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風雲之初十二
“什麼？”老張眼角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看向她。
“你三年前被公司解聘，之後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天天守在家看電視，平時有氣都撒到老婆身上。你老婆害怕自然生育，你就想方設法讓她屈服，甚至不惜使用暴力。因為她一直不說被虐待，所以你更變本加厲地折磨。這次本來離她產期還有一個月，如果不是你一腳踢到肚子，根本不會早產。既然你如此痛恨她，為什麼又送她到醫院搶救？讓她死掉不是更好嗎？為什麼現在又會哭呢？所有她的痛苦都是由你引起，她的死也是你一手造成，怎麼你就忘了呢？”
漂亮女高中生偏着頭，神色異常困頓。
老張退到牆邊，雙手扶着牆，茫然地說：“我……我只是……不想要孩子，不是想要她死，不是想要……這個結果……”
“其實原因很簡單啦！老姐。”
小屁孩也出現在門口。
“他害怕老婆死了后要承擔責任。送醫院的話，最多就是一個過失殺人罪。”
“胡說，我不是想她死，不是想要她死的！”老張吼叫道，突然想起來，用一種看到鬼的表情望着漂亮女高中生：“你……是魔鬼！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情況？”
“什麼魔鬼不魔鬼的。再說一遍，是‘次代機甲內置生化智腦’或者‘優基因聚合生物胚胎成熟體’。”
小屁孩靠着門框坐下，咬一口蘋果。
“原因很簡單，因為你也是政府的**實驗者之一。受驗項目是第A1379號：《有關基因不穩定變異者的社會心態研究報告及對策》。你變異后的一切情況，都有專人觀察並且記錄在案，作為實驗數據。”
“什麼？我是實驗體，不可能？我只是個普通人，沒理由會選上我？”
老張斷然否認。
“笨死了。難道又要解釋一遍么？”
小屁孩意興闌珊，將吃掉一半的蘋果扔到牆上。
“一開始不就說過了嘛！這家醫院是政府的地下研究所。主要是將那些見不得光的研究成果拿來用在普通人身上，以觀察其社會效應。呃！你自己都承認是普通人，所以就是理由了嘛。你記不得了？失業后因為你壓力過大，政府建議你進行心理諮詢，並給你提供了免費治療？就是那個時候，他們給你注射了含高濃度鈦晶塵的溶解液。而後你身體發生局部變異，精神極度緊張，對家庭的態度開始變化……所有這些過程全部有專門人員監測並記錄在案。”
“就算是這樣，你們怎麼會有我的資料！”老張仍不肯相信。
“今天軍方要測試‘次代機甲內置生化智腦’的指令完成率。你老婆的**解剖就成了臨時任務，目的是看我們能不能避開性格干擾來完成任務。為了加強情緒干擾值，還將你的觀察記錄給了我們。本來我們計劃完成任務后再逃，只是過程中你老婆的表現出人意料，老姐對任務有了疑問，想看一看你，就沒有按預計的步驟走……嗯，就是這麼回事！”小屁孩解釋道。
“讓，別插話。”漂亮女高中生阻止小屁孩再說。
她用異常明亮的眼睛盯着老張：“你為什麼會如此痛恨她？她不是你老婆嗎？按照定義，就是要與你生活一輩子的人。教程上說你們會互相珍惜對方？”
“珍……惜？”老張慢慢咀嚼這兩字，臉上的悲色開始變淡，變淺，化開……
最後轉為深深的憎惡！
“珍惜個屁！”
他看向手術台上的屍體，陰測測地站直身子：“賤女人，背着我偷情，還懷了孩子，怎麼能不懲罰一下！”
“就是說，你剛才的痛苦都是裝的了？”
漂亮女高中生仍然很困惑：“換個方向解釋，其實你非常痛恨她，因為她偷情。但這是有證據的說法呢？還是你的臆想？”
“還需要猜嗎？”老張猛往下揮手，怒色滿面。
“賤人！在樓下和鄰居有說有笑的，回到家就一句話都不說了。以為我真笨到什麼都看不出來嗎？”
“《社會交際與成功學》第五十二章第三節，闡述成功人士交際關係的段落中提到過：為了維持良好鄰里關係，正常的友誼是必要的。”漂亮女高中生很平靜地說。
“什麼正常友誼，那兩個人的眼神明顯不對，你看我我看你的，還笑得那麼*賤！”老張義憤填膺地說。
“不該笑嗎？那該……怎麼做？還有……怎樣才能從笑容中看出*賤的感情？”
漂亮女高中生更加疑惑了。
“我是她丈夫，她只能看我一個人，也只能和我說笑，不然就是背叛我，就是*賤。”老張很肯定地說，然後又一臉幸福地微笑，“不過……我知道她是被*的，不是她的本意。”
漂亮女高中生沒有說話，靜靜聽他說下去。
老張開始緬懷往事。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感情很好的。後來自從我去醫院后，小珏……就慢慢變心了，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我一直不知怎麼回事？直到有一天，我在陽台上看到她和鄰居死老頭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回來后非常高興地給我說：‘老公，我懷孕了。’那時我就什麼都明白了。一定是那個老頭子乾的！他給小珏下了**咒，讓她懷上孩子，然後用孩子的關係來要脅她，*迫她與他通姦。如果我想法把孩子殺了，帶她搬離這個地方，用不了多久，她又會像原來一樣愛我了。”
“很混亂的邏輯！”漂亮女高中生眉峰輕顰。
“他瘋了。可能是受不了身體變異的結果。”小屁孩說。
“誰說我瘋了。誰敢說我瘋了！”老張面目猙獰。
“你沒瘋嗎？正常人會想殺掉自己老婆嗎？”小屁孩一針見血的說。
“誰說我要殺老婆的，我只是想讓……孩子死掉。”
老張笑的很甜蜜。
他捧着那塊人形肉團，舉到眼前，像看寶貝一般看，用手輕輕撫摸，隨後撈開人型肉團雙腿，細心的打量了又打量中間。
最後他失望了。
陰沈著臉，重重把肉團摔在地上，厭惡地說：“果然是野種。”
突然又滿懷憧憬地笑起來。
“不過沒關係……現在野種已經死掉，小珏馬上就會重新喜歡我了。我們一定還能和原來一樣相愛。我這次會為了她，去生育處提供*，進行試管嬰兒申請。至於孩子會不會出現畸形的事，我哪能管得到？”
他溫柔去摸屍體的臉，然後將肚子上的皮肉扯住，試着拉到一起，口中喃喃道：“小珏，起來了。我們回家去……”
“理解不能。”漂亮女高中生搖頭。
小屁孩皺起臉：“我到是大概懂了……老姐。他身體出現變異，不敢去生育處提供*，申請試管嬰兒。於是只好寄希望於自然受孕，不過等老婆真正懷孕后，卻又懷疑不是自己的種？又害怕萬一小孩真是自己的，但遺傳了自己的基因又怎麼辦？兩種矛盾心理長期交戰，造成了精神上的崩潰，最後想出來的唯一解決辦法就是將孩子處理掉。所以他才會有後面的舉動。”
“為什麼不做DNA親子測試？只需一分鐘就可以檢測出結果？”漂亮女高中生還是不解。
“這個嘛……”小屁孩搖搖頭：“應該是害怕被人發現他的基因異常吧。”走過去撿起地上被摔得稀爛的血肉，拔弄一下，對老張說：“你看了半天，還是不夠仔細。這就是你的親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