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上門尋釁

第二十一章 上門尋釁

兩人沖煙冒火飛回聖羽天國,停身在聖殿之頂。染釁問孽吒道:“我們要永遠離開這裏了,要不要跟大祭司道個別?”孽吒現出漠不關心的態度,算是回答。染釁見狀忙贊同道:“是了,別去聽那老不死廢話了,我們直接走。”說完就跳上幻世流梭,孽吒抱膝而坐,染釁划槳,離開這片水晶的汪洋。

重回人間,染釁做出一個輕佻的微笑,彷彿他已君臨天下,成了世間的主宰。孽吒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趕忙挺直腰板驕傲道:“放心吧!人間對你來說還是初來乍到,但為兄已是久經世事的老手了!只要跟着我,天南地北任遨遊,哈哈哈!”孽吒也不說話,也沒有回應,對她來說,怎樣都好。她已經把染釁當成了聖子的使者,代言人,隨便他想如何,她順從就是。

染釁見孽吒態度冷淡,尷尬地笑笑,隨即又興奮道:“妹妹,想不想知道接下來為兄要去哪裏?去幹什麼?”孽吒難得地敷衍一笑,卻已足以使染釁興高采烈道:“其實為兄除了想組建一座後宮外並沒有什麼額外的理想,本該往人間尋花問柳,竊玉偷香!無奈那亡天子太過可惡,令我不得自由!啊!自由是多麼可貴呢!他竟敢剝奪我的自由!絕對不能原諒!”說到這裏,狡黠一笑,看着孽吒,得意道,“所以為兄就要與他對着干!敗壞他的名聲,同時滿足自己的願望,嘿!”

孽吒聽完這篇牛頭不對馬嘴的狂言,嬌嫩的峨眉蹙了起來,顯然她也不是對什麼都可以無動於衷的,天生的品味格調讓她現在有點反感。染釁並沒有注意到,只顧着自己高興,拉着孽吒的手就往天卷宗飛。

兩人飛行神速,不多時已到達驥子山山腳,見有四名弟子把守山門,山外又有強大結界鎮守,要進去頗不容易。四名弟子中,新進的有兩人,還有兩人正是鰲平與司空幽。鰲平曾經犯過門規,千里夜罰他十年內不得下山,看守山門,但後來剡道子回歸,千里夜不得不將一切大權交出,鰲平便也被分派外出行道。如今千里夜早已不在天卷宗了,鰲平仍在此地守門只是三代門人輪值罷了,不再由他一力承擔。

因轉機子等長輩已往魔界會樗蠡去了,如今天卷宗雖不能說格外空虛,實力終歸打了折扣,因此格外小心。鰲平曾得禪暝滅燁器重,相贈雪塵珠,練成道家第二元神,如今內家修為著實了得,只是深藏不露,與眾門人混在一起,轉機子等也不點破。此時遠遠瞥見兩道人影在山腳閑晃,忙施法眼細看,果然是兩個形跡可疑之人,便令司空幽三人留神。

染釁帶着孽吒一路遊山玩水般飄上山,看似無意,實則在打量結界強度。待升至山門時,故意出拳恐嚇,倒真把兩個新來的弟子給嚇倒在地。見天卷宗弟子如此膿包,染釁不由哈哈大笑,鰲平以正言制止了他的無禮:“閣下何人,如何來到本宗撒野!”染釁一眼看透鰲平修為,點點頭,如前輩高人一般假正緊道:“小小年紀,修為不凡,假以時日,成仙有望。”這句話如果換個人說,也許是褒獎,但染釁這麼說,無疑成了嘲諷,鰲平為人穩健,當時沒有發怒,只追問道:“閣下來意還請說明,否則請回。”

染釁本來並不喜歡與鰲平這樣的老實人過不去,他看不順眼的都是狂妄的譬如王子凄那樣的人,但如今有孽吒在側,對方既然語氣剛健,說不得,只好欺負一下展現自我魅力,便點頭道:“你是三代門人吧?本公子有要事與天卷宗商量,你能夠做主么?能就告訴你。”鰲平堅持道:“那請教閣下姓名,容我等回報師尊。”染釁毫不猶豫說道:“別驚奇,就說染釁特來拜訪,別說漏了!”鰲平望了一眼染釁,沒有多說什麼,與另外三名弟子一商量,之後便上山去了

人去了約莫一刻間,再回來時,手裏已多了一道符。染釁等得不耐煩,吵嚷道:“總算來了,快快快!給本少爺開門。”鰲平便令兩名新來的弟子各自站在一邊,開啟第一層結界。只見山門牌樓兩根大柱忽然綻放法光,映在結界之上,便現出一個與牌樓同樣大小的空洞來,同時鰲平手持靈符向外一指,第二層結界亦顯出空洞來。染釁輕喔一聲,拉住孽吒的手飛入。鰲平向司空幽微微示意,遂帶着兩人向山上走去。

