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八卷
第二章
蝶沙海距離丹乾仙宗有些距離,君遲去蝶沙海前,要先在半途的涴城停留,見那位帶給他樂璃消息的修士。
這位修士留了名字和大概地址,若是尋找樂璃的人要更詳細的消息,就前去找他。
之前的消息費,丹乾仙宗已經給了,要更多的消息,自然就要花費更多報酬。
涴城在衍武大世界只算一個不大不小的城池,這裏三面臨水,一面便是沃野千里,周圍有幾個不大不小的宗門,修士不是很多,九成以上是凡人。
君遲收斂了自己的氣勢威壓,在外人看來,只是一個化元期的修士,他在城外便降下了地,一身紫衣,玉冠廣袖,面如冠玉,一身清氣,一出現在路上,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修士本來就是惹人注意的,更何況君遲還長得這般俊美。
涴城的凡人民風彪悍,對修士雖然敬仰,但並不畏懼,看君遲是個大帥哥,那些姑娘媳婦們,只差將目光黏在他身上了。
君遲被白劍和孔虛帶得自戀上身,卻也受不住這些人的打量,於是飛遁向了城門。
他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就去找了一處打聽消息的所在,尋找那見到過樂璃的叫穆華的修士。
這位叫穆華的修士正是涴城北邊穆家莊的大公子,倒是有名,君遲一問就問出來了,隨即就往穆家莊去。
穆家莊在涴城有些勢力,不過在修士界,就非常不起眼了,只是一個中等偏下的修仙世家。
君遲在穆家莊門口對守門之人說明來意,那守門之人只是築基期修士,大約也是穆家有些規矩,對君遲倒是十分客氣。
一邊請了他在門房裏等一等,一邊就讓人進去通報了。
這穆家倒是和凡俗大家一般客氣,沒有那麼多嚴厲的規矩。
君遲這般想着,在別人家裏,並不託大,穆家的外院禁制並不強大,君遲也未展開神識做探查。
不大一會兒,對里做了詢問的守門之人就來對君遲道,“主家煩請先生在客院住下,大公子出門為客,要過幾日才回來。”
君遲無法,道謝之後還真在穆家的客院住下了。
穆家作為涴城數一數二的家族,有其相應的氣派,客院裏住的人也人多口雜,或者是依附於穆家卻又沒有得到賞識的,或者是來找穆家幫忙又被打了太極留下來等候的,也有想和穆家人切磋論道只被招待不被應戰的……
總之,什麼人都有。
君遲因為顯現出來的修為只是化元期,化元期修士實在得不到太大的重視,不過也不會被忽視,所以住的院落還行,只是是和別人合住。
君遲苦修數百年,現在一朝出門,遇到這世俗氣息撲面而來的境況,居然突然覺得新鮮起來了。
當年和君晏一道前往柳家宗家的情景,在記憶深處似乎都要模糊了,光陰似箭,他又想到了寧封,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君遲放下自己的身段,和這客院裏的三教九流們混在了一起。
有時候和人賭棋,有時候請人喝酒,有時候和人胡言亂語論道,他長相俊美,為人爽快,又似乎很多金,自然惹來有的人喜歡有的人抵觸。
不管是喜歡還是抵觸,總之,短短時日,是將君遲捧得出了名。
大多數人甚至不談論主家穆家了,改談論柳道友。
在十天之後,穆華總算回來了。
得知有人找他詢問蝶沙海里的消息,他本要處理了其他事情之後才見此人,便又聽到管事說,“那柳君遲柳先生,短短時日,外院之人對他無人不識,內院裏的人不少都專門去看他,參加他招呼起來的酒會。大公子,您還是先見他再說,趕緊把他打發走了,以免他到時候挑起什麼事端,府中也不好處理。”
穆華十分驚訝,“居然還有這種人?”
管事說,“那柳先生長得好,為人爽快,別說其他人,就是在下,也要為他心折。大公子,您見到他就知道了。”
穆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注意到什麼,問,“你說他叫柳君遲?”
