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封歆

5(五)封歆

莫家有個不成文的習俗,每月末都會舉行一次全家聚會,家族每位成員最好提前安排時間,盡量出席。莫家人多,但凡顧念親情的都會爭取出席,否則有些人可能好久也碰不了一次面。

作為家裏一份子,封歆出席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被長輩問及這個問題,莫時容總是言簡意賅的回答:“她沒空。”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晚,封歆居然來了。

其實大家都明白,莫時容和封歆的婚姻不過是家族聯姻的產物,夫妻之間感情不好也有目共睹,只是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們連做戲都不屑。一個幾近冷漠的拚命工作,一個愛玩愛熱鬧,到處都是她的桃色新聞,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花名。

莫家長輩對封歆的行為多少有些看不慣,但是這個媳婦兒是他們為莫時容訂下的,他們不可能伸手打自己的臉,再多不滿也只能吞回肚子。封家雖不如莫家家大業大,但也是有頭有臉,封家長輩們語重心長的勸說,都被封歆當做耳旁風。

封歆放下禮物,乖巧的和所有長輩打招呼,最後坐在莫時容旁邊,並且親昵的湊近他,在他耳邊嬌笑低語了幾句。

長輩們看到了,臉上不約而同浮現出了欣慰的笑。

封歆的另一側是莫時容堂弟媳婦鍾靜言,封歆和她認識多年,更習慣喊她小秋。

鍾靜言和莫易坤開了一家夫妻店,當然正經的說,這家店規模還挺大,是目前國內最大的風投集團sc,在美國也橫行霸道。最近封歆開始熱衷投資,她參與了鍾靜言的一隻基金,收益出乎意料的高。於是趁機,封歆和鍾靜言也聊了起來。

圓桌另一頭,一位頗具風韻的幾乎看不出年紀的夫人莞爾笑道:“歆歆,你可別再纏着小秋了,我好不容易才勸服她放下工作好好休息,都快五個月了,還整天風風火火的。”

鍾靜言低眉,手撫上已經隆起的肚子,臉上儘是幸福滿足的笑容。

封歆偏首笑,明眸鋯齒道:“二嬸這就心疼了呀。”

宋葶大方承認:“可不是,等你有了孩子,你婆婆不知道怎麼心疼你呢,對吧大嫂?”

被宋葶喚作大嫂的女人,是莫時容的母親,頭髮梳的一絲不亂,臉上皺紋比宋葶要多出不少,偏愛翡翠的她幾乎所有珠寶都是綠翡。她點了點頭道:“弟妹說的是,坤子和小秋孩子都要出生了,時容,你要加把勁。”

封歆朝旁邊的人依偎過去,挽着他的胳膊,倚在他的肩膀上,抬眸望着他,滿眼期待。

莫時容只是淡淡一笑,拿起玻璃杯遞給封歆,低眉看着她,語氣聽似關切道:“喝水。”

“三哥忙着掙足夠多的奶粉錢,所以孩子也不着急,反正我的就是他的,大家的也是他的,哈哈。”坐在鍾靜言另一側的莫易坤忽然嬉笑着開口說道,一下子把大家的話鋒就引導自己身上。

幾個小毛頭在房間裏追逐打鬧,封歆端詳着鍾靜言的肚子,轉而看向小毛頭們,微微笑着的眼眸中,閃爍着羨慕的神采。

莫時容和封歆各自開車,宴席散了之後,他們一同取車離開。

封歆紅色寶馬敞篷像馬力十足的小鋼炮,在莫時容的車四周亂轉,要麼就在他後面瘋狂摁喇叭,要麼就跑到他前面堵路,再不然就並排別車。莫時容始終處變不驚,車速穩穩,封歆玩了半天覺得沒意思,油門踩到底徜徉而去。

封歆洗掉濃妝,換上絲質半透明睡衣,剛剛躺上美人榻,莫時容便開門走了進來。

封歆起身,赤腳朝他走去,手指抓住他的衣襟,慢慢挑開衣扣。喝了少許酒的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封歆水潤的雙眸始終注視着他,聲音溫柔如水:“時容,我們要個孩子吧。”

