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如其來的戰鬥
李冰洋光着上身光着腳，在夜晚的山路上走了好一會兒，上坡，下坡，終於走到了他洗澡的地方。這也是他們當初登上這個小島的地方。因為小鎮的人們很少來此，所以李冰洋反而喜歡常來此地。
“趕緊找到衣服穿好回去，出來這麼久了，不知道雪琴會不會擔心。”他在心裏想。
可他走到自己放衣服的地方，只看到自己的鞋子，竟然沒看到自己的衣服！
“難道我記錯地方了？不可能啊……”他自言自語道。
他的確很少記錯東西，像放衣服這種事情，更是沒有記錯的理由。更何況他確信現在他腳上穿的是自己的鞋子。
那衣服哪裏去了？難道也被妍玉給召過去了？
“這就是‘指印’所顯示的難以解釋的‘新使者’嗎，還真是尷尬的見面啊……”
他正想着是不是要回妍玉那裏去看看時，聽到山崖上有人說道。
他抬頭看去，月光下只見一個又高又瘦的中年男人扛着把大大的鐵棒，棒上迎風擺動着的正是自己的衣服。
“看來不是普通人啊。”他向對方說道。
中年人“呼”的一聲，跳到了崖邊的山坡上。過了一會，慢慢地從山坡上走了下來。
“問我是不是普通人，看來你也不是普通人了，‘棒使’趙風，看來沒有找錯人。”他在離李冰洋三四米的地方站定，說。
“請問您每次找人，是不是都得要把對方的衣服偷去了，才能確定找的是不是本人嗎？”李冰洋不緊不慢地說。
言辭恭敬，語意刻薄。
“如果一個人沒穿衣服，自然也不能跑得很快去救其它人。對於這一點，我們還是有自信的，特別是——如果要去救的是一個女人。”對方也不緊不慢地說道。
聽到這話李冰洋大驚失色。
趙風所說的，自然是自己不能馬上回去救柳雪琴了。
看來行蹤被發現了。
“看來是要動手了吧。”李冰洋冷冷地說。
“我想試試傳說中的‘無法解釋的新使者’，倒底擁有怎樣的能力。”趙風一邊說著，一邊把他的衣服在自己的鐵棒上纏好。
“我可是一個無名小輩，什麼‘傳說中的’‘使者’什麼的，跟我全沒有關係。不過既然找上門來，也就不必管是不是冤家了。”
李冰洋說著，跳上水面。他沒有太多時間可以在這裏耽擱，如果柳雪琴出了什麼事，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最強的能力，是在水上。
“水法·水球術！”
一個巨大的水球忽然彈出海面，飛速向趙風撞去。這不是普通的水球，這可是硬度可比山石的大球，而且外圍局部突起，相當於倒置着冰刀！
一瞬間水球已經到了趙風面前。李冰洋正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直接的法子解決對手，水球直朝趙風的頭撞去。
但是趙風猛地一跳，水球擦身而過，落在不遠處的地上，水珠四濺。趙風雙手握住鐵棒，橫在胸前。
“知道女人遇到了危險，就想儘快結束戰鬥，但是只用這種程度的能力的話，看來你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呢。”趙風冷笑着說。
“那麼就這樣……水法·水球陣！”
李冰洋話音剛落，五個水球忽然同時從海面上飛起，如氣球一般，飄浮在李冰洋四周。
“又是水球術，還真是沒有別的招式了嗎？”趙風笑道，“那我就來打碎你水球術取勝的美夢吧！”
李冰洋一揮手，五個水球同時向趙風飛去。
趙風雙手持棒，迎上前來。
五個水球到了趙風面前，忽然變了方向。兩個分別繞行左右，兩個飛到趙風頭頂，其中一個很快地越過他頭頂，浮在他身後的空氣中。
李冰洋伸出雙臂，遠遠地控制着水球。
“五面同時進攻，不錯的想法。”趙風笑道。
李冰洋雙拳一捏，五個水球同時攻擊，分別襲向趙風的頭頂、前胸、後背、左右腋。月光下水球光閃，球外壁佈滿堅硬之冰刀！
趙風舉棒揮擊，一剎那間他的動作忽然快捷無比。只聽得“砰砰砰砰”幾聲巨響，球棒相交，水滴亂濺。
五個水球，全被擊破！
“真不幸呢，被人小看自己的實力。”趙風笑道，“我應該說過，我的外號叫做‘棒使’。”
“一個很難聽的外號。”李冰洋冷冷地說道。
“雖然難聽，卻很合適。”趙風笑道，“你不覺得應該先了解一下我的能力嗎？”