管事道,“他給的帖子上是寫的柳君遲,大公子,有什麼不對嗎?”
穆華道,“丹乾仙宗寧封仙君座下的弟子不就是叫柳君遲嗎。難道是這位?”
丹乾仙宗雖然和涴城相距甚遠,但到底是一等一的大宗門,而且整個衍武大世界喜好傳播各種消息,甚至有專門的賣這種消息的機構,娛樂八卦事業相當發達,君遲作為寧封仙君的弟子而名揚到涴城也不足為奇,再說,穆華作為穆家莊的大公子,消息渠道又比下面的人多一些,自然對寧封仙君的弟子知道更多,故而也就比管事要敏感一些。
管事說道,“聽說寧封仙君以仙道悟佛道,參悟三百六十五載,他的兩位弟子都受益匪淺。那位大人物,據說已經是煉虛境圓滿的大能了。五百歲的煉虛境,別說咱們這方衍武大世界,聽說其他的那些比咱們這方世界地域更加遼闊靈氣更加濃郁道法更加精深的大世界,也是難以找出第二個的。他會到咱們這裏來嗎?”
這位管事已經是金丹初期,六百多歲,正是在他的整個修鍊生涯里,都充斥着寧封仙君和他的弟子們的各種牛逼消息,對君遲的事迹知之甚詳。
穆華道,“你所說也對。只是同名之人也未可知。我就先見見他吧。”
僕人前來傳君遲的時候,君遲正和人賭棋。
穆華回府之時,他就已經感應到這個氣息,大約知道是他,所以此時起身就和僕人一起去內院。
進了花廳,穆華坐在一張榻上,有兩位美姬伺候着,君遲進去后便道,“大公子,柳某有禮了。”
穆華是元嬰中期的修士,六百多歲,在一干元嬰里,也算年少有成的。
他只見進來之人俊朗優雅,如有祥雲清氣繚繞身周,看着只是化元期,穆華知道肯定不止,這位說不定真是那位柳君遲。
穆華直接讓身邊的美姬退下了,人也站起了身來,道,“讓先生在府中等候了,小可的過錯。先生請上座。”
君遲還想客氣,“上座不敢。”
穆華道,“先生不要客氣,不然小可惶恐了。”
君遲心想這人還真有幾分眼力,去坐了上首的位置。
穆華道,“小可所知,先生是想詢問蝶沙海中事,不知是何事。”
君遲道,“是這樣的。柳某的一位友人,在四百年前時,當時應是化神中期,我請他幫忙辦一件事,但他卻沒有做到,人就在那時候失去了消息。他絕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定然是他出了什麼事,才沒辦我的事。我擔心他是否出事,只得廣下啟事,看誰是否見過他。”
穆華想起來了,道,“是那位叫樂璃的前輩的消息吧。的確是小可得知這尋人啟事後,向千耳樓賣了這個消息,說最後在蝶沙海見過他。”
君遲道,“對,就是他。所以我得知你最後見過他,就找來了。大公子要什麼報酬,只管說來就是,柳某想知道當時具體情況。”
穆華姿態溫文,對君遲流露仰慕之態,道,“小可所知,定然不敢隱瞞,全都會告知先生。要說報酬,小可也不要什麼,到時候先生要進蝶沙海找人,能夠護小可一遭便行。”
君遲並不扭捏,道,“行。”
穆華又問了一句,“先生果真是丹乾仙宗寧封仙君座下的柳前輩吧。”
君遲笑了笑,“忝為師尊弟子,在外行走,不好過分招搖。”
穆華已經起身,對他行了一個大禮,“前輩如此修為,怎會。”
又說了好些溢美之詞和致歉之詞,說之前怠慢了君遲。
君遲不想在這些寒暄上多拉扯,道,“還請大公子將當時情況詳細些告知在下。”
於是穆華便娓娓道來。
他因為當年從蝶沙海中出來時受了傷,回到穆府便閉關療傷,傷好之後又在做自己的修行,於是在前陣子,他才得知有人在找樂璃,他想了想自己在蝶沙海中的所見,覺得遇到的那個修士便是描述中的樂璃,於是就向千耳樓賣了這個消息。
