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pisode21縱火犯

emily朝洗衣店的門口望去，看見rossi正推開門走進來。“你們看見門外的店標了嗎？這家店是什麼時候開的？”

熟悉當地歷史的moreland警探補充：“1967年。”

“跟那家餐館一樣。”rossi繼續說，“意大利餐館傳到第二代了，這社區的人都去那裏吃東西。”

“聖阿爾維納教堂是上世紀初建的。三處現場，在這個社區都有歷史。”moreland警探立刻發現了這一點。

“這麼說，他希望毀掉地標，毀掉普羅維斯頓的一部分歷史？”emily手指翻過一頁頁的檔案，神情十分複雜。“他怨恨這座城市，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繼續留下來將要付出的代價。”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rossi對emily點頭：“所以才隨機選擇受害者，這就是他的意圖。”

moreland警探鬆開緊繃的襯衫領口，呼吸顯得有些急促，難以置信地問：“他要報復，報復……普羅維斯頓？！”

rossi開車帶emily和moreland警探去了另一個犯罪現場，聖阿爾維納教堂。從清晨開始到現在，雨勢一直沒有停。但這天氣完全阻止不了民眾對collins遭遇的同情。他的眼睛望向車窗外，聲音凝重地說：“襲擊一處公共設施，所有人都會有反應。鄰居們出來了，市長也會部署額外的警力。”

emily坐在車上安靜地聽。當一個神聖的地方變成了犯罪現場，對自身而言也像是受到了侵犯。

“公眾的正義、強烈的呼聲……他想把事情擴大？”moreland警探忍不住插嘴問，“你覺得他會重返犯罪現場嗎？”

emily對上他的視線，“他找到了一種方法，能令他犯下的謀殺永遠保持新鮮。”他將給這個城市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回到警局之後，bau立即發佈了側寫。

hotch的發言一如往常的簡短有力，他說：“我們建議警方將不明嫌犯看作縱火犯，而非割喉殺人犯。因為他所獲得的滿足感並非來自實施犯罪的行為，而是公眾對此的反應。”

emily補充了幾點：“縱火犯通過縱火將關注轉移到自己身上。他們選擇的地點，對自身具有很強的象徵意義。值得注意的是，不明嫌犯有着和縱火犯相同的心理，但他不會真正去縱火。”

“我們的不明嫌犯符合這個模式。”reid指出地圖上的犯罪現場，對在場的警員們講解：“他選擇的作案地點都是社區的重要地段，重要的不是受害者，而是行兇的地點選擇了公眾最喜歡的餐廳和教堂造成的影響。”

man接下去說：“他選擇目擊者最多的地方，那麼傳播的恐懼也達到了極點。因此強化了不明嫌犯的自我感受。”

moreland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一邊做記錄一邊問man：“縱火犯並不以傷害為目的，這傢伙卻以此為目的，對嗎？”

“沒錯，不明嫌犯屬於反社會型人格。”

“受害者只是他完成任務的必要犧牲品，他不會對他們產生同情。”emily再次指出不明嫌犯的危險性，“對他來說，受害者們僅僅是他的工具，和一罐汽油一隻打火機沒有任何區別。”

rossi從不明嫌犯的殺人手法中獲得啟示，從視覺上而言割喉是髒亂的行為，純粹是為了吸引注意，就如一場火災。

“縱火犯通常是使命型的。他們需要確認上一場火燒盡了，才會策劃下一場縱火。他們高度遵守紀律，非常專心。如果環境不適合縱火，他們會繼續等待。”reid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對不明嫌犯來說也是一樣的。

儘管需要殺人，但他會克制欲、望。

hotch緊皺的眉一直沒有鬆開，以往無數次的破案經歷讓他十分清醒，隨時保持警惕。“他會有一段冷卻期，他能從自己的作案中得到滿足。但如果他感覺沮喪，或者遇到太多障礙，他的自戀遭到打擊，他可能會展開瘋狂的屠殺。”

但願bau和警方能在不明嫌犯下一次犯案之前抓到他。

但願……能再多一點時間。

這個脆弱的希望很快被警局辦公室內急促的鈴聲打碎，moreland警探像彈簧一樣從椅子上躥起來，他艱難地接起電話……下一秒，hotch的電話也響了起來。辦公室內的氣氛降至零點，hotch和moreland警探都在對方的目光中讀到了相同的訊息：第四位受害人出現了！

hotch掛斷電話，沉聲發佈最新的命令：“各位到達現場后，我需要大家仔細搜查人群。特別留意那些對犯罪現場更感興趣、不關心受害人的圍觀者。給每個人照相。”

