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心結
林雅芳陪着陳純出去逛街，冷泉則拿起了電話，打給了汪清波。
這傢伙自打回到四九城，乾的第一件事是找林雅芳，第二件事是買了套院子。
冷泉和汪清波碰過面兒，兩個人互相留了電話號碼。
冷泉不知道汪清波在不在國內，他只能打電話試試。果然沒人接，冷泉略有些失望。
他還想從汪清波這邊問問原因的。順便兩個人還能商量一下，說不定能想出個主意。
只能慢慢圖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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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起，冷泉只得暫時把雜事都拋在腦後，開始琢磨着家裏的鍋爐。
瞎琢磨了好幾天，圖樣倒是畫出來不少，但冷泉對自己這一方面的能力，是一點兒信心都沒有。於是他放棄了。
等他在市面上稍微打聽了一下之後，才知道鍋爐廠現在的產品也不再單一，已經實現了鍋爐小型化、家庭化。
自己完全可以買這種技術成熟，且安全有保障的成品。
冷泉直抽自己的嘴巴。
讓你能，讓你覺得你來自於未來什麼都懂。你特么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了。
你自己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以為你能像別的穿越者那樣，五十年代手搓導彈，七十年代手搓航母，九十年代富甲天下……
想想人家穿越，文能抄書安天下，武能造槍定乾坤。而自己只能算是一個書蠹，於天下無所益。
不過還好，自己還能做到上炕認識娘們，下炕認識鞋，還沒有把穿越者的臉都丟盡。
抽完自己的嘴巴，冷泉拿出錢來，老老實實地去買了整套的家庭取暖鍋爐，規規矩矩請人上門安裝，再也不敢裝逼了。
四九城的秋天，說涼很快。十月中旬，最冷的凌晨，溫度就只有幾度了。
冷泉把家裏收拾利索，就趕緊把爸媽接回家。
冷恆泰聞聽兒子家裝了暖氣，也就不在外孫家硬扛，簡單收拾收拾，就回四合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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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恆泰回來了，家裏的房子一時不太好安排。於是冷泉讓表姐和陳純住一起，自己則搬進了書房。
看着妻子滿臉的幽怨，冷泉稍微輕薄了她一下，然後解釋道：
“小純，我這不是找機會讓你多和表姐說話聊天嘛。咱們都想找到她的心結所豐，讓她和汪清波趕緊走到一起。那樣的話，咱又能好好過咱們的二人世界了。”
聽到丈夫如此解釋，陳純才想起來一個月前，丈夫給自己安排的任務。
這女人在一起聊天或逛街，很快就能把題目跑偏。忘性很大的。
“泉哥，我問過表姐了。”陳純趕緊要講兩句，來掩飾自己的忘卻，“她大概……可能……差不多還是喜歡那個姓汪的。只是吧……”
“只是什麼？”
“她的意思是那個什麼，我心裏有點感覺，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讓我來猜上一猜。她嫌棄人家？”
“不是。絕對沒有嫌棄的意思。”
“那她是嫌棄自己？”
“那不能……不對，是有點這樣的意思。”陳純先是搖頭后又點頭。
冷泉看了看妻子，心裏也很無奈。
這丫頭二十歲不到就嫁給了自己，什麼事兒都是自己來拿主意。她又天天和一幫小屁孩打交道，外面的人和事她一向少見、不摻和。
這都四十齣頭了，居然還保持着天真。真……難能可貴。
冷泉問了陳純一句，“你是怎麼知道表姐有點嫌棄自己的？”
“她、她……她跟我講過一句話，說自己有了孩子，對人家不公平。好久好久之前就說過，前兩天喝了點酒，她又說了一遍。”
好吧，算你小丫頭還有點頭腦，沒有傻到家。
冷泉衝著妻子挑了一個大拇指，誇讚了一句，“我們家小純就是棒。後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你還把我當小孩呢。”陳純給了冷泉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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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恆泰住回了四合院，於是何大清也就不大去飯館盯着了，天天和閻埠貴一起，找冷恆泰聊天說話。
何大清也過上了真正的退休生活。
看到閻埠貴，冷恆泰想起一件事兒，他對冷泉說：“泉子，石頭住的那個院子，有一位和閻埠貴挺像的人，經常到門前轉悠。”
“他有沒有敲門？”冷泉一聽就知道片兒爺回來了。
“那倒沒有，我只是出門回家時，見過幾次。”
“得嘞，那是片兒爺，是院子的原主人。他是一個念舊的人，只是想看看自己曾經的院子。他心裏多少還是有點捨不得的。”
“你這孩子，怎麼可以奪別人心愛之物。”冷恆泰有點埋怨自己的兒子。
“他賣房子時，正是最需要錢的時候，我給了他比市場價還高一點的價格，怎麼能說奪人所愛呢。這事兒您別問了，我去找找片兒爺。”
“好好跟人家聊聊。看看能不能再補償一下人家。”
對於父親的變化，冷泉很有些傷感。
