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
唐昕內心感到無比憤怒,但是表面上卻依然平靜,反而安慰起了柏小莉,說:“那需要多少資金?”
“五個億,這可是大工程,銀行貸款只能貸給紀氏兩個億,所以現在還有一個億的資金漏洞,你能不能想到辦法?”柏小莉說的輕飄飄的,好像那一個億對她來說只是個小數字而已。
但是聽到這個的唐昕卻被嚇了一跳,五個億,即便晉家財大氣粗,也不能輕易就投給紀氏兩個億啊,而且那個工程還是從晉少炎手裏搶過來的。
唐昕有些為難地說:“媽,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還沒和少炎結婚,恐怕很難開口要到這麼多錢!”
柏小莉一聽就不高興了,梗着脖子說:“昕昕,做人可不能沒良心啊,如果沒有你爸和我,你能順利嫁入晉家嗎?現在還沒嫁人就已經只想着老公,那往後我和你爸還能指望上你嗎?”
唐昕雖然生氣,但是她知道自己還得依仗紀家的關係,所以忍耐着脾氣說:“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五個億那麼大的數目,我怎麼開口啊,少炎也從來不讓我接觸他公司的事情啊!”
“我不管,反正你爸開口了,如果沒有這筆資金,那麼紀家肯定會有大麻煩,沒了紀家做後盾,你還能安安穩穩做你的晉家少奶奶嗎?如果微雨還在的話,別說五個億,就是五十個億,晉少炎也會毫不猶豫拿出來的!”
柏小莉一說到這裏還十分鄙視地看了一眼唐昕,雖然長得很像,但是完全沒有自己的微雨有魅力,晉少炎始終都是最愛她的微雨,唐昕也不過是個替代品而已。
唐昕那一股火簡直快要忍耐不住了,纖長的指甲掐入肉里,用疼痛來克制自己想要衝着柏小莉吼叫的衝動,努力勸告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和紀家翻臉。
所以唐昕只是委屈地落下眼淚,拿出一貫悲情牌來說:“媽,我知道我比不上微雨,你放心,我會跟少炎提的,但如果他實在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啊!”
“他不同意你就想辦法讓他同意,不行你就拿他的印章去換錢,晉少炎的一枚印至少也值這個數!”柏小莉沒好氣地開口,她其實也打心底里厭煩唐昕這種故作柔弱的樣子,連她家微雨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如果不是還有利用價值,她才堅決不要這樣的女人喊她媽媽,更會毀了這個ding着微雨的臉迷惑晉少炎的人。
唐昕心中一驚,微微眯起眼睛,突然計上心頭來,於是說:“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保住紀家的生意,不讓你們失望!”
柏小莉聽了這話才覺得滿意了,對唐昕點點頭,然後心滿意足地回到晉家客房裏睡覺去了。
唐昕盯着她的背影,嗜血而殘暴的眼神在她眼裏醞釀開來,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柏小莉和紀如海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紀晴光覺得這幾天身體都有些疲乏,時常會頭暈眼花的,於是下午就在房裏睡了個午覺,起來的時候打算去廚房找點兒吃的。
沒想到路過唐昕門口的時候,竟然聽到裏面柏小莉正在和唐昕密謀什麼,晉家這個時候一般都沒人在二樓,晉老太太肯定是在院子裏曬太陽,晉少炎和晉少卿都去工作了。
她偷偷看了一下沒有人,就悄悄逼近唐昕的房間,仔細聽她們在說什麼。
“昕昕,你想好了,今天晚上就動手?”柏小莉刻意壓低了聲音。
唐昕說:“沒辦法了,我不想讓少炎懷疑我,偷印章肯定不行,但是他公司保險柜那疊材料的價值絕對超過這個數,只要你拿給爸爸,他一定有辦法渡過難關的!”
