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一笑泯仇
陳寒烈和齊義談了良久,這時齊義突然問道:“堅衍,你的那門“混元童子功”練得怎樣了?”陳寒烈說道:“那門功夫弟子日日夜夜都在修鍊!”
齊義點頭道:“很好!”之後又說沉吟了許久,才說道:“堅衍,你修鍊的這門“混元童子功”屬於內功心法?”陳寒烈說道:“嗯,正是如此。”
齊義又說道:“嗯,雖然你的內功心法已心手相應,可是,你的外身功夫還是不行!”陳寒烈聽到后低下了頭說道:“請問師父有何解救之法?”
齊義呵呵大笑,說道:“解救?你是太抬舉我了?”接着又說道:“其實並沒有什麼解救之法,你只要通過了“十八銅人”這一關之後不就行了?”
陳寒烈說道:“通過?師父你也太抬舉弟子我了?當年弟子通過了“木人巷”,其實也是碰巧的而已,弟子我也實在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齊義“咦”了一聲,問道:“你為何要怎麼說?”陳寒烈說道:“說真的,弟子我要是現在繼續去闖那“木人巷”,弟子還可能不能通過呢?何況是“十八銅人”?”
齊義說道:“嗯,但是,你不是已經闖過了那“木人巷”了嗎?”陳寒烈說道:“嗯。”齊義接著說道:“這就對了,你既然闖過了那關,你何必還要去想着它呢?”陳寒烈說道:“是,師父您教訓的是,弟子知道了!”
齊義又笑道:“哈哈,你這小鬼,別再糊弄我了;我有幾斤幾兩,難不成我會不知?”陳寒烈摸了摸自己的頭,顯得十分不好意思,說道:“師父你幾斤幾兩我是不知了,但是弟子我是幾斤幾兩,弟子就明明白白了?”
齊義說道:“好,人有自知之明是好的。”陳寒烈說道:“弟子需要師父您老人家指點才會有這自知之明,要是沒有了您老人家的指點,弟子還蒙在鼓子裏呢?”齊義說道:“你這小馬屁精,好了,再聽下去,我倒是要去還俗,去做那堪比孔聖人的教書先生了?”
陳寒烈拍手稱道:“好呀好呀,師父您老人家要是去教書的話,弟子我將來出了少林寺之後一定要去您老人家開的哪兒讀書識字?”
陳寒烈雖然說的這句是玩笑話,可是齊義卻說道:“堅衍,這事真的是給你說中了?”陳寒烈驚道:“師父,難道你真的是要去還俗嗎?”
陳寒烈打心底是知道齊義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卻要說出這句話,想要以此而糊弄過去,可是齊義卻說道:“堅衍了,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敢拿師父我老人家開玩笑?”齊義說這話時又擺出了以往那嚴肅的面孔,可今時不同往日,這時齊義的臉是又黑又紅,一看就是要把陳寒烈整個人給吃下去似的?
陳寒烈被這面孔給嚇壞了,便立馬跪了下來,朝着齊義拜了上去,說道:“師父恕罪,師父恕罪,弟子不是故意的,弟子不是故意的?”齊義說道:“你不是故意的?那誰知道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或是真的是故意的?”
陳寒烈說道:“嗯……這個……”齊義說道:“這個你也找不來了吧?這個只有你自己才能說得清楚的吧?”陳寒烈立忙點頭,說道:“嗯嗯,就是這個道理!”
齊義聽到后不禁搖了搖頭,說道:“堅衍,你本性不壞,就是……就是心中有了這一絲小雜念,何以變得了這般油嘴滑舌了?”接着齊義又是嘆了幾口氣,接着又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有看破這大千世界,不過也算了;說起這看破紅塵幾字,我或許還不如你明白的了?”
陳寒烈聽得了齊義在那兒唧唧歪歪的不知是在說些什麼,但是還是時不時地點頭以呼和。待到齊義說了句:“看來我們這佛家是留不住你的了……”這幾句之時,陳寒烈突然哇了一聲叫了出來!
齊義說道:“看來我們佛家留不住你,你倒是很高興了?”陳寒烈說道:“沒有……沒有……”齊義說道:“你就別在說那些話做掩飾了?我看得出你是真心不想留在這少林寺的?”陳寒烈聽到這話時已經欣喜若狂,已經不能掩飾掉自己心中的歡喜之意,只可是陳寒烈覺得齊義說這話可能不是真的是陳寒烈沒有慧根,而是要通過這幾句話,把陳寒烈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所以陳寒烈還是強忍住了自己心中的歡喜之意。
這時齊義又說道:“你別忍住了,想大笑就大笑吧?”陳寒烈說道:“沒有,師父您取笑弟子了?”齊義說道:“怕什麼,男兒大丈夫的,想笑就笑?”
陳寒烈還是忍住了,說道:“雖然如此,但是弟子心中沒有什麼歡喜之意呀?”齊義說道:“你為何沒有歡喜之意?”陳寒烈說道:“師父您剛才也說了,弟子等過幾日就要離開這少林寺了,到那時,我就再也見不到師父您了,再也見不到那些師叔師伯了,再也見不到那些師兄師弟了……”說著說著,陳寒烈居然眼泛淚光。
齊義聽着聽着,也就說道:“行了行了,我真的是沒有看錯你,你不適合生存在這佛門清靜之地?”陳寒烈說道:“為什麼我不能生存在這佛門清靜之地?”
齊義說道:“我們佛門清靜之地,需要我們這些修行者們都心無旁騖,都厭倦世事,看破世務;這樣才能夠真正得大徹大悟,得道成佛!”
陳寒烈說道:“那麼師父您老人家是說弟子我心有旁騖,不厭倦世事了?”齊義說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是說你應該不會繼續做和尚下去吧?”
說著齊義滿是嘆氣,語氣中又滿是輕憐重惜之意,陳寒烈這時已經忍不住而落下了淚。
待到陳寒烈正準備去安慰齊義的時候,這時齊義突然說道:“好吧,算是我們的師徒情誼已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