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 41 聖誕快樂 side梓&琉生

介於右京一個人準備一家人的聖誕大餐實在壓力太大，雅臣、小彌、侑介以及凜凜都加入了右京的烹飪大隊中。已經慣於指揮兄弟們做事的右京有條不紊地安排着任務，為了獎勵他們的幫忙，午餐也特別豐盛。下午6點之前，料理已經基本準備好了，大家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都情不自禁地兩眼發光。

“已經準備好了嗎？動作好快啊。”

白天還要上班的社會人士組員，棗，抱着兩個kfc的聖誕派對桶走進廚房。

“炸雞！”小彌驚喜地撲向棗。

“怎麼又買這種垃圾食品回來？”右京眉頭微蹙。

“偶爾一次有什麼關係嘛，今天可是聖誕節呢。”棗將炸雞桶交給小彌。

右京託了托眼鏡，還想說點什麼，就被雅臣拍着肩膀勸道：“今天就網開一面吧，難得一次聖誕party，大家高興就好。”

“連大哥都這樣子……”右京嘆了口氣，略略鬆口，“好吧，可是不能多吃……”

“嘛嘛（好啦好啦）~”侑介也開口幫腔道，“右京哥，我們家那麼多人，怎麼吃都只能一個人分到一兩塊而已啦。”

“你們一個兩個都……”右京不管了。

侑介偷偷朝小彌豎起大拇指，小彌也回以一個大拇指。

6點半，椿和梓也回來了。

椿手裏竟也抱着兩個kfc的聖誕派對桶，梓則是提着一個蛋糕。

“啊咧？是誰買的炸雞？簡直跟我一樣英明神武嘛★”椿眼尖地發現了餐桌上的兩個炸雞桶。

棗洗完手從洗手間走出來：“是我。”

椿勾住棗的肩膀，得意地說：“不愧是我的三胞胎兄弟呢，哈哈哈哈★”

右京看見垃圾食品又增加了，臉色簡直不能再臭：“你們的心有靈犀能體現在別的地方就好了。”

椿：“別嫉妒我們三個嘛，右京哥~★”

右京：“……”

梓把蛋糕暫時放在起居室的茶几上，因為餐桌上已經沒有多餘的位置了。

“右京哥，冰箱能放下嗎？”梓指着茶几上的蛋糕問道。

右京想了想：“應該沒問題。”

梓聽完又提起蛋糕往廚房走去，當他看到凜凜正站在流理台旁邊清洗料理的器具時，腳步遲疑了一下。

凜凜早就聽到了腳步聲，她回頭瞥了一眼：“梓哥回來了？還買了蛋糕啊。”

梓這才走進廚房：“嗯，聽說這一家做的蛋糕很好吃。”

“我聽同學說過，是那家‘西海堂’吧？好像生意太好連平常都要預定才能買到……”凜凜打開冰箱挪出一個位置。

“兩個月前就預定好了，所以……”梓說。

“兩個月前？”凜凜一驚，“好誇張，真的那麼好吃嗎？”

“也不過是剛好想起來然後去店裏預定一下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梓遞過手中的蛋糕。

凜凜接過來、放進挪好位置的冰箱裏：“這樣就沒問題了。”

蛋糕的話題結束后，梓沉默了下來。

得知了椿的想法之後，這段時間以來他就一直有意避開凜凜，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這時，凜凜摩挲着一隻杯子，微垂着臉，突然開口道：“梓哥最近工作很忙嗎？”

“還好。”

梓只是簡單了回答了兩個字，當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太冷淡了的時候，凜凜彷彿並沒有太在意，他聽見她說：“好像從熊本回來后，就沒和梓哥好好說過話了，難道你是因為那天的事情……”

“……”梓一下子有些呼吸不順，扯開了束縛在自己脖子上的領帶。

凜凜眼角的餘光掃到梓的動作，她心裏暗嘆了一聲、才揚起頭，直視着梓：“那天的事情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已經儘力了。”

不……他其實沒有儘力。

他只是放任着椿的胡鬧然後在中間做了點小動作。

他本來完全可以不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她為什麼不怪他呢？如果被她責怪，他或許會好受一點……

