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沈青洗完澡,冷靜下來很認真的思考着,怎麼操作於大海離婚的事。

中午那會她頂多是生氣,就想讓冉靜嘗嘗被人算計和報復的滋味,現在完全是下定決心要報仇。像冉靜那種心理素質強大到,為了個男人不惜拿他人當墊背的人,興許根本不屑她的報復。

當初鄒雲昌鋃鐺入獄,她是真覺得解氣。但是對冉靜,她感覺自己似乎永遠都處於被壓制的地位。尤其那種生活里,無時無刻被人窺探的感覺,簡直糟糕的要人命。

連夜趕了一份詳盡的輿論操控方案出來,沈青心情舒坦的一覺睡到中午才起。下午約上葉婉,兩人又去試驗小學周邊打聽了一圈,各自回家。

晚上照例和郝蘇桐通了下電話,結束后隨即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拿着那個古琴班的教室平面圖,在家裏寫寫畫畫。

她心裏打的算盤是,利用梁秀麗迫切想贏得離婚訴訟的想法,讓其為自己的琴室出資。

第二天一早,經營琴室的姚女士來電話,表示價格方面可以再商量。沈青和她聊了兩句,借口自己正在忙,掛了電話立刻跟葉婉聯繫。

兩人商議之後,打算先拖着,再另外看看附近還有沒有空房要租。附近小區的很多的房子,都是租給辦午托、全托的,眼下正是寒假,說不定多走走也許還有別的契機。

聊完,沈青收起平面圖,隨意走去餐廳看桌肚裏的接吻魚。粉色的魚群在塑料水草間,悠閑嬉戲遊盪,樣子憨態可掬。冰箱裏的存貨還很充裕,所以即使不出門也不會餓着自己,何況今天外邊又下起了雨。

心不在焉的看了一會魚,入戶門外傳來幾聲沉重的敲門聲。

郝蘇桐自己有鑰匙,所以來的人應該不是他。沈青順手把手機扔在餐桌上,狐疑地走到門后,伸頭往魚眼看。門外站着一對中年夫婦,外加一個拿着紅木拐杖,頭髮花白、精神矍鑠的老人。

郝蘇桐的父母怎麼會來……沈青看過他父母的照片所以認得。她本不想理會。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她淡定的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大方打開房門:“請問,你們找誰?”

薛雲清上下打量她一眼,伸手拽了下老公的衣角。郝敬賢也盯着她看了一會,回過頭朝老人點了點:“爸,蘇桐結婚證上的女孩就是她。”

“小沈是吧?”郝老先生和藹的笑了下,自我介紹:“我是蘇桐的爺爺,這兩位是他父母。”

沈青笑笑,態度平常自然的請他們進去:“爺爺好,伯父伯母好,快請裏邊坐。”

薛雲清忍不住皺眉,心想證都扯了,也不知道改口。郝蘇桐這傻小子到底看中人哪一點了,值得他去偷戶口本結婚。郝敬賢扶着父親進到客廳,臉色一直很嚴肅。再看看他身邊的郝老先生,簡直是一股模子刻出來的,臉上的威嚴也如出一轍。

沈青等他們一家落座后,客氣而稍顯疏離的去倒了幾杯茶過來,自己站在一旁沒坐。

郝老先生拿拐杖敲了下地面,目光如炬地望着沈青,一說話聲若洪鐘:“小沈,你和我們家蘇桐認識多久了?”

沈青定定神,微笑着答:“四個月左右。”

“覺得我們家蘇桐如何?”郝老先生又問。

沈青保持着臉上的微笑,斟酌半晌淡淡的答:“上進、聰明……”

郝老先生的眉頭有所舒展,不過在沈青看來,那神情依然嚴厲的沒邊。難怪他們家裏人個個都怕,這大家長的風範,果真是氣勢十足。

在經歷了近半個小時的三堂會審,郝老先生示意自己個兒子,送了樣東西給沈青。沈青表面上非常鎮定,實際心裏有些抗拒。她雙手接過來,又很恭敬的鞠了個躬,但沒打開看。

也沒人要她打開看。

該說的該問的,基本都讓郝老先生自己問完說完,郝敬賢夫婦倆對沈青不是太滿意,也沒表示不滿意。客氣幾句,跟着老爺子一起告辭走了。

沈青剛剛松下口氣,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冷不丁響起,又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跑過去拿起來一看,電話是媽媽打的,說是小姨不知從哪聽來消息,得知她繼承了爺爺的兩套房,上家裏借錢去了。

這耳朵怎麼比獵狗還厲害。沈青暗罵一句,告訴媽媽別借,自己馬上過去。回房換上外出的衣服,沈青胡亂把頭髮抓了抓,紮起來妝都沒上就下樓去拿車。

誰知剛出樓道口,忙着低頭扯拉鏈的她竟迎面撞上一堵人牆。

沈青痛得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沒等出聲,耳邊卻突如其來的響起郝蘇桐的聲音:“他們來找你幹嘛?”