“嗯,是個好主意,昕昕,爸媽沒有白疼你,你果然是我們的好女兒!”柏小莉的聲音頗為得意。
“媽,你到時候可得配合我行/事,咱們……”唐昕的聲音越來越低,紀晴光就算伸直了耳朵也聽不到了。
但是從她們的對話中可以了解到,今天晚上唐昕一定會進公司里去盜竊,而且偷取的肯定是晉少炎最重要的東西,她絕對不能讓她得逞。
紀晴光知道唐昕是經常去公司辦公室找晉少炎的,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已經將晉少炎辦公室的情況都mo清楚了。她決定偷偷跟着唐昕,來個人贓並獲,不能讓這個女人再逍遙法外。
到了晚上,唐昕果然穿了衣服悄悄出去了,說是會紀家一趟,但是她開車的方向明顯是去晉家公司。
紀晴光找了個出租車一直跟着她,唐昕是通行無阻地進/入了晉家的大樓里,保安見到紀晴光的時候也沒有阻攔她,畢竟紀晴光也是晉家未來的少奶奶,誰也不會不長眼。
她看着唐昕電梯停在25樓,知道她已經到了辦公室,所以迅速上了另一輛電梯,卻指只到24樓就下來了,然後走樓梯悄悄潛入25樓。
辦公室的門果然是敞開的,她猜測應該是唐昕拿了晉少炎的備用鑰匙,辦公室里也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她一時好奇就跟了進去,反正待會兒見到唐昕直接按下警鈴,保安會第一時間趕上來抓/住這個小賊的。
但是沒想到她剛剛進/入了幽暗的辦公室,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手帕上傳來刺鼻的味道,紀晴光心中一驚,趕緊閉氣,然後用手肘往後一堆,聽到身後人的悶聲一哼。
紀晴光還是吸入了少量的藥物,加上最近一段時間她的精神不濟,身手明顯不那麼靈活了,那人帶着面具,也看不清臉,用力將紀晴光推到在地,就一溜兒跑出了辦公室。
而與此同時,辦公室的警報被拉響,紀晴光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就被人堵在了辦公室里。
當晉少炎和晉少卿都帶着一臉驚訝的表情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正好在看那個已經被人打開的保險柜。
“怎麼是你?”晉少卿難以置信地看着紀晴光,他怎麼也不相信紀晴光會到公司里來偷晉氏的絕密文件。
紀晴光一愣,說:“你們怎麼來了?難道你們知道有人要來偷東西?”
“小光……這是怎麼回事兒?”晉少炎的聲音有些沉悶,帶着一些質疑。
他今天得到消息,會有人來竊取他的保險柜,為了逮到公司的內鬼,他刻意佈下了這個局,等待人自投羅網,可是當警報響起來的時候,他打開燈,看到的竟然是紀晴光。
紀晴光聽着他的話,猛然意識到晉少炎是在懷疑自己,她難以置信地搖搖頭,說:“少炎哥,不是我……”
她覺得有點兒難過,為什麼竟然會懷疑她呢?
晉少卿立馬過去,拉着紀晴光,然後對晉少炎說:“大哥,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小光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就看看她身上有沒有那個東西!”晉少炎冷靜地開口,他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企圖不/良的人。
晉少卿正想從紀晴光的大衣里找,卻被她一把推開,無比傷心地說:“你們竟然懷疑我?我是跟着唐昕來的,她和柏小莉密謀來竊取重要資料,不信你去問下面的保安,他們一定見到了唐昕!”
“唐昕根本沒有來過公司!”晉少炎的聲音有些疲憊,他也不想相信紀晴光就是那個一直潛伏在他們身邊的鬼,這一段時間接二連三地泄露公司機密,造成了很多損失。
紀晴光搖搖頭,一臉期待的看着晉少卿,說:“你相信我嗎?”
“我……”晉少卿有些遲疑,然後說:“當然,你只要讓大哥看看你身上沒有那東西就可以!”
“什麼東西?”紀晴光憤怒地說,她怎麼可能有偷東西。
晉少卿一把抱住她,安慰說:“你別激動,我相信你沒有,但是這不是我們的私事,這麼多人在這裏,大哥也很為難,你得給他一個交代!”
