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擴大熬魚
陳么娘聽了直笑，拉着阿英的手靠近她低語呢喃道。
“其實你說的都不是最緊要的。”
“什麼意思？他還有別的目的？”阿英迷惑的望着陳么娘，不知她葫蘆里裝了什麼葯。
“我敢打賭，賀圖一會進來會把茶樓給我大哥他們，”陳么娘篤定的笑道。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你要不信，一會咱們拭目以待看，”陳么娘伸出手指門外等。
阿英眸光閃爍看向門口半晌，“你為什麼覺得他要把茶樓給你大哥？船場茶樓在烏溪府可是數一數二的，偌大的茶樓，說給你大哥就給你大哥了？”
“因為賀家人愁着跑不掉，船場茶樓名聲太盛了，是個累贅，你剛剛沒聽新知府說的嗎？魚膠需要錢財讓賀圖準備錢。”
“別人不知道魚膠如何，新知府是賀圖帶來的，定是接觸過魚膠的生意，要不要錢他們不清楚嗎？”陳么娘笑的很意味深長。
“而且，我們剛上樓進包房時，初見到新知府的剎那，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阿英手握茶杯獃獃的看門口，突然有什麼東西從腦子裏穿過去，快的她幾乎抓不住了。
“我們幾個進門看見他模樣，臉上都是吃驚，他對我們的吃驚反應，表現的是意料之中，好像就該知道我們如此表現一樣，”阿英狐疑的看着陳么娘，眸光慢慢的嚴厲起來問道。
“鳳池是誰？他為什麼跟新知府長的如此像？”
“這麼年輕這麼像，名字又是一字的差別，你別說你猜測他們是父子關係，”陳么娘玩笑的白了一眼阿英。
阿英皺眉張嘴，“他們是兄弟……”
倆人正說著話，賀圖送人回來了。
阿英和陳么娘住聲了，默默的豎起耳朵聽隔壁說話。
賀圖送完人進來對二人笑，回坐到座位好半天都沒說話，餘光看兄弟倆的反應。
刁鑽精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副他什麼都不懂的模樣，就等着賀圖開口吩咐了。
潑皮怪臉上都是問號，但是出於禮貌沒開口詢問。
賀圖見晾的差不多了，才對倆人溫和的開口說笑道。
“四公子走時吩咐我，務必保證你們錢財上的充足，不知你們預備想使用多少錢財？打算試用幾個村鎮？”
刁鑽精臉上一閃而過茫然，仍是積極的回答賀圖的話。
“回大掌柜的話，我們並不知需要多少錢財，對於試用的村鎮更無頭緒可言，但我跟我二弟會積極的，配合大掌柜辦好四公子的差事。”
賀圖有些意外的看刁鑽精，以為是個憨厚的，不想也是個心裏藏奸的人，看似回答了話，實是什麼話都沒回答，把問題又推回來了。
“老二如何想的？你在碼頭跑的比你大哥多些，想是比你大哥心裏多了兩分譜，有什麼需要，別藏着掖着的直接說。”
“我也承了你們一聲兄長，又都是為四公子做事，能幫的絕不遲疑，若是錢財需用量頗多，我便把這茶樓暫借予你們用兩日。”
阿英在隔壁房間聽完，瞬間睜大眼睛，臉上都是驚愕的表情看陳么娘，她猜的竟然分毫不差，賀圖真打了玩笑的口吻送茶樓。
陳么娘齜牙對阿英笑，指着隔壁的意思我說的沒錯吧？又指自己的倆眼睛做了口型，我眼睛不是白長的。
隔壁霹靂啪啦響起板凳倒地聲，緊接着就是刁鑽精兄弟二人誠惶誠恐聲。
“賀兄長玩笑開的過大了，我們兄弟是不會逗趣的人，更是不會變通的人，今兒猛一聽四公子的事，到現在都尚未理解透徹公子的意思，實在是不敢再多提錢財之事。”
賀圖笑眯眯的看着驚慌的二人，心裏有種他們如果是賀家人就好了！
這樣他也不用費盡心血安排人出去了，輕輕的嘆了口氣，沒有為難的擺手讓二人坐下，話語裏沒了先前的機鋒。
“我問你們錢財有無短缺，並不是生什麼心思，就是單純的怕你們錢財不夠用，罷了，你們回去自己商量一番，確定了試用的村鎮後送信過來，到時候兄長再幫你們參考花費物資。”
“多謝賀兄長，我們兄弟告辭了，”刁鑽精潑皮怪抬手行完禮，出包房領着陳么娘她們離開了茶樓。
出來走一段路到了僻靜處，兄弟倆同時都舒了一口氣。
陳么娘側頭看了他們一眼，“大哥二哥不至於這麼驚慌誠恐，不就一個茶樓嗎！”
潑皮怪白了她一眼氣道，“還不就一個茶樓嗎？吳氏船場的茶樓，那能是普通茶樓嗎？”
“二哥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你和大哥也可以為百花寨成立一個茶樓，這樣城中以及各個碼頭消息，百花寨可以第一時間知道，比捂着耳朵坐等吳氏送消息好，”陳么娘搖頭晃腦的解釋道。
刁鑽精跟潑皮怪同時停下腳步，臉上閃過心動的模樣，眉頭卻皺的沒有舒展開。
