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溫暖如春
周副官不明白為何自己提醒一個常識性的事情,會引來大少爺如此大的不滿,想再要進一步說明,“少爺…。”
諸葛志手一擺,“你不用再說了,若不願意進去,你就留下來。”說完,他站起來,“全速通過棧道。”
周副官望着消失的背影,無奈道,“少爺…。”搖搖頭還是跟了上去。
霎間,隊伍趁着夜色繼續移動,經過一個長長的窄道,便豁然開朗起來,這是一個大大的山谷,前方還有一條窄道,過了那裏,便是次睢關的後方。
現在的地形對他們十分不利,諸葛志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盡量壓低聲音,“快一些,快一些。”
就在全體加速的時候,山谷的兩座山峰上,瞬間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人們巨大的影子從山上投影下來,一時間,山下的人如同螻蟻。
山谷兩頭的窄道,也被火把堵住,諸葛志心頭一慌,“撤,快撤。”
隊伍亂作一團,人們向四方逃命而去。
可明顯不會給他們逃跑的機會,山上落下銀箭萬千,山下的人避無可避,一個個成為活生生的箭靶。
眼看着身邊的人倒下的越來越多,諸葛志心裏劇烈震動,後悔剛才沒聽周副官的話,兩邊的出口被堵死,現在只有找找還有沒有其它的路,他急忙回頭,
“陳大人,陳大人。”
可四處哪裏還有陳大人的影子,諸葛志明白是中了計了,避無可避。
“眾位兄弟,隨我一起殺出去,我們絕不要做俘虜,一起回家!”
諸葛志揚起大刀,率先舉着大刀向山上衝去,
士氣被重新拾起,“沖啊。”“跟將軍一起殺出去!”
人們齊齊向著山上的火把處跑去,眼睛裏抱着必死的決心,這樣一支隊伍是可怕的。
山頂,火把躍動,將周圍人的臉照的清楚異常,月恆宇的眼睛裏倒映着躍動的火苗,顯得晶亮異常,他接過弓箭,遞給身邊並肩而立的人,
“獨孤將軍,現在需速戰速決,所以…。只有你可以了。”
少年戰將獨孤墨軒箭法極其優異,百步穿楊,箭無虛發,這是天下皆知的。
獨孤墨軒也不謙辭,接過弓箭,像是對着虛空的某一點不經意的射出,可銀箭卻有力的彈出,御風而行,刺入軍隊勇猛的領頭人諸葛志的心頭,由於正中位置,瞬間,諸葛志便倒地不起,諸葛家的軍隊便從此一路渙散,毫無士氣。
月恆宇贊道,“獨孤將軍的箭法果然名副其實。”
而獨孤墨軒依然只是盯着虛空的某一點,並不答話。
月恆宇摸摸頭,也並不覺得尷尬,“此次大勝,全靠獨孤將軍的情報,若不是你,恐怕現在次睢關已經覆滅,月國也將不復存在。”
獨孤墨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有些放空,“太子過獎。”
月恆宇默想,原來世上真有一種人是怎麼聊天也聊不下去的……
和嘉陵關一戰一樣,月國國君這邊這次沒有什麼損失,卻力挫敵軍四十五萬軍隊,消滅了其主力勢力,現在兩方擁有的軍力基本持平,又會成僵局狀態。
下方的活人越來越少,四十五萬將士的生命,片刻便消逝殆盡,月恆宇終是看不下去了,對將士下令,“就地掩埋。”
此戰已進入收尾工作,這時,一黑衣人騎馬而來,身上已是鮮血淋漓,待走到近處,已是呈昏迷的狀態。
月恆宇上前,“這是怎麼了。”
“太子…。殿下,安亦君帶人偷襲皇宮,皇皇宮已經……。”話沒說完,黑衣人便沒了氣。
月恆宇心下大亂,“調兵十萬,與我一起回援皇都。”復又轉向“獨孤將軍,我先告辭。”
獨孤墨軒眼神一閃,“我與你一起去。”
另一方,
已經快到咸豐的諸葛明察覺到事情不對,馳兒白天還好好的,夜晚卻在行兵之季突然病重,若其發病時間是下毒之人早就計劃好的,那人的謀略的才智,想到這裏,諸葛明全身一冷,想到單獨留下的大兒子,大叫不好,忙驅馬趕回。
在到達那個傳說中的棧道后,喊叫與打殺聲皆已消失,月國的士兵已經開始清理戰場,諸葛明心裏悲痛,我的兒子,我四十萬將士,大叫一聲,吐出一口血,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將軍,將軍。”
再次醒來,已是在咸豐城內,一夜之間,連喪兩子,其滄桑程度可想而知,將軍夫人臉連連抹淚,“將軍……”
太子在一旁也悲痛不已,不過他不是為兩個舅舅,而是為瞬間消逝的四十五萬大軍,如今他與皇帝兩方都各擁兵二十萬,優勢如何體現?想到這裏,又嘆一口悶氣。
諸葛明的另一副將,上前獻計,“將軍,事到如今,雙方士將疲憊,依末將看,不如將邊關守邊之兵調回五萬,我們以這五萬之優勢,速戰速決。”
“這件事,老夫也想過…咳咳,可是如此一來,我月國守邊之兵將只有區區五萬,連邊關佈防都不夠,若蘇國趁機侵入,則月國覆滅不過片刻間,到時候,該如何?”
