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做你背後的人
胡掌柜雖然心裏既吃驚又忐忑的很，但到底是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的人物，醞釀了下情緒，便故作鎮定的說道，“回東家，生意很是火爆，口碑也極為不錯。不論是菜色還是那服務都讓客人們讚不絕口。不過，價錢也有些偏高，客人們也不過是圖個新鮮，單單做個鴨子，還有那麼多山珍海味的食材棄之不用，時間長了是拼不過咱們萃華軒的。”
原以為雖然捧了幾句但最後也滅了別人的威風，易凌軒臉色會好看點，豈料話落之後，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又看了一眼幾個垂着頭的廚子，胡掌柜心裏也實在搞不懂到底哪句話說錯了，只得當門牆一樣的站着，不敢再開口。
過了一會兒，易凌軒抬頭狠厲的掃了一眼幾個廚子，直盯的幾人渾身發抖，才慢悠悠的開口道，“鄉野婦人都能做出來的東西，你們幾個享譽東楚皇朝的名廚居然都弄不出來，我看萃華軒也沒必要花那麼大的價錢養着你們了。”
話音剛落，幾個廚子便紛紛跪在了地上，不住的求饒，“東家，東家不要趕我們走，給我們點時間，我們一定會儘快做出一模一樣的菜色出來。”幾人心裏都清楚的很，雖然是名氣不錯的大廚，但若是從萃華軒裏面趕出去，這輩子也就別想再有人請自己去大酒樓里幹活了。
易凌軒自然也清楚剛才那句話意味着什麼，見收到了效果，便冷冷的問道，“給時間沒問題，不過，我只給十天的時間，要是過了這個點還沒有讓我滿意，那就直接收拾包袱走人！另外，除了將這些菜色完美的模仿出來，還要推出三到五個新菜色。我萃華軒可不是跟在人家屁股後面走的酒樓！”
聞言，大廚們臉色皆是尷尬為難，只是看着東家的冷酷模樣，卻是不敢開口求情，把時間再寬裕點。想到那些見都沒見過的菜色，心裏苦的緊。
雖然許墨等人也知道易凌軒肯定也會派人來或者親自混在人群裏面，但是這情況不見面有不見面的好處，自然也沒有前去閑聊幾句。等到易凌軒和屬下陰沉着臉離開后，許墨才招過石頭、小五兒等幾個孩子來到二樓特設的廂房裏問道，“可有聽清楚他們說的什麼？”
石頭最是積極。他饞那鴨脖子許久了。見跟着大人來吃飯的小孩子啃的那麼香。早已留了很多口水了。於是，趕緊舉手道，“我知道，我知道。那幾個廚子說會儘快做出一模一樣的菜色出來。”
許墨蹙眉。剎那間又恢復過來，笑着給了他一盤特辣鴨脖子，知道小石頭最好辣。其他幾人見了都不住的吞口水，小五兒也趕緊道，“那個來過咱們村子裏的人，還說了什麼菜譜，但是就這麼提了一下，沒有說很清楚。”
左手中指扣了扣桌子，許墨沉思起來。但畢竟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也想不起來什麼，便也端了一盤香辣鴨爪給喜好這一口的小五兒。
其餘幾個小孩也都一一補充了幾句，把十天的期限也說了出來，聽的許墨心裏冷笑。十天還真是敢想。不說別的，就是這些鴨脖子什麼的都是經過一個多月好幾批同時試驗出來的，光這些就夠他們頭疼的了。
此外，蘇雪涵手裏還有一些改良配方，偏甜的、偏辣的、偏醬香的好幾種，熱菜什麼子姜鴨、板栗鴨、冰梅鴨、草桿鴨、糯米鴨、泡椒鴨雜、鴨卷等數不勝數的菜品和湯色，只待逐步推出，不想跟着芙香園屁股後面跑都不行。
待得想通之後，幾個小娃早已將到手的酬勞啃的七七八八了，一見許墨準備出去都眼巴巴的望着。見此，許墨頗為無奈的笑道，“先把手裏的吃完，剛才也沒有吃飯，空腹吃這麼多辣的小心拉肚子。等會兒去外面找寶蓮姐姐去尋了位置再吃些飯，傍晚回去的時候再一人領一包小吃回去。”
話落，幾個小孩子都“嗷嗷”亂叫的往外跑了。冷秋寒剛好抽空過來，見許墨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道，“生意很不錯，在想什麼呢？”
許墨也不隱瞞，坦誠道，“易凌軒帶了一伙人在二樓的包廂，嘗過這些美食后準備反抗了呢，要他手下的廚子十天之內將這裏的菜色模仿出來。不僅如此，還要推出新的菜色，想要繼續在前面領跑。”
聽了這話冷秋寒也不覺得奇怪，勾了勾唇角冷笑道，“同行是冤家，他這麼做也很正常。今兒個芙香園可是給附近幾個州縣的所有酒樓極大的壓力和衝擊，相信他們這會兒都後悔小瞧了你。不過，十天嘛，還真是口氣不小。”