“你不信我?”紀晴光有些痛苦地說。
晉少卿嘆息一聲,知道紀晴光在鑽牛角尖,立馬說:“沒有,清者自清,你又何必害怕讓我看看呢?”
“搜身是對我人格的侮辱,難道你不明白嗎?”紀晴光怒聲吼道,她覺得頭暈的不行,氣息也變得紊亂起來。
手抻着牆壁,大口地呼吸空氣,好像有些透不過起來的壓抑感,晉少卿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兒,擔心地問:“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用你管,我從來不知道你也會和他們一樣懷疑我,我為什麼要偷你們的機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的機密是什麼!”紀晴光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
晉少卿十分緊張,看了一眼晉少炎說:“大哥,小光好像不舒服,先送她去醫院再說吧!”
晉少炎微微眯着眼睛,然後說:“好吧,你先送她去,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
晉少卿走過去,想要抱起紀晴光,卻在她的大衣口袋裏,摸/到一個硬的東西,他疑惑地用手拿出來,竟然是一串鑰匙。
他取出來看着紀晴光說:“這個是什麼?”
“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東西!”紀晴光搖頭,堅決否認,她根本就沒見過這串鑰匙。
晉少炎一看那串鑰匙,就知道是自己的那把備用的辦公室鑰匙和保險箱鑰匙。
“晉總,剛剛收到消息,大樓里並沒有搜到可疑的人,警報響的時候,我是第一個衝進來的,只看到紀小姐一個人,恐怕這件事我們不得不報警解決!”晉少炎的特別助理開口說。
紀晴光知道自己中計了,唐昕真是好手段,竟然能夠事先知道晉少炎的計劃,而給自己設了這樣一個圈套,但是她也有口難辯了。
剛剛襲擊自己的人,肯定是躲起來了,而沒有人能證明她是無辜的,鑰匙都在她身上找到了。
紀晴光自嘲地笑笑,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鄭重其事地看了一眼晉少炎和晉少卿,說:“你們相信我嗎?”
晉少炎沒有說話,晉少卿一臉為難,紀晴光趕到心口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接着就是澀澀的疼痛。
“那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相信清者自清!”紀晴光坦然地說,她不想再爭辯什麼,只是覺得很灰心而已。
晉少卿咬了咬牙齒,對晉少炎說:“大哥,這件事我來承擔責任,請你放過小光!”
晉少炎眯了一下眼睛,然後說:“我不是不想放過她,但是如果這樣做,你一定會被董事會彈劾,會失去董事資格!”
“我不在乎,我相信小光,也相信會有真相大白的時候!”晉少卿很想賭一賭,雖然所有證據都顯示紀晴光是那個一直出賣他們的人,但是他不能相信,更不能拿紀晴光去冒險。
晉少炎搖搖頭,說:“你知道我不能這麼做,晉氏會陷入危機!”
晉少卿頹喪地坐在沙發上,一邊是家族的命運,一邊是他最愛的女人,他需要作出選擇。
晉少炎趁機讓保安壓住紀晴光,然後就將人帶走,紀晴光回身看了一眼晉少卿,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帶着深深的失望和嘲弄。
這就是口口聲聲愛了她十年的人,原來也不過如此,毫不猶豫地轉身,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掉落下來,她不會哭給別人看,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哭給晉少卿看!
紀晴光這一刻可謂真正的體會了什麼是心灰意冷,她像個木偶一樣被一群人圍着搭乘電梯離開晉氏的大廈,她玩了這麼多年的詭計,沒想到有一天也會陷入到這麼白吃的圈套中。
紀晴光被人圍着,送到了樓下,卻突然出現一隊人從一輛黑色商務車裏出現,迅速制服了幾個保安,然後把她搶走就弄上了車。
那速度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讓幾個押送紀晴光的保安目瞪口呆,這絕對是訓練有素的一群人。
“晉總,怎麼辦?紀晴光被劫走了!”晉少炎的特助擔憂地說,好不容易抓到內鬼,竟然還被人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