副將道,“將軍,守外必先安內,就拿此時此刻的月國來說,就算不調回這五萬,又有何能力和蘇國抗衡?我們只有先贏的內部的勝利,才能再談其它,請將軍三思。”
諸葛明咳嗽幾聲,人生在世,從未被逼迫到如此境況,頗有幾分悲涼之感,苦思良久,終於嘆息一聲,“此事,就依你之言吧,你們退下吧,老夫想一個人靜一靜。”
將軍夫人悲傷喚道,“將軍,…。”
“退下吧。”
躺在床上的諸葛明,一夜之間花白的頭髮變成全白,眸中不盛蒼涼之感,落在眾人的眼裏皆是一悲,唯有無可奈何的退去。
諸葛明心中明白,恐怕嘉陵關和次睢關的戰役少不了蘇國的參與,不動一兵一卒,便使月國內鬥不息,幾日之內,滅掉月國八十萬大軍,心中依然知曉,卻沒有半分改變的力氣,只因為他,月國國君皆只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如何能改變自身的命運?
諸葛明搖頭,自己老了,月國也跟不上變化的時間,一切該如此吧,明知前方便是覆滅,向前走卻是此刻剩餘的唯一的路,蒼天,你何故待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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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國,景安。
不似硝煙裊裊、屍橫遍野的月國,此時卻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萬物和諧,經濟發達,自楚國歸順蘇國以來,蘇國成為此片大陸最強大的國家,人們自由來往,將蘇國的經濟更加推進一步。
此時是秋天,本是萬物凋零,歸於靜謐的時候,可景安由於靠近月國,也順道感染了月國的氣候,此時街道上樹木依然鬱鬱蔥蔥,連氣候都有一些盛夏的意味。
此時,鄭多多躺在一處大樹下的搖椅下,乘涼養胎,她睡的安穩,而旁邊看書的蘇瑾皓不時抬起頭為她拉拉身上的薄毯。
隨着懷孕日期的增加,鄭多多變得越來越嗜睡,孕吐倒是輕了不少,這讓蘇瑾皓十分欣慰,賞了陳太醫黃金萬兩,於是,鄭多多肉痛了……
先皇路過庭院看到此景,搖頭,“王風日下啊王風日下,怎的像個家丁似的?”想完,倒掉手上端的盆子裏的孟清華的洗腳水,又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了回去。
孟海峰和孟清平經過,孟海峰吹鬍子瞪眼,“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如此閑散,不上進啊不上進。”
孟清平看着看書的蘇瑾皓,很是不滿的配合著點點頭。
孟海峰說完,“叫上蘇泰,我們打盤麻將去。”
孟清平眼睛一亮,“好,我去喊,老地方見。”
說完大步跑遠。
孟海峰喊道,“問下你姐姐,問她三缺一,來不來!”
平時一直在忙,不曾怎麼得閑的鄭多多,懷孕無事可干,無聊的緊,便想起在現代時常玩的麻將,興起用木頭刻了些,不想玩了幾盤,卻沒有以前的興頭了,許是孕婦做什麼都集中不了注意力的緣故。
可這一下卻不得了,爹爺爺他們自從知道這個項目,本來時常玩的棋都擱在牆角擱起了灰,再加上奶奶姑姑娘和妹妹們,都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時常跑來拉自己斗桌子。
蘇瑾皓代替鄭多多去,每次都將他們贏得血本無歸,然後就木有然後了……再也沒有人來找鄭多多斗桌子了…。
現在他們在景安住的地方已經快成為一個麻將館了,不論是丫鬟還是嬤嬤們都學着主子們的樣子,自己琢磨,都玩了起來,府內聽到最多的聲音就是…。三萬……一同……我胡了…。鄭多多對好好一府變成這樣表示很無奈。
不過奇怪的是,自己待得地方是沒有這些噪雜聲的,丫鬟婆子們皆一臉小心翼翼的看着蘇瑾皓的眼色,鄭多多疑惑的看着溫柔如小綿羊的自家皓哥哥,哪裏讓人害怕了?明明是一親民和善的好皇帝啊……
樹陰下,鄭多多一聲白色衣裙,依然熟睡,雙眼輕輕合上,小巧的鼻子微微動着,身材依然纖細苗條,看不出任何懷孕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