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004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喂,好痛!”腰間的一股大力讓思維出神的冷暖吃痛,下意識的要甩開身後那個突然散發野獸氣息的瘋子,卻不想,讓那瘋子先動了手。

一個大力,冷暖就整個轉了個圈兒,被甩了出去,而那個瘋子看都沒看,抬腿就走了。

“呃……”

就差那麼0。01秒,冷暖就整個人栽到了泳池裏,好在一條陌生的手臂及時的撈住了自己。

呼……

深呼吸了幾次,冷暖平復了驚嚇,向來淡定的性子,全部被這瘋子胡鬧的毀於一旦,一個泄憤,狠狠的跺腳!

“嘶……”

被極細的高跟鞋猜到腳背的滋味真的不怎麼好受,真疼。

“忘恩負義,是不是就是這麼回事兒?”低回沉穩的男聲帶着笑意,將冷暖從氣急敗壞中拉了回來。

定睛一看,一個20多歲的年輕男人,和氣的樣貌,俊秀的輪廓,外加一個金絲邊框的眼鏡兒,從上到下都透露着斯文儒雅的氣質。

觸電似的挪了自己的鞋跟兒,冷暖尷尬的笑笑,“呃……對不起,抱歉……”

這男的就是個路見不平拉她一把的路人甲,卻又倒霉的成了她泄憤的擺設。

男人沒接話,只是噙着笑看着冷暖,自報了家門。

“歸齊。”

“冷暖。”

交換了名字,微笑頷首,而後便擦肩而過,這是冷暖第一次遇見了歸齊。

——

吃了些葯,冷暖覺得自己的胃不在那麼痛了,坐在花園的鞦韆上,遠離了人群,總算消停了一會兒。

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有時候她真想中一個彩票的頭獎,一次性還清那些纏了她半輩子的債,不過這好命,她要是真有,也不至於混在這麼個她哪兒都看不順眼的地兒了。

算了,不想這些,笑着過也是一天兒,哭着也是一天兒,老天欺負自己,自己不能再欺負自己了~

存夠錢,還債,再離開這個禽獸,她就能過新的生活了。

拍拍臉精神精神,冷暖起身準備回房睡覺,可才沒走幾步,她突然覺得聽見了兩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哭聲,吵鬧聲,啜泣聲,距離不遠,冷暖聽得很清楚。

“凌犀,……我心裏真的有你。”

“呵,有我?咋有的?我在國外,就耐不住寂寞轉投我大哥?”

“對不起,凌犀,對不起,你要怪就怪我吧……”

“怪你?呵呵……何韻婷,你配么?”

“對不起……對不起凌犀……”

“別他媽叫我名兒!滾!”

……

嘖嘖,叔嫂舊情,世家醜聞啊——

怪不得,每每家庭聚會,那禽獸就跟要吃人似的。

怪不得,何韻婷瞅她不順眼。

怪不得……

“咳咳……”

該死,天氣太冷,一股涼氣,讓冷暖不由自主的咳嗽出來。

這花園安靜的要死,鬼走路都能聽見,好奇害死貓。

這下暴露了……

“誰他媽躲在那邊,給我滾出來!”

這凌犀一嗓子,冷暖渾身一哆嗦,讓他抓包,不死也得殘廢。

正當冷暖做好死定了的準備,忽地一雙手拉住了她,再一回頭,只見那個歸齊就站在她身後,搖頭示意她別出去。

美眸圓瞠,真心意外。

呼,看來老天還沒誠意想逼死她,要麼也不會弄這麼個路人甲來救她兩次。

順着歸齊的一個眼神兒瞄過去——

一個看上去溫敦的中年男人從對面兒的小草從里出來,搞了半天,還有一個。

這人冷暖認識,是家裏的老管家何叔,貌似也是何韻婷的……

“爸?”

看見來者,淚眼婆娑的何韻婷明顯表情一怔,那一瞬間的瞳孔縮緊,恰好被冷暖捕捉到了,她總覺得……

對,她總覺得何韻婷瞅何叔那眼神里寫着懼怕,驚恐,反正有點不對勁。

不過想來也是,約會舊情人被老爸抓包,確實挺尷尬的。

何管家畢恭畢敬的跟凌犀點了個頭,他卻理都沒理的掏出煙點上。

嘖嘖,真是囂張的沒邊兒了——

“婷婷,奇偉說你身子虛,怕你着涼,讓我給你帶件兒衣服來。”這何叔顯然也是個老油條,隻字不提剛剛的尷尬,把話鋒轉的很順,又點醒了一個事實,就是她何韻婷是凌犀的大嫂。

至於那件兒外套,從款式到質地,完全就是一個50歲男人的衣服,瞎子都看得出來那根本就是他自己的。

“嗯,爸,知道了,告訴他,待會兒我就回去。”

待何叔走後,凌犀高壯的身子半倚在樹上,丟掉手中只吸了半支的煙捲兒,冷蔑的瞄着何韻婷。

“還不滾?”

何韻婷眼底一抹痛楚,“凌犀,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希望你別為了報復我而拿自己開玩笑,冷暖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所有人心知肚明,我今天找你,是希望你在凌叔叔沒回來之前,把這個鬧劇結束吧,畢竟凌叔叔這個人……”

話才說一半,就被凌犀的一聲輕哼打斷。

“呵呵,下賤?婊子就是伺候的我樂呵,你管得着么?”

極度輕蔑的瞥了一眼,凌犀轉身就走。

“凌犀……”一聲無力的輕喚,卻再也喚不回浪子的心。

……

與此同時——

樹後面的冷暖氣的狠踢了一下樹樁子。

想着那男人說她是婊子那賤樣兒,冷暖就想拿把刀在他臉上畫個大大的王八。

活該他腦袋上長綠韭菜!

不過看了這齣戲后,冷暖多少明白自己的經濟價值了,搞了半天這瘋子就是想堵着一口氣。

100多萬就為出口氣,這凌渣還是錢多了燒的。

“心裏難受?”冷暖想的出神,以至於身邊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歸齊她都忘了打招呼。

心難受?

呵呵,她相當難受了,不過不是他想的那種難受。

一筆買賣婚姻而已,他凌犀死不死跟她都沒有一毛錢關係,不過這些沒必要讓一個外人知道。

輕抬嘴角,莞爾一笑,“難受什麼,沒聽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么?”一句可以各種引起遐思的廢話后,冷暖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也許是她見多了,她對認識一個陌生男人,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然而對於此時的歸齊來說,則不然。

看着那散漫不失洒脫的背影,歸齊摘下金絲眼鏡,彎着手指揉揉眼睛,笑了。

漂亮女人他見多了,可味道這種東西,真不是誰都有的。

這個冷暖,有點意思……

再說凌犀,其實他剛剛並沒有走遠,而是靠在一棵樹上,一支支的吸着煙。

想着那女的跑來跟自己說那些廢話,他就氣兒不順。

如果那個男人不是他親大哥,他肯定弄死這對兒狗男女。

想着那時候自己真是滿肚子氣兒沒地方撒,要麼也不能一頭熱弄個婊子回來當媳婦兒。

去他媽的,不想了,他餓了。

凌犀有個從娘胎里就帶出來的毛病,他餓不得,一餓急眼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

剛從樹叢里出來,就那麼巧遇上了那個穿着少的可憐布片兒的冷暖。

想都沒想,走過去,直接抓住那纖細手腕,絕對天經地義的道,“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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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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