愧疚就像刺入心臟的慢性毒藥，令他一日比一日病入膏肓。

“梓哥，我是真心不怪你。對了，那張糖紙我還收着呢，雖然沒什麼了不得的，你還幫我保住了初吻，所以……”凜凜見他臉色沒有好轉反而越發黯淡，便更加賣力地表達她的心情。

不要說了，請不要再說了。

梓覺得她的諒解不僅沒有緩解他的自責，還加重了他的愧疚。

他看着面前這個想要努力寬恕自己的女孩，喉嚨里發出了低沉而沙啞的嗓音：“抱歉，我會讓阿椿向你道歉的……希望，你能原諒他。”

至於他，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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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帶着一瓶高級紅酒回來，說是寺廟的女施主送了禮物。

右京拿過手看了一下紅酒的出產地和年份后，狐疑地問道：“你們寺廟的施主都喜歡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嗎？”

“也不一定，但是偶爾會有那麼一位、兩位女施主讓我覺得盛情難卻嘛。”要無奈地說道，“有時太受歡迎也是一種困擾呢~”

眾人：“……”

琉生和祈織是同時到家的，因為他們今天的工作正好在一起。他們帶了幾盒酒心巧克力回來，據說是今天拍攝的時候，廠商送的廣告商品。

“巧克力！”小彌伸手就要拿來吃。

琉生擋住了小彌的手，說：“酒心的，彌君、不能吃。”

“誒~~？！”小彌把手縮回去，接着可憐兮兮地望着琉生：“小琉，就一顆、就一顆，好不好？”

“不、好。”雅臣斬釘截鐵地替琉生拒絕掉。

“誒誒~~~？！”小彌失望地發出哀鳴，然後忽然想起一件事，“那麼雅雅今天也會把布丁補償給我嗎？”

雅臣：“……”

話說這個梗也太堅ting了吧？難道在小彌成年之前都要繼續下去嗎？雅臣淚目。

凜凜不忍心見到雅臣在聖誕節露出那麼苦逼的表情，說起來那個梗還是她胡扯出來的，結果副作用都由雅臣承受，似乎有些對不住雅臣，她記起自己房間有一個東西，小彌應該會喜歡——

“椰棗巧克力？”

上了國中之後，小彌的英文已經有了很大進步，能夠看懂包裝盒上的單詞。

“這個送給彌君，彌君就不要糾結酒心巧克力了，好嗎？”

這盒椰棗巧克力是凜凜補習過的一個學生的家長從杜拜帶回來送給凜凜的，凜凜收到后也一直沒想起來要吃掉。

“這是凜凜姐姐送給我的聖誕禮物嗎？”小彌充滿期待地抬起頭。

“……”凜凜實在沒那麼厚的臉皮說“是”，在她看來，沒有特意準備過的禮物都算不上的聖誕禮物。

“凜凜姐姐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小彌在內心深處已經將這盒巧克力定性，並不需要凜凜的確切回答，“那我要慢慢吃，一下子都吃掉太可惜了……”

“彌君……”凜凜見小彌很高興的樣子再不好說出真相，只是暗暗決定要給小彌準備一份真正的生日禮物。

“凜凜……”琉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站在了凜凜身後。

“琉生哥？”凜凜被琉生牽着走進電梯，見琉生在電梯裏按下【3】，不曉得琉生想帶她去哪裏。

“今天是、聖誕節，女孩子要、打扮得、很可愛、才行。”琉生對一頭霧水的凜凜說道。

凜凜才知道他們要去幹嗎了，果不其然，琉生把她帶到了他的房間。

上次進來時很匆忙，她都沒發現琉生的房間那麼……厲害。

完全就是一個小型的美容室嘛！

琉生真真正正熱愛着他的職業，就算是不用上班的休息天，他也會樂此不疲地搗鼓着各種化妝品或者其他美髮工具。

他從一個袋子裏取出一套衣服，一看就是新的，連防塵袋都完好地套在上面。

只是那衣服的款式……就讓凜凜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幾乎不用問琉生，就能猜到是誰的手筆。

