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她買的早餐
凌晨三點,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震動,持續了至少有十分鐘,秦曼初醒了幾分。
伸手夠着手機,屏幕的光刺的她睜不開眼,就直接滑了接通。
“喂”
“曼初,我是張齊”
“嗯”
“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
“嗯”
“…………”
秦曼初皺眉,迷迷糊糊地問:“你是誰?”
“…………”
“張齊,我是張齊”
等了十幾秒,秦曼初猛的睜開眼,唰地坐起來,拿開手機看一眼屏幕,又貼到耳邊,問:“張齊?”
她硬生生憋住了下意識要脫口而出的那句——他怎麼了。
“是這樣的,曼初,他十點飛的海城,手機一直關機,我現在聯繫不上他,”
秦曼初那一瞬真嚇懵了
嘴唇哆哆嗦嗦,手抑制不住的抖,幾個字說的磕磕絆絆:“你……他……飛機失聯了?”
張齊開的免提,手機在麻將桌中間,她似是哭出來,極輕地顫音從聽筒里溢出來
包廂里寂靜,煙霧繚繞,她的害怕一瞬間衝散所有。
“沒有沒有”張齊急說:“飛機準點到,但他人現在不知道在哪兒”
好一陣兒,秦曼初確認了無數遍張齊的話,才漸漸恢復了呼吸,仍是顫抖的,急促的。
“嗯”她低眸,手緩緩鬆開,大腿鑽心的疼。
“曼初,能不能麻煩你看看他在不在家”
“我去不了,你……再聯繫別人吧”
說著,手機離開耳朵,準備掛斷。
“他病了!”
屏幕的光亮頓在她右側細潤的下顎線,聽筒里張齊的話繼續往她耳朵里流
“他高燒三天了,現在不知道他在哪,他有可能暈大街上,有可能暈家裏,你就幫忙去家裏看一眼,如果沒他,我聯繫警局”
秦曼初閉了閉眼,平緩呼吸,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沈嘉行已經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他有朋友,有家人,有妻子,怎麼樣,都不需要她這個過期的前女友首當其衝。
手機再次挪到耳邊,臉側過去,看向窗外,密不透風的窗帘隔絕清淺的月色,視線里漆黑一片。
“你直接報警吧”
張齊一時啞然,陸子云揮着胳膊在空中來回比劃,急的一嘴天花亂墜的口語差點吼出來
“失蹤24才給處理”他深深的嘆氣:“你也知道……他根本不能正常睡覺,這大半年他一天沒停過,他……是累倒了”
秦曼初垂下頭,曲膝,臉埋着
“曼初,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去公寓,我們通着話,你只需要確認他在不在家,如果在,我立馬派醫生過去,其他你不用再管……”
靜着,電話里,空氣里,都靜着
“張齊,你還是……”
突兀地一聲,韓彬不是對她說卻又讓她聽的清清楚楚的一句話打斷了她繼續說下去
他說:“算了算了,他特么39度三天了不退燒,不去醫院不輸液,他就是不想活了,別管了,反正每天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也沒意思。”
隨着最後一個字兒音落,‘嘟’地一聲,幾個人都愣住了。
秦曼初無從發泄,只有手頭一部手機,甩了出去。她大口呼吸着,手攥緊,指甲叩着手心
這一刻像深陷巨大的沼澤,痛感拉着她,用力拽着她,可身體還是不可抑制地,直直地往下墜,沒過腰際,沒過胸腔,最後,整個人喪失知覺,再無力掙扎……
二十分鐘后,秦曼初站在公寓的家門口
給張齊撥通電話,一句話沒說,按響第一聲門鈴。
張齊聽着,數着,她按了十次門鈴
“沒人”
張齊扶額,厚着臉皮再次說:“麻煩你開門,進去確認一下。”
