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月裳顯然沒有給我思考的準備,就在我的手指鬼使神差的將要靠上去的時候,月裳輕輕站了起來。她一臉的惆悵,深深看向一個地方。
我不知她惆悵什麼,是惆悵我的猶豫嗎?可是你再給我幾秒鐘的時間,我不就拉你的手了嗎?我心底越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答案,不由得比月裳更惆悵。
月裳轉臉看到我一臉的滄桑,眼睛好看的眨巴眨巴。這個時候我彷彿能讀懂她的意思,我深吸幾口氣,醞釀下心中的感情。
閉着眼轉過頭去,感覺眼角都能蔓延出電的火花。猛地掉過頭看向月裳,一臉的認真。“月裳姑娘,你,你東西掉了。”。說著四下尋找,奈何旁邊沒有任何東西,尷尬撿起一塊石頭。
我心中對自己窩火不已,關鍵時刻掉鏈子,這是對男人的褻瀆。月裳先是不解的看着我,然後笑意給了嘴角一個牽挂,嘴角微微掀起,風輕雲淡,滿是安靜的快樂。
月裳輕輕走到我身邊,做出一個讓人很驚喜的動作。她輕輕牽起我的手,和我並排向著前方看去。前方黑漆漆一片,這個景色實在不是我所能欣賞的。
不過佳人有約,哪怕這是思過洞的那個坑,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陪她站在那裏欣賞滿坑的污穢。月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黑漆漆的前方,也許是前方被這美人盯着,有那麼點害羞。
於是黑漆漆的前方扭動幾下,裂開一個大大的口子,然後從口子裏撲通撲通跳出幾個人來。這太不可思議了,我滿是驚詫的看着月裳,難道她的眼睛有異地傳送功能?
顯然我的想法有些奇特,這些人立刻給了我答案。他們紛紛抽出手中的武器向著我們衝來,我鬱悶的嘆口氣,這些人也太不識趣了,這個時候,做出這等煞風景的事情來,實在該打。
我像佛祖一樣在這個時候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是我上還是月裳上?我的功夫低微,上去怕這是給人喂刀的料,也不知道月裳會不會武功?
按說武學世家出身的月裳,功夫應該差不到哪裏去。要不我就在旁靜觀事態的變化?不過這貌似不是一個男人該乾的事情,這個時候我就應該挺身而出,英雄救美。
想到這裏,我大喝一聲,“呔!該死的賊子,也不看看這是個什麼所在,也是你等亂闖的地方嗎?月裳快跑!”。
最後一句自然是和月裳說了,說完拉着月裳就往前跑。月裳眼睛裏沒有半點懼意,果然是殺手世家出身,估計是見慣了這等場景。
月裳任憑我拉着往前跑,我緊緊抓着她的小手,手心裏滿是柔軟。我多希望月裳這個時候忽然一個趔趄倒地,這樣我就有機會抱着她跑了。
不過我的希望註定要落空,月裳的金蓮踩着小碎步跑的特快,隱隱我都有點趕不上的意思。這就是丟面子的事情了,這要跑着跑着被月裳落下一段距離,我還要讓人家停下來等等,以後傳出去怎麼在江湖上混啊?
不過月裳顯然很給我面子,適時放慢了腳步,讓我前面跑。我感激的看她一眼,眼神里只有我倆明白的意思。我拉着她奮勇向前跑去,都忘記了這是月裳的家。
後面的殺手很有點敬業精神,不聲不響的後面跟着。我都能聞到刀的味道,一股股殺氣刺激的我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七拐八拐的向前跑,一個目的就是擺脫後面的殺手。奈何這伙傢伙以前估計是參加過長跑職業培訓,我都快喘的暈了,後面那伙傢伙愣是面不改色。
我心底的戾氣被激發出來,小爺不發威,你當小爺那個小貓咪么?我掂掂手裏的石頭,猛然回頭朝後面扔去。心裏只一個想法,砸死一個是一個。
對方顯然沒想到我這麼沒有高尚的情操,發暗器也不懂說一聲,只聽後面哎呀一聲,然後傳來噗通一聲倒地的聲音。
月裳微微驚詫的看向我,我的虛榮心瞬間大火燎原。月裳給我一個鼓勵的微笑,我趕緊渾身摸索,順手將鞋子提溜起來,朝後邊扔了過去。
後邊又一聲哎呀傳來,我提溜起來另外一隻又朝後扔過去,後面又是一聲。今天實在風光無比,一路飛奔之下,竟然把一夥殺手打得東倒西歪,看來師傅那些日子的調教,實在沒有白用功。現在受了好處,越發把那個老頭子的地位抬得高高的。
鞋子扔沒了,順手就脫下了褲子。按照慣性思維,這都是一塊往出扔的。忘記了身邊有一個風情萬種的美女,當穿襠風呼扇起胯間的話兒,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
後面的殺手撲通撲通栽倒好幾個,其中一個終於說話。“前面那個禽獸,趕緊把你的褲子穿上。”。
我尷尬的撓撓頭,趕緊站住,狼狽的往腿上套褲子。褲子絆住了腳後跟,且套不上去。當時都不知道是怎麼脫下來的,那麼的順暢無比。
