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胡達大師
嚴以琛把樂先知的外袍扒下來,將這廝手腳捆住,拖着走。“梁姨呢?”
葉渡清緊走幾步,來到外面的通道中,左右看看,仍然不見人影。“梁姨會不會有危險?”
“沒事。”兩個小的正擔心呢,梁彥走了回來,胳膊下面夾了兩個小孩子。“這兩個孩子被控制了,在通道里攻擊我,我去解決了一下。”
梁姨看到室內的大洞和嚴以琛拖着的樂先知,吃了一驚,“怎麼?”
嚴以琛感到有些遺憾,“那會攝魂術的傢伙每次都如此狡猾,控制小孩子引開梁姨你,再用轟天雷救下那四個煞鬼。不過也有收穫,至少樂先知在我們手裏。”
“但是……”葉渡清指着樂先知的嘴,“他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了,我們再怎麼審問,他也說不了話了。”
“這混蛋。”嚴以琛有些無語,“總之,我們先出去。那些傢伙順着地下河逃跑,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
三人尋找回去的道路,都稍有些迷糊。花費了些時間,他們總算從原路出去。凌姨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他們幾個出來,第一眼就看到血糊糊的樂先知。“咦!這人好噁心!”
梁彥問她:“孟凌,你在上面守着,沒發現有人下去嗎?”
呂孟凌看着她懷裏的兩個小孩,驚訝道:“我怎麼可能放人下去?這兩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梁姨把孩子放下,小聲說:“那就不是從上邊來的。”
凌姨不解,但先蹲下身,拿一個琉璃小瓶出來。她打開蓋子,將小瓶放在兩個孩子鼻端,小孩聞到小瓶中的氣味,一激靈,醒了,都不曉得剛才發生了什麼。
“梁姨,你是說,會攝魂術那人是從地下尋過來的?”嚴以琛把孩子們拉起來,給他們水喝,又給他們倆一人塞了一塊烤饢。
“也許是。我追孩子的時候稍微轉了一下,發現還有通道向地下延伸。我用火試了試,那通道很深、很遠。”梁彥輕拍兩個孩子的頭,示意他們到安全的地方去。孩子們啃着饢餅慢慢走開,時不時回頭看這些人一眼。
如今去探索安息城下的複雜通道並不是上策,還是按原計劃行事為好。“走吧,我們去與刁叔匯合。”嚴以琛拖着樂先知走在前面,朝安息駐軍處的方向去。
凌姨很了解刁滿桀,抱胸看着那個方向,說:“估計啊,咱們不用動手了。”
等他們走到安息駐軍處附近,就看見兩個一臉鬍子的大漢被掛在一間無人肉鋪門口。風吹過去,這倆人晃晃悠悠地貼到一起,肚皮對肚皮,又被對方的肥肉彈開,滿臉委屈樣。
走過去戳了戳其中一位的大肚子,嚴以琛崩不住了,笑道:“這兩個不會就是拉木和拉巴吧?”
拉木、拉巴不會講中州話,嘰里呱啦用安息本地方言大罵,可惜其餘人根本聽不懂,所以殺傷力為零。
刁滿桀聽見聲音,走過來招招手,“哎,完事兒了,接下來怎麼說?”
