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聊天
冷泉看了一眼何雨柱,然後笑着搖了搖頭。
“柱子哥,等晚上你下班,我在門房小院等你。這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完的,雨水一會兒就回來了。”
“行,就這麼說定了。”
————
冷恆泰和江雁翎今天居然回家了,居然晚上八點多就到家了。院裏的人都吃過了晚飯,坐在院子裏乘着涼。
“老冷,你們這是剛回來?天天回來得這麼晚,都見不到你們兩口子人。”閻埠貴打着招呼。
“剛回來。沒辦法,這不都是為了討生活嘛。”
“天天忙什麼呢?”
“嗐,還不是跟以前一樣,天天瞎忙。”
“你要是瞎忙,那我們就什麼都不算了。”
“不能跟您聊了,家裏孩子還沒吃飯呢。”冷恆泰找着借口要結束聊天。
“呦,真對不住,您快點回家,可不能餓着孩子。”閻埠貴也是一個識趣的。
江雁翎推開東廂房的門,並沒有看到兒子,她知道那小子一準兒又跑去門房小院了。於是她進了東耳房,推開自家鑿開的南門,進到門房小院,看到兒子正躺在躺椅上,輕搖着蒲扇,喝着酸梅湯。
“我說我的寶貝兒子,你可真是會享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七老八十了呢。”江雁翎揶揄着自己的寶貝蛋。
“媽,你們回來了。”冷泉趕緊站起身來。
對待長輩,他可不敢大模大樣躺着。
“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在門口小館裏吃了一大碗面。”
“吃過就好。這幾天我跟你爸的事情多,你自己在家要準時吃飯。”
“知道了。”
“身上還有錢嗎?”雖然是詢問,江雁翎已經從兜里掏出了錢遞了過去。
“二十萬?媽,你可真大方。你們是不是又要好多天不回來?”看清手裏幾張紙幣的面值,冷泉微微有些吃驚。
江雁翎已經在躺椅上躺下,端起兒子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然後緩緩地說道:“泉子,你可真是會享受,這冰塊哪裏來了?”
“今天門口有人賣冰,我就買了幾塊。”
“兒子,你坐下,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冷泉很聽話地坐了下來。
“兒子,不管人前還是人後,我和你爸從來沒有正式說過我們的營生,有沒有人找你打聽過?”
“能沒有嘛,中院的易中海,後院的劉海忠,一個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角兒。”冷泉撇了撇嘴。
“你都怎麼應付他們的?”
“裝傻唄。千言不如一默。反正他們也不能追着我問個不停。”
“行吧,知道你早慧,心裏比別的孩子明白。我只能告訴你,最近我們要收網,所以要在外面多忙幾天。如果你的錢不夠花,就去我和你爸那屋,床頭邊上第一塊磚能取出來,裏面有一些錢。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和你爸就能換個正常的工作了。不過這段時間裏你要多加註意,以前教過你的反追蹤的本事你沒忘吧……”
江雁翎耐心地交待著兒子。聽得出來,她的內心裏還是很擔心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可是條件不允許她天天守着孩子過清閑日子,也就只能每次回來,和兒子多說說話,盡量來彌補一下母愛的缺失。
江雁翎和冷泉正聊着天,冷恆泰也走了過來。
“你們娘倆聊什麼呢?”
“爸。”冷泉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
“兒子,想爸爸沒?”
“爸,我都十歲了,別像哄小孩子一樣好嗎?”
“呦,看來我兒子是長大了。”冷恆泰摸了摸兒子的頭,發現他又長高了一些。
“老冷,是不是該走了?”江雁翎儘管心中不舍,她還是站起了身。
“嗯,約好的時間到了。”冷恆泰對妻子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一眼兒子,“泉子,照顧好自己。我和你媽出去辦些事,很快就會回來。”
夫妻二人進了門房小屋,很快就從地道里離開了四合院。
當初他們買下這套房子的時候,就對門房小院進行了改造,地下不光挖出來一個很大的地窖,還挖出來一條安全通道。
看着父母親再沒背着自己偷偷溜走,冷泉明白他們承認自己長大了。
————
冷家夫婦剛離開不久,小院外響起了幾下敲門聲,聲音很輕。
冷泉打開院門,果然是何雨柱。他手裏還拿着一個油紙包,拎着四瓶啤酒。
“柱子哥你來了。”
“泉子,我請你喝酒。”
“我還小。”
“這是啤酒,喝點沒事的。哥哥心情不好,你陪我喝一點,說說話。”
紙包打開,一些油炸花生米,幾片豬耳朵,幾片豬肝,還有一點其它內臟,醬香味兒很濃。
搪瓷缸子裏放上冰塊,再倒進啤酒,喝起來很是舒爽。
“泉子,現在能告訴哥哥你看見什麼了吧。”幾大口啤酒下肚,何雨柱才悠悠地問道。
“柱子哥,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傻實在的人,沒想到你也有內秀的一面。”
“你還真把我當成傻子了。人家叫我傻柱,可不代表我真傻。”
“行吧,你是不是也感覺出什麼了?”
“嗯,我爹最近有些不對勁。以前他都會給雨水帶點好吃的回來,現在好長時間家裏都沒見葷腥了。”
“實話實說,我在前門外見過何大爺,他和一個女的走在一起,那個女的還挎着他的胳膊。所以我今天中午才說那樣的話。”冷泉瞎編着事情。不過這不算造謠,因為按照劇情來推算,何大清應該和白寡婦走到了一起。
何雨柱一聲不吭,嘴裏嚼着花生米,還不停地小口喝着啤酒。
“柱子哥,你就沒點想法?”冷泉出聲詢問。現在他是真吃不準何雨柱的態度。
“他那點破事兒還少?解放前他就沒斷過。以前他當著雨水的面不提,可是沒避諱過我。只是現在他也不告訴我了。”
“柱子哥,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哈,要是萬一我何大爺和別的女人私奔了,你該怎麼做?”
“我還能怎麼做,該幹啥幹啥唄。嗯?你說我爹要跑?”傻柱到底是有點傻,腦子轉得有點慢。
“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瞎猜。戲裏不都是這樣的故事,男女看對了眼兒,然後撇家舍業地私奔跑了。不過我何大爺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冷泉趕緊否定。可不能把自己陷進去,負不起這個責。
“你小子,天天在家裏看書,都快把自己看傻了。我爹能不要我,還能不要雨水?你也是真敢瞎猜。”何雨柱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不過你小子也算是給哥哥我提了個醒,等回頭我得把家裏值錢的東西藏起來,讓那個老東西想跑也沒法跑。……”
冷泉估計傻柱這是酒勁上來了,是在說糊話。照何大清的脾氣,何雨柱可不敢在他跟前乍翅。
————
何大清也回來得很晚,院裏乘涼的人陸續回屋要休息的時候,他才從外面回到院裏。
閻埠貴正拿着小馬扎回屋,一眼就看到了何大清。
“老何,今天回來得可夠晚的。”
“我們這伺候人的活,下班還能有個準點兒?”
“得嘞,您忙了一天,趕緊回家歇着吧。”
“好嘞,咱明兒個見吧。”
簡單的兩句招呼,這就是鄰居間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