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pisode20割喉
羅得島州,普羅維斯頓
三十七歲的s女士和往常一樣走到站台前等車回家。她警惕地看了看身旁,當地電視台和報紙對割喉案做了詳細報道,駭人聽聞的血腥事件背後也在提醒公眾不明嫌犯仍在潛伏。一個壓低帽檐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s女士不安地拉攏外套,站到離他更遠的地方。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危險。
或許是因為連日來的新聞讓她無法放鬆,誰知道呢。
——總之,他得離自己遠點!
就在s女士稍感安全,探出身去看巴士車的時候,戴着帽子的男人給自己的雙手套上了黑色的皮手套,一把小巧的彈簧刀在他的左手露出鋒利的刃,他一步一步朝她靠近……幾乎能嗅到她流淌在血管中的甜美。
他貪婪地吸了一口,興奮得打了個寒顫。哦,那是血的味道。
一輛巴士的司機踩下剎車,搖搖晃晃地停在s女士面前,她像一頭矯健的羚羊迅速跳上車子,彷彿劫後餘生般的鬆了口氣。
男人對着車窗內s女士驚慌的臉,招了招手:嘿,再見。
◆◇
bau在飛機上對不明嫌犯的動機和目的進行了分析,他並不符合典型的校園殺手的側寫,那通常是四五十歲無法在社會生存的獨身男性。最重要的一點,不明嫌犯不在乎殺人數量。
reid給出實例證明:“geehennard受jameshuberty啟發,兩人在快餐店一共射殺了43人。”
坐在他對面的eimly捋了一下頭髮,接下去說:“不明嫌犯如果在為大範圍屠殺做準備的話,他的手法一定更大膽,也更……血腥。”
man和rossi沉默,顯然他們都明白受害人的震驚和恐懼會徹底刺激不明嫌犯,他享受這個過程,但很快會感到不滿足。
“也許和他的幻想有關。”reid沒有正視其他人,他正和擋在額前的亂髮做努力,他停頓了一會兒繼續道:“如果他有什麼大計劃,肯定會成天沉浸在想像中,在真實和幻想中實現自己的報復計劃。”
hotch闔上手中的文件,兩道濃眉下的厲目刀鋒似的掃過眾人的臉,他下了命令:“沒有特定的殺人目標,我們必須專註犯罪現場,挖掘有用的信息。prentiss你負責自主洗衣店,我讓moreland警探到那和你匯合。”
rossi對他說:“我想去教堂看一下。”
hotch點頭,“*你和man去paulcollins的家中和他的妻子談談,她最有可能看清不明嫌犯。問她還記得什麼?”
他自己和reid去警局查找線索。
第三起命案的教堂門口擺滿了鮮花和蠟燭,本地的居民們冒着雨自發聚在一起為這位不幸的男人paulcollins哀悼和祝福。rossi沿着小道過來,穿過潢色警戒線,在教堂的台階上抖了抖沾在外套上的雨水。
“rossi探員?”
他立刻伸手握住對方的手,“kendellen神父。”
kendellen神父失去了往日的神氣,他看起來不太好。他臉色發白,用一種遺憾的聲音說道:“我一直努力去理解這一切,這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rossi感到同樣心痛,“我沒有想過教堂門前會出現警戒線。”
神父深深嘆了口氣,望着細雨中撐着傘相互擁抱安慰的人們,眼睛開始發紅。“下周就是聖灰日了。這裏的門不應對公眾緊閉的。”
rossi沉重的腳步聲透出他此時的心情,他跟在kendellen身後走入教堂內。高聳的穹頂繪滿彩色的壁畫,燭台上的蠟燭將白色的大理石雕像照亮,十字架向天空敞開懷抱。但神父再也聽不到上帝的讚歌,死亡為它蒙上了一層陰影。
“兇案就發生在這裏。”神父指了指右手邊的第三排座椅。
rossi問他:“你告訴警察不知道不明嫌犯什麼時候進來的?”
“是的。”kendellen神父開始回憶,“……在讀聖經的時候,collins一家進來。”
“大部分教友長什麼樣你都記得?”
神父點頭:“是的。”
rossi看着他,“但你不認識不明嫌犯,對嗎?”
神父沉默不語,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心上有一團火,那是耶和華的烈焰,“是的。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沒有留意他!”
rossi發現kendellen神父的激動,他認為他和collins一家認識,也許關係不錯。
“當然,paul是在這學校長大的。無論他何時回家,都會來做彌撒。”
rossi走到講壇的位置,這個觀察點足夠讓他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他問身旁的神父:“他們坐在後排以免打擾其他人?”
