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破
光芒帝國的公主王子，在成年後都會擁有自己的府邸。就如露西?貝瑟林，她同樣擁有了自己的府邸，就是現在維多拉所寄住的地方。這一座府邸在帝都里也不算很大，但維多拉卻相當滿意，竟生出一種長住於此也不壞的想法。
這個府邸里有三個傭人，他們是一家子。在這裏維多拉倒是享受到被人服侍的滋味了。凱特是這個府邸的管家，他的妻子是這裏的廚娘，而他們的女兒蒂娜是這裏的傭人。他們一家在這個府邸里倒也其樂融融。
自在喬治那裏回來后，維多拉就在這個府邸里住了幾天。露西他們會不會把我給忘了？維多拉實在很無語，這幾天裏，他一點露西的消息也沒有。不過蒂娜告訴他說這裏雖是露西的府邸，但她很少來這裏，一般都在皇宮裏住。
皇宮？維多拉想到那高高聳起的半圓形白色房頂，突然覺得心弛神往的，當提出想要去那裏看看時。被蒂娜連忙阻止，皇宮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你到哪裏惹出什麼笑話來，那可對公主的名聲可不好。你就安心住在這裏先吧，公主想起你時，會來找你的。”蒂娜實在不敢讓維多拉這個鄉巴佬到皇宮去找露西。
對蒂娜的話，維多拉直接無語了。實在想不出自己堂堂魔法鑄造師，在一個傭人的眼裏竟是個惹笑話的人？
維多拉也懶得再說什麼了，一頭扎進自己的房間裏。自他從喬治那回到這后，就一直念念不忙那柄匕首。在維多拉的眼裏，那可是絕對的兇器，不管它在怎樣正義的人的手裏。因為那匕首所擁有的力量實在太可怕了，它可是讓一個人徹底消亡的兇器，被它剌傷的人，連靈魂都將不復存在。
對於那柄匕首，維多拉還有一點沒有告訴喬治。匕首上的那個V形缺口絕對是有人故意做上去的，而且是以一種好意來做的。
而對於那個黑影的事，維多拉也懶得去想，不關已事，還是高高掛起吧。維多拉甩了下頭，將雜念拋開后，就撥動下雙魔刃的劍柄，但同樣怎麼呼喚也得基拉的回應后。他盤腿而坐，修練起他的冥暗之火。
待暗紅的火焰團出現在維多拉的胸前時，他控制着意念力撥出放在桌上的短劍，讓它飄至到冥暗之火中。
維多拉半閉着雙目，以意念力形成錘狀，一遍遍地鍛造着短劍。
分割、折返、敲打、粹煉、分割、積重、折返、折返……維多拉以鍛造之術，以意念力一遍遍地鍛造着短劍。
他微微低頭，以半眯着的眼瞄了下正鍛造中的短劍。不由吃了一驚：這也太快了點吧！按維多拉的鍛造法來鍛造武器，那可是一件持久的作業。想要鍛造出高質量的武器，以傳統之法，沒有一兩個月，別想完成以上步驟。
但這一次，以冥暗之火與意念力時，竟完成這麼快。望着火焰上的那把已被鍛成如匕首大小的鐵條時，維多拉驚訝的同時，暗暗高興。冥暗之火果然夠強大！
但這時維多拉也發愁了，鍛造成這麼小的精鐵條，可沒辦法再造成劍了。他腦中不由浮現起在喬治那裏看到的匕首，於是再次集中起精神。
小割、揀選、分割、折返、成形、取鋒、收柄……經過維多拉的意念力化作各種鍛造工具的鍛造下，一柄小巧的匕首在冥暗之火中漸漸成形。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一柄閃着絲絲寒光，形狀奇特的匕首飄在暗紅火焰之上。維多拉松出一口氣，收回冥暗之火，右手一把握住匕首的柄，滿意地看着自己第一件以冥暗之火鍛造出來的武器。
寒光閃閃的刃身，不僅能吹毛斷髮，而且同樣堅不可摧。以這種方式鍛造出的武器，維多拉完全有握認為它就算肯亞全力的劈砍下，它的刃身也不會捲起的，最多留下一絲不可見的划痕罷了。
維多拉反握着這匕首對着旁邊的椅子腳一揮，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那椅子就突然倒下，一腳上斷開，留下一個光滑的切口。
看着這匕首，維多拉高興極了，恨不得親上一口，但想想還是算了，那寒光閃閃的刃身可不是鬧着玩的。