秦曼初盯着密碼鎖,猶豫了兩分鐘,伸手,指尖輕觸,已經有些陌生,但又不需要回憶,刻在她心底的數字。
開門,走進一步,玄關的感應燈一瞬間亮起來。
她腳跟貼着門檻站定,屋內安靜,空氣里沒有那種塵封很久味道,隱隱約約飄浮着淺薄的沐浴露清香。
秦曼初往鞋櫃那兒看,他的皮鞋放的不整齊,像她平時回來后脫那兒就走的狀態
他在身後,總會彎腰俯身,擺正。
張齊在電話里說:“你看看卧室,要是沒他,就算了,我再想其它辦法。”
秦曼初沒有換鞋,輕腳走進去,直奔走廊的盡頭,速度很快。
卧室門緊閉,抬手扶上門把手,她深吸一口氣,握緊,按壓,猛的推開一寸。
光影綿綿
沈嘉行側躺着,背對她,脊背弓着,床頭的氛圍燈枯黃,他寬大消瘦的身形在雙人床的中間。
一動不動,靜靜地
秦曼初明明感覺到自己鬆了一口氣,心裏卻越揪越緊,不明原因地喉嚨堵死
張齊在那頭兒喊了她一聲,她回應,被迷霧遮蔽的雙眼輕顫,當她回過神,意識到什麼時候的時候,已經跑到了床邊
他太安靜了,安靜到肉眼幾乎看不到他身體上有呼吸的起伏。
“沈嘉行!沈嘉行!”
秦曼初一聲聲叫他,輕拍他的臉,滾燙,燙的要命。
“張齊,他沒有反應,沒有反應怎麼辦”
紀寒出聲:“醫生在路上,家裏有沒有退燒藥”
“有”她從主卧跑到次卧,輕車熟路地提着醫藥箱再跑回去,藥箱放他身邊,她跪在床沿低頭翻找出一盒布洛芬,快速查看了日期,拆開,摳出一粒白色的藥片。
動作在這一步頓住
怎麼讓他把葯吃下去……
手機在枕頭邊,屏幕亮着,通話時常提示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紀寒問:“吃了沒有”
秦曼初說一聲:“馬上”,下床,跑到廚房,從櫥櫃裏拿出喝水的杯子,接了半杯溫水,捧着,小跑回去。
她再叫他,雙頭托着他的後腦勺將他拉起來一點,抽開一個手,把藥片塞進他嘴裏,拿杯子,喝一大口
低頭,小心翼翼地觸碰到他乾燥的唇瓣,睫毛顫顫巍巍,幾次垂下,她又睜開,看他。
嘴裏濃濃的血腥味。
她拿起手機,說一聲:“吃了。醫生快到了么?”
“大概十分鐘”
秦曼初被醫生要求同行,稀里糊塗地就上了救護車,眼睜睜地看着護士解開衣服扣子,那些紅的,綠的,白的,黑的……電極片佔據他整個前胸,另一個護士把氧氣面罩戴在他臉上……
而他,那麼矜貴的一個人,就躺在那兒,不生氣,不發火,不聲不響的。
檢測儀開始滴滴地響
秦曼初在那一瞬,才感覺到心底瀰漫開來的恐懼,她開始自責,後悔,她應該早點聽張齊的話,去找他,去看他
她害怕,很害怕。
醫生給他抽血,埋留置針,液體一部接一部,他始終沒有退燒。
秦曼初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床邊,面對他,守着他
很累,很困,腦子裏就想着和他的這幾年,亂七八糟地甜蜜與心酸,她自問,除了結果不盡人意,漫長又短暫的過程,一千多個日夜交替,記憶里的每一個瞬間,她都是快樂的。
哪怕某一個回憶片段,和他鬧脾氣,吵架,也都記不清是為了什麼,只有他服軟,嬉皮笑臉哄她的場景。
就這麼坐了一夜,想了一夜
晨暮的微光漸漸浮出雲層,一縷一重
屋內呈淡淡的澄黃
沈嘉行呼吸平緩,置身暖融融的光影里,臉色蒼白。
秦曼初捶幾下酸疼的后腰,起身,緩了緩腿腳的僵硬,離開病房。
買了一份大米粥,三個水煮蛋,從食堂出來,不緊不慢地往回走。
海風微微吹拂,清爽的空氣里,有點澀,有點腥。
秦曼初在距離醫院大門幾米外,看到了匆匆而來的紀寒,身後,是同樣步伐着急的杜婉芝和歐陽曦。
紀寒早就看到了秦曼初,扭頭跟杜婉芝說了句,而後轉身,朝她的方向走。
秦曼初原地站着,面無波瀾,目光落在被傭人攙扶着的歐陽曦,手在隆起的肚子上撫着。
陽光刺眼,她緩緩低眸。
紀寒站她一步外:“曼初”
“嗯”
“辛苦你了,謝謝”
“不客氣,我走了”說完,開始轉身。
“給他買的早餐?”
