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切都是我以為之戳破
‘嘀——’
“卡斯比尼教授一臉慈愛地拍了拍白可可的頭,他——”
lucy播錄的聲音在熟悉的‘嘀’聲后戛然而止。
“很好。”高程掃了一眼正‘蠕動’的幾個人,冷着臉點點頭,“很好,這麼快就都醒了!”
lucy聞聲努着脖子挺起了腰,使勁兒往起伸着頭,和想像中的沒差,她滿臉的驚詫,“高程?!怎麼是你!”
“呵呵,怎麼就不能是我?”高程嗤笑着,緩緩朝她走過來,“嘖嘖,瞧你現在這幅樣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高主任?!”
一旁的文思傑也清醒過來,他和lucy的表情基本吻合——當然了,是在他還沒發現他身後那具屍體的時候,此時此刻,袁寧正直挺挺的躺在他身邊,面色鐵青,佈滿屍斑。
“可松,你``````”
lucy猶豫着叫着高程身邊男人的名字,他的手腳沒有和他們一樣被繩子緊緊綁住,也沒有被高程打暈扔在水泥地上,可他面露難色,lucy終究還是猶豫了。
“卡斯拉?卡斯拉,卡斯拉!”
lucy踢了踢陳茜示意,她突然發現隔着陳茜,還處於昏迷狀態的卡斯拉。
“別費勁了,他暫時還醒不過來。”
高程拍拍手,然後點了一支煙。
“抽這個吧。”
吉米遞上一隻雪茄,還記得高程說過,自從出事之後,他就再也沒抽過那款他曾經珍藏在老屋子裏的高級雪茄。在他眼裏再貴的盒裝煙,也不抵一口當年的珍藏。
“謝謝。”
打火機里竄出一小束橢圓型的,鵝黃色火苗。透過抹光,他看到lucy被照亮的眼睛。
“你是誰!”
她終於問了。
高程緩緩地吐着煙圈兒,一臉享受。“你怎麼不先問問你的老情人?”他轉頭看向吉米,也就是現如今名符其實的柒可松。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
文思傑努力地想要找點存在感是的,頭和腳像魚一樣的左右擺動,他的幅度越來越大,大到沒動幾下,就碰到了袁寧,可他的身體還背對着他,扭着頭也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鼻尖和頭髮。
人?!
文思傑心裏莫名地涼了半截,當他看到這個人的全貌。另一半也就徹底涼了。
《鬼吹燈》裏說,人要是去盜墓,一定要點上一根蠟燭,蠟燭的火光不停搖晃,眼看着要熄滅,說明人要趕快撤出來,再往裏走就有危險了,當蠟燭徹底滅了,那人也就瘋了。
“啊——”
也不知道文思傑瘋是沒瘋,反正他暈過去了。
“他是誰?”
lucy看着文思傑問。
“別問我。問你的老情人兒。”高程抽了一口雪茄,享受地朝吉米的方向仰仰頭,“噥。問他。”
“可你又是誰?!”
她並不問吉米,反之提高了聲調,盯着他的那雙眼睛像長了鉤子,整間屋子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高程間歇抽煙吐氣的聲音。
“他是凱瑟約仁。”
還是一直沉默的陳茜先開了口,她一句話,也吹涼了lucy那半截,她沒瘋,但那雙鉤子轉向吉米。“你早知道?”
“不,我是昨天才知道的。”
“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陳茜頓頓的聲音和吉米的沉重不約而同地重合著,陳茜木訥訥地看向lucy——這個女人到底是在問自己。還是問他?問他``````可他有回答么?
“你果然還是一直和他有聯繫!”
陳茜一個哆嗦,她還木訥地沒回過神來,就被lucy的聲音震得耳朵里嗡嗡的,不知道怎麼,她突然氣場大變,近乎歇斯底里``````
“是,一直有聯繫。”
吉米輕不可聞地嘆息。
“你早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
“說話啊!”
“因為他是跟我一起的!”高程冷笑着看着lucy,“你還看不明白么?你費盡心思想要引我出來,可沒想到我一直在你身邊,而且還看着你一步步自以為是的做着計劃!嘖嘖,多諷刺!”
“呵,你才最諷刺!”
“是么?可你們都要死在我手上了。”
高程兩手攤開,嘴巴咧的大大的,開開的,他笑得像個瘋子。
“你簡直不是人!”
“那我就再告訴告訴你點不是人的事!”
``````
“凱瑟約仁你特么的給我閉嘴!”
“滾開!”
吉米攔着凱瑟約仁卻被凱瑟約仁用力撥開,他把雪茄一併扔在地上。
“你說對了,可我不是人又怎樣!”
他半蹲下來,狠狠地捏着lucy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現在我應該叫你秦柯了吧!你不是問我躺在你身邊的這個人是誰么?我現在就回答你,他才是97電台午夜檔的主講作家!”