原來的冷恆泰，殺伐果斷。現在的他，像變了一個人，心有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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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說明他的身體越越差。人的心情影響身體，同樣的，身體也影響人的心情和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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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又來到前門外，看着翻天覆地的變化，頗有些傷感。
再也沒有什麼小酒館了，變成了大酒店。哪裏還有人間煙火氣。
冷泉來到石頭家，也沒有敲門，就在門外轉悠。
也是他運氣好，很快就看到了片兒爺。
“片兒爺，您吉祥。”冷泉過去給請了個老式的安。
“您是？”片兒爺已經認不出冷泉了。一是歲數大，二是年月久。
“片兒爺，當初那兩萬塊錢您還記不記得？”
“呦，原來是您呀。”片兒爺想起了冷泉。
“您說您也真是，回了四九城好些年了吧，也沒說去我家找我聊聊。”
“咱爺們是光棍的人，不能幹那種事兒。”片兒爺答非所問。
冷泉聽了這話，知道片兒爺對於賣祖產的事情後悔了，只是礙於面子，不能提。
於是冷泉也不提，畢竟到手的好東西，哪能還回去。
“片兒爺，您老今天可否有空？我請您吃頓飯吧，咱爺倆好長時間沒見，好好聊聊。”
“那可感情好。”
於是冷泉帶着片兒爺，叫了一輛三輪，直接殺到“蓉泉居”。
一頓飯，把片兒爺喝美了，再也沒提過院子的事情，連沾點邊的話都沒有再說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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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好了片兒爺，冷泉繼續自己的生活。有空的時候，就撥打一下汪清波在京的電話。
打到第六次，終於有人接了。
“喂，哪一位。”
“汪清波，聽得出來，中氣十足呀。”
“你是？”
“我是冷泉，想起來沒？”
“呦，泉子是你呀。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你沒去找我表姐吧。”
“沒有。我就躲在遠處，遠遠地看看她就好。”
典型的一個情種，冷泉很無語。
“今天有空嗎？請我吃頓飯，我有事要和你說。”
“那好。咱們去……”
最後還是冷泉把“蓉泉居”的地址告訴給汪清波，又講好時間，才把電話掛掉。
既然讓別人掏錢，當然要去自己的飯館兒。一舉兩得的事情一定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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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清波見樣品嘗着傻柱的手藝。事先冷泉吩咐過於莉，一定要讓傻柱親自上手。
“我說泉子，這家館子可真不錯。外面不多起眼兒，裏面別有洞天，尤其是這味道，可着四九城，都算是一絕。”汪清波誇讚着。
“那可是，這廚子三輩兒祖傳的手藝。精通川魯兩菜，官府菜也很是拿得出手。”
“是嘛。改天一定要再來。”
“常來最好。這廚子是我朋友。”
“那可感情好，我一定經常過來。”
……
“聊了這半天，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打電話給你嗎？”冷泉終於憋不住了。
“你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不問，是因為我知道你會說。”汪清波很隨意的樣子。
“好吧，我還是修行不夠。我來問你，你就經常遠遠地看着我表姐，就不想抱得美人歸？”
“當然想了。可是她總是拒絕、躲着我。我有什麼辦法。夏天的時候，我天天去找她，她乾脆請了假，給我來了個不冒面兒。你說我有什麼辦法。”
“你就不能讓人把她給綁嘍。”冷泉壞壞地一笑。
“我不是那樣的人。”
“行了，不逗你了。今天叫你出來見面兒，就是想給你出個主意。解開表姐的心結，差不多你也就能心想事成了。”
“你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汪清波興緻缺缺的樣子，看來受到的打擊可不小。
“表姐拒絕你，是因為她認為你一直在等她，而她沒有堅守到現在。她認為自己嫁過人生了子，對不起你。你說你也真是的，在國外那麼多年，你就不能找個女人成個家什麼的。等媳婦死了，再回來找我表姐。”
“泉子，當初林叔和我聊過，是你建議他把我送出去。我很感謝你的。要不然我不一定能活到現在。我敬你一杯。”汪清波舉起了酒杯，很鄭重地端起來，敬着冷泉。
把酒飲下肚，汪清波繼續說道：
“我在外面這二十多年，也想過成個家吧。可是每每有了這個念頭，就總是想起雅芳來，生怕她一直都在等着我，生怕我對不起她。……”
汪清波許是酒有些多，很快流出了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