烏溪府的茶樓並不是那麼好成立的，他們背後沒人撐腰，如果不知死活的成立茶樓，那茶樓今日開業，明日早上就差不多倒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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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得大哥二哥心裏擔心什麼，為何不接受賀圖的好意？好用的人和事，哪怕能用上一日也是不錯的。”
“就說一切都是為了四公子，不要吳氏茶樓，是因為怕目標太大，也怕給四公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借口不是頂好用的嗎？”陳么娘笑嘻嘻的背手問倆人。
阿英翕動着嘴角，目光來回打量他們兄妹三人，眸光中的死寂有了波瀾。
潑皮怪垂下的手慢慢的握緊，臉上都是沉思的模樣，好一會才輕聲道。
“的確是個好借口，暗地裏吃盡賀兄長給的人脈，可以為三方帶來消息便利，我跟大哥回頭尋個老練的婦人出面做主……”
“你們別找老練的婦人了，就用我吧！我被賣進茶樓一年多，看香滿樓鴇母行事暗記了一二分，我用着比外面找的人放心，”阿英打斷了潑皮怪的話。
“表小姐……”
刁鑽精跟潑皮怪同時肅着臉皮喊，臉上不約而同的表情，都是說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想胡鬧也得有個度。
“你死人呀？不知道幫着說句話？”阿英扭頭對着陳么娘發難。
陳么娘被三道目光注視着，她撓撓頭看着腳尖，腦袋轉了一圈回答道。
“表小姐的確是個不二的好人選，當然，大哥二哥說尋老練婦人也是好辦法。”
三人……
好好好，學會了不得罪人是吧？
阿英冷哼一聲盯着陳么娘道。
“既然陳么娘也覺得我好，那就這麼定了，百花寨開茶樓不用自己人，你們去找賀圖他會覺得沒誠意，不會把吳氏的資源給你們用的。”
刁鑽精無奈的嘆了口氣，“表小姐，你知不知道茶樓掌柜是什麼意思？你還是個姑娘家，一旦做了東家日後怎麼辦？”
“我算什麼姑娘家了！我說的你們兄弟認真考慮一下，茶樓掌柜很難做，外頭尋的婦人容易被人收買，更何況賀圖也不是好相與的人，我真是最好的人選，”阿英眸光堅定的執拗堅不可摧。
陳么娘看三人僵持住了，又看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她不得不開口說道。
“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說話，你們慢慢的爭論，實在爭論不出什麼來，再聽聽我的折中辦法，表小姐依舊做茶樓東家，負責暗地裏管理好茶樓。”
“大哥二哥還是原樣尋老練婦人，尋來的婦人放茶樓里，當掌柜用輔助表小姐，應酬茶樓里的各種突發事情，這樣既能保證表小姐的安全，又能不怕被別人收買了，你們覺得如何？”
潑皮怪搓着手好半晌，明顯被小五說動了心思，扭頭看向刁鑽精問道。
“大哥你是什麼想法？小五說的也是不錯的好辦法。”
“我同意陳么娘的辦法，我石彩英不是愛當鴇兒姐，也不是沒有廉恥，我是不願百花寨的老少們，再被人賣一次，他們好不容易才安穩下來過上好日子。”
刁鑽精原想反對的話，在聽到阿英的話滾在了舌尖，確實，百花寨的老少經不起折騰了，外人用着哪能和自己人相比！
他思來想去糾結半天才道，“表小姐，茶樓剛開業時，我讓老二去給你幫忙，等茶樓各方面穩定了，我再讓老二回寨子顧生意。”
“你把陳皮派給我用了，你還要幫賀圖弄魚膠坊子，寨中事物誰管理？難不成你想讓陳么娘處理嗎？她還是個孩子，”阿英皺眉不贊同道。
陳么娘一頭刺蝟問號，現在想起她是孩子了？那罵她的時候咋沒想過她是孩子的？
“寨中事物暫時託付給鳳池哥幫忙，茶樓與四公子的事同等重要，都不能假外人手去做，我需要親自跑熬魚選址村落，事情大致就這般定了，回寨子裏再詳細規劃一番吧！”
刁鑽精一錘定音終結了話題，一件必做的事情，太多聲音進來是做不成的，不如一言堂來的好用。
四人匆匆回了百花寨，傍晚熬魚活忙結束，刁鑽精召集了寨中有經驗的老人，都在坐在花廳里議事。
陳么娘沒過去參與討論，在自己住處跟精細鬼忙着切東西玩，她負責切，精細鬼負責縫，丑千手在旁默默的摘草藥。
晚上掌燈時分，大夫房逐漸熱鬧起來，他們去議事廳的幾人回來了，其實真正有心議事的，只有鳳池主僕和阿英。
魚波精跟伶俐鬼去了只是充個人數，別人說啥他們都點頭，看個熱鬧回來一問三不知的。
“丑大叔，陳刁議寨子擴大熬魚生意，你怎麼沒過去聽聽？”鳳池回來坐到丑千手身邊問他。
“寨主商議的都是正經事，我一個大夫過去能幹啥？”丑千手笑道。
“什麼叫能幹啥？你自是要帶小六跟隨過去配熬魚藥材的，都要死土裏了，整天還縮着頭等死不成？”阿英毫不尊重的說丑千手。
丑千手不但沒被罵惱，還討好的笑道。
“我今兒摘了一天的草藥，就是為寨主奔忙熬魚準備的。”
眾人紛紛驚訝的看一老一少，他們相處的模式不對勁，咋感覺丑前輩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