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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浪沒再去糾結那個“屎”,他更震驚老人說的語言自己竟然能懂,雖然發音有點怪。
“我們第一次出遠門,無意闖入這裏。”
接下來沐浪又說了句比較大眾化的開場白,“你們是什麼人,這裏是哪兒?”
揮手讓先前跟少女打鬥的男子退後,帶着鳥毛帽的老人那雙不大的眼睛突然爆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轉瞬即逝,又變的很激動,“祖巫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他望着面前非但不壯碩,還很纖瘦的男人,又去看男人身邊的兩個少年,能夠感覺到那兩人身上散發的強大能量,不可小覷,老人眼睛閃了閃,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這句倒是說全了,每個字的意思沐浪都懂,但是拼到一塊之後,沐浪困惑了,他轉頭詢問秦冽。
潛意識裏覺得作為這篇文的男主,無疑是最強大的。
可是秦冽卻微微搖頭,神色凝重。
說來也奇怪,秦冽手裏的中品靈器似乎一點也勾不起這些等級不一的生物們的興趣。
手被握住,沐影風炙熱的手心傳來的溫度讓沐浪慢慢冷靜了下來,情況已經是這樣了,走一步算一步。
能不能再回去還是這個世界有另外的相連世界,都得等安定下來再說。
下一刻,沐浪跟秦冽,還有沐影風,一家三口子抽着嘴角看那個身材火辣的少女身上被一層黑光籠罩,隨後兩條大尾巴不見了,被兩條又白又長的腿代替,僅僅只有私密處被長出來的鱗甲遮擋,其他地方非常大方的袒露出來。
沐浪側頭瞥了眼秦冽,見他冷着臉,鼻子那裏也沒什麼血,不由的鬆了口氣。
這要是男主見了女人也流鼻血,那他估計得吐血。
變成人類體態的少女開始跟老人嘰里咕嚕的爭吵起來,不時拿手指着沐浪,那架勢就跟爭着一塊香噴噴的肉一樣。
實際上沐浪也覺得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是煮是蒸是炒全被人捏在手裏,這種感覺並不太好。
老人突然拔高嗓音喝斥了聲,少女手背出現一個菱形刺刀,直接朝老人衝過去。
腐爛的空氣里很快就散發著血腥味,那些生物眼珠子轉了轉,嗜血兇殘。
三個穿着另類的人就這麼淡定的目睹了一場與他們所用招式都完全不同的打鬥,暗自琢磨了起來。
少女後退幾步,高聳的胸脯不斷起伏,隨着她每次揮動武器,幾乎春·光外泄,她瞪着老人。
老人的手伸進袖子裏拿出一個牌子,古樸的黑色,雕刻着怪異的符文,那一瞬間,少女臉色就變了,不甘心的離開,走的時候還朝沐浪瞅了眼。
沐浪沒去管,他的注意力全在老人手裏的牌子上,無法剋制體內血液的迅速流動,他隱隱感覺到牌子裏面有什麼是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那種以極快的速度攀升的**叫囂着,沐浪渾然不知自己眼裏湧出血般的色彩,有些可怕的盯着那個牌子。
腦中突然有一道聲音闖入,“哥,快運轉‘木源萬生’”
沐浪身子一震,忙照做,他閉了閉眼,心驚膽顫的抹了把額頭的細汗。
是黑暗力量。
老人見面前的三人安然無事,眼中掠過一絲情緒波動,他把牌子收起來,走近兩步,小眼睛眯成一條縫,乍一看是在笑。
“使者大人,請跟我們回族裏。”
無論是字面上還是話語裏的含義,都帶着一股要挾,沐浪對這個老人的印象直線下滑。
但他面上什麼表情都沒流露出來。
騎大鳥的時候出現了一件怪事,沐浪騎上去的時候那隻大鳥很不配合,顯的異常焦躁,最後沒辦法,他只好騎在沐影風身上,沐影風騎着的大鳥同樣在掙扎着,嘴裏噴出黑氣,但它逃脫不了沐影風身上的強大威壓。
這些生物有自身的一套修鍊法則,雖然依舊是利用天地之間的力量,卻跟沐浪三人完全不同。
汲取那些暗系力量,龐大者可自稱一個體系,不說秦冽跟沐影風,連沐浪都開始清楚這個異界是修魔族。
那麼,會不會隔壁就是修妖族?或者神族?
