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卑鄙至極的嚴重侮辱

日與月交替着演繹每天的故事，路面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如甲殼蟲在歡騰地飛撲，好像是怕逐漸升溫的炙陽烤焦了它的屁股。密集的人群只在步行街上可以看到，或是過馬路時的團隊，不論大的小的道路上如今只有鐵甲戰士唱高調了，人總是錯落無致、三三兩兩滑過每個街邊店面。只有賣場門口還是熱鬧的，男女老少拎着的、推着的有點氣氛。尹力啟星集團門口看似平靜，實則非常熱鬧，從自動門進去的話就會看見院內停滿了車，還有那輛蝙蝠也在，它格外引人注目，一眼望過去它就是中心點。達力的父親尹力啟星總裁李少尹正在召開臨時股東大會，也帶上自己的兒子參與，希望他能學點見識。

尹力啟星旗下子公司涉及地產、建材、服飾、食品貿易、餐飲連鎖五個領域。達力一副嚴謹、整潔的模樣端坐在中間位置，他只想儘可能少的被人掃描。雙手略搭在記事本的兩上角正襟危坐。一個大橢圓的會議桌，手放在上面是冰涼的感覺，每個人都會被盡收眼底，細節也逃不過。他的英俊相貌，還有一頭的黃髮，而且是唯一穿粉色襯衫的一個，這一切都那麼閃光，隱藏不了，雖然他沒抬頭看任何一個人，包括父親。但肯定在會的每一位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停留過，不止因為外形，更因為身份。董事長的開場言辭是簡潔明了蘊含深意的，各股東的相繼發言像背台詞，那位黃髮青年時而拿起筆寫兩下。

會議是嚴肅的，大家都着正裝；會議是熱鬧的，很多嘴都在動；會議是積極的，多數人有觀點；會議更是有效的，董事長喜歡聽民聲，哪怕平時不斷有數據上報，也不及這種模式有其全面性。達力坐在人堆中是裝模作樣的，是痛苦難捱的，也不知聽進去什麼沒有，即便聽進去了也一定從另一隻耳朵飄出來，就算是這樣，他的父親仍然會說是有效的，不能不參加。他在漫長的四個小時中備受煎熬，散會後逃亡似的如一縷青煙飄逝了，父親想撩一把都來不及。橘色的蝙蝠第一個飛出大門，如他的品質一樣，必當先鋒。

疾馳了幾條大道加單行道它已靜止在了一幢二十八層的公寓旁。達力輕巧地閃出了車身，手裏抓着鑰匙和公文包徑直走到樓下打開防盜門坐電梯上了十九層，接着開1901的門，隨後是“砰！”的關門聲，人早已溜了進去。“有病啊，不會輕點，錢多也不興用在修門上。”明傑從裏面罵罵咧咧地走出來，雖然討了他不少便宜，但不會對他畢恭畢敬，阿諛奉承，他們是哥們。達力懶散地將自己扔在了沙發里：“腰都坐酸了。”“值！豬頭，你該慢慢進入角色啦。”明傑在冰箱裏拿了瓶‘5100’遞給他：“你爸用心良苦，多學學啊，你上去了我也好沾沾光。”“就這給我喝還想沾光？”達力看着手中的礦泉水不屑一顧地問他。“渴死你！”明傑奪過那小瓶身：“不差了。高速列車都發這個，中央領導開會也不過‘農夫山泉’，你tmd的喝尿去吧。”“老子要喝‘依雲’！”“就你這**樣還喝‘依雲’，糟蹋了好水。”說話間給他換了瓶冰咖啡拋過去。