她依稀記得,昨晚這個男人慌亂之中說過關於什麼在電台依然只是個小職員的話。可他是主講作家,那``````她又是什麼?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不明白?你不是挺聰明的么,嗯?”高程拍拍她的臉,“事實就是97電台的午夜檔從來就沒有過所謂的陳茜和lucy!你講的那個故事,從來沒被播出去過!”
``````這也就意味着,這一切都是他凱瑟約仁一手安排的!
“那台外連線呢!那強尼呢!”
陳茜雖然昨晚知道高程就是凱瑟約仁,他的身份是假的,但她沒想到現在連電台節目都是假的!
“台外連線都是我找人做的!做完,我就一一殺乾淨!學喬治的手法,一個一個地殺乾淨!”
高程放開lucy,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呵,至於強尼,無關的人都死了。我還能讓他活着么?他活着對已經對我沒什麼幫助了,居然還學會威脅我!簡直死有餘辜!”
“那凱瑟妮娜呢?!她到底是你殺的還是強尼!”
陳茜的胸腔好像充滿了氣。一呼吸就又漲又痛的,只能屏着小口小口的吸氣。
“說到這,我就要感謝他了。”高程玩味地吹吹手上的灰,“我是真的要感謝他,還是他幫我解決了妮娜。雖說我對妮娜百般折磨,可也不大忍心親手殺死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如果下輩子有機會再做家人。我再好好補償她吧。”
以為他在懺悔么。
不。
他說的輕描淡寫。
“去,把這兩個女人解開吧!”
高程拍拍吉米的肩,理所當然地命令着。
——4:37。
大概注射在他們局部的(普魯卡因,一種常用的局部麻醉藥)和微量的腎上腺素(使用普魯卡因時,在注射液中加入微量的腎上腺素,就可以達到可延長麻醉作用時間的效果。)已經能夠起效了。
解開了繩子,他更清晰地看到lucy和陳茜手腳上淤紅的勒痕深的像溝壑一樣觸目驚心!手腳就要斷了么?
“還要斗么?”
高程趁着這個時間,也撕下了臉上的‘道具’,廬山真面目下,他一條條幹癟的細紋滿是諷刺與得意。
“早點認輸。我還會讓你死的痛快一點,要不然我可就要把你當三文魚切片了,哈哈哈!”他隨手把那張臉扔到她身上。“想你能想出這麼聰明的對策,就沒看出這破綻曾是當年用過法子么?”
“呵,卑鄙。從我進電台的那天起,你就知道我的來意了吧!”
“那你呢?從電台興建的那一天,你就開始計劃了吧!”
lucy單手撐着地,一手捂着心口,她又開始疼了,“你錯了。我和你不一樣,我沒那麼多陰謀詭計!也沒那麼臟!”她深吸了一口氣。虧了陳茜及時扶住她,“呵。這一切都拜你所賜。因為az在我體內,導致我會常常忘記一些事情。所以我就把它們記錄下來,以防我忘了。”
“忘了什麼,你不想解脫么?”
高程饒有興趣地問她。
“不想,想了也沒用。誰也沒有資格解脫,你也一樣。”她定定地看了一眼陳茜,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別告訴這就是你應聘的理由。”
“嫌這個理由太簡單么?”
lucy搖着頭自嘲地笑笑,另一方面又不由得緊了緊捂住心口的那隻手,“我也沒想到這塊兒曾經被炸成平地的地皮,竟然真的修出了電台大樓!我看到這兒招聘主講作家,就整理了我記錄下的東西,咳咳——我也覺得這個辦法很蠢,可當時我找不到任何接近你,得到你消息的辦法!凱瑟約仁,你知道么我做夢都恨不得殺了你!”
陳茜倒吸了一口涼氣,lucy幾乎要把陳茜的手腕捏斷了,她激動的發抖,“老天有眼,他終於給了我這個機會!這棟電台大樓本是你的家,炸毀后雖然充了公,但你這個人征服欲太強,自己的東西突然變成了別人的,或者什麼事超出了你的預想範圍,你怎麼可能不去關注它!那本就是你的家!”
高程踩着地上的雪茄,抽了一口盒裝煙,“其實你並不蠢,反之很聰明。”他很認真的說,“但你不該相信一個傀儡命的男人。”
——他指的是吉米。
吉米垂下頭。
高程不屑地給了他一個白眼,狠狠地吸了兩口煙,兩口下去,煙要抽到他夾着棉芯的兩根手指了,他硬生生地用掌心把它壓滅,臉上沒什麼表情,也不覺得疼。
“咳咳——”
lucy一口鮮血噴出,噴到她的紅裙上去,像在鮮血的畫作中開出了一朵鮮血的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