現在開始穿才發現這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本想和月裳打聲招呼,讓她搭把手,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惹惱了佳人,一來氣,替我做了太監,那我哭都沒有眼淚了。
一個詭異的畫面,一群殺手殺氣騰騰的提溜着刀站着一個和尚和一個姑娘身後面面相覷。美麗的姑娘尷尬的轉過頭,剩下那個和尚歪歪扭扭的穿褲子。
越是着急越穿不上褲子,終於在嘶的一聲悲嘆聲中,我的褲子結束了它悲慘的人聲,碎成了幾片。我雙手捂着襠,滿臉悲傷的看着後面那些黑衣人,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讓他們把我了結了,或者我去了結了他們。
太丟人了,在一群殺手面前,丟了自己和姑娘的臉。以後傳到江湖上我還怎麼混?秋風蕭瑟,帶起滿地的遲暮。
我一臉悲苦,不敢想像自己以後黑暗的人生。畫面靜止,一時間大家不知誰被誰驚着,鴉雀無聲。終於一聲咳嗽,打破了這沉寂。那些黑衣人聽到暗號,紛紛化作鳥雀散去。
我捂着襠轉過頭看月裳,正巧碰到月裳好奇的打量着我。男人是和女人不一樣,上面少點肉,下面多點肉,從來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月裳,一臉的好奇加害羞。
那個咳嗽的聲音沒有驚醒好奇寶寶,我只好再次咳嗽一聲。月裳這才醒悟過來,嚶嚀一聲,轉身就跑。我差點哭出來,大姐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行行好,去給我找件衣裳啊。
月裳化作一個白點,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我捂着襠一臉的茫然,這那兒那兒都不認識,難道就這樣干站一晚上?
奇迹總是在你絕望的時候降臨到你身上,一件衣服化作長虹準確的披在我的身上。我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得得瑟瑟的往隱秘處跑。
好不容易將下體打包好,心底下鬆口氣。一個熟悉的聲音摸着黑叫過來,“明亮,明亮,你在哪兒啊?”。是明白的聲音,我的眼淚唰唰往下流,還是兄弟情深啊。
我興奮地往外邊跑,一疊聲就應了過去。遠遠看到明白的大光頭在夜幕下閃閃爍爍,像一盞明燈,指引着我歸來的方向。
遊子歸家,就是我這一刻的想法。我張開雙臂,迎接着自己光明的到來。一時間都是明白的好,全然沒發現明白臉上焦急的神色。
就在我快要奔馳到明白身邊的時候,明白身旁猛然間火光乍現。然後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紛紛在火光里顯露出來,誇張的笑里,掩飾不住小人的得意。
無涯那張卑鄙的臉,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而在這張卑鄙的臉旁邊是一張讓我眩暈的臉,月裳靜靜地伴在無涯身旁,一臉安靜的笑。
無涯的手不客氣的穿過月裳的腰,不時猥瑣一下月裳。我轉過頭看向明白,明白像根木頭一樣,只是眼珠子裏一臉的急色。
無涯放開月裳,朝着我面前走幾步。低低對着我說道,“我說過了,小和尚,讓你不要和我爭月裳,現在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扭頭對身後眾人說道,“大家看看這個出自少林的名門子弟,在這煌煌月色之下,竟然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妄想染指月裳,大家說該不該殺?”。
身後傳來幾聲義憤填膺的叫聲,“殺了他,殺了他。”。然後是一些人的竊竊私語。無涯得意的看着我,我這一刻反倒平靜了下來。
看來自己一頭扎進了人家布的局裏面,左右也折騰不出這張網。我忽然放聲大笑,指着無涯說道,“這都是你布的局是嗎?”。
無涯假裝一臉的無辜,大聲說道,“無涯為人眾位武林豪傑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倒是小和尚你來路不正,混進殺人堂,可是有何不測的居心?妄想染指月裳,更是其心可誅!”。
身後議論之聲更大,今日之事看來不能善了。先想辦法躲過這一劫為妙,不過明白那廝好像被人點了穴道,如果不救出來是不是太不仗義?
正當我想着怎麼才能既把明白救出來又自己能逃跑的辦法,無涯哪裏已經給我想好了答案。只聽他不急不緩慢慢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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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傷心焦慮的事情實在太多,所以沒來得及更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