段夫人,能不另眼相看嗎?上次,我聽一個姐妹說,看見湯嘉麗挽着段夫人的手呢,兩人在段家的百貨公司里逛着。”許佩雲想了想,“我看這趟從南國回去,段夫人可能會和湯家提婚事。”
沈嘉柔笑了笑。從前段夫人對她這個兒媳婦是千萬般的看不上,不曉得會對這第二任媳婦怎麼樣?許佩雲嘖嘖的搖頭,這段夫人真是只認錢不認人,她哪裏是看上湯嘉麗了,分明是看上湯家給的嫁妝!
兩人正要繼續八卦呢,於小蔥拿着藥酒就從不遠處走過來,沈嘉柔微笑着向她招手,還沒招兩下,整艘白牡丹號就震動了一下,沈嘉柔盯着許佩雲杯子裏沒喝完的櫻桃酒,只見那櫻桃酒杯子一下一下被震得出現了裂痕。
“啊!”從船尾忽然爆發出一陣刺耳之極的尖叫,也不知道於小蔥是看見了什麼,她立刻如離弦冷箭一般嗖得往沈嘉柔這邊跑,“啊!”也就一兩秒的時候,沈嘉柔和許佩雲就倒地了,整個白牡丹開始傾斜,於小蔥手中的藥酒瓶落地,整個甲板上的所有酒瓶和酒杯都落了地,砸了個稀巴爛!
剛才還在談笑中的眾人全都摔得一地狼狽,更可怕的是,整艘船在繼續傾斜,好像要被不知名的巨物掀了個底朝天!
BanbucaiWinterS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