“疼死我了!郝蘇桐你存心的吧。”沈青揉揉鼻子:“你剛才說的他們是誰?”

“我爸媽和爺爺是不是剛剛來過?”郝蘇桐神色緊張。他打車回到小區門口,親眼看着爸爸的車子從這裏離開。

沈青收起眼淚,埋怨的抬起頭看他:“對啊,來了快一個小時,剛剛走沒多會。”

“他們都說了些什麼?”郝蘇桐俯身抱了抱她,緊張異常:“有沒有為難你?”

“還好。”沈青推開他:“我現在要馬上回家一趟,你先上樓休息還是跟我一起?”

郝蘇桐沒回話,不過卻牽起她的手一起往車庫走去。路上兩人簡單聊了下霖州那邊的工作,很快來到沈媽媽家樓下。

爸爸的車子開來這邊做什麼?郝蘇桐頭疼不已,小聲問沈青為何突然回這邊。

“小姨上家裏鬧着借錢,怎麼了。”沈青不明所以。

郝蘇桐背後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了冒出來,眉頭擰得死緊。年前和沈青小姨一家碰面,給他的留下印象非常差,而爸爸又最討厭貪婪市儈的人。

他就是擔心這個,誰知風風火火的從霖州趕回來,還是慢了一步。她小姨哪天不來借錢,偏偏今天來。可惜事已至此,他再擔心再害怕都沒用,沈青是他的妻子,這個事實誰也不能改變。

“我的家人可能正在和你媽聊天……”郝蘇桐攬住她的肩,艱難的笑了笑:“我沒處理好這個事,非常抱歉。”

“我沒怪你。”沈青偏頭露出笑臉,主動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心。她以為他的家人只是來認認親,還天真的想着應付一下就過去了。

郝蘇桐心中一動,臉上的表情頃刻變得柔和。

家裏的氣氛沒想像中的膠着,也沒那麼熱絡。沈青和郝蘇桐進去時,家長們正在客廳里客套生疏的說著話,唯獨內容不大順沈青的耳。

彩禮、嫁妝、婚禮、婚宴、這些對沈青來說一直非常遙遠的詞,此時不斷的從雙方父母口中說出,她下意識的就想奪門而出。原來,兩個人結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之間的事。

郝老先生見小孫子也來了,不怒而威的乾咳一聲,叫他過去。

郝蘇桐握着沈青的手緊了下,又緩緩鬆開,非常不情願的走過去:“爺爺。”

郝老先生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目光落到沈佩雯身上:“親家,既然孩子們都在,不如聽聽孩子們的意見。”

沈佩雯點點頭,表示同意。坐在她身邊的沈佩蘭,卻忍不住插口說:“我們家沈青學歷、工作、長相都不差,彩禮才給一百萬是不是太少了點?誰不知道郝家有錢有勢,說出去就不怕被人笑。”

她話音落地,大家的臉色都變了變。沈青更是氣得牙根打顫,顧不得長輩在場,當即回嘴:“小姨,您要賣女兒,先自己生個再說。關於彩禮、婚禮、婚宴,我一概不要,蘇桐也不會跟我提什麼嫁妝。”

郝蘇桐無奈,只得附和的點了點頭。

沈佩蘭讓沈青這麼嗆了下,頓覺臉上無光,灰溜溜的躲去老太太的房間。

郝老先生眯着眼,泰然自若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兒媳,笑了笑,裝向沈佩雯:“孩子們說什麼都不要,親家你覺得呢?”

“孩子的意見比我的意見重要。”沈佩雯打心裏喜歡郝蘇桐。準確說,只要模樣、能力不差的,能讓女兒主動嫁的人,她都打心裏喜歡。

“那好吧,我們尊重孩子們的意見。但是婚禮、婚宴還要是辦一下的。”郝老先生一語定音,剩下的事就交給兒子兒媳了。

郝敬賢雖然生氣兒子不成器,但是當著自己父親和女方家長的面,也沒好當場發作。娶妻生子本是人生大事,他這麼不聲不響的給辦了,不知道還當他們郝家小氣,連彩禮都不肯出,這個臉他真丟不起。

中午兩家人就近去吃了頓飯,討論婚禮、婚宴、婚房的事。沈青心裏不痛快,但還是打起精神,全程以笑臉示人。吃完郝蘇桐攔住父母和爺爺,拉着沈青一起向他們表明態度:婚禮暫時不辦。

郝老先生聽了非常生氣,抄起拐杖就要打,幸虧被兒子及時攔下。

郝蘇桐也懶得廢話,丟下一句自己目前已經被趕出郝家,自己的婚姻也不需要他們插手,便帶着沈青走了。

“逆子!”郝老先生氣得一個勁拿拐杖戳地。

郝敬賢大氣都不敢的出在瞟了父親一眼,餘光往兒子離開的方向望去,嘴角隱約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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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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