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師徒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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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華逝秋意濃，遍野菊黃楓正紅”羅霸道眼望着遍野枯黃不禁感嘆道”秋日來秋日去，不想時光如此易逝”
“問君別燕何時重？稻香千里寄長風。是啊，老師，時間過得真快，一年了……”
“呵呵”羅霸道摸了摸趙小強的腦袋笑着說“想不到這詩你還記得”
“老師教給我的東西我都記着”
“嗯，好”羅霸道眼裏竟有點濕潤。放在趙小強腦袋上的手也不停地輕輕摩挲着。“雖說你聰慧絕倫，可練功一事絕無捷徑可走，唯有勤學苦練方能大成。畫魂神術詭異非常，你現在才剛剛進得門來，萬萬鬆懈不得。知道了嗎？”
“學生記下了”趙小強乖巧地說。
“先生……”不遠處的馬車裏，春哥兒探出頭來輕輕喚了一聲。
羅霸道輕輕拍了拍趙小強的腦袋說“好了，你就送到這兒吧。為師也該走了”
趙小強看了看馬車，又扭頭瞧了一眼身旁這個身形瘦弱的老頭兒，心裏也不免有一絲酸楚。畢竟過去這一年裏整天和他粘在一起。總有些感情參雜。這一下就要離開了。心裏也着實不好過。
“老師，你要和春……師娘去哪裏呢？”
“天下這麼大。總有一處是我家，我幾十年來四海漂泊，浪跡天涯。總以為自由自在，無憂無暇，不想卻一直在寂寞中苦苦掙扎。直到遇到了春兒我才明白我一直追尋的是什麼。以後我要帶着你師娘四處走走，滿天下到處看看。然後找一個僻靜的所在安享天倫。“
“然後再給我生出許多的師弟師妹來”趙小強笑道。
哈哈哈哈。師徒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齊聲大笑。
一個月前趙小強終於突破了第二層攝魂。可羅霸道卻執意要離開墨州。小強及李氏一再挽留不住。也只得作罷。李氏送了好多的金銀財物。可羅霸道一概不收。只向李氏提了一個要求。要帶走雨春這個丫頭。
雨春與羅先生的事李氏也多少有些耳聞，再說這丫頭也不小了。趙府也不能養她一輩子。所以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便應允了。叫人備了輛車送了出來。小強也隨着馬車一路送到了城外的菊花坡。
菊花坡沒有一株菊花，四野里都是枯草。
羅霸道抬眼穿過遍野的枯草遠向天邊望去。三兩片浮雲飄在天邊，如一縷青煙，忽聚忽散，如虛如幻。不禁有些感慨的長嘆一聲道“名利如浮雲啊。我羅霸道縱橫幾十載，如今才看的明白，這一切只不過過眼雲煙而已。呵呵”忽而又笑了笑接道“從此這世上再沒有畫魂手羅霸道，而人間卻多了一個快樂的老頭兒”
“老師，你不在江湖，江湖卻有你的傳說”
江湖？聽得江湖兩字羅霸道一下聯想起這個孩子古怪的身世來。心下不免一沉。轉過頭來兩眼緊緊地盯着趙小強半天沒說話。
趙小強被他這一看有些不自然起來。伸手摸了摸鼻子小心地問道“老師。怎麼了？”
半響羅霸道才緩緩說道“日後，你所經歷的風浪定不會比我少，為師最後送你一句話。你可要牢牢記住了。”
趙小強使勁地點了點頭。
“身在江湖，心中更要有江湖，好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羅霸道轉身邁開步去。
可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從懷裏摸出一個綠巾小包。一臉鄭重地遞給趙小強道“這是畫魂派秘籍《畫魂譜》為師既已決意退出江湖，這東西留在身上也沒多大用處了。你仔細收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畫魂派的傳人了”
趙小強忙雙手接過，兩腿一軟跪了下去。口中念了聲“老師……”
“記住，這秘籍的口訣是兩山夾一溝……”羅霸道說完猛一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蒼黃古道上漆黑的車影漸去漸遠，惹起一路塵煙瀰漫在遍野枯黃間。
趙小強對着車影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站了起來。突然覺得鼻子有點發酸。秋風一陣，吹得滿野悲涼。趙小強小小的身子站在這蕭殺的秋風裏顯得那麼孤獨，那麼無助。
猛然間，他突然覺得這黒棚的馬車是那麼的熟悉，似曾在哪裏見過……
……
……
喝完了湯，芙蓉收拾了湯碗退了出去。趙小強關好了門窗。小心地打開了綠綢小包兒，裏邊橫躺着一本綠皮兒的薄書。說是薄書是因為這書的確不厚，只有五頁。每頁前後兩邊都各畫著一副圖。共計十副。
每幅圖上都畫著一個正襟危坐的小人。前幾幅趙小強能辨認出來，分別是綠氣的修鍊法門。和第一層念墨，第二層攝魂的綠氣行走途徑。剩下的暫時還看不明白。但也可以推斷出來分別是第三到第九層的修鍊路數。
全書除了首頁上歪歪扭扭地寫着畫魂譜三個字以外再沒有一個字。書背面花花綠綠的模糊一片也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趙小強翻來覆去的翻看了幾遍，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來。也就只好作罷。依舊用綠綢包好了。藏在床下。
然後踩着凳子，從書架頂上拿出本畫冊。靜氣凝神催動綠氣練起功來。
現在趙小強已經突破了第二層攝魂，正朝第三層入境衝刺。攝魂說白了就是能從畫上變出東西來。不過這攝魂也是剛剛入門的功法，威力自然要遜色不少。只能僅僅維持半炷香的時間，而且變出的東西也大多三不像四不像的。比如什麼三條腿的蛤蟆，四隻腳的鴨子，獨眼的兔子，帶角的老鼠什麼的。沒一個正經兒的東西。
相比起來這第三層入境可就算是高級一點的功法了。就是能把人變到畫中去。畫中景緻也與現實一般無二。畫中有江，你就可臨江而釣，畫中有酒，你就可開懷暢飲。端的是神秒非常。
可這第三層也尤為重要。是畫魂一術的瓶頸。羅霸道告訴他說，這一層就宛若個關口，你若過了。以後的幾層就像平地行大道，容易的多。可若過不了，你這畫魂一術也只能僅限於此了。從古至今，畫魂派中被攔在入境之外的不計其數。能不能過了這道關口全靠你自己的修行了。
趙小強一直以來在修行上都很刻苦。每日裏除了吃飯睡覺都把自己悶在屋裏苦苦修鍊。他想既然又活了一次就一定要活的精彩一點，只要有一點希望都不能放棄。何況這是唯一的希望。
冥冥中，他感覺有什麼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