他當時是去蝶沙海中探險,身邊也帶着好些好手,不過蝶沙海中本就危險重重,據說即使是散仙,進去后也有脫險不得的時候,更何況他當時只是化元後期,在裏面更是受了不少苦。
當時在一處叫紅蓮海的地方,那處的火海孕育了不少火屬性妖獸,他們前去那裏獵殺一種叫雙尾火狐的妖獸,就遇到了一位高階修士,當時他身邊也有一位化神期的修士護着他,於是得知這位修士是化神期,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尾小蛇,有眼力的修士認出那小蛇是難得一見的昊天元蟒。
這位化神修士的相貌做派正和千耳樓提供的相若。
之後的情況卻並不好,當時紅蓮海突然爆發,火勢衝天,穆華差點就死在了裏面,他正是在那裏受了傷,被火勢燎傷,之後被身邊的護衛護着逃離,他最後所見,正是樂璃被火海吞噬。
穆華又道,“以那位前輩的修為,要逃離,不是不行。小可所見,他最後被火海吞噬,倒像是他故意要進入那火海之中。我們以為他是看破凡塵自我了斷,還唏噓了一陣,後來便也沒有在意了。”
柳君遲聽他說完,便道,“他便是火屬性修士,而且他絕不是會自殺的人。”
穆華道,“如果不是的話,也有人說,那紅蓮海有時候會開啟空間裂縫,通到其他世界。他是到了其他世界也未可知。”
他說著,目光看着君遲,只見面前這位大能神色深沉,但面貌之美,他今生僅見。
心想有些人的確是得天獨厚,修為那般高也就罷了,還長得這麼好看。
君遲道,“無論是何種情況,我都要去看看。只是,你當時可見到他身邊有一隻鷹,或者一隻火紅的鳥。”
穆華道,“只看到一條蛇,鷹和紅鳥,倒是沒有看到。”
君遲微微頷首,大約已經明白情況了。
小灰對御獸牌並不抵觸,樂璃會將他放在御獸牌里讓他修行,但朱煜和樂斑都不喜歡御獸牌,甚至沒有御獸牌可以容納朱煜,御獸牌里的禁制會被朱煜的朱雀氣息毀掉,也容納不了他。
在這種情況下,朱煜沒有在樂璃身邊,只能說明當時朱煜不見了。
樂璃沒有將朱煜送到丹乾仙宗,大約也是因為朱煜不見了,他要去將他找回去。
君遲又對穆華道,“在下做些準備,就要前往蝶沙海里的紅蓮海,你道要同我一同前往,不知是否這個意思?”
穆華道,“不瞞前輩,小可本是金火雙靈根修士,當年受了紅蓮海中火焰灼燒,火毒深入經脈,之後通過一門功法,不僅將這些火毒化為己用,而且還洗掉了金靈根,化為了單火靈根,之後修為也有了大突破,成就如今元嬰。故而小可還想前往紅蓮海修鍊,正好前輩要去,便同前輩同往,若是遇到大危險,也有前輩護一護。”
君遲道,“如此,我們便定下時間吧。”
君遲沒有再回外院去,穆華為他安排了內院裏的豪華院落,正在他自己的院子旁邊,裏面靈氣濃郁,更有利於修鍊。
君遲要做準備,是想更了解蝶沙海和紅蓮海的情況,以備一些所需之物。
以前出門,同師兄昌耶在一起,昌耶儲物戒里什麼東西都能掏出來,不需要君遲準備太多,而且和寧封在一起時,就更加便利了,即使沒有的東西,寧封也能做出來,再說,寧封就是個大百科字典,除了天魔界這種地方,對修□□,他則幾乎是無所不知,根本不需要君遲費神。
被大號帶着總有那麼多便利和好處,現在自己是大號了,還答應了要照顧穆華,君遲自然不敢馬虎,怕沒有準備之下遇到危險,害人害己。
不過這些準備,最後卻沒要君遲操心。
涴城距離蝶沙海不是特別遠,穆家對蝶沙海所知不少,而且需要注意些什麼,他們家也算了解,於是穆華準備了一份詳細的資料給君遲,君遲拿着那片玉簡用神識掃過之後,對穆華更多了些好感,裏面所述十分詳盡,可見穆華絲毫沒有藏私,像是這種歷練尋寶之地的情況,那些宗門世家有詳細資料消息都是不外傳的,而穆華卻對他沒有那種防備。