“可惜了，這麼優秀的匕首卻是沒有一點魔法屬性。”維多拉喃喃自語地說，但臉上卻沒有顯出一絲感到可惜的表情來，反而是越看越感到喜愛與高興。不僅是因為鍛造出這樣優秀的匕首，維多拉更高興的是自己的冥暗之火與意念力竟有了如此的長進，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要知道在進北幻森林時的他，僅僅能維持冥暗之火一會而已，更不要說以意念力去長時間的鍛造了。
沒有人分享他的喜悅，多少讓維多拉感到有點美中不足，他愣愣地看着房間的門口，突然想起看到卡洛老師以意念力開門時，自己那種充滿敬佩的心情。
於是他雙目緊盯着門，以意念力去拉扯着房門。房門微微動了下，但這時維多拉的腦中突然傳來陣陣的劇痛感。“果然還是自不量力了，沒有附上自己意念力的東西，還是難以驅動的。”維多拉如是想。可他忘記了，在以冥暗之火與意念力鍛造時已消耗了他大量的精神力，這時還強行摧動意念力，簡直是相當自不量力的，就算是卡洛他也沒有這麼干過。
維多拉抬頭望着窗外時，竟意外地發現外面已是一片漆黑了。雖然突然感到肚子傳來陣陣叫聲，但維多拉還不打算去吃飯去，因為這柄匕首的工作還沒有完全完成。
在社拉格武器店的幾年裏，維多拉養成了一種做什麼，都想等完全完成才開始別的事，在他的眼裏，吃飯大概是另一件待完成的事吧。
不過望了望身邊，他實在找不到什麼皮革類的東西來做匕首的鞘。於是想到了到廚房去找找有沒什麼皮革，就算豬皮也好，順便還可以解決下肚子的問題。
“肚子餓了么？”蒂娜一身睡衣的樣子突然出現在廚房的門口問道。
正在廚房翻箱倒櫃的維多拉不好意思地說：“嗯，有一點點，不過我想先找下皮革類的東西，豬皮什麼的也好。”
在廚房裏找皮革？蒂娜不禁莞爾一笑，問清維多拉想找什麼樣的皮革后，就直接走了出去，一會就拿着一雙破舊的皮靴過來問：“這個行不？”
“我怎麼沒想到呢。”維多拉拍了下腦袋說，不過要是他想到的話，定會將自己腳上的皮靴拿來做匕首的鞘了。
蒂娜坐在旁邊看着維多拉用寒光閃閃的匕首熟練地切割着這舊皮靴，然後像是變戲法般地從身上取出粗大的針與線將切割好的皮革縫縫補補的。她實在好奇極了：這個鄉巴佬到底是幹什麼的，這女人的針線活竟使得比自己還要嫻熟？
看到維多拉將匕首裝進那個縫好的皮小袋裏時，才恍然大悟。
“好漂亮的匕首啊！是你做的？”自剛才開始，蒂娜的雙眼就從沒有離開過維多拉手中的匕首，見維多拉忙完了，她才由衷地說道。雖然她已知道維多拉是名魔法鑄造師，但還是難以相信他竟做出如此美麗的匕首。
雖然蒂娜不是一名武者，對武器也不甚熟悉，但恰好她對於匕首可了解得很多，這知識還得拜她心目中的那個人所賜。
“是嗎？”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受到別人的肯定，維多拉很高興地說，“那麼這個就送給你吧。”
“真的可以嗎？”蒂娜雖口中這樣說，但雙手早已接過維多拉遞來的匕首了，她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匕首，小聲地問，“這個我可以送給另一個人嗎？”說著臉上升上一絲紅暈。
“那當然，送給你，就是你的了。”維多拉聳聳肩，突然肚子不爭氣地“咕”了聲，馬上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着維多拉飛快地吃着她端來的食物，蒂娜很調皮地說：“對不起了，之前說你是鄉巴佬。”
“咦？那個，不必介意，我本來的就是鄉巴佬。一直都是住在離帝都很遠的小鎮裏。”維多拉邊用手扯着一個雞腿，一邊無所謂地說。
“那個，說實話，在還沒知道你是一名魔法鑄造師時，我還以為你是公主從哪裏撿來的呢！”蒂娜笑着說，一點也沒顯得有什麼拘束。還真是個自來熟呢！
“撿來的？”
“嗯，公主是個很好的人。我一家以前就是在帝都的郊區外住了，那時我父親病了，家裏過得很困難。幸好遇到了十公主，她是個很好的人，讓我一家來到這裏幫她管理她的府邸。”蒂娜微微抬着頭，似是回憶着什麼樣開心的事一般，一轉又充滿了笑容說，“雖然說是管理她的府邸，但我早當這裏是我的家了。所以第一次見你時，就以為是公主見你過得不好，而讓你過來這裏打雜的。”
“咦？我當時那個樣子很像個叫花子么？”
“在那邊大聲嚷着什麼教堂也就算了，還穿着一身鄉巴佬的衣服，土裏土氣的。”