明傑的工作自由，搞平面設計，接到活了就一口氣把它做完，持續的繁瑣上班他接受不了。還不是仰仗達力生活才如此輕鬆。他坐到沙發上給他點了支煙：“我說你還是把鑰匙還給我吧，不方便。”他還是喜歡眯縫着眼，試探地問着。“現在不行，等我嘗試了捉姦在床的感受再物歸原主吧。”“好！記着：你下一個女人我一定幹了她，等着啊你小子。”明傑一邊沖他甩甩手指一邊進了房間。兩分鐘穿了身衣服出來，手裏還拿着襪子。“我沒想要出去，累死了，只想躺着。”“有說過要你出去嗎？”他坐在達力身旁穿着襪子：“吃什麼？”說完，抓起他身邊的車鑰匙。“你知道的。”“我又不是你媽，也不是你肚裏的蛔蟲，趕緊，要走了。”“不送。”他連話也懶得說了，明傑搖了搖頭出了門。

四十分鐘後門鈴響了，達力慵懶地開了門。明傑拎着兩個膠袋示意他接過去，“金華海鮮卷、白斬文昌雞、紅椒釀肉加上苗家三色飯。”“不錯，不錯。”達力把袋子拎到了茶几上拿出菜：“怎麼沒湯啊？”“多了不好拿，喝什麼湯，啤酒更好。”“得了，得了，有吃就行。”哥兩吃飽喝足，下午就窩在家裏休息。“今晚去金潭酒吧。”達力說道：“我們有些時沒去了。”“那個白皮膚小外妞不在那兒了。”明傑調侃他。“切，沒那麼大吸引力，外貨我還嫌她臟呢。”達力倒來勁了，他坐起身：“我早想過了，這種風月場所的女人我是不會再碰了。要找踏踏實實上班或宅在家裏的。”“上班的沒空搭理你，宅在家裏的遇不上。”明傑潑着冷水。“那個立芬不就是大家閨秀嘛。”他是在說之前出國的那個女孩。“是，當然是，不飛了嗎？”這瓢水潑得正中命門，“止住，再說翻臉啦。”

兩人吃了晚飯，又去了趟健身房，到了十點才準備去金潭酒吧。酒吧早了不熱鬧，最*序幕十二點才上演。金潭是去年新開的頗有聲望的高檔酒吧，還有個地下停車場。達力就是向著車庫來的，上面也有泊車位，不過怕被划傷車身。蝙蝠緩慢地滑下坡，一對尖銳有稜角的眼睛透着寒光掃射了車庫一遍，停在最後一個車位。這時場內客人寥寥無幾，男模、女模們穿梭着，公主少爺們慣性的腳步忙碌地端着酒水，他們挑了個離舞台最近且最好觀賞的卡座。

他們並不熱衷於喝酒，只是喜歡這裏震耳欲聾的音樂及熱力四射的舞蹈表演。公主微笑着走過來，人還未站穩明傑就喊開了：“威士忌：芝華士十二年……”“等等，”達力打斷了他：“換換！老是芝華士1：4膩吧。今天‘傑克丹尼’兌蘇打水加冰塊就行，試試吧，老兄口感更香醇。”明傑對着公主做了個ok手勢。“果盤，小吃交給你安排啦。”說完，從lv包內拿出三張票子給她。“謝了，大哥！”公主眉開眼笑地快速走開：“很快回來。”女孩們都喜歡一開始就打賞的客人，會為她們的服務帶來活力。不多久場內鬧騰了，仔細觀察會發覺什麼人群都有。遠處一個環形的小吧枱邊圍了一圈似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個個叼着煙在那邊嬉笑逗鬧。

瞬間，從側門處來了位型女。身着黑色長風衣，一頭微卷的黑髮，小臉蛋上有副黑框眼鏡，黑色網紋絲襪，黑色高跟鞋，猶如夜行者，身段窈窕，一股冷艷高調派頭。她不側目也不笑，走到服務台，脫下外衣向人多處走去。一個大膽的女孩，如此裝扮與她斯文的外表好像毫不相干，直接三點式上陣，還帶上了洋溢的笑臉。若是舞女或模特倒不奇怪，可她是客人，鮮見！隨之而來的是尖叫，喝彩，口哨……她卻無拘無束地嬌柔地扭動着，與擦過來的男人們互動。達力他們就是深深熱愛這種不同的風景，被之牽引，愉悅心靈。

