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紫氣東來 四

75紫氣東來 四

敖寸心不知道自打她和楊戩離開廟堂便有大鏢局的人一路跟着,可楊戩卻是知道的,所以他也如同他對卓東來說得那般,帶着敖寸心去逛長安城,自然卓東來的手下回報給卓東來的信息也是這般,不過卓東來的手下看不到楊戩呼喚土地,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一樣是落在了楊戩的監控里。

待得敖寸心吃過了東西,又逛了長安的夜市,這才回了東聚賢客棧。

客棧的掌柜和店小二似乎都被交代過了,這住在他們家客棧上房的人卓爺的貴賓,而且那個男人長得極像卓爺。一開始掌柜和店小二都認為是卓爺喬裝打扮要做什麼事情,為了不礙事,他們這才不敢前去打擾,這下得知那男人不是卓爺,而是長得像卓爺,且還是卓爺的貴賓。

原本認為楊戩是卓東來的掌柜,一開始就吩咐過店裏的小二都要以上賓對待,而現在更甚。畢竟在長安城,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紫氣東來的卓東來。

夜晚很是寧靜,坐在房間裏,敖寸心又不免感嘆時光的流逝,她再一次想起來那白衣翩翩手拿酒囊嗜酒如命的李尋歡。

“楊戩,我想去山西李園看看,不知道大哥是不是葬在那裏。也不知道小紅葬在哪裏,我想要去祭拜。何況我還帶着想要送給小紅的禮物,只可惜……”

敖寸心忽然提起要去祭拜李尋歡,想要去孫小紅的墳前看看,楊戩沒有反對,他施法招來了土地。

這地方的土地仍舊沒有變,便是當初楊戩追尋寸心來到這個位面時的那一個。

土地見了楊戩很是恭敬的行禮,楊戩溫和的問了土地一些問題,又是讓他報了今日打探到的關於他們離開廟堂之後卓東來的事情,還有李尋歡和孫小紅的墓。

關於李尋歡這個人物,連土地都有些嘆息。那確實是一個人物,風度翩翩,溫潤如玉,只可惜,一身情傷,最終死在最愛的女人懷裏,埋在了李園的梅花樹下。

孫小紅至始至終都陪伴着李尋歡,李尋歡死後,孫小紅才跟着阿飛遠走,至於去了哪裏,土地說漂洋過海了,去了另一個地域,他並不清楚。

敖寸心只得嘆氣,也只能去李園拜祭李尋歡了,亦不知現在的李園是否還安在。

楊戩抬手讓土地離去,敖寸心深深的嘆息又覺得剛才土地說,那卓東來用腳銬銬住了蝶舞,讓蝶舞失去了自由。

“那個卓東來怎麼能這樣呢,抱走了她的孩子,還鎖住了她的自由。”敖寸心想不明白,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過於殘忍。但或許也是蝶舞咎由自取。

當初蝶舞便是別有用心的接近朱猛,現在又想要退出,豈是如此的容易的。

這個江湖果然是如同楊戩所說,不適合她。她不喜歡那樣的鬥爭,不喜歡……

“別想了,天色已晚,我們該歇息了。”楊戩摟着敖寸心,將她視若珍寶一樣的憐愛着。

楊戩並非無情,而是有情,有情到內斂的地步。他的感情,他的愛都深沉如海。若不是真正的了解和仔細的推敲,旁人是看不清摸不透的。

幸而楊戩為了他心中這一片無悔的情,慢慢的有所改變,變得會講一些為數不多,但絕對說得上是討敖寸心歡心的甜蜜,會做一些曾經不會去做的事情。這對於敖寸心來說已經是足夠了,所以她便是溺在了楊戩這一汪深情里,再也離不去。

一夜好眠,清晨醒來的時候,客棧的大堂里,站着一個穿着大鏢局標準服裝的人,看起來頗為像是一位管事。

“是楊先生和夫人吧?我是卓爺派來接二位去大鏢局作客的。”管事首先講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楊戩自是不會為難這個管事,敖寸心也不會,所以楊戩便答道:“卓先生可真是着急,這不過堪堪一夜的功夫,就等不及差人來接,真是客氣了。”

“哪裏哪裏。楊先生和楊夫人是卓爺的貴賓,自是長安城上下都會將兩位當做上賓對待。二位請!”管事一擺手做了請的手勢,示意楊戩和敖寸心跟着他前去大鏢局。

卓東來做事果然是毫不拖泥帶水,做事亦很諱莫如深,倒叫旁的人連猜測一二都做不到。可楊戩卻不同,楊戩便是猜到了幾分,又了解了幾分。這卓東來如同楊戩所想的那般,跟他真的很相似。同樣的善於玩弄權謀,同樣的足智多謀,只是,再相像的兩個人,終究也是兩個人。想到此點,楊戩又看了一眼他身側笑着的敖寸心,便也放下心來。

