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們都不喜歡我
“求,求你,不要這樣。”
就在舒月對上晏行知的眼眸時,她猛地驚醒。
外間的石榴聽到她的驚呼聲,起身走過來。
“娘子是不是魘着了?”
石榴坐在床邊,伸手握住舒月的手。
舒月滿頭大汗,就連後背都染上一層薄汗。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眼前好似還有晏行知帶着寒意的臉。
那雙黑眸,便是裹着濃重情慾,來回翻騰的海。
也是無數個想逃離的夜,如