莫時容垂眸看着她,大掌覆上她的腰,她臉上被染成柔媚的粉色。莫時容的手在她腰間漸漸收緊,驟然用力,睡衣便從她身上脫落。

莫時容埋首在她頸間,舔咬着她的鎖骨。封歆眼中的妖嬈被濃濃的失落代替,她咬着牙推開他,踮起腳尖湊近他的唇,在幾乎要觸碰到的位置停住,吐氣如蘭:“吻我。”

莫時容眼神一緊,掰開她緊攥着他襯衫的手指,冷聲一字一句道:“得寸進尺。”

微暗昏黃的燈光照在封歆單薄的身體上,灑下的影子也是那樣落寞不堪。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拾起地上的睡衣走進房間。

結婚五年了,他們一直分房睡,性生活少得可憐。還有,莫時容從不肯吻她,就連臉頰、額頭,都不曾有過。

溫從安坐在窗台上,杯中的茶由熱變冷,她像木頭人一般,頭貼着玻璃,一動不動。

那天,她以為自己真的要完了,莫時容卻放了她。她拚命拉緊衣領,腳步凌亂的離開。溫從安不知道之後將面對什麼樣的局面,但是在那一刻她只想着趕緊離開。

連着幾天,莫時容都沒有出現,溫從安不敢僥倖的想莫時容會放過她,因為他說,要好好想一想。

溫從安不是沒有想過,或許是不是溫尚良得罪了莫時容,幾次往家裏打電話的時候她想問一問,卻又害怕父母多想,為她擔心,於是話到嘴邊最後還是默默咽下。

溫從安在玻璃上哈氣,一筆一劃的寫下程子淵的名字。低聲一邊又一遍重複的喊着:“子淵。”

門鈴在這時驟然響起,溫從安一個激靈,她望着大門的方向,心中恐懼壘砌。

叮咚聲還在持續,溫從安溜着牆邊慢慢挪到門邊,隔着門板,低低問了一句:“哪位?”

“從安,是我,開門。”

居然是程子淵。溫從安拉開門栓鏈,扭開門鎖,在開門的瞬間撲進程子淵懷裏。

程子淵一愣,隨即擁緊她。

程子淵喝了酒,酒味刺鼻,但是溫從安不在意,她只想在他的懷抱里尋找溫暖,想躲在他溫暖的港灣里永遠不出來。

程子淵撫着她的長發,閉着眼睛啞聲說:“對不起,從安,對不起。為了我,你受委屈了。”

溫從安的眼淚浸透程子淵的襯衫。程子淵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原來梅若瑤一直欺負你,對不起從安,我對你的關心太少,害你受委屈。”

溫從安身子一僵,從他懷裏離開,抬眸看着他。他這麼說……難道知道了什麼?

程子淵傾身吻掉她的眼淚,柔聲喃喃:“我發誓,以後不會了。”

“子淵……”

程子淵握住她的手,走進家門。

原來,今晚程子淵應酬恰巧遇到了溫從安在歌舞團的某領導,原本還各自端着,酒過幾巡后,儼然成為勾肩搭背好兄弟。得知程子淵是溫從安的男朋友,某領導語重心長的對程子淵說:“從安很好,就是太好,總被欺負。”

程子淵以為他喝多了說胡話,一笑置之。而他卻繼續說:“她們舞蹈隊年輕姑娘多,說擠兌誰就擠兌誰,跳舞還要爭排位呢,但在這事兒上向來一個鼻孔出氣。這若瑤呢,家底厚,脾氣又大,她說一沒人敢說二,真是難為從安了。就前兩天,還聽說若瑤在更衣室教訓從安,唉。”

“您的意思,梅若瑤欺負從安?”

某領導一看程子淵像是一無所知的樣子,發覺自己多嘴了,於是忙說自己喝多了,胡亂說話。

程子淵也喝了不少,但是整晚他沒有比這一刻更清醒。難怪從安那麼不喜歡梅若瑤,他還總以為她耍小孩子脾氣。這幾天她的情緒有些反常,肯定也和這有關。

想至此處,程子淵再也坐不住,借口有事便匆匆離開,一路狂飆去見溫從安。

程子淵緊握着溫從安的雙手,真摯深情的凝望着她:“對不起,明知道你這幾天心情不好,我卻還胡亂猜疑你,沒有關心你,讓你痛苦、難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從安,嫁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我絕不允許不讓任何人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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