李冰洋沒有回答他。
趙風揮了揮手中的鐵棒：“我的鐵棒，能夠同時攻擊18個方向——說18個方向，或許你難以理解呢。那麼，說得更簡單一些，是能夠幾乎同時在我身體周圍進行18次攻擊，從面前，到背後，到頭頂，無處不可。一旦鐵棒進入攻擊狀態，我的身體只是配合鐵棒而已，你的水球雖然不少，但還不夠我的鐵棒打。”
“為什麼要告訴我你的能力？”李冰洋盯着他說。
“我也不想和你交惡呢。”趙風笑道，“給你留下太差的印象，不合我的本意。”
“本意？”
“不錯，我的本意，只是試試你到底有多強的能力。你盡可以放心地來攻擊我，不必擔心你自己。不過，如果你還是不肯拿出全部實力的話……有人可能就有危險了呵……”
雖然被人這樣對待讓他心裏很是氣惱，不過柳雪琴的安危，卻是比什麼都要重要。
“水法·水爆！”
只聽得李冰洋一聲吼，一“塊”巨大的海水從水面上分離開來，迅速移動到趙風頭頂。
趙風抬起頭看去。他彷彿看見一座小山懸在自己頭上。
“開始採取面攻擊嗎？”趙風自言自語着。
小“山”猛地朝他壓下來。趙風舉起鐵棒，朝“山”底捅去。他的鐵棒，可不是只有攻擊18個方向的能力而已。如果只攻擊一個方向的話，能夠在短時間內形成一個攻擊面，即使再密集的攻擊，也能滴水不漏地打掉。
“這一招叫‘水爆’。”這時他忽然聽到李冰洋說。
然後他就明白為什麼叫“水爆”了。
他沒捅着“山”。水做的“山”自己爆炸了。
無數條“水刀”藉著“爆炸”的衝擊力向他襲來。趙風慌忙揮棒擊打。刀棒相交，響聲不絕。但是“水刀”雖多雖快，卻竟然被一條鐵棒，全部打掉！
“看來還是有點實力呢。”趙風拄着棒，喘了口氣說。
剛才那一瞬間，他的鐵棒已經進行了無數次攻擊。雖然他的身體只是被動配合鐵棒做動作，但是鐵棒每一次攻擊，相應的都要消耗他一部分體力。剛才短時間內極高的攻擊頻率，已使他一時有了累的感覺。
“看來你的鐵棒也不是萬能的呢。”李冰洋道，“既然如此——”
“水法·水爆！”
“竟然用相同的招式來打同一個人。”趙風看着頭頂上新出現的“水山”。
“老招式，但是對付你，很實用。”
他還真是原封不動地把剛才的招式又用了一次。
於是又是一陣刀棒相交的聲音。
他自然還是沒傷着趙風，雖然讓趙風耗了更多的體力。
“這種招式，應該對自己消耗也很大才是。”趙風拄着鐵棒說，“越強的招，風險和副作用也許就越大。”
“你說得不錯，”李冰洋笑道，“所以我不想再用第三次了。”
“那麼接下來你又打算怎麼辦呢？”
“用這招——”李冰洋不緊不慢地說。
“水法·水網！”
李冰洋話音未落，地上的水忽然迅速飛起，在空中迅速聯結起來，很快形成一張巨大的網，朝趙風撲來。
“很可惜，我的鐵棒也不是普通的棒。”趙風笑道。
趙風舉棒擊去。沒錯，雖然網能網住棒，但他的鐵棒能夠同時攻擊一個平面，直接在被纏住之前對這個網進行全面攻擊。
一片嘩啦啦的水響。
水網消失了。
“怎麼反而還不及上一招……”趙風笑道。
但他忽然停住了。他發現自己不能自由動彈了。
他低下頭去，看到身體已經被從地上“長”出來的水網給網住了。
他趕緊揮動鐵棒，防止李冰洋趁機攻擊。如果只是身體被網住的話，對他來說，還不算太糟。只要有鐵棒，即使他的身體不能自由動彈，也一樣能夠很好地進行攻防。
但是他揮不動鐵棒了。
空中數十條“水線”，已經纏住了鐵棒，形成一張新的“網”。
“你是什麼時候……”趙風驚問道。
“你以為從一開始，我攻擊過來的水，全部被你擊落了嗎？”
李冰洋手一揮，空氣中忽然出現一把新的“水刀”。水刀一下子扎在了沒有鐵棒防禦的趙風手上。趙風吃痛，可是仍然捏着鐵棒。
“你想試試是你的毅力強呢，還是我藏在空氣中受我控制的水多？”李冰洋道。
趙風鬆了手。水網纏住鐵棒，飛到李冰洋麵前。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樣趁我不備做成水網的。”趙風道。
“很可惜，我沒這個時間。”李冰洋一邊從鐵棒上取自己的衣服，一邊說，“我會把你在這裏網一段時間，稍後再回來找你。”