想到前不久冷秋寒派人查到消息，當初所謂的偷魚賊被張慕才關押了一個月便調到別地流放然後又逃跑的消息，許墨也笑着道，“我也想看看他跟着芙香園後面跑的樣子。當初的火鍋得益於許雲兒給他報信，如今可利用的人就很少了，想要領先一步很難啊！若是他沉不住氣，咱們恐怕也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了。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何他就盯上了許家，盯上了雪涵？”
話落，冷秋寒難得調侃起來，“他可是不定盯上了許家，他是先盯上了雪涵才想將你這個情敵給除掉的。不過，說起來，萃華軒能有今日也大都是他的功勞。此人好勝心極強，又不喜禮法拘束，眼光也毒辣，但凡有點商機的事情都能被他早早發現，加上資金、人脈各方面不缺，所以在這商場上幾乎是所向無敵。”
點點頭，許墨贊同道，“沒有與他接觸前，外界對他的風評也很不錯。可見，他為人處事方面也是很厲害的。有這麼個對手，還真是要打起精神來。”
對此，冷秋寒並沒有接着聊下去，反而沉默起來。半響，才正色道，“以你的才華想要幹什麼樣的事業都不成問題，為何卻甘心在芙香園裏謀划，替蘇姑娘打拚家業？”
看了一眼不解的好友，許墨並沒有生氣，反而耐心解釋起來，“官場也未必適合我，即便能功成名就，可日子過得是否開心，我心裏有數。商場自己打拚也不是不行，但人生在世除了這些，也還有其他更應該珍惜的不是嗎？出名不一定要趁早，雪涵想要為蘇家振門楣，想要替父母圓夙願，她真心喜歡做這些事情，我在後面替她遮擋，看她高興我心裏也高興。再說了，一旦酒樓步入正軌，雪涵是聰慧的，小宇也逐漸長大，到時候也不需要我插手，天高海闊，我又年輕，想做什麼都來得及。”
一番話下來，冷秋寒也不免反思起自己的人生，愈發覺得自己不夠許墨通透，這麼些年來似乎都在為別人而活，沒有人關心他過得開心與否，他自己也沒有反思過這樣的日子是否有意義。見他陷入回憶和沉思，許墨便悄悄離開了。
剛推開門，就見蘇雪涵站在那裏，眼裏含着淚花。知曉她可能是聽到自己和冷秋寒的對話了，許墨便笑着轉移話題道，“今兒生意這麼好，都把你給喜極而泣了，日後生意更好，豈不是天天都要流金豆了？”
顧不上被人看見笑話自己，也不想就這樣被糊弄過去，蘇雪涵跑過去抱住他，輕聲問道，“墨哥哥，你都不覺得委屈嗎？什麼都要替我着想，可是我卻不能幫你做什麼，還總是惹來各種各樣的人，給你添麻煩。
這次芙香園的事情也一樣，雖然伯父伯母都是大方善良的人，不在乎分成什麼的，可是我剛才轉了一圈也聽到有些嘴碎的人說你們借了蘇家的光，拿了這好招牌。
可是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的，你要替我處理各種事情，伯母還要幫我研髮菜色，伯父也在儘力幫忙宣傳，反而我自己做的最少。我都覺得好愧疚。可是分成你們也不肯多要，在外頭也要宣稱這是我的產業，實在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拿起帕子，給心愛的姑娘擦了擦眼淚，許墨笑着道，“活着又不是為了給別人看，他們愛說就說唄。眼下，我也不需要去考學，自己做生意哪有那麼多好點子，幫你處理這些，做你身後的人，我很滿足。雪涵就放心的往前面飛，我不會讓你掉下來的，我陪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以後你陪我看想看的風景，好不好？”
雖然感動的一塌糊塗，但蘇雪涵哪裏不知道許墨都是在安慰自己，憑他的頭腦自己做門生意怎麼著也不會差的。只不過，有這樣的人在背後默默支持自己的感覺實在太美好，又知道許墨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更改，所以她只能笑着點頭，答道“恩，有你們的幫忙，我會讓芙香園好好開下去的，成為東楚最有名的酒樓。不過，咱們可得說好了，等到婚後，芙香園的產業一半就歸許家。到了那時候我可就都不管了，讓伯父和小宇全權打理，嵐兒肯定也能慢慢搞定新菜色研發的事情。我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去你想去的地方。”
見她那般堅持的模樣，許墨也鄭重的點頭，“都依你。”
ps:不知道親們神馬趕腳，被子寫着寫着自己居然也感動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