警局內能調用的警車立即出發駛向了第三街和謝爾比街交匯的農貿市場。bau也通過*知道了記者們正從collins一家門前撤離，她要在事件擴散之前控制媒體，確保他們不會過度關注不明嫌犯。

rossi和emily封鎖的案發現場找到了不少符合側寫的圍觀者。man從目擊者身上得到口供：“我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呼救的人，他試圖去止血……一群人跑過來幫忙，我當時嚇壞了。”

“是誰在呼救？”man問。

“一個年輕男人，當我轉過身時他正扶住那個可憐的人，引起大家的注意。”

“這傢伙身上肯定有很多血，對嗎？”得到確認之後，他找來一名警員照顧目擊者去一旁休息。

而幾分鐘后emily沿着血跡在巷子的垃圾桶里找到了沾滿鮮血的t恤也證實了目擊者的口供，她拿手電照了照，聯繫rossi：“不明嫌犯換了衣服，他是有預謀的。”

rossi站在離受害人倒下不遠的地方，眯起眼睛思索。他知道這次會沾上很多血，是什麼值得他冒險？

man的一個電話像是一道耀眼的閃電，撕開了不明嫌犯佈下的蛛網。“一位目擊者說，第一個做出反應的是一名年輕男人，刺殺后的2秒鐘就開始呼救。”

“他就是不明嫌犯。”

man也同意。

“他不再滿足於重返犯罪現場，他想要成為現場的一部分！”rossi在人群中奔跑，他穿過潢色的警戒線，找到moreland警探。“馬上封鎖市場周圍！每20英尺要保證有你的人，每個警察都要在彼此視線之內。現在！”

moreland警探有些遲疑，“等等，發生什麼事了？”

“不明嫌犯還在這裏！”rossi深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先將男女分開，我們發現了丟棄的衣服，按照體形核對靠來找他。”

moreland警探立刻把rossi的發現傳達給警員們，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這一次一定能逮到那個畜生！

收到消息的警員liddy在警戒線四周的角落開始巡視。他拿着手電筒，在黑暗的狹窄巷子裏捕捉到了熟悉的人影——quantity咖啡廳的服務生。“or，是你嗎？”

那人停住腳步，轉過臉笑着和他打招呼：“嘿，liddy。”

“你去哪兒？”

or雙手在衣服上搓了搓，顯得有點緊張，他說：“我要回餐廳了。”

“你得遲到了，所有人都必須留在現場。”liddy踩着腳下的砂子，一步步向他走近。

“不是吧，那不就沒人做漢堡了？”or向他抱怨。

“夥計，走吧。”

“我遲到的話你得和sal解釋。”

“行了，你的客人不會餓死的。”liddy手中的電筒照在or瘦弱的身上，他似乎終於放下心，臉上露出笑容。

liddy轉過身不再管這小子，他還要繼續去巡邏。但是下一秒，這個瘦小不起眼他從來看不起的or一刀迅速扎進了他的頸動脈，一刀又一刀，liddy聽見自己的喉嚨像一隻破風箱，“嗬嗬”的漏風。

直到他絕望地倒在地上。他什麼話都說不出，無論是救命，還是關於兇手or的。

◆◇

第二天，當地媒體新聞的版面都是liddy的照片。一名警察的犧牲徹底挑動了公眾的神經，警局辦公室的緊張對峙不斷在liddy的同事們和fbi之間出現。

hotch和moreland警探進行了一次對話。

“警探，這件事和liddy有關。”hotch仍是板着一張冷峻的臉，“我們推測liddy是以任務為指引的，殺害他顯然違背了常規，這次的殺戮不符合側寫。”

“也許是為了脫身？”

hotch眉心壓出一道深刻的紋路，他盯住moreland警探，“我們得把注意力放回到不明嫌犯身上，否則他會失控。”

這意味着即將出現第五名受害者。

moreland沉默了一會兒，他對liddy的遇害同樣感到憤怒，但是他的理智在告誡他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對峙和僵持的關係只會消耗更多時間。最終他低下頭，握緊拳，“我會在你們劃出的一系列地點加強警備和部署。”

“謝謝。”hotch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