“但是如果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也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
“不錯，我們此行的人數、目的，其它人的能力。”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跟你以死相拼。你是個聰明人，如果你還記得我們打鬥的過程的話，我想你會決定承擔相信我的風險的。”
的確，如果他不說出自己的能力，這場戰鬥恐怕還要增加不少時間，而打得越久，自己就會越心急，如果到時候他再攻擊自己的話，結果就可能是另一個樣子了。而且，與其什麼都不知道就沖回去，倒不如知道一點兒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或許有用的信息再回去。
“我能控制的水量，並沒有你看到的那麼多。”李冰洋說道。
交易成立。
“水球、水球陣、水爆，都不具有你想像中的攻擊力。”
“哦？”
“你眼中看到的很壯觀的招式，不過是我虛張聲勢罷了。即使被打中，也不會有你預想的傷害。”
“那麼真正的攻擊在……”
“每一次攻擊，都只有一小部分水是真正受我控制的，其它的，不過是被這些水圍住而帶動而已。”
“原來如此，那麼最終困住我的這些水，就是真正受你控制的水了？”趙風道。
“不錯。為了使它們獲得有利的攻擊或者偷襲位置，一開始，水球和水刀被你鐵棒打中，就在我計劃之中。你以為你打掉了受我控制的水，其實在被打到之前，它們就已經改變了形態，以肉眼幾乎看不到的小液滴形式‘潛伏’在空中。之前我所有的攻擊，只不過是為了最後幾次真正的水網作掩護，也只有這些水所形成的水網，才真正有能夠束縛得住你和你的鐵棒的力量。”
“很好，‘無法解釋的新使者’，真的與眾不同，竟然這麼大膽就把自己的招式詳細解釋給別人聽。”趙風笑道。
“即使你知道這些，下次再打，我也有不同的打法。”李冰洋已經穿好了衣服，“那麼，現在告訴我，你們此行的人數、目的，其它人的能力。”
“我‘們’此行的人數，說出來你可能會不信。”趙風笑道。
“哦？”
“只有我一人。”
“還真是難以相信。”
“能力，你已經知道了。目的么，恐怕在你回去看到你牽挂的人平安無事之前，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
“如果只有一人，你還指望自己怎麼得救？”李冰洋冷冷地說。
“我所擔心的，只是看不到你的實力——不過現在已經不用擔心了。至於我的生死嘛，我相信你很快會來放我走的。”趙風不慌不忙地說道。
“我會回來教訓你的！”李冰洋說著，飛也似地從水面上跑上岸，跑上山坡，往住處衝去。
柳雪琴竟然真的安然無恙。看到李冰洋全副戒備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她詫異地問：“冰洋，怎麼了？”
“這裏……沒人來過嗎？”李冰洋看着四周，問。
“人？”柳雪琴不解地問。
“沒什麼。”看來那鐵棒男沒說假話。
那麼一會就必須得回去再問他其它的事情了。
“冰洋，倒底發生了什麼事？別瞞着我。”柳雪琴說道。
“那個……剛剛我見到一個有奇特能力的人，還跟他打了一場。”李冰洋想了想，接下來可能還會發生不少事，一切還是讓柳雪琴知道比較好，至少兩人可以事先作些準備，不至於遇上突發事件不知所措。
“奇特能力？”
“不錯，拿着一條很大的鐵棒，號稱能夠同時進行18個方向的攻擊防禦，還說什麼‘無法解釋的新使者’。我還以為這邊……”
“這邊什麼人也沒來過啊——你沒受傷吧？”柳雪琴問道。
“他的能力的確不錯，但是被我算計了，現在還困在那個崖邊。他說來的只有他一個人，不過我擔心這邊有危險，就跑回來了。”
“冰洋，我們的行蹤……被發現了吧……”柳雪琴看着他說。
“嗯。”李冰洋點了點頭，“可能是受到前幾天那件事的影響，或者被人發現我使用了異能力。”
“我們先去崖邊吧。”柳雪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