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九卷

136第九卷

第三章

君遲和昌耶真君多年不見,各自又經歷很多,自然很有一番感概。

魔侖宗既然為正魔道之首,自是威勢浩蕩,護山大陣十分厲害,君遲作為外人,即使前來為客,也不該被在內宗被接待,不過藉著昌耶真君的面子,跟着昌耶真君直接到了魔侖宗的內宗首峰之上,這裏是祁蓮生的修行之地。

現如今衍武大世界大難當前,只要是這一方世界的修士,不管仙修魔修,都要以守護這個世界為己任,畢竟要是這衍武大世界潰散掉了,又有多少人能夠逃脫厄運。

祁蓮生現今作為魔侖宗宗主,忙於事務,已經沒有時間修行,連君遲,也是因為他是昌耶真君的唯一的師弟而見了一面就罷,甚至沒來得及說太多話。

君遲和祁蓮生只有過一次交往,而且也只是短短几日罷了,不過,祁蓮生此人當時已經修為高深能力出眾,為人狂放傲然,讓人印象深刻,君遲至今對他有不淺印象。

此次所見,祁蓮生已經擔負起一宗之責,自然更加沉穩,連原來的狂傲也收斂了起來,剩下的只是赫赫威勢。

對於君遲,他只是略頷首,說,“多年未見,你已然超越我倆,後生可畏也。”

君遲知道他這“我倆”指他自己和昌耶,這個詞十分親近,倒是讓君遲覺得很有玩味之處。

君遲客氣兩句,祁蓮生就離開了,昌耶真君招待君遲在自己住的院落里。

這裏雖是魔宗,但正魔宗和邪魔道卻有很大不同,連這山門之中,也可以辟出一塊清凈之地,同一般仙宗並無二致,裏面毫無陰邪之氣,反而純凈靈氣十分濃郁,這就是昌耶真君的院子。

不過君遲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情來打趣昌耶真君這疑似被金屋藏嬌的事情,昌耶真君的神色也很沉重。

在椅子上坐下,昌耶真君便憂心地說道,“師傅離開,已近兩萬年,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了。”

君遲便將從朱雀之境中得到朱雀石,故而有以靈魂之力定位一個魂魄的能力這件事說了,昌耶真君一聽,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道,“你知道師尊在哪裏?”

君遲說道,“師尊魂魄十分強大,且我同他牽絆至深,故而可以以靈魂之力定位,不過,這卻是很耗費靈魂之力的事,且我現在能力有限,定位準確度,也只是十之二三,曾經定位到過好些次,現在師尊又去輪迴去了,我還沒有找到他。我是來看看你,再去找他。宗主的意思,是希望師尊能夠回來了,衍武大世界大難當前,很需要師尊給出建議來。”

昌耶真君點了點頭,然後突然說道,“你有猜測過衍武大世界遭遇此難的原因嗎?”

君遲道,“我雖然已經到了渡劫圓滿,到底見識有限。從從前神龍之淵同朱雀之境之事,卻是無法推測出可能的原因。”

昌耶真君道,“現如今,衍武大世界裏很多厲害人物,都在尋找衍武大世界被其他幾個世界吸引拉扯麵臨潰散的原因,不過,至今沒有結論。但我卻有個猜測,只是不敢告訴任何人,只能同你商議,然後等師尊回來后做主。”

君遲心中已經有所感應,說道,“那幾個吸引拉扯衍武大世界的世界,已經確定了嗎?”

昌耶真君道,“這是不難確定的。在衍武大世界最初出現問題時,好幾位散仙和面臨飛升的渡劫修士,就已經感應到,但他們最初並不明白原因,在情況更糟糕一些之後,連大乘期修士都能感應到危機了,他們才確定了,此事是衍武大世界所面臨的災難。從這時候起,他們就在尋找原因,沒有花費多少年,就判斷出是衍武大世界的結界在變薄和發生動蕩,此後便發現原因是其他幾個世界對在衍武大世界吸引拉扯。他們依靠有些法門確定了這些世界,只是尋找過去,卻找不到原因,那些世界吸引拉扯衍武大世界,也會產生一些動蕩,對他們是弊大於利的,他們自己也不會願意發生這種事。同這些世界的大宗門聯繫之後,他們也在幫忙尋找原因,希望能夠避免衍武大世界潰散的問題。”

