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南柯一夢
她告訴男孩兒的母親,她這輩子沒有得到過多少愛,父母離異,自己跟了父親,可是父親工作忙,后媽和女兒為了不失寵,不惜給自己下藥,讓自己變成這副尊容,使得自己別說異性,就是同性的朋友都沒有。
能夠認識他,她很開心,能夠得到他的青睞,更是她這輩子唯一幸運的事,她不知道用多少年運氣換來了與他走過這一段不一樣的人生體驗。
可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勇敢的人,遇到事情只會把自己藏起來,會勸服自己去原諒別人對自己的傷害,要不然也不會在知道自己長成這樣都是那對母女做的之後,還能忍氣吞聲到現在。
她是把所有的勇氣都寫在了自己的劇本裏面,劇里的女主會用去各種反擊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人,把自己失去的利益壓回來,可是她卻只能時常勸自己想開,畢竟生活不是偶像劇,生活里還有太多的無可奈何的因素在裏面,不能無所顧忌的發瘋。
和男孩兒的母親做了一次長達六個小時的深談后,最後說自己會離開。
男孩兒的母親問她真的對自己的兒子沒有感情嗎?
她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站起身來,意味深長地看着男孩兒媽媽,說了一句她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愛人和別人在一起,可是又給不了愛人應該享受的福利,那最好的選擇還是遠離。
說完之後她便離開了。
隔天男孩兒拿着一束花想要和她一起慶祝新劇的成功大賣的時候,發現她的辦公桌上放着一份轉讓文件。
她把所有在這個工作室里的股份轉給了男孩兒。
她則去了另外一個城市住進了一家醫院。
幾天後她的體檢結果出來了,多器官衰竭,肺癌且開始骨轉移。
看到報告的那一瞬間,她都覺得老天對她也太好了,這麼嚴重的情況下,她居然都沒有察覺,還能每天和在片場泡十幾個小時不知道累。
她也是在那天和男孩兒母親聊天的時候,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想既然要離開了,就檢查一下身體,沒想到這一檢查就直接給她判了死刑。
她也經常在想,如果重來一次,她會不會不再像這輩子這樣,活得這麼窩囊,會變得很精彩呢?
“從住院開始,不到半年的時間,她從一個快要到三百斤的胖子變成了現在一個七十斤不到皮包骨的骷髏,現在就躺在你面前。”
姜淼說完最後一句話,長舒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姐姐,你想見的是那個男孩兒,想和他說的話應該是其實你也想要和他談一場雙向奔赴的戀愛,你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回到過去是嗎?”趙鑫一直在靜靜聽着姜淼講故事,聽了故事之後,稱呼直接從姜女士變成了姐姐。
“就你是個大聰明是吧!”早已被病氣浸染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抹嗔怪的表情,讓此時姜淼的臉變得生動起來。
“姐姐,雖然我不能真正幫你做什麼,可是我朋友是做一項研究,我們一直覺得他做的研究很奇怪,可是他卻一直堅持,他管自己研究出來的機器叫做夢機,在他的機器的幫助下,你可以進入一種夢境,說玄乎一點,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平行空間,在那裏發生的事情,就像你再活一次一樣!”趙鑫試探着跟姜淼講着,他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平行空間?那不就是穿越?”姜淼來了興趣。
“可以這麼說,可是如果這個機器停止運轉,你應該還是會醒來,所以就像是做夢一樣!”趙鑫想了想回答。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這個朋友的機器可以人為的製造南柯一夢?”姜淼問道。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趙鑫沒想到那個朋友製造那麼雞肋的東西,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那好啊,我原意試一試!”姜淼眼裏突然有着不同尋常的光亮。
兩個小時以後,姜淼把醫護人員叫到身邊,簽署了器官捐贈書還有遺體捐贈協議,說如果在48小時關掉機器之後,自己沒有醒過來,那麼這的捐贈書就正式生效。
不是她不想把這個夢再加長一些,而是趙鑫的那個朋友說這個機器在滿電的情況下,只能工作48小時,而充電就會讓這個機器不能工作,所以這個夢只能做兩天的時間。
姜淼說有這48小時候她也滿足了,一枕黃粱只用了一頓飯的時間,就做了一場好夢,48小時,難道還不夠做一場夢的嗎?
坦然接受了一切,姜淼就平靜地躺在病床上,等着機器發明者,這個和南京市長同名的江大橋給自己操作。
“姐姐,這個機器可以輸入一些設定,比如可以帶一些技能,像什麼過目不忘,武力值超高之類的,你是不是要嘗試一下?”江大橋問道。
“還能操控這些?”姜淼有些奇怪地看着江大橋。
“也不算是操控吧,應該就是你提前提出來,就可以加深印象,到時候夢裏應該就會做到,有點像是潛意識的心理暗示吧!這樣不就相當於有了金手指嘛!”江大橋其實也不知道這該怎麼解釋。
“說到金手指,那有沒有空間或者系統啥的?”金手指可是姜淼自己的小說裏面常提到的東西,如果真的嘗試一下,應該也不錯。
“這個真沒有,這個就不受我操控了!”江大橋有點窘。
“既然沒見有還是算了,我就是想要做一場夢,就像我自己重活一回一樣,如果可以,我想做一個不一樣的自己,或者說那個不一定是我,是一個全新的人生!如果有太多的加成,那就是小說女主,而不是我的全新人生了!如果可以,我想做一個零零后,而不是八零后,我想用最好的年紀,享受一下我沒享受過的生活!”姜淼說完就不再看圍在病床邊的一圈人。
閉上了眼睛,等着進入那個她期待的夢境。
姜淼不知道的是,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病房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深情而貪婪地凝望着她瘦削且安詳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