沐浪兩條腿夾着沐影風的腰,眼睛眯了眯,他跟飛在身邊的老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偶爾沐影風會說上幾句,而秦冽一直默不作聲,冷漠的俯視下面的景物。
這些大鳥跟以男子為首的生物們都可以輕鬆在天空飛行,穿梭進一個個氣旋裏面,不但不避開,還很享受。
一路上的飛行,那些大大小小的沼澤地遠了,視野里出現或高或低的山丘,黑色的,還冒着烏黑的煙,有很多生物們來回搬運東西,沐浪沒看清,他打算晚上問問秦冽跟沐影風。
從老人口中得知這個世界分為三大部分,西北兩邊是深淵和沼澤,大多時候沒有人願意去那裏,除非是為了避開獵士們的探視去私鬥。
因為在這裏是不能隨意打鬥的,無論是多大的仇恨都要在塔尼城解決,那裏是罪惡的集聚地,貪婪,**,殺戮。
一旦進去那裏,生死不論。
東邊是大片的礦區,只有南邊是居民區,三個不同的族群,先前的少女是白寧族,老人跟男子都是灰炎族,另外一族是黑翼族。
三個部落分別坐落在三座山上面,城裏的建築都是盤踞着山脈建立的,據說是為了守護祖靈。
沐浪聽完之後,雖然知道老頭藏着掖着,但他還是對這個異界充滿了好奇,他覺得在這裏能找到一個答案。
儘管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答案。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血腥殺戮的手段能獲得至高的榮耀與權勢,一個族等同於一個城,都想着吞併另外兩個族,統一這個世界。
大鳥飛行的速度慢下來,沐浪扭頭看過去,就見一坐巍峨的大山在黑霧中隱隱若現,離得近了,更加的震撼。
那些紅色的城牆盤卧着山,從高處看,似是一頭張牙舞爪的魔獸,咆哮着吞噬進來的一切。
沐浪魂不附體的雙腳落地,抬頭看着棲在城牆四處的各種生物,若不是沐影風拿手在他臉上狠狠捏了一把,他還回不過來神。
跟隨老人進城之後,一條寬敞的路在腳下,就是不太平坦,兩側是形狀奇異的建築物,都是或大或小的紅石頭砌成的。
路邊過往的生物有高級也有低級,形態各異,而那些嫵媚,艷麗,妖嬈,清純,口味齊全的女人們個個身材高挑,有的身上鱗甲很薄,刺刀也不多,白花花一片的皮肉挺晃眼,熱情的讓沐浪目瞪口呆。
路邊發生了口舌之爭,是兩個女子。
“你這個小賤人,他是我先看到的。”
“得了吧,剛才他還衝我笑呢。”
被兩個女子口中所指的沐影風唇邊的弧度不變,眼底沒一點笑意,雖然聽不懂,但是也能猜到個大概。
“如果不想被盯上,就別在她們面前表現能力。”老人的聲音里透着古怪,“她們會想盡方法依附在擁有強大力量的異性身上。”
沐浪當即瞥了眼沐影風,對方朝他一笑,一副“我不是蠢貨”的樣子。
餘光瞄到一個有兩隻毛茸茸貓耳朵的少女腳步不停得跟着秦冽,沐浪臉一黑,宣告所有權似的牽着秦冽的手。
秦冽這人很低調,當眾跟沐浪親吻這件事他不太會做,可是這會非常堅定的給辦了,勾起沐浪的下巴,直接吻上去。
沐浪反應過來,立刻回應,口水翻攪的嘖嘖響,等兩人喘息着分開時,沐浪覺得世界安靜了一秒,另一邊也有一團火噴在他身上。
耳邊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伴隨着吹過來的氣息,“哥,當我隱形?”