君遲沉吟良久,后道,“我一路從宗門前來,倒是沒見各地亂套,這至少是一宗好事。”

昌耶真君道,“那是因為現如今,還只有大宗門裏的核心知道此事。那些一般修士,即使是金丹元嬰期了,他們能夠感應到危險,卻不明就裏。要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方世界的災難,還不知道會如何。”

君遲倒是一愣,“我以為大家都知道了。”

昌耶真君說,“沒有。現在各大宗門還在討論要怎麼做,是否將此事告知天下也還在討論之中。”

君遲道,“希望能夠避免這個災難,在那些一般凡人不知道會產生災難前解決此事,便再好不過了。”

昌耶真君也有同感道,“是啊。”

君遲是故意避開了昌耶真君的那個關於災難原因的猜測,他希望能夠在找到寧封之後,再來處理此事。

不過昌耶真君可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兩人又說了些其他事情后,昌耶真君又把話題繞了回來,說道,“師尊放出過不少神魂,這事你我皆知。”

君遲道,“是。”

昌耶真君突然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師尊的某一個神魂之體,比師尊本身還要強大呢。”

君遲知道這個大秘密,但昌耶真君卻是不知道的,君遲沒想到他能夠猜到此事上來,或者說是推導到此事上來,君遲驚訝問,“為何這般說。”

昌耶真君微蹙眉頭,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去為師尊尋找那叫尹流景的神魂之體的事,當時有魔修阻攔我們。”

君遲道,“如何能忘,自然記得。”

昌耶真君道,“當時我便覺得十分奇怪,他們的目標似乎不是我,也不是你,但是我們也沒找到他們以我們為目標的原因,後來我問師尊,師尊則什麼也沒有說。”

君遲裝傻地點頭,“是啊。”

昌耶真君突然盯着君遲說,“我同師尊為師徒關係,在天道之下以精血起誓過,有很深牽連,隨着我的修為越發高深,特別是進入渡劫期之後,我便能些許算出師尊的狀態,我這些年,擔心師尊出事,不時都要算一算,但後來卻發現,師尊的氣息在很多世界出現,而且籠罩在一層血光之中,我敢肯定,那並不是師尊本尊,那就只能是師尊的其他神魂之體,但是,那般厲害的神魂之體,即使是師尊本身,也有所不敵。”

君遲道,“他比師尊本身還要厲害?”

昌耶真君道,“是。那似乎是與境界無關,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恐怖氣息。你也為師尊弟子,照說,你與師尊的牽絆比我同師尊的牽絆還要深,你在尋找師尊魂魄時,難道沒有感應到過。”

君遲還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想,大約是他同寧封有愛戀方面的情愫,所以,他更能清楚地看到寧封本尊的魂魄,而不受到其他的干擾。

君遲道,“沒有過。”

昌耶真君嘆了一聲才又說,“這也只是我的一種猜測。在得知那些吸收拉扯衍武大世界的世界,都是我感應到過師尊神魂之體的世界后,我才有這大逆不道的猜測,想到此事會不會與師尊的神魂之體有關。”

君遲不知道昌耶真君得知了寧封本來就是個兩面體,一個是光明正大的正義化身,一個是毫無正邪之分,為所欲為的魔體之後,他會不會對寧封失望,以至於甚至道心不穩,所以,君遲是沒有辦法將此事對他說的,這件事,只能寧封來說。

君遲道,“此事我也說不出什麼來,只能等我去找到師尊,將他帶回來,看他是什麼意思。”

昌耶真君道,“的確如此。”