“刁叔,安息的那些士兵呢?”嚴以琛把樂先知甩在地上,環顧四周。拉木和拉巴看見輪迴宗這位仙人敗在他們手下,還落得個如此慘的下場,頓時閉上了嘴。不過兩人已經很久沒有服用過迷藥了,此時葯癮上來,渾身難受,在半空中掙扎。
“那些安息兵還在原處駐守,我想着他們群龍無首,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了。”刁滿桀可是魔宮中第一高手,在軍營里抓兩個頭領這種事,於他來說就像探囊取物,再輕鬆不過。“這兩個鬍子咋的了?像大肉蟲子一樣一直動彈。”
嚴以琛和葉渡清都知道他們這是犯葯癮了,葉渡清蹲下去,在樂先知身上摸了摸,找到幾瓶藥丸。他把小瓶子打開,倒出兩粒紅色藥丸打量了一下,放到拉木、拉巴眼前。
拉木和拉巴一見那小藥丸,眼睛都亮了,掙扎地更用力,嘴裏嘰里呱啦說著什麼,聽語氣,像是在懇求他。
葉渡清才不給他們吃藥,把藥丸裝回去,收進袖中。
幾人頭頂上傳來鷹叫聲,抬頭一瞧,就看到有兩隻一模一樣的信鷹在空中盤旋。
“咦?那隻大一點的,似乎是宮主身上帶的信鷹。”凌姨說。
嚴以琛仔細一瞧,的確如此。“爺爺在附近?”
這些人立馬來了勁頭,運起輕功在附近搜索,可不就在水井旁找到了一身白的天一嗎?
天一看到自己徒弟還挺驚訝,“清兒?”
“師父。”葉渡清看他貌似想接水喝,就把自己的水囊遞過去,“這口井中的水已經被污染了,喝不得,喝這個吧。”
天一喝了口水,問:“你們怎麼聚在這裏?”
葉渡清簡要說了下西域這些變故,又問他:“嚴爺爺去哪了?你們怎麼不在一起?”
“他和胡達進宮殿了。”
嚴以琛聽這名字,驚訝道:“你們真找到胡達大師了?”
天一點頭,“當然,不然來這裏做什麼?”
“天爺,我們找他們去。”嚴以琛看了下腳下昏死過去的樂先知,決定還是把他帶着。一行人抄小道再次進了安息宮殿,沒引起衛兵的注意。
胡達大師半跪在熄滅的聖火旁邊,一臉憂傷地小聲念誦着經文。嚴屹寬站在他旁邊,用一個銀水壺喝着水。
“唉,我還是來晚一步。沒有想到,輪迴宗這些邪教徒如此快地腐化了艾熱木,熄滅了聖火的光。”胡達大師將雙手放在灰燼上方,輕輕揚了幾下,有微渺的橙色火苗徐徐燃燒起來。
嚴屹寬遞給他幾根木頭,“你還是先回拔汗那吧,小丫頭自己應付不過來。”
兩人正在對話,就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嚴屹寬以為是守衛經過,拎着水壺出去,卻發現是天一帶着一幫人回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嚴屹寬問了同樣的問題。
胡達大師聞聲出來,見到這些生面孔,舉起雙手,喊了一聲:“哎呀呀!”
嚴以琛打量這位拜火教大祭司,就見他長着一頭亂糟糟的淡黃色頭髮,還有個紅紅的大鼻子。胡達大師年紀不小了,但那雙眼睛格外清澈,神情簡直和希納音有的一拼,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啊呀,這個年輕人長得跟你一模一樣呀!”胡達大師上下打量着嚴以琛,對嚴屹寬說。
“可不,親孫子,能不像嗎。”嚴屹寬給他介紹後來的幾人,“這是天一的徒弟,像不像他年輕的時候?”
胡達笑眯眯地繞着葉渡清走了一圈,“嘿嘿,是像,這個小傢伙更溫柔。”
天一聽了他這話,眯着眼睛輕咳了一聲。葉渡清沒被人這麼形容過,還有點不好意思。
嚴屹寬揉着葉渡清腦袋,哈哈大笑,“說得不錯,天一年輕的時候就是鬼見愁,哪有小阿清這麼軟和。”他指着天一和胡達,又說:“你們兩個剛見面不就打了一架嗎?哼哼,現在倒好,臭脾氣都改了不少。”
嚴以琛和葉渡清都想聽八卦,一起用眼神詢問嚴屹寬。胡達揉了揉自己的大鼻子,追憶起青年時代,突然一拍腦袋,“啊呀!我的小沙鷹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