“是的。”
“他們坐下后你還能看到他們嗎?”
kendellen神父站到記憶中相同的位置,然後抬頭朝collins一家的方向望去。他皺起眉,過了十幾秒才說:“……不能。”
rossi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誠摯:“那麼,神父你可以釋懷了。如果你看不到collins一家,也就看不到兇手。”
此時的*和man坐在collins家裏,受害人的妻子meg和女兒sophia為了躲避6點新聞拉上了所有窗帘。meg忍住淚水,“他們問我是否要把paul埋在阿靈頓公墓,我還沒……”
她的丈夫沒有死於阿富汗戰爭,卻死在了自己的國家。
*抽出紙巾遞給她,等她逐漸平復下來。
meg閉上眼睛艱難地回想起在教堂領聖餐的經過,man在她耳邊輕聲問:“聖餐的時候,他已經在了?”
“是的。”
“聖餐前不在?”
meg眼珠轉得很快,呼吸變得急促:“我不記得了。”
man握住她的手,安撫她:“好的好的……meg,我們可以聽一下,如果你需要休息。”
*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她朝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sophia站在那裏對她招手。*走過去,彎下腰和sophia平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怎麼了,寶貝?”
sophia趴在她耳邊小聲說:“我和他握手了。”
“什麼時候?”*驚愕地睜大眼,然後回頭看了一眼meg,無法掩飾自己的擔憂。
“當大家說‘祝你平安’的時候,大家互相握手。然後,我和他握手了。”
meg一直注視着sophia,重複地說:“沒錯,她說的沒錯。在象徵平安的時刻,他碰了我的孩子,他——”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胸口劇烈的起伏,臉色慘白仿若窒息般絕望地按住心臟,“哦,上帝!他……他碰了我的孩子!!!”
man站起來,輕輕攬住她的身體,“meg,一切都結束了。我保證,會抓到那個畜生!我保證!”
*和man無聲地對視,都發現了一件事:不明嫌犯沒有精神病,也不會開始大屠殺,他太有耐心了。但他的目的仍隱藏在迷霧后,等待他們去探尋。
在警局的hotch收到*的電話,她決定留下來陪meg,也許她會想起更多的線索。即使沒有,在她經歷了失去paul之後也需要人陪伴。
“hoter探員,他們告訴我bau要來的時候,我想一定不止兩名探員吧。”meland警探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被指揮調取檔案顯然激起了他的不滿。
hotch接過他手上的紙箱子,做出簡短的解釋,“其他的探員直接去現場了。我相信現場一定有線索確定不明嫌犯的下一個目標。”他從文件上方抬起頭看着moreland探員,“請你儘快去洗衣店和prentiss匯合。”
“好,沒問題。”moreland警探有點尷尬地調整領帶,走到reid身旁,“能想到一次行兇地點嗎,我們可以派人加強訓練。”
reid目光落在地圖上,遲疑地說:“老實說,現在還不好確定。”
“你的直覺一定告訴了你什麼。”
reid仔細觀察牆上排列的三處現場照片,做出推斷:“目前他在餐廳洗手間、洗衣店和教堂下手,他不是根據自身喜好挑選受害者,而是只挑有利環境。每殺一次人,他就變得更大膽,這說明他不在乎被人看到。”
reid皺起眉,這也讓下一次目標的預測陷入了困境。
moreland警探看着他,“所以下一次可能發生在人更多的地方?”
hotch已經連接了garcia:“現在有什麼進展?”
隨着鍵盤嘀嗒滴答的敲擊聲,garcia找出了一系列活動地點:“冰上芝麻街、哈萊姆籃球表演、披頭士翻唱樂隊演出,還有許多大學酒吧以及美國小青年經常光顧的各種午夜娛樂場所。”
知道警局暫時不會有新發現的moreland警探終於開車去找emily。
◆◇
emily對這位遲遲沒有出現的警探可沒什麼好印象,彼此介紹之後,就請對方配合自己一起推演案發經過。她打開洗衣機,“把東西拿出來,我在疊衣服……你從後門走進來,割開我的喉嚨,然後走出去。”
moreland警探查看四處,“這裏沒有監控,所有的犯罪現場都一樣。”
“這些都包括在不明嫌犯的襲擊計劃內。”emily聽見他說:“可他足夠粗心,在殺人後,把刀丟在10英尺的範圍內。”
“但沒有留下任何指紋?”emily猜。
moreland點頭:“三個犯罪現場都是這麼干。”
“殺人狂們通常會迷戀自己的兇器……”emily似乎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但這傢伙卻拋棄了他的兇器,為什麼?!”
moreland把丟棄在現場的兇器的照片拿給她看,“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弄到新的刀。軍用商品店都能買到。”
emily揉眼眶,思考道:“這可能是引起恐慌的一種手段。”
moreland的神情變得有點激動,示意她繼續說。
“比起槍支,美國人更害怕發現刀。對大多數強、奸受害人來說,如果有槍她們更可能會大聲呼救,而如果看到是是刀,則會選擇順從。”emily停了一會兒說:“所以,受害者是誰,用什麼兇器,對不明嫌犯來說並不重要。這樣就剩下,他要襲擊的到底是什麼?”
“是犯罪現場。”rossi沙啞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