秦曼初頓住,低頭看了眼,很輕地一下:“嗯”
紀寒忽的笑一笑:“你看起來比他更需要補充三個雞蛋”
“他不喜歡吃蛋黃”
紀寒神色微愣,隨後問:“你吃了嗎?”
秦曼初不回答,只說有事兒,紀寒在她動身前說:“給我吧,我拿上去,他應該快醒了。”
秦曼初伸手,紀寒勾着袋子,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紀寒進病房的時候,歐陽曦坐在外面的沙發上低聲哭,杜婉芝則在一旁哄,話里一邊指責着沈嘉行,一邊讓她體諒他……
紀寒直接大步拐去了卧室,門剛推開,就挨一聲毫無力道地啞吼:“我他媽讓你們滾,聽不懂是不是!”
紀寒關了門,徑直往床那兒走:“吃飯”
沈嘉行依舊平躺,沒針的那條手臂搭在額頭,沉着眼,心電監測被扯掉,胸口劇烈浮動着。
“大米粥,雞蛋,吃不吃?”
“不吃!”
紀寒拿一個雞蛋,在桌上砸兩下,剝着皮:“不吃我吃,要不人家曼初白買了”
說完,在心裏倒數
三
沈嘉行噌地坐起來,眼裏一瞬亮了:“她在哪兒”
紀寒:“…………”
三個數兒都撐不住,真慫。
“走了。”
雞蛋清給他:“怪我,再晚半個小時,你能吃上她親手剝的雞蛋”
沈嘉行吃着蛋清,看紀寒手裏的蛋黃,見他準備扔一邊,命一聲:“給我”
紀寒疑惑:“什麼?”
“蛋黃!”
“她說你不喜歡吃蛋黃,我估計她怕你一個蛋清吃不飽,所以買了仨”
沈嘉行打開盛粥的餐盒蓋子,把粥端在手裏,拿着勺子喝兩口:“我現在還能挑挑揀揀?給我買毒藥,我也得吃。”
說著,放下餐盒,開始自己剝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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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昨天張齊求了大半夜她才肯答應去公寓看你……”慢悠悠拖着調:“是不是還活着”
沈嘉行皺眉:“你們嚇唬她了?”
