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零貳伍

26零貳伍

前兩場比試,劉某人都是走狗屎運贏的,根本沒有踏上演武台。因此劉某人走到青石台階頂層時,躊躇了半天,不知從何下腳。劉某人扭頭去看陳虞,對方肯定的點了點頭,懷翎又發出一聲嗤笑。劉某人一咬牙,還是踩上了那層看不見的道路。

那一腳踩下去,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卻真的有種踩上實物的感觸。劉某人慢慢吞吞走了幾步,控制不住的往下看,被那萬丈高崖刺激的一陣心悸,他只能猛吸一口氣,直接朝演武台衝過去。

劉某人剛在演武台站穩,對面的辰一已經一言不發的提劍刺了過來,劉某人這才想起,自己似乎連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所幸劉某人長期在百草園打雜,體力和耐力都不是一般的好,看着辰一刺過來,他拔腿就跑。

兩個人不停地在演武台繞圈,劉某人連頭都不敢回,一邊跑一邊在懷裏摸索,好半天才摸出一張低級冰咒符。辰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劉某人一手往低級冰咒符內灌入靈力,在辰一的劍削過來時堪堪避開,同時迅速催動低級冰咒符,他往辰一的臉上凍了一臉冰渣,並藉此機會又拉開距離。

劉某人人是避開劍刃了,胸口的衣服卻被辰一的真炁劃開了一道口子,一個小瓶子順着裂縫滑了出來,骨碌骨碌滾到了辰一的腳下。辰一用劍尖挑起了小瓶子,嫌棄的不肯拿在手裏,只用劍身托着,他看了幾眼后,微微挑起了眉頭,譏諷的開口:“看不出來,你一個窮鄉僻壤里出來的野小子,居然會有皓瑛石所制的藥瓶。究竟是花費了多長時間,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得到這樣的東西?真是令人好奇不已。”

辰一劍身一抖,白色的小瓶子直接落在他的掌心,劉某人臉色瞬間變了:“把這藥瓶還給我!”

“還你?”辰一唇角的笑意擴大,他朝劉某人伸出手,劉某人以為辰一要把藥瓶還給他,正準備走過去拿,辰一卻突然把手裏的東西往左邊一拋,小瓶子劃出一條白色的拋物線,落入演武台下的雲霧裏,很快便沒了蹤影。辰一看着攥緊了雙拳的劉某人,佯裝困擾的開口,“啊,可真是對不起了,在下方才沒有拿穩,一時不慎將藥瓶弄丟了,閣下應該不會生氣吧?”

“你——”劉某人只覺得一股熱血湧上頭頂,他從懷裏抽出幾張低級符咒,朝着辰一奔去,“你這個混球!”

人一急就容易慌亂,一慌亂什麼思考能力都拋到腦後去了,劉某人現在就處於這個狀態,他一次次向辰一發動進攻,一次次被辰一或用腳踹或用劍鞘抽得老遠,沒一會兒就變得傷痕纍纍,臉上血跡斑斑,有些地方已經腫了起來。

又一次被辰一用劍鞘抽得老遠,劉某人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終於沒力氣再爬起來了。劉某人強撐着,試圖看向三清宮門口,視野里卻出現了一雙白底青邊,綉有捲雲暗紋的靴子,靴子主人的聲音在劉某人頭頂響起:“呦呵~看不出來,野小子脾氣還挺倔,不過你終究還是輸了,再倔,又有什麼用呢?只要你求在下一聲,在下說不定還會幫你把藥瓶找回來,你覺得如何?”

“……哈哈~”劉某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低聲笑了起來,“我終於知道了。”

“你笑什麼?你又知道了什麼?”

“那個……那個甲二跟你是兄妹吧?”劉某人笑得渾身抽痛,頓時倒吸一口氣,“果然……兄妹倆很像……一模一樣的讓人討厭……”

“你找死!”

站在三清宮門口的陳虞早就發現情況不對了,他想去演武台上幫劉某人,可是一想到對方都沒有主動認輸,那說明對方是真心的想要靠自己來通過這場比試。沒多久,演武台上勝負已明,懷翎卻沒有開口宣判,陳虞想要走過去,都被懷翎攔了下來。等到演武台上辰一已經一腳踩在劉某人頭上,雙手舉起長劍,劍刃對準了劉某人,懷翎才掐了訣把劉某人傳送走。

劉某人突然消失,辰一直接落了空,他得不到發泄,在走回來時,狠狠瞪了陳虞一眼。陳虞毫不退讓的和辰一對視,惹得辰一怒火更甚,懷翎的聲音恰如其時的響起:“第一局,辰一,勝。既已獲勝,自當懂得什麼叫做適可而止,莫忘了,規則是由我來定的。”

被懷翎這麼一警告,辰一隻能憤憤的將長劍還鞘,走回原位。

“第二局,壬九對甲二。”