沐浪吸了口氣,耳朵被沐影風給咬出血了,他拿手抹了一下,淡定的跟邊上震驚的老人解釋,“他們都是我的伴侶。”
老人把頭上的鳥毛帽取下來,手掌整理了一下頭頂稀疏的頭髮又重新戴上去,似乎這樣才能遮掩他的失態。
“在我們這裏也有個別人的喜好跟您一樣。”老人清咳了聲。
沐影風眉毛一揚,目光迎上自從他們一進城就帶着殺意看過來的某處,“那邊坐在黑蜘蛛身上的男人是誰?”
男人五官普通,眼神詭異,眼白似乎特別大,最奇特的是兩邊手肘和手腕處長四五厘米左右的尖刺,森冷猙獰。
“是族裏的七大護法之一,烏山。”老人不太願意多說,只是簡單回答了一下就轉移話題給他們介紹這裏的
那些女人們錯愕了會之後發出一個古怪的聲音就不當回事了,有個別高等生物的目光停在沐浪身上,不是佩服,而是疑惑。
“長者,他們是誰?”迎面走過來的女子膚色發黑,唇黑的跟墨水一樣,那雙眼睛裏帶着譏諷和高高在上,背上生出翅膀,不黑不白的,只有孤零零的一扇。
老人說,“是族長的客人。”
“哦?”女子掃了眼沐浪三人的打扮,意味深長的笑笑,轉身就走了。
沐浪他們被安排住的是一個閣樓,四周都是冷眼的生物們,門關上之後,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依舊不減半分。
老人說等祖巫大人閉關出來就帶他們過去,還派過來幾人伺候他們的飲食,最後語調奇怪的強調別隨意出城。
屋內簡陋,石頭砌成的一張桌子,一張床,零散的幾個擺件也都是石頭組成的。
秦冽先設下一道結界,隨後才說出自己的心裏所想,“我懷疑這裏是通往行天涯的另一個入口。”
這句話一出,屋內寂靜了幾秒,沐影風扯起一邊的嘴角,“我怎麼覺得這裏是可以回家的另一個入口。”
沒發話的沐浪抿着嘴唇,一臉古怪,他怎麼覺得這裏是通往神界的另一個入口。
三人圍着桌子坐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直到光線暗下來,他們才恍然,原來這裏還是有日夜之分的,天一亮就是白天,一黑就是夜裏,不過還是不知道時間流失。
沒過多久,敲門聲就響了,門口站着兩個少女,端進來一些食物,除了泛着腥味的肉類還有一些果子。
沐影風那張俊朗的臉上掛着笑容,跟兩個少女雞同鴨講。
雖然知道沐影風是在試圖盜取她們腦中的記憶,看能不能掌握交流方式,但是沐浪心裏依舊不是滋味,酸不拉機的,連口腔都泛起苦味。
等兩個少女走後,結界再次生出,沐影風唇邊的笑容清晰,他說那個方法行的通。
沐浪跟秦冽對視一眼,這件事無疑是來到這個詭異的世界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能聽懂他們的語言,來個扮豬吃老虎。
那一大盤肉是肯定吃不了,還冒着血水,看着就反胃,沐浪挨個檢查果子,再三確定無毒之後就遞給秦冽和沐影風幾個,自己盤腿坐在床上啃了起來。
填飽肚子以後,他把還躺屍的一團毛茸茸圓球放床邊,自個放鬆的躺下去。
秦冽站在窗口那裏看了會就弄好奇怪材質的遮擋物,屋內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只有三人的呼吸和心跳聲。
床左右兩邊壓下去一塊,左邊是一塊寒冰,右邊是一團炎火,夾在中間的沐浪枕着秦冽的胳膊,腿擱在沐影風身上,眯着眼睛,他對老人口中的祖巫大人充滿了好奇。
三人第二次同睡一張床,也不知是疲憊還是怎麼的,一夜風平浪靜。
直到早上被一聲巨響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