君遲沒有在魔侖宗多做停留,便在昌耶真君這座小院裏使用了朱雀石,他現在已經可以十分熟練地使用了,最初只是撞大運地去找寧封,現如今,他找到寧封的概率已經在五五之數。

君遲的身影一閃即逝,已經進入了空間裂縫之中,等再出來,發現這裏是一片白茫茫之地。

即逝是渡劫期圓滿的君遲,神識居然也被完全禁錮在了肉身之中,他無法探出周圍是什麼。

君遲感覺十分奇怪,心想這裏是哪裏。

不過,這裏的感覺給他十分平和安然,他在發現自己不僅是神識被禁錮,而且連修為都被禁錮之後,他也沒有產生不安。

君遲慢慢往前走,霧氣沒有變淡,反而越來越濃,他低頭看地下,發現自己甚至不是走在地上,而是走在半空之中,霧氣已經濃得可以托住他的肉身。

這認知讓君遲十分詫異。

然後他伸手去感受這些霧氣,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些不是普通霧氣,而是十分濃郁,濃郁到要化成真元的靈氣。

君遲更加詫異了,他作為修士,之前居然沒有發現這些是濃郁到要化成液態的靈氣。

這些靈氣只是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在流動着,君遲判斷了它們的流動方向,正是他前進的方向。

君遲閉上眼睛,不斷地用靈魂之力去探測寧封,這裏雖然禁錮了他的修為和神識,卻不能禁錮他的靈魂之力。

只是,他卻無法將寧封的魂魄準確的定位,似乎周圍都有寧封的氣息,卻又都不是。

君遲無法,只得不斷往前走。

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慢慢地,流動的靈氣速度變得快些了,像是一條河流,河水在往湍急之處前行。

沒有其他的感覺,但君遲的心底深處卻產生了一種感應,那種不知為何,讓他心中柔軟,軟到發酸的感應,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寧封,再找不出誰能夠讓他產生這種情緒。

君遲幾乎要被這些靈氣流衝倒在地,但他不斷穩住自己,在靈氣流里不斷前行。

他心中已經有所猜測,這個地方,說不定是寧封的本源所在。

寧封是靈氣本身形成的靈氣之精,不知道經過了多少萬年,也許是數十萬年,也許是數百萬年,甚至上千萬年,上億年,他才被孕育了出來。

一直白茫茫的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前方遠處有光芒散出,君遲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要走多久,他不斷地去接近那團光芒。

等總算走到了的時候,他並不能感覺到疲累或者困頓,只剩下一種欣喜。

他發現自己所想完全正確,這裏的確是寧封的本源之地。

靈氣在這裏彙集,已經形成了液態的真元,君遲就站在真元之海里,真元形成了漩渦,往中心卷過去,而在中心,懸浮着一個剔透的嬰兒,嬰兒帶着寧封的氣息,正是這個嬰兒,在散發著金光,之前君遲所見的光芒便來自於他。

君遲很詫異這裏真元水流是如此湍急,但他居然沒有被這水流沖刷到那中心去,他就像是水流中的一塊石頭,在那裏巋然不動。

君遲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只能站在那裏看着。

看了一陣后,發現一切都沒有變化,他就只好在那處盤腿坐下來,看着中心的嬰兒。

這裏的一切都讓君遲覺得舒服,似乎就這般到天荒地老也沒有關係。

君遲幾乎要完全忘記凡俗之事之時,才突然記起什麼來,那便是衍武大世界的災難。

君遲精神一震,朝中心叫了一聲,“寧封?”

但沒有任何回應。

君遲只好繼續喚他,“寧封,寧封……”

但一直都得不到回應。

君遲在一陣思索之後,站起了身來,往最中心走去,開始他感覺到一陣排斥之力,他每每往中間走了幾步,就又被推回了某個界限之外,君遲只好不斷說,“寧封,親愛的,你讓我過去嘛。”

不知道是不是這種賤兮兮的撒嬌調戲起了作用,那把他往回推的力道慢慢地變弱了,君遲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後,總算到了中心之處,那個金光燦燦的嬰兒之體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君遲溫柔地說,“親愛的,現在衍武大世界出了很大的事情,我們要回去才行。我們回去吧,你要不要回去?”