鰲平引二人來到天卷宗校場上,正是從前亡天子接受試煉所到之處,曾在這裏會他的人便是金素齡。染釁直覺敏銳,已感到氣氛肅殺,不似待客之道,但有恃無恐,成竹在胸,不怕對方耍花樣,便一路嬉笑着跟隨,給人輕視狂妄之感。

三人行至校場正中,軒轅烈魂正率領眾門人背手等着他們,染釁看到在他背後的陰影中尚藏着一人,只是被巧妙的遮蔽住,沒法看清全貌,便完全無視其他人,大咧咧嚷道:“啊啊!傳聞天卷宗行事光明磊落,怎麼儘是藏頭縮尾之輩?是哪個沒臉見人的,怕被本公子認出來不成?”場上兩排門人聞言,立時現出怒容,烈魂卻笑道:“本座乃天卷宗護法軒轅烈魂,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染釁自從產生自我意識以來,亡天子所經歷的他便全都感同身受了,因此眼前天卷宗這些人全都認識,換作以前,他就會裝作初次見面,糊弄過去,但如今情形不同,何況有諸多美女在旁註視,便也笑回道:“不必自報家門,本公子認得你,誰讓我就是染釁呢?哈哈。”

烈魂微微回頭望了一眼,隨即又令人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接着輕笑道:“所以閣下承認自己是染釁了?”染釁對自己這個名字所引起的麻煩與懷疑早已習慣了,便重複道:“啊啊,是!我就是染釁,染釁就是我!問一萬遍也是這個答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烈魂也重複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染釁再次重複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烈魂:“當真?”染釁:“當真!”烈魂:“堅持?”染釁:“堅持!”烈魂滿意一笑,拍拍手,便有一人從他背後轉出,對着染釁怒瞪雙目,眼中滿是恨火!

染釁一見那人,嚇了一跳,只覺得自己上了烈魂的當,但轉念一想,又膽壯起來,低聲自語道:“這不更妙嗎?省得我還要變法子開罪他們。”烈魂此時已然成為正義的化身,替人世種種不公主持公道,說不出的威嚴,望着染釁喝問道:“染釁,你可認得他是誰么?”染釁哈哈一笑,回道:“自然認得,不就是死鬼曄朗的好徒弟,本公子饒他一命的徒蕭蕭么?”此言說罷,在場眾人無不驚奇,對染釁這種坦然認罪,目中無人的囂張氣焰感到側目。

烈魂心中也覺對方此時反應出乎意料,但面上仍帶威嚴喝道:“所以你也承認曄朗道友為你所殺了?”染釁無謂笑道:“承認吧,為何不承認呢?我若不想讓人知道此事,殺人滅口就好。既然饒他一命,就是要他替我向世人宣傳本公子的豐功偉績。他做的不錯,懂得來天卷宗訴苦告狀,也不枉我饒他一命,哈!”染釁說話口氣中不僅毫無愧疚,且充滿輕蔑,徒蕭蕭聽着看着,反而自己的復仇之火被壓下去幾分,甚至有些受不了對方的不屑眼神,轉而看不起自己,畏縮起來!

烈魂看出徒蕭蕭內心動搖,便護住他正色道:“個人力有未逮向他人請求援助乃明智之舉,有何不光彩之處嗎?汝殺曄朗奪震印,事後仍不知悔改,目中無人,上門挑釁,該當何罪?”染釁回頭看了孽吒一眼,向她眨了眨眼睛,然後雙手一攤,耍無賴道:“你想定本公子什麼罪呢?說出來聽聽,或者本公子還可以自己加幾條,算是額外奉送吧,哈!”

烈魂何其理智冷靜的一個人,此時竟也有些着惱,忙收攝心神,對染釁喝令道:“速速跪下受降,尚可從輕發落,若敢頑抗,唯有一死!”染釁呵呵笑道:“你只能選擇以武力令我屈服,靠一張嘴是萬萬不能的。”烈魂低聲一哼,眾門人立時會意,紛紛祭出飛劍,齊攻染釁。染釁震印一抖,無形震力逼停眾飛劍,傲然負手道:“派他們上,你是輕視我么?不要緊,本公子會令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說罷神威抖擻,無窮震力震退眾人。

姬無雙自從一年前隨麒麟兒等往煉魂獄替晟瀚出頭吃了大虧后,在天卷宗的地位當真岌岌可危,成了一個閑人。如今正可借曄朗之事動手,重振威名,一眼認出孽吒,便向三代門人高聲喊道:“此女乃聖羽天國餘孽,不可放過,一併拿下!”話剛說完,染釁忽然移至身前,怒目道:“你敢!”餘音未落,胸口已被擊中,帶着滿身爆竄的電流倒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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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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