“……我要穿上這個嗎？”凜凜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寒毛直豎。

琉生點點頭：“芙蕾說，這套、你穿上、最可愛了。”

“…………”凜凜不敢苟同地保持沉默。

“來，你去浴室、換上……”琉生褪下衣服上的防塵袋后，將凜凜連帶衣服一起推進了房間的浴室里。

緊閉的浴室中，凜凜神情凝重地打量着那套衣服。

每當她想伸手去碰一下的時候，都會在距離布料還有一公分的地方縮回指尖、像被火燙到一樣。

“凜凜，你在換、衣服了嗎？”琉生的聲音隔着浴室的門傳進來。

“我……”凜凜

“我忘記、還有一個東西、沒交給你……”琉生說，“可以、開一下門嗎？”

凜凜默默地把門打開，琉生遞給她一兩個巴掌大的粉紅色紙盒。

“芙蕾說，務必、要用上。”說著，他又替凜凜把門關好。

凜凜打開那個可疑的紙盒，瞬間就像被雷劈中了似的——

“！！！”

這尼瑪是啥？！

琉生有打開看過嗎？！

對比之下，凜凜瞬間覺得那套衣服就是小兒科啊！！！

……十分鐘后，凜凜才拖拖拉拉地開門走出來。

琉生只覺眼前一亮——

穿在凜凜身上的是一套由上衣和下裙組成的聖誕紅裙裝。

上衣是一件高領無袖的天鵝絨緊身衣，代替袖子的是一圈縫成翅膀形狀的深紅色羽毛，像兩幅肩甲一般包住她的兩個肩頭，高高的領口處也綴以相同的羽毛；胸口正中央鏤空出一對小小的翅膀，鏤空的位置被一層同色系的歐根紗覆住，並不會透出肌膚的顏色。

下面則是一條歐根紗做成的蓬蓬裙，能若隱若現地看到凜凜的兩條腿，關鍵部位有不透光的同色系布料打底，倒是不用擔心走光的問題……直到這裏為止，凜凜都還能接受，最大的問題是——

那件上衣的下擺居然只到她的胸部以下，將她的一截小蠻腰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

而且，用上紙盒中的那個東西之後，她原來一片平坦的胸前也有了一段可疑的隆起？

“凜凜，好可愛……”琉生從來不會吝惜他的讚賞。

接着，他讓凜凜在鏡子前坐下，幫凜凜化好妝之後又幫她將長長的頭髮紮成高高的雙馬尾，用捲髮棒卷了一下發尾之後……凜凜阻止了琉生在她的雙馬尾上夾上羽毛，沒想到琉生轉過頭來又拿出某個她無比眼熟的鏤空貓耳發箍來！兩相比較下，凜凜無奈地選擇了羽毛。

全套妝容和髮型完成後，琉生彎下腰、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與她一同注視鏡中映出來的兩張臉：“拿出、自信來，凜凜，你真的、很可愛。”

凜凜心跳加速地看着鏡中兩張相隔無幾的臉，近到似乎只要他們中的一個微微一動，就會跟對方肌膚相觸。

她正亂糟糟地想着，猶豫着要不要拉開一點距離的時候，琉生柔軟中帶着溫熱的唇、倏然落在她的鼻尖上，好幾秒之後才緩緩移開。

“……”受到“突襲”的凜凜懵了似的，神情獃滯地瞅着琉生。

琉生依舊維持着彎腰的姿勢，淡櫻色的髮絲輕輕搔過她的臉頰，凜凜能夠清楚地見到他水霧迷茫的美目中劃過的一絲羞澀——

“剛才凜凜、好像一塊、蛋糕，讓我突然間、覺得好餓，好想、咬一口……”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破一百的凜凜像一隻兔子似的跳起來，利用拿聖誕禮物的借口逃出了琉生的房間。

她衝進電梯裏，待電梯合上后，她才發現自己被倒映在電梯門上的那張臉，紅到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拿起那份早就包好、放在桌子上的禮物，轉身走向房門，然而就在她快要扭開門把的前一刻，門外突然爆出一陣激烈的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