以君遲所見,寧封既然能夠回到這個本源之地來,他估計是不在意原來的那個天生仙體的,只要能回到這裏,他就能夠無限制地孕育自己的天生仙體,當然,耗費時間是肯定的,但這也說明,他完全是不死之身。他說不定會不在意衍武大世界怎麼樣也說不定。畢竟他曾經做過幾十萬年的仙人,不知道見過多少世界潰散出事了。只有神龍之淵那種特別的地方,才值得他出手相救。

那嬰兒根本沒理君遲的溫言細語,只是在不斷接受真元的沖刷,發出燦燦光芒。

君遲像個老媽子一樣地不斷叨叨絮絮說各種好話,那嬰兒反正就是不理他。

君遲沒辦法了,只好道,“再不答應我,我就碰你了哦。你現在可是光着身子,我碰你,你可不要怪我是猥褻。”

君遲裝作要用手去摸他,但是他其實不敢摸,怕摸出什麼問題來,正在這時候,那嬰兒的眼睛睜開了,眼瞳金燦燦的,君遲心中一喜,又想,寧封也真是,看來完全是吃硬不吃軟嘛。

一團柔柔的白光從那嬰兒的身上凝聚出來,然後飛到了君遲的懷裏,君遲趕緊將它捧住,馬上就明白了,那嬰兒是五靈之靈,是沒有形成的天生仙體,手裏捧着的這個才是寧封。

但寧封似乎是累了,並不和他說話,君遲不得不擔心了,道,“寧封,你有沒有問題呀,是不是還要在這裏修養一陣才能離開,要是是這樣,我們也不急的,你繼續在這裏修鍊嘛。”

這時候,識海里總算是響起了寧封的聲音,“不要吵了,回去吧。”

君遲“哦”了一聲,一邊捧着寧封往回走,一邊繼續嘮叨,“你現在是嫌棄我呢。也不想想,我為了把你叫醒費了多少力氣。”

走出了那光芒璀璨之地,君遲才反應過來,“來的時候,我是由朱雀石稀里糊塗帶來的,但這裏是這種狀況,要怎麼回去呀。”

寧封些許疲憊地說,“往前走就是了。”

君遲便不斷往前走,又擔心寧封地問,“親愛的,你真沒事吧,我發現你有氣無力呀。”

寧封說,“無事,只是歷世太久,要將這些輪迴的能量不斷融合,需要花費些精神罷了。回這裏來,對我是最好的。”

君遲“哦”了一聲,又問,“真不需要再在這裏呆了嗎?”

寧封道,“我已經脫出了,現在也不好再融合回去了。走吧,怎麼突然這麼啰嗦。”

君遲無奈地道,“我想你了啊,想和你說話。”

寧封沒聲音了。

君遲將寧封捧到自己的面前,說,“喂,難道你還會害羞。不理我了嗎?”

寧封沒應,君遲現在捧着寧封的魂魄,而且也不大肯定他捧着的就一定是魂魄,此時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小心翼翼,生怕出問題。

君遲沒話找話地又說,“我現在已經到渡劫期了,師尊,你看到了嗎?”

寧封這才應道,“知道。你做得很好。”

君遲笑了笑,說,“都兩萬年了。我們有兩萬年不見了。”

寧封說,“哪裏這麼久,之前你不是總跑我面前來搗亂嗎?”

君遲一驚,“哪裏有。”

寧封道,“即使是我的輪迴轉世,我難道不知道是你?!”

寧封一副“你把我當傻瓜嗎”的口吻,君遲笑道,“我可是一直憋着,把自己當成最普通的凡人跟在你身邊的,可沒有搗亂。”

兩人這般一邊走一邊聊天,倒也不覺得路途太長煩悶,而且君遲發現寧封的精神也越來越好了,大約是回過神來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靈氣之霧已經變得非常稀薄了,君遲發現前方出現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而他們所在,是在一座島上的感覺。

君遲總算來到了島嶼的邊沿,再往回看,只見整座島嶼都籠罩在靈氣之中,靈氣直衝上天,形成了一個漏斗,而漏斗的頂部,則和整個天空交接在了一起。

而這海也並不是真實的海,而是一片虛空之海。

島嶼則是懸浮在這片虛空之海之上。

君遲覺得這裏十分陌生,但是又隱隱感覺熟悉。

這裏除了虛空之力,還有靈氣之外,別無他物。

君遲不得不問寧封,“師尊,這裏是哪裏?”