維多拉徹底的無語了，這蒂娜真夠開朗的，開朗到不懂下顧及自己的感受。不過看着她的樣子，維多拉不由想起了瑟莉，她和瑟莉還真有點像呢。
看着維多拉盯着自己的樣子，蒂娜忙說：“你可不要對我有非份之想，我可有心裏的人了。”說著，臉上再次飛起一絲紅暈。
……
“那個，露西她什麼時候回來？我可不能一直住在這裏吧，雖然這裏也很舒適。”維多拉忙轉開話題，不然談聊下去，他還真昏厥過去也說不定。
“不知道，都說了公主她很少住在這裏的。不過你也不能走，公主不是還要你幫她修劍嗎？那把劍公主真的很喜歡呢，不過上面有個傷痕了。我常看到她有很多次總是很憂傷地親吻着那個傷痕呢。你一定要幫公主修好那把劍哦。”
“憂傷地親吻那柄劍？”維多拉起到自己當時添下那柄劍的引導桿時，肯亞惡狠狠地劈來差點要了他的命的那一劍，頓時明白了些什麼。
“嗯，那可是神賜以十公主的劍。”
“神！”
“對啊。”蒂娜沒有注意到維多拉緊張而又驚訝的表情，很自豪地說，“那是在皇帝生日的那一天，弗蘭奇教主帶來了很多的賀禮，不過很奇怪的是，他並不是送給皇帝的。而是讓公主與王子們去選擇這些禮物，據說當時十公主一下子就選了那把劍。可讓很多人不解了，那禮物裏邊可有很多好東西。而那把劍雖不錯，但那傷痕實在是太顯眼了，據說還是無法修好的。就連武痴的六王子也不想要。而十公主很堅決地拿了劍，並說什麼也不要了。”
“弗蘭奇教主？”維多拉有種被命運緊緊牽着走的感覺。
“對啊，最後弗蘭奇教主還說了，這把劍曾是神用來戰鬥過的劍，選這把劍的人就是神之選民了，會受到神的庇護的。等等，還說了一大堆呢，那可把其它的公主與王子後悔死了。”蒂娜很高興的說著，似乎是她在受到其他人的先讚揚與其他王子公主的妒忌般。
聽着蒂娜說著其他的事時，維多拉已沒心情再聽了。
看到維多拉吃飽了，蒂娜收拾好盤子並道了聲晚安，提醒維多拉現在已夜深了就回去了。
躺在柔軟床上的維多拉轉輾難眠，一邊回想着蒂娜說的話，一邊想着在冰寒虎帶他到那個遺址所見到牆壁上的武器圖樣與那一行字：被選定的神的僕人們，走向你們那不幸的命運吧，為了再次換來吾等的重生。
難道這一路來都早已被安排了？還是……不對！維多拉從床上一躍而起，左手掌，右手拳狠狠地拍在一起，自言自語地說：“一定是那樣的。”
神並不能完全掌握着人類的命運，但能預知，並作出引導到他們所想要的方向去，至少現在的神不能。因為能掌握着人類命運的神是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去的，而自己與露西他們產生的弒神想法就會危及到現在無力的神們。弗蘭奇與斷夢出現的那一刻，就應該是神開始他們復興計劃的第一步了。
想到這的維多拉同樣感到無力了，擁有預知這一能力，基本就能讓神立於不敗之地了。而自己只能在暗中摸索着，一不小心被牽着鼻子走的了。
突然間，維多拉很想得到基拉的幫助。在他看來，基拉很難是神安排的一個棋子，雖然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他再次撥動下雙魔刃的劍柄，想要呼喚下基拉。一點聯繫也沒有讓維多拉很沮喪，正想收回雙魔刃睡時，一個熟悉地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
“維多拉，快，找到那一柄擁有着V形缺口的黑色匕首，並將想辦法將它修好。那是徹底弒殺掉神的最好方法。一定要在……”聲音嘎然止，腦中的聯繫如斷線的風箏般，毫無着力的感覺再次浮起。
“基拉！基拉！”無論維多拉再怎撥動着雙魔刃，都找不到基拉的回應了。
徹底弒殺掉神？維多拉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了，但是那柄匕首……
基拉，你還是總是關鍵時候掉鏈子呢！維多拉苦笑着想道，如果基拉能早點發出這一信息，那麼或許……
一想到那個詭異的身影，維多拉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一把拉着柔軟地被子蓋過自己的頭去，閉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