“不對呀，那個好眼熟。”明傑還在尋思着，黑衣女旁邊有個大塊頭。“他一進來我就看見了。”達力倒先知先覺，“一夥五個，全男！”“要不，我們走吧，別生事端。”明傑有些警覺。“那別出來玩，掉片樹葉也會把你砸死。”達力無動於衷，不停喝酒。明傑越發覺得不自在，看他們幾個還在耳語着什麼：“達力，聽我的走吧，我有某種預感。”“算了，被你攪壞了心情。”其實他心裏也不太踏實。兩人走進地下車庫時，撲捉到了一輛熟悉的賓利，追逐了十幾分鐘的名車怎會忘。他們不知不覺就靠近了它，走進后赫然可見蓋上有個圓孔，明傑的神經立馬繃緊，正是他所為。再走近認真看那孔，凹陷，並沒完全穿透，好車啊，不，也許是槍不夠勁，不，或許是人不行。

他已昏昏然，原來證據比實物更令人恐懼：“快離開這裏。”“別急着走，咱們還要敘敘舊。”五個人朝他倆走來了，上趟三個都在又多了兩個。“想怎樣？以多欺少嗎？”達力才開口，生面孔中的一個給了他一耳光。黑大塊伸手攔了攔：“給人家點面子，看不出是富少嘛，????菰諛潛摺！彬?鳶簿駁拇餱牛?恢噶釧?剎換岫?k?侵?瀾裉煒魘淺遠?耍?桓衣葉?骸八蛋桑??嗌伲俊庇質且患嵌?猓?鱟粵硪桓瞿吧?嬋祝骸暗崩獻用喬鉅?溝模?じ綹?浠啊！貝罌櫫沸πΓ骸拔液苡卸橇康模?幌氪蚰忝牽?膊簧四愕謀p闖怠！彼底派斐鍪指??歉齙?祝骸熬腿盟?餱骷湍畎桑?昝饋！彼低贐肆訟巒罰?員咭桓齷潑?霉?桓鮃?掀浚??】?牽?溝衾錈嫻墓??k?遣喚猓?鍃?兔鶻芤苫蟮乜醋拍歉齙讕摺?p>黑大塊解開皮帶，掏出他那玩意兒對着裏面撒尿，尿完抖了抖，對着瓶子瞅了瞅：“不夠！”順手往旁遞，挨着的那個重複着如此動作。“差不多了。”大塊頭下指令：“讓他們喝了。”“媽的，老子命不要也不會喝，做夢。”達力說完往他的車跑去，他要把他們統統幹掉。可是，畢竟寡不敵眾，馬上被圍住，被按在了地下，兩人無助地掙扎。“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圍過來一四眼：“坤哥，早想跟你混了，大人大量，饒了他們吧，是我同學。”他邊說邊往他們身前擋：“弟兄們我來安排。”“老子不認識你！”說著一掌把他推開了，眼鏡差點摔在了地上。“給點面子吧，大哥，什麼年代了還玩這個。”是那個黑衣女孩：“人總要聽點勸，也算上我一個，明天我來做東。”她的眼神特有力度，勢要勸解。“哎！英雄難過美人關啦，罷！”說完剎那，把瓶口對着他們兩個倒下去：“便宜你們啦。”

兩個人比落水狗更糟糕，那副狼狽樣無法形容，達力想死的勁頭都有，慢慢爬起來坐在地上無動於衷。眼鏡夠朋友，不知從哪兒抱來一桶純凈水，撕扯着口上的包裝，很快清涼乾淨的好水衝到了他倆身上，從頭頂開始，嘩嘩流淌。看看差不多眼鏡停止了動作，：“繼續，沖死我！”達力像瘋了一樣吼着，明傑一直沒說什麼，他沒能保護到他心裏內疚，自己吃點苦不礙事。眼鏡聽話照做，幫了他們大忙，真正雪中送炭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