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惡魔在身邊
“***!都給老子閉嘴!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人已經在出來了,還有誰敢不信老子的人格!”劉鐵嘴見天字一號出來人了,立馬嚷嚷道,生怕別人再侮辱他的人格。
“劉破嘴!你他媽瞎了,人家拿着劍那,什麼放下武器?人家只當你是放屁!你這個沒人格的老菜幫子!哈哈哈哈哈……”太多的人不把劉鐵嘴放在眼裏,他剛喊完,房上一個眼尖的兄弟就揭短道。
呸!劉鐵嘴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大步向尚冶寒走去,心說一個個的還真是他媽不給面子,自己弟兄是這樣,連這個不知哪冒出來的黑小子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他本來心裏有氣,迎上尚冶寒話也不說,伸手便向對方肩頭抓取。無奈他身材不高,比尚冶寒差了一頭,此招一出,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針對尚冶寒的胸口……
呲!噗!
一條胳膊衝天而起!
鮮血從尚冶寒的劍尖緩緩滴落,劉鐵嘴用剩下的一隻手捂着胳膊的斷處倒在地上嚎啕大叫,所有人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天井裏只剩下劉鐵嘴痛苦的哀嚎在眾人之間橫衝直撞。
全場皆驚!
一招!只用一招!
眾人從對劉鐵嘴的戲謔情緒中驚醒,大多數人並沒有看清尚冶寒是如何出招的,只是覺得“那傢伙”嗖然在劉鐵嘴身邊掠過,然後老劉的右臂就凌空飛起,拋出一個完美的弧線,掉落在遠處,而老劉向眾人一樣愣了一會,才忽然感到痛楚般頹然倒在地上。
整個過程老劉連反抗或閃躲的動作都沒來的及做出!
“操!碰上硬點子了。兄弟們,併肩子上啊,給劉破嘴報酬!”終於有人從震驚中率先清醒過來,大聲喊道。
這些人畢竟是過慣了刀頭添血的日子,一驚之後很快露出猙獰的面目,呼喊着朝尚冶寒攻去……
黑風寨賀二當家躺在床上,雙眼望着房梁,自從手下兄弟們走後,他心裏忽然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般,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掉了什麼。他知道,兄弟們是為他報仇去了,這是他的命令,但他現在卻隱隱的感到不安,他努力讓自己相信那麼多人是不可能敵不過那一個人,可是越是這樣他心裏越是更加不安。
劉鐵嘴的喊話他是聽到了的,他知道這小子一向都是這樣不着調,可這次他還能像往常一樣笑到最後嗎?果然,像是印證他的想法一樣,不一會就傳來的劉鐵嘴的慘叫,然後有人喊着“併肩子上!”。接着是兵刃相撞的聲音,還有利刃刺入身體的聲音,餘下的便是一聲聲慘烈的嚎叫。賀老二甚至僅從嚎叫的聲音聽出是那個兄弟,每一聲嚎叫都似尖刀般刺在他的心尖,他的心在滴血!
賀老二終於忍受不住一聲聲嚎叫的“誘惑”,他費力的扶着牆拖起似是已經散架的身體,慢慢挪到那個他曾決定從這裏於眾人訣別的窗口。他努力把手放在窗框上,可這時外面卻又一片寂靜,一切都像離開了這個世界般,或者說,那裏從沒有發生過什麼!老賀心如死灰,用力推開推開窗戶……
夜空下一片寂靜,院子裏擺滿了兄弟們的身體,已分不清是誰的殘肢仍的到處都是。在這片血腥的狼藉之中,一道青影漠然聳立其中,老賀從他的背影中似乎看見了那微微揚起的嘲弄的嘴角。而正當老賀驚懼的要窒息的時候,那人慢慢的轉過側臉,如電的目光打在他的臉上。
這個人,他認識!
不!老賀認識的只是昨天的他,今天還是同一個人嗎?
於水一直都站在門口,院子裏的一切都在他的目睹之中。他有時都不想再看下去,這是一場單方面的蹂躪,結局早已註定,故事毫無波瀾,留下的只是血腥!他有些後悔了,他也許不應該救這個尚什麼冶寒的,或者說他救人用錯了方法。老頭子說過“鬼不收”這種葯是保命的極品,但它的副作用也很大,使用者在痊癒后可能會短時期內實力大增,而且性情易怒,暴力指數直線上升,特別是當這種葯被“大材小用”時,它的副作用會更強!所以老於在想,之前是不是應該只讓他舔一舔“鬼不收”就夠了?
不過一切為時已晚,當他看到賀老二那顆該死的腦袋從對面的窗戶探岀時,他知道,該自己跑的時候到了!他不相信賀老二會替自己背那個黑鍋,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之下。
趁着尚冶寒懲治“淫賊賀老二”之時,老於甩開兩條腿,飛奔至後院馬棚,縱身踩上馬背,自左邊從每個馬背上跳躍到最右邊一匹,才安然騎上,一腳踹開護欄,揚鞭而去!離開時,他還心中兀自得意,這下馬圈裏剩下的馬都被踩斷了背脊,看你個女魔頭如何追上我!
老於的離開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為客店裏所有的人此刻都正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外面的廝殺與哀嚎他們不可能聽不到。他們想逃離,卻知道這時候出去無異於自殺。這些人好不容易在恐懼中熬到外面終於一片寂靜,懸着的心未待放下,慘烈的哀嚎又從二樓傳出,他們不知道那個魔鬼到底對哀嚎者做了什麼,只聽見那傢伙一句句的喊出“殺了我!”“殺了我吧!”“啊……求求你殺了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不是我,嗚嗚……什麼《千劍訣》的,我根本都沒聽過,我只是奉命抓你而已,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給我個痛快吧!”
客店門前的大路上,一匹快馬自西向東飛奔而來,馬上的郵差滿臉疲憊,見前面終於出現一家客店,便急速奔來。郵差剛在客店門前把馬停住,忽然門裏一道青影竄出,猛然將他撞飛出去。郵差在地上打了個滾爬起,抽出腰刀,大罵道:“光天化日……嗯,半夜三更,什麼人竟敢公然襲擊朝廷郵差,想造反了不成?”抬頭一看,那人已騎着他的馬絕塵而去。
不用猜,奪馬者正是尚冶寒,她剛逼審完賀老二,自然發現自己上了“董尚佳”的當,這種先被玷污再遭欺騙的感覺讓她怒不可遏,不過想到此人如此詭計怕是早已逃竄,當下房也沒回,直接追出店來。先前她盛怒之下並未想到對方會騎馬逃竄,當見到門口正停着一匹馬時才恍然大悟。不過現下正好,門口這人不就是給自己送馬的嘛!於是二話不說,便看也未看一腳將馬上那人踢了下去,策馬追去。而後院馬棚,所有的馬都無力的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