寧封道,“這裏是仙界的邊沿,無名洲。”

“無名洲?”君遲不由詫異,“為什麼不為它起個名字呢,叫寧封洲也好啊。”

寧封道,“有道,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世上一切可見不可見可知不可知之一切,原皆無名,有他物,有比較,有聯繫,有牽絆,有所識才為其命名。無名乃是本源,我為寧封,寧封如何能為本源命名,本源無名。此地只為無名洲也。”

君遲心想又在師尊面前出醜了,不過,師尊本來就是師尊嘛,道法高深,他笑着道,“弟子愚鈍了,不過聽師尊您一說,便茅塞頓開,還是師尊你厲害呀。”

寧封,“……”

君遲又道,“我們這麼就能到仙界來,那還苦修什麼呢,直接就能飛升上來了嘛。”

寧封道,“你過不去虛空海,只能在這無名洲上,如何能說是在仙界。好了,我們回去吧。你把衍武大世界之難對我說一說。”

君遲心想自己對他說的話,他都是聽到了的呀,之前怎麼不出聲應答他一聲呢。

君遲一邊應了,就將衍武大世界之事,以及昌耶真君的猜測對寧封說了一遍。

寧封道,“本座還未回去,並不敢確定,事情就如昌耶所猜測,但衍武大世界本來十分穩固,如何就會突然結界不穩,甚至要潰散,可見,的確是有誰故意為之。是辛驪所為,不是不可能。以他所知所能,完全可以做到破壞一個世界的法則,讓其被其他世界吸引拉扯以致潰散。”

以前寧封說到他的另一半魔體,只用“他”來替代,而且是一副厭惡之態,但現在,他已經可以淡然地說出他的名字了,語氣里也沒有了那種厭惡的感覺,而是很平靜的公事公辦的態度,君遲想,他經過兩萬年的凡間歷練,又融合佛修修鍊靈魂之力的辦法,果真效果很明顯。

君遲道,“人做事,總是有目的的,想要從中得到某種好處才會去做。那個,辛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寧封道,“或者是想逼我現身,我以佛修之身進入輪迴之後,他就找不到我了,但他可能急切地想要融合我的神魂,所以藉此讓我現身……”

君遲想了想后道,“師兄說他想藉由同你的師徒聯繫算出你的所在,但結果卻只是算出了辛驪的所在,完全看不到你,也是因為你以佛道而入輪迴之故嗎?”

寧封道,“是。我以佛道如輪迴,魂魄便是以凡人之態出現在天道之中。他們無法找到我了,即使是辛驪也一樣。”

君遲道,“為何我能找到你,難道是因為我們結過訂婚的契約。”

君遲對訂婚一事是無比歡欣的,即使從凡俗最俗的“成家立業”觀點來看,成家如此重要,他找到靈魂之伴侶,可見是他人生至關重要的事情,值得他歡喜。

寧封說,“是。即使我入佛道,我同你的伴侶契約依然存在,故而你能找到我。”

君遲兀自高興着,又說,“那師尊您現身之後,那辛驪是不是就會收手了。我們正好也要找他,把他的神魂融合掉,正好省了找他的力氣。”

寧封卻說,“事情沒有這般簡單。他以此法引出我只是一個目的,他大約是想要衍武大世界的整個世界之力,一個世界潰散的力量是無比巨大的,他想要這份力量也未可知。”

君遲震驚道,“他的心未免太大了。”

又看看寧封,畢竟那個人其實是寧封的一部分,說對方的壞話,說不得寧封會介意呢。

寧封卻沒介意,道,“他說不定是想試探天道的底線在何處呢。將無數世界破壞掉,看天道要拿他怎麼辦,他也許想這般做,也未可知。”

君遲,“……”

君遲心想寧封能夠明白那個“他”的意思,是不是寧封也想這般做,但是克制了呢。

寧封是個技術宅,想要試探天道的底線,說不定真是他的願望呢。

君遲通過寧封這話,已經可以肯定,所謂天道,它是會容納一切道的,並且以這些道來補充自身之道,也就是,那個辛驪,即使壞事做盡,要把天道顛覆,說不定天道也會縱容他。

君遲想,要不要這麼牛叉和熊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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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體師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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