執鞭女子急不可耐的奔上了演武台,陳虞臨走前瞥了辰一一眼,在確定內心的推測后,穩步走入演武台內。

將纏繞在腰間的白蟒鞭取下來,執鞭女子朱唇輕啟:“方才,哥哥已經收拾了那個臭小子。師弟,如今輪到我來同你好好清算一下試煉之地的恩怨了。”

“果然是兄妹。”陳虞手執桃木劍,擺出起手式,淡藍色的真炁燃上桃木劍劍身,“如出一轍的讓人討厭。”

執鞭女子眼睛一眯,甩動起手中的白蟒鞭,鞭尾倒刺和試煉之地中一樣,泛着幽幽綠光。白蟒鞭很快將女子包圍起來,讓陳虞無法近身,執鞭女子忽然手腕一動,白蟒鞭迎頭向陳虞捲來。陳虞輕扣劍身,擋開了白蟒鞭的纏繞,鞭尾的倒刺在陳虞手背上輕輕劃了一道便縮了回去,雖未見血,陳虞卻覺得整個手都發麻,很快整個胳膊都陷入了麻痹狀態。

陳虞無奈,只能換了左手持劍,執鞭女子不饒不休的揮動白蟒鞭發起了攻擊,陳虞只能不斷閃避,腦海里卻逐漸浮現出之前有個使雙劍的小姑娘和執鞭女子對戰的場景,當時小姑娘左手劍被纏繞,她借力靠近執鞭女子身畔,卻不料左手的劍陡然被絞碎了,這才輸了比試。

心中打定主意,白蟒鞭再一次向陳虞纏來時,陳虞並不躲避,一邊用真炁包裹自己的右手和整個手臂,一邊用左手握緊了桃木劍。白蟒鞭果然將陳虞的整個右臂纏了起來,陳虞藉此靠近了執鞭女子,在兩人面對面的那一霎,執鞭女子的左手忽然出現一抹綠光,陳虞心中一動,凌空躍過執鞭女子頭頂,在回身的時候順勢用劍柄擊向執鞭女子的脖頸。

執鞭女子脖頸一陣劇痛,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陳虞慢慢解開纏繞在自己右臂上的白蟒鞭,不小心動作大了一點,白蟒鞭鞭尾的倒勾本來就刺入了他的胳膊,這下子直接劃出了一個大口子。鮮血順着右臂的傷口流了出來,很快染紅了右邊的道袍,陳虞現在無比慶幸執鞭女子鞭尾倒勾有毒,還是一種會導致麻痹的毒藥,他完全感覺不到痛,順手從道袍上撕下一塊布條,草草的把自己右臂的傷口包紮起來。

“第二局,壬九勝。兩人可稍作休整,直接進入最後一場比試。”

看着臉色蒼白打坐調息的辰一和捂着右臂,大半個道袍都沾上血跡的陳虞,懷祺走到懷翎身邊,悄聲開口:“壞翎師兄,你看,他們倆如今都有傷在身,要不要先使用法術醫治一下他們,再讓他們去比試。不然……敷點葯也是好的?”

“不必拖時間,直接讓他們比試吧。”懷翎閉起了眼睛,又慢慢睜開,“內門弟子承擔的責任要遠比外門弟子重,所承擔的風險也更大,經常會遇到身受重傷又無人救治的情況,徘徊在生死關頭,誰不是撐着一口氣回來的。倘若他們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外門弟子,平平淡淡過一生算了,省的一個不小心就把命丟了。”

懷祺還想再說些什麼,懷翎已經直接對着陳虞和辰一開口了:“最後一局,壬九陳虞對辰一林之翰,開始!”

懷祺的聲音雖然輕,但以陳虞鍊氣八層和林之翰鍊氣九層的修為,隱約也能聽見一點。等懷翎宣佈比試開始,兩人都沒有絲毫遲疑的走到演武台上。

林之翰之前和己六對決,受了些內傷,之後又在劉某人的低級靈符催動下,有些氣息不穩,他看着對面的陳虞右臂完全不能動,臉色也不太好,張口喊了一聲:“喂!標號壬九的小子,我們倆如今都是這幅模樣,體力和真炁都不足,不如速戰速決,一劍定勝負?”

陳虞雖然想暴打林之翰一頓,替劉某人報仇,這個時候也只能暗嘆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正合我意!”

兩人站直了身體,迅速將真炁灌入彼此手中之劍,下一刻,演武台上有一藍一黑兩道身影交錯后又分開,陳虞的身體晃了晃,終歸是站穩了,林之翰卻是直接倒了下去。

陳虞知道自己贏了,眼前視線一轉,他卻被傳送到了玉京峰山腳下,眼前事初入三清觀所要面對的青石階梯。不用任何人開口,陳虞直接邁步走上去,只一步,便到了青石階梯頂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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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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