“不說狠點,她能守你到天亮?”抬了抬下巴,沈嘉行順着他點的位置看,在監測機子旁邊,一個一次性紙杯,他伸手拿過來,少半杯水,戳着幾根棉棒。
“也就她,能這麼仔細地照顧你”
沈嘉行沉默,一勺一勺喝着粥,她買的早餐,他全都吃光。
杜婉芝推門進來,大抵是被歐陽曦哭哭啼啼地弄煩了,神情,語氣都有些不耐煩:“你公寓密碼是多少,你老婆累了,讓她回去休息。”
沈嘉行一個眼神兒沒給,說話更是不給面子:“滾出去”
杜婉芝一口氣堵住,氣的只拿手抖抖嗖嗖地指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以前,沈嘉行對她再不滿,至少還當她是個媽,現在,看見她,眼睛裏透着深深的恨意,好像多跟她說一個字兒都髒了他的嘴。
紀寒怕杜婉芝又發火痛罵,緊說:“他這重感冒傳染性很強,歐陽曦現在又是特殊時期,不能吃藥,還是住酒店吧。我已經定好了,司機送你們直接去就成。”
杜婉芝似是不想罷休
而沈嘉行繼續說,冷漠睨視着她
“托你的福,我現在掌家,但我在你這兒栽一跟頭,你也不是沒有損失,你花的每一分錢,都得從我這裏出,想維持現在的生活,就老老實實地,別出現在我面前。”
杜婉芝一瞬血液凝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再也無法和記憶里,放學回來,扔下書包,喊着媽跑到卧室,就為了看她一眼,她有沒有離開。
這一次,她是真的覺得,母子一場,本就淡薄的情份,在他那裏,徹底沒了。
杜婉芝和歐陽曦離開后,紀寒如釋重負地嘆氣:“幸虧沒碰上,要不然以秦曼初現在這精神頭兒,真應付不來”
沈嘉行神色一緊:“她怎麼了”
“沒怎麼,女人么,中醫講究氣血,她就是看起來狀態很虛,我那天在學校有心思想給她做個常規血檢,她說不用。”
沈嘉行抬手,虛握成拳,一下下輕敲着額頭,眼皮又開始發沉,鼻音特重:“怪我,那幾個月忙的暈頭轉向,等我去了學校,才知道她一過年就去東城了,那地方,吃不好住不好的”
“不行找個由頭把她調回來?”
沈嘉行思忖了會兒,嘆了聲:“就在那兒吧,事兒少”
紀寒點點頭,覺得也對。
沈嘉行自語着:“快了”。
秦曼初回家的路上給溫夏買了小籠包和黑米粥,進門的時候,溫夏剛起床,正滿屋子找她。
“你去哪啦”
秦曼初抬手,換鞋:“給你買早餐”
“哎呀,你好不容易放假,怎麼不睡懶覺”
秦曼初把東西放餐桌,笑說:“你怎麼也不睡”
“我不是想着早點起來,給你買早餐呢嘛”溫夏從廚房走過來,一手端一杯水,邊走邊抱怨:“誰知道你起的更早”
水杯遞到她眼下,秦曼初剛接手裏,溫夏尖叫一聲
秦曼初吸一口氣,頓時想說心臟病要被她嚇出來,溫夏捧起她的臉,定眼看:“你晚上沒睡覺?”
秦曼初撥開她的手,沒什麼情緒,把水喝完,放下水杯,轉腳往洗手間走:“失眠了。”
溫夏喊一聲:“那你補覺,我們下午再出去”
秦曼初從洗手間探出半個身子,刷着牙,含糊不清地說:“你這麼懂事兒我有點不習慣”
溫夏一口一個包子,把脖子伸長了,斜着身子看她,笑得跟朵花兒一樣:“我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姐姐,我不得好好寶貝你啊”
秦曼初拿出牙刷,做了個嘔吐的表情,返回去漱口了。
這時,秦曼初回來時隨手放在鞋柜上的手機響了一聲,過一會兒,又響了一聲,溫夏這才走過去,拿手機,準備給她送過去。
屏幕亮着,她就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覺得微信名稱有點……舉起手機仔細看——沈嘉行。
重疊起來的最上面一條消息,是問她吃早餐了沒有。
“我手機響了?”秦曼初從洗手間出來,塗著護手霜。
“沈嘉行”
秦曼初一愣,溫夏已經拿着走過來,她接過,沒看,就說:“我睡覺去了。”
“姐”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想什麼”
秦曼初笑了笑,什麼也沒說,進了卧室。她太清楚溫夏那一聲‘姐’里的欲言又止。怕她離不開沈嘉行,怕她為了所謂的真愛,一錯再錯。
秦曼初沒有回沈嘉行的微信,直接關機睡覺。下午四點起床,換衣服,畫了個淡妝,和溫夏,小九一起去海邊玩。
小九當時看到秦曼初,乍一眼都沒認出來。
灰色百褶裙,白弔帶,粉色鏤空小開衫,小腿襪,一雙白色老爹鞋。
瘦了之後,視覺上整個人看起來更修長,腿也長,脖頸也長,身板兒特薄。風吹着,略帶弧度的發尾輕揚,隱隱約約可見精緻的鎖骨。
“美女,今年十八?”