其他一應所需物品也準備好了,君遲也就同穆華他們一起出發了。
穆華帶着五位其他修士,都是元嬰以上,有他的護衛,也有他的管事,一起前往蝶沙海。
他以前前往蝶沙海,人數多是在數十的,不過這次大約是想到有君遲在,不好帶太多小羅羅跟着,怕遭君遲嫌棄。
穆華準備了一架寶車,有三隻飛獸拉動,裏面空間寬闊,如此,諸人上了寶車,便啟程了。
雖說涴城距離蝶沙海不遠,但也有十幾日行程,君遲在這十幾日裏又聽穆華講了不少蝶沙海中事,穆華作為穆家大公子,也是年輕俊傑,也是丰神俊朗的人物,言談舉止間也帶大家風範,而且還很喜歡說話,娓娓道來,簡直像講故事一樣,對君遲說道各個宗門世家或者某某大能進蝶沙海遇到的各種代表性事件。
君遲只以為穆華健談,也就聽聽,之後才發現,穆華和其他修士並不怎麼說話,只和他說,他想,大約是穆華有意要結交他之故。
十幾日後,寶車也就到了蝶沙海外。
一行人從寶車中出來,只見前方是一片一望不到邊際的沙海,沙海上的石子呈現出五彩斑斕的色彩,在陽光之下,果真如五彩蝴蝶覆蓋滿大地一般。
穆華道,“前輩,這前面便是蝶沙海了。”
君遲頷首,說,“如此驚人的結界幻陣,便可見其中的兇險了。”
這五彩斑斕的沙海,不過是一個幻陣而已,如果沒有進入的竅門,恐怕只會一直在這沙海幻陣中行走,最後或者迷失其中,或者就又繞回原地,要進入其內部世界,卻是困難的。
穆華道,“蝶沙海在百萬年前已經存在,如何安全進出,已經不是秘密。”
一行人都披上了專門的披風,然後從一處專門所在進入了蝶沙海中,進入之後,左右顧盼,只見沙海,連進來的路也是看不到了。
走了一陣,便有那五彩斑斕之色從沙海地面上漂浮起來,早空中形成一種奇妙的薄膜,向諸人包圍起來,不過穆家之人已經有所準備,他們走在最前面最後面的人都祭出了一柄傘,傘旋轉着擋開了那些薄膜,護住了隊伍中的所有人。
君遲走在第三的位置,第四位正是穆華。
除了這種五彩薄膜,他們倒沒遇到其他危險,走了大約一天,便到了一處黑色要比其他地方稍稍濃郁的所在,穆華道,“前輩,這就是入口了。這蝶沙海中,這種入口,發現的有數十,也有些入口還沒被發現,這是穆家常使用的入口。”
君遲注意着四周,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穆華身邊自有能人將法寶打出,那黑色便越聚越濃,形成了一個幽深的大洞,有修士先行躍了進去,然後其他人也都躍了進去。
從這大洞裏通過,周圍黑氣繚繞,各人各自祭出護身法寶,經過了大約一個時辰,便見前方有淺淡光明,躍入那光明之中,他們所到之處,便是一片懸浮在虛空之中的小島。
君遲的神識便能將這小島完全覆蓋,探查之下,這小島上植被豐茂,只是只有幾種血脈快要接近凡獸的妖獸,品階也不高。
它們大約感受到了強大修士的到來,都流露出不安姿態。
穆華道,“這是入口翠島,上面沒有什麼可在意之物,前輩,我們直接往紅蓮海前去即可。”
君遲說,“行。”
他擔心樂璃他們的情況,也不想在別處浪費太多時間,自然是直接往紅蓮海去為好。
穆家修士祭出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眾人上船之後,就有專門的修士駕馭,船如離弦之箭,向一個方向飛射而去。