敖寸心之於現在的楊戩,就如同溺水的人之於浮木,半分都無法丟手。而楊戩之於敖寸心,卻決然是水與魚的關係,敖寸心是魚,楊戩是水,一旦離了楊戩,敖寸心這條魚必死無疑。

即便是如此,即便是楊戩很明白他的寸心不會愛上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可他仍舊無法參透未來,看到未來,更不知道,他今日攜着敖寸心走入大鏢局,便是親手將敖寸心“送”到了卓東來的身邊。

楊戩和敖寸心跟在管事的身後慢悠悠的走着,路過一家飯館的時候,瞧見了一個少年。這個少年坐在一個角落的位置興趣盎然的看着街上的行人,當他的眼神滑過楊戩身上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更多的笑容,當他剛想站起身來的時候,另一個人阻擋了他的眼神,阻擋了他的視線。

那是一個頭戴斗笠的男人,一身藍黑相間的勁裝,手中提着一口箱子。那口箱子,透着深重的血腥氣息,亦透着深不可測的神秘之意。

少年在那男人坐下後走了過去,他向小二要了一碗跟男人一模一樣的白菜煮麵。

楊戩便是在這個時候不顧管事的焦慮而帶着敖寸心踏入小飯館。

這個少年,引起了楊戩的興趣。楊戩想要近距離的看看這個少年。

“我姓高,高山流水的高,我叫高漸飛,漸漸飛起的意思。”

踏入飯館的一瞬,楊戩就聽到少年這般的介紹自己。他臉上微微掛了些笑容看向了那少年。少年見楊戩看了過來,便笑道:“卓先生也來了。”

“我不是卓東來,在下姓楊,此刻正要去拜訪卓先生。少年,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我想我們有緣會再見的。”

便是落下了這樣一句話,楊戩沒有再停留,他又回身攬着敖寸心跟在管事的身後慢慢的走向了大鏢局。

好不容易回到大鏢局后,管事才覺得能夠吁出一口氣來緩緩緊繃的神經。這位楊先生長得像卓爺,脾氣也溫和,便是做事跟卓爺一般不按牌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做什麼事情,叫人無法猜測,他就生怕這楊先生先前中途離開不再跟他回到大鏢局,若是如此,他拿什麼去跟卓爺交差,卓爺的脾氣又是那樣,若是生起氣來,他可就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幸好,幸好,現在總算是完成了卓爺交代的任務。

進入了大鏢局,楊戩和敖寸心被卓東來安排在他住的院子旁的客房裏,不多會兒又有人來通知說卓東來要見他們。

楊戩自是帶着敖寸心一起去了卓東來給他們安排的酒席的地方。

那是一個擁有銅做的燭架、燭台、吊燭台、怪獸造型的香爐的廳堂,廳堂內擺放着一桌酒席。

卓東來就站在裏頭,帶着三分傲慢七分隨性。他一手拿着酒壺,一手拿着酒杯。酒杯里裝着一聞便知是好酒的葡萄美酒。

敖寸心踏入這間廳堂的時候,就發覺這裏很亮,亮得有些怪異。這是白日裏並非夜晚,可這廳堂裏頭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燭台,每一盞燭台都亮着燭火。

卓東來只輕輕掃了一眼便知敖寸心心裏的想法,他的語氣仍舊是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我喜歡光亮,就算是白天我也點着燭火。二位請。”

“卓先生客氣了。”楊戩率先落座,隨即敖寸心也坐了下去。

卓東來親自為楊戩和敖寸心各自斟了一杯酒,“這酒是極好的葡萄酒,楊先生和楊夫人嘗嘗看。”

“我聽說紫氣東來卓東來對一切都要求很高,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要最好的。想必這酒亦是最好的。我便不客氣了。”

看到這樣的卓東來,敖寸心覺得她看到了另一個楊戩一般。另一個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楊戩。像是她被困縛的那些年裏,上天入地瞞天過海與王母鬥智斗勇足智多謀的楊戩。所以心中不免生出了幾許怨氣。這怨是怨上天對楊戩的不平,是怨諸多磨難讓楊戩獨自承受,亦是怨楊戩身邊竟然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楊戩輕笑道:“拙荊聽了些坊間流傳之事,向來卓先生不會怪罪。”

“自是不會。坊間對於卓某和司馬的流傳向來很多,每個版本都不一樣,不過傳言畢竟是傳言,要真真實實的見到了才坑確定事實的真相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卓東來仍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彷彿天下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令他變色,亦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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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佛祖下了好大一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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