秦曼初低頭看一眼,很無奈:“溫夏的衣服,非逼着我穿。”
溫夏笑嘻嘻地說:“沙灘帥哥多,小鮮肉也多”
“我謝謝你,我也不老”
晚飯,就在沙灘附近吃露天燒烤,老闆設了一個小型的T台,免費性質的,很多大學裏的樂隊社團來這裏表演。
秦曼初在高腳椅側身而坐,肘撐桌面,手拖着側臉,左手拿一串考玉米粒,邊吃邊看演出。
樂隊換了兩波,秦曼初正和小九聊着天,突然聽到話筒里有人喊一聲:“秦老師!”
秦曼初正說著不會是叫我吧……又一聲:“秦老師,看這兒!”
溫夏推了推秦曼初肩膀:“姐,叫你呢!”
秦曼初轉身,往台上看去,隨即笑起來,揮揮手和他們打招呼,兩個男生,一個女生,都是她的學生。
女孩兒跑下來:“秦老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五一休息兩天”
“還要再走嘛”
“嗯,明天就走了。你們什麼時候組的樂隊?”
“去年秋天,瞎玩呢。”
聊了會,女孩兒說要秦曼初上去唱一首,秦曼初猛搖頭,說她可唱不了,台上的男生拿着話筒喊:“秦老師,來吧!我們給你伴奏。”
四周的人都開始跟着起鬨——美女,唱一首。
小九和溫夏連推帶拽地把秦曼初送上台,女學生說了幾個歌名,問秦曼初唱哪個,她陪她一起唱。
拗不過,秦曼初挑了首比較簡單的——獅子座。
好在吃飯的人並不是很多,四五桌,唱之前,她先說:“我真不太會唱,難聽的話,你們趕緊喊停哈。”
隨後,從吃飯的人里冒出一聲:“美女長得好看,唱歌也一定好聽”
秦曼初笑笑不語,男生彈響一聲結他,前奏開始。
小九和溫夏站在台下,一手舉着手機拍秦曼初,一手在半空隨着音樂晃動。
那天晚上,三個人在沙灘玩到十二點。
車窗落半,秦曼初望着馬路發獃,潮濕帶着溫意的海風放肆地吹,她忽而淺淺一笑。
她有朋友,有家人,她們永遠不會走散,互相陪伴。她還有,穩定的工作,穩定的生活,穩定的收入。
這是她一直自認理想的生活狀態。
李承看到小九的朋友圈,視頻看了兩遍,點贊,評論了一句——音樂老師沒白當。
沈嘉行也在給秦曼初發了一天的消息都無果后,又試圖在小九和溫夏的朋友圈找秦曼初的動態。
於是,他看到了兩條視頻。
她站在台上,雙手握着話筒,修長的腿又細又白,身後是一幕霓彩燈光背景,映的她粉妝嫣然,眼睛淺笑着,亮亮的
她唱,聲音很輕,很糯
‘相遇的時候,如果是個意外’
‘離別的時候,意外的看不開’
‘死性不改,偏偏不該用力地去愛’
‘短髮…………’
後面,沈嘉行就再也聽不下去了。
這身打扮,讓他想起那年的暑假,她就是成天穿成這樣,在他跟前,彎腰踮腳的,故意勾引他,真到了床上,她就蔫了。
那時候,她真的特別像一隻小喜鵲,繞着他,無時無刻地繞着他,飛,話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