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公子到底是何方奇才

蕭公子到底是何方奇才

聽着姜懷臨一本正經地誇讚自己,而自己卻將他那副畫賣了千萬,蕭矜有些心虛地別開視線。

姜懷臨只當他是初來乍到不習慣,也未再多說。

好在驛站就在眼前,姜綿綿走在蕭矜身側,二人落後半個身位,一前一後停在房間門口。

姜家幾人這才想起來蕭矜還沒有地方歇腳。

“不知蕭公子暫居何處?”姜懷臨問道。

蕭矜眸子眨了眨,下意識應道:“不用麻煩,我就住在綿綿——”

“不可。”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正是站在他身後的姜懷意和姜懷之。

姜懷臨眼神亦有幾分微妙,他抬眸看了眼蕭矜,道“此處是李家安排歇腳的,現下並無空餘房間。蕭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暫時同我一個房間,我正好有些話想問蕭公子。”

“不知蕭公子意下如何?”

和一幅畫能賣出天價的丹青聖手姜懷臨一個房間?這會不會太冒昧了?

蕭矜眉梢輕揚,他原來也只是想說住在綿綿隔壁房間就好,不想這裏空房間都沒了。

“蕭公子不必介懷,我房間有一處小榻,不會影響蕭公子休息。”見蕭矜不作聲,姜懷臨繼續說道。

蕭矜緩了緩一顆撲撲直跳的心臟,“會不會太打擾了?”

這可是姜懷臨姜大師啊!

姜懷臨微微一笑,“蕭公子客氣了,應是我打攪了蕭公子才是。”

說著,姜懷臨命人將茶具搬去房內,甚至還擺上一副棋,頗有一副要和蕭矜秉燭夜談的架勢。

姜綿綿正欲再同蕭矜說幾句話,就被姜懷意和姜懷之一左一右扣着推進自己房間,“快別看了,我命人煮了薑湯,一會洗漱完喝了薑湯就去睡覺。”

姜綿綿無奈失笑,“知道啦。”

另一處房間

蕭矜默默學着姜懷臨的姿勢跪坐在蒲團上,看着他撫袖烹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茶香氤氳。

“蕭公子請。”姜懷臨笑着奉上一盞碧色茶湯。

蕭矜木木盯着那盞茶湯,聞起來就怪苦的,他愛吃甜的,並不愛吃苦。

不過想到給自己煮茶的人是姜懷臨,一個叫後世惦念千年的書畫奇才,蕭矜很給面子地喝完了。

旁人求他一副真跡都難,可眼下這正主卻在自己煮茶。

蕭矜心中感慨,嘴裏卻被那苦澀茶湯苦麻了。

怪難喝的。

姜懷臨這會才抿了口茶水,抬頭一見,就見到蕭矜飲酒一般氣勢雄壯地端着茶盞一口飲盡。

姜懷臨不免多看了他幾眼,擱在膝上的指尖摩挲了兩下指腹,“蕭公子可會下棋,不妨我們二人手談一把?”

往往棋局見人心,對方是何性子,從他棋路上可窺一二。

姜懷臨打的正是這個心思,他擺好棋盤,拎起兩罐黑白棋子放在兩側,然後去看蕭矜反應。

蕭矜看到那面棋盤,眉心一跳,下棋,什麼棋,五子棋嗎?

可憐見的,他也就小時候學過一年圍棋,後面因為他實在沒耐心學這個,蕭父就替他退掉了課程。

但是姜懷臨把裝棋子的罐子遞來,他還是下意識接了,輕咳了聲,“好啊。”

憑藉自己稀爛的棋技,蕭矜在姜懷臨手下沒能挺過幾回合。

看着姜懷臨不緊不慢拾起屬於他的黑玉棋子,蕭矜順手端過方才還剩一口的茶湯想喝口冷靜冷靜,結果被苦的皺眉。

姜懷臨這會抬眸瞥了他一眼,從一開始時的正襟危坐到現在的……意外。

他現在可以確信眼前這位蕭公子若不是故意藏拙那就是根本不會下棋,對於茶道也並不精通。

姜懷臨若有所思地將目光掃過蕭矜一雙手,十指纖長,只右手中指生有薄繭,應是常搦管書寫,除此之外他那雙手倒是如同白玉溫潤漂亮,骨肉勻稱。

姜懷臨垂下眸子,心中有了計較。

因大齊歷代帝王喜好,因此權貴之間頗盛行茶道,便是家中稍有薄產的人家也會讓家中孩子學些一二,並以此為傲。

而棋藝更是雅事,就是再不學無術之徒也會點皮毛。方才他已經刻意放水了,可蕭公子這棋下的還是——

雙手白凈,不像過慣窮苦生活的,而且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糧食和新奇物件。

莫不是蕭公子在他生活的地方是被雙親嬌養長大,適才不懂這些?

想起綿綿和他對視時的眼神,分明是對他有意。

姜懷臨輕吐了口氣,緩緩抬頭,神情認真盯着蕭矜,“我有一句話想問蕭公子。”

姜綿綿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又喝了一盞熱氣騰騰的薑湯,只覺得手腳都暖和起來。

她攏着薄被平躺在榻上,盯着頭頂茜色幔帳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這裏和蕭矜哥哥那個時代大有不同,他才來到這裏,又在李府遇上那樣糟心的事,也不知他可會習慣。

大哥雖然人很好,可他二人在一起真的能有話說嗎?

姜綿綿一面想着姜懷臨面無表情地自己臨窗作畫,時不時出言指點兩句,而蕭矜則是睏倦地立在旁邊,腦袋一點一點的,一面又想着明日該同蕭矜說些什麼。

混混沌沌的,姜綿綿枕着枕頭睡了過去。

翌日姜綿綿是被一陣清脆叩門聲喚醒的。

她猛地驚醒,乍見簾外光影朦朧,才知是第二日了。

姜綿綿有些懊惱起身換衣裳,她昨晚怎麼就睡著了。

叩門聲只響了一陣就停了,姜綿綿只當是田小花或是秦憐香來喚她起身用早膳,並未放在心上,鬆鬆垮垮挽了個髮髻就打開門。

門外站着的並不是田小花也不是秦憐香,而是換了身靛青長衫的蕭矜。

他今日束了頂小玉冠,鴉黑如墨長發順服披在肩頭,襯着一襲風雅青衫,平添幾分風流書卷氣,好似未經入世儒雅乾淨的書生。

姜綿綿沒料到門外的人會是他,一時怔住了,慌忙伸手去遮自己有些雜亂的髮髻。

看見她的小動作,蕭矜忍不住發笑,伸手握住她手,替她打理髮髻。

“你怎麼過來了?大哥呢?還在歇息嗎?”姜綿綿用手背貼着臉頰,好藉此擋一擋臉上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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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千金通古今,抄家流放我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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