君遲只見這虛空之中有不少懸浮島,這些島有大有小,穆華說,“這些島上都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了,還有寶貝的,全在幾座大陸之上,這些地方也都是兇險之地,或者也有氣運十分好的,能夠遇到只開了一道虛空門的傳承之地,那些既有氣運,也有能力的修士,便能帶着寶物傳承出來,惹人艷羨。不過這麼數十萬年來,得到這種機緣的修士,也十根手指頭數得出。”
君遲笑着道,“要氣運如華蓋,這種修士的確少。”
穆華則道,“前輩的氣運,恐怕乃這衍武大世界裏一等一的。以五靈根之身得寧封仙君青眼,又在五百歲之齡,便能達到煉虛境,在這衍武大世界裏,亘古未有。那些在這蝶沙海中撞到傳承的修士,也是無法同前輩你相比的。”
君遲想了想自己一路的機緣,雖然常伴死生,丟了君晏,得了寧封,自出生便有父母的朱雀血脈和天魔血脈,甚至有他們的元嬰,當時因此而不得修鍊自己的內丹,但之後得遇寧封,他又因寧封的五合仙石而據五合天元體,得以修鍊五合天元仙法。
如此種種,都是得天獨厚。
君遲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獨特,一如寧封的獨特。
寧封為天地所孕育,所謂天生仙體,其實不過是天地之靈,金有金之靈,木有木之靈,水有水之靈,火有火之靈,土有土之靈,它們要是不受打攪地不斷孕育,就會形成靈智,擁有靈魂。
而寧封正是五種靈氣集合孕育而出的五靈集合體,他還得以形成了靈智,擁有了神魂。
君遲在此時才想到,寧封當時對他說,他還沒有孕育完全,他就因有神魂而離開故地如人類一般修行,故而他的天生仙體才留下了缺陷,之後一直受這缺陷所掣肘。
寧封定然是在神魂形成后受不住孤寂才踏上了凡人修鍊的道路,融入了凡世之中,之後他的天生仙體太容易受到污染,他不斷將神魂里的覆面情緒封印,以讓自己在正途上行走,他也定然認為,只有這樣的正途,才能修鍊成仙。
君遲不得不想,寧封所謂的天生仙體的缺陷是他過早覺醒所致,但君遲此時覺得,世間不可能有完美無缺之物,即使是天道,它定然也不是完美無缺的,所以它包容一切道,定然也有它以這些道來不斷修補自身之故,是以,這世上應該是沒有不能通達仙道的道的,只看這道的載體修士如何修行,天道選擇但是也鼓勵一切逆天而行的道,無論這道是否對這世界產生何方面的影響,這也正是這些修士之道也正是對它自身補充完善之故。
在這種情況下,寧封天生仙體的缺陷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避免的,而且,即使他當初不將神魂中的惡的一面封印,他依然可以修成自己的道,並且成仙。
寧封扔掉了自己第一個天生仙體,又鑄造了自己的第二個天生仙體,這個天生仙體依然沒有擺脫原來的缺陷,君遲想,其實寧封即使不走正道,這一次也是可以飛升成仙的。
不過君遲再琢磨下去,就有些明白,寧封應該已經參透了這個道理,所以他便對他說,君遲若是要修行天魔之道,他就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瓜葛,那這是否也代表了寧封自己的決心,他即使到時候融合了他的魔性神魂,他也不會讓自己走上魔道。
他摒棄魔性的決心,便是這般強烈。
君遲又想寧封了,這才幾十年,他就抑制不住想他,不知道寧封不在的這無數年,他要怎麼過下去,大約除了好好修鍊,也只能好好修鍊了。
君遲又鬆了口氣,想,好在寧封是從程漪那裏找到了入佛道的法子,以佛道來讓他完成凡人之道的修鍊,他大約也就能夠在以後壓制住他魔性的那一部分神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