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皓月千里
這次陳寒烈可想錯了,齊義他頓了頓,說道:“嗯,你師叔的性子就是這樣,你也不要介意,忍忍就算了吧?”之後他看見陳寒烈身後背着一個大包,便疑問道:“咦,你背着個包袱要幹些什麼?”陳寒烈這時也才回想起了他是來這后齊義道別的。
陳寒烈便道:“師父,這……這個我也就直說了,我……我這是想要下山去……”齊義一聽到“下山”這兩字,便忙道:“怎麼?你要下山,你不是要背離師門吧?”陳寒烈驚道:“這……這我那有這麼大的膽子?我只不過是和幾個師兄弟們一起下山去救災去?”
齊義聽到后便說:“哦,我還道你是要“離寺出走”呢?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你下山去能給你那些師兄弟們做個幫手,你也能歷練歷練一番。”陳寒烈也“嗯”了一聲,不過齊義接着又說道:“起碼你能避下你那位師叔一陣子,這樣你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了?”
陳寒烈吃了一驚,沉吟不語,心想:“這位齊畢到底是什麼人物,怎麼搞的全寺的人都怕他似的?那堅登師兄怕他也就算了,怎麼連這法明師父和這齊義師父說話也得顧着他的面子似的?”當下陳寒烈和齊義道了別,跟堅登他們一行人匯合之後下了山去。
他們下了山之後先到附近一些小村莊一帶救災,這天災來得真不是什麼時候,今年全村寸草不生,那就別說那些稻米了,村裡粒米無收,而官府又來抽緊着這口稅,這不是天災**嗎?而那些村民們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查都躲進了深山老林里,要不是少林寺的僧人消息靈通,這些消息他們可能要等到猴年馬月才得以知曉。
陳寒烈他們一行人一進村裡,便只見一片狼藉,這村莊的只是一些臨時搭建起來的一些茅草屋,詢問之下才知這些人都是萬幸之下才能逃到這深山老林里;堅登便問道:“那村長,怎麼看你們都只剩下些老弱病殘?”那村長便道:“師傅,你也別再叫我做村長了?我連我們村子裏的人,連我們的村子都保不住,我還做些什麼狗屁村長?”
陳寒烈便上前安慰道:“村長,你先別在意,你先說說,你們村子裏的另一些人到底是去了那裏?”那村長便道:“那天,那些官老爺們老到我們這裏徵稅,我們說,我們村今年顆粒無收,可不可以通融一下,等到明年在來?”陳寒烈問:“這樣我也覺得挺好的呀?那他們最後到底有沒有答允?”村長道:“要是他也像小師傅你一樣這麼想的話那就好了,只可惜他說,你這死老頭,知道我們吃的是我們飯嗎?我們便說,你們吃的是白米飯,難不成和我們一樣只吃一些粗糧?可那官老爺立馬臉就便了顏色。”
陳寒烈想道:“那就是你不會說話了,他們吃的是白米飯,這是誰都知道的呀?難不成那些當官的能委屈一下身子和你們這些人一起吃那些不是人吃的糟粕?”堅登接着問道:“那村長,他之後說你些什麼?”村長便道:“他之後便說,你知道這些白米飯是怎麼來的呀?我們不知道他是在問什麼,便低下頭沒有說話,可那官老爺便說,你們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吧?我們吃的都是官府發下來的官糧,而這些官糧,你們可知是從那裏來的?”
陳寒烈對這個問題頓時也充滿了興趣,便忙道:“他說這些是怎麼來的?”堅登也說:“對呀,他怎麼說?”村長便說:“他說,這些官糧都是官府從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里收出來的。我們便說,這你就錯了,我們村子裏種的都是些麥子、土豆、番薯、玉米什麼的,可我們從來就沒有種過些稻子什麼的?這時那官老爺的臉色又變了,變得比剛才還難看了許多。”
陳寒烈心笑道:“這時你應該什麼話都不說,他也不能耐你如何?”接着便問道:“那他之後是不是生氣了?”村長便道:“嗯,就如這位小師傅所想的那樣,那位官老爺立馬就火了,便抽起刀來,砍在桌子上,說,你他、媽的就是群鄉巴佬,你們今日要是不把這事給結了,老子就殺光了你們全村!”堅登便說:“他、媽的,官老爺了不起呀?怎麼就像一群土匪一樣?”那村長便說:“可不是嗎?”
陳寒烈就又問道:“那村長,之後這事是怎麼給結的?”村長便說:“他們就真的是賴在這不走了,就這樣賴在我們村裡好幾天,他們也把我們村裡留下來的佳酒給和了精光,我們沒有辦法,只有籌齊了百位壯丁,說先給那些官府抵押,等明年收成好了之後才得以贖回。”陳寒烈說道:“這樣也不錯呀?那他們之後有沒有接受?”
村長道:“他們不止接受了,之後胃口越來越大,一連數日就來我們這裏捉壯丁。”這時站在一旁的一些的老婦們都紛紛落淚,而那些小孩們都紛紛叫着要找爹爸。陳寒烈便說:“那就因為這樣,你們全村的壯丁都被捉走了?”村長便說:“嗯”。
這時陳寒烈的師兄弟們也都跑到那些老婦那裏好生安慰,或者拿了些乾糧送給她們,或者就拿了些衣服給她們;這時堅登便問那位村長說:“那後來怎樣了?”村長拭去了眼中的眼淚,說:“他們之後不僅連壯丁還捉,就是見到一些美麗的少婦少女的都捉,可憐……可憐我那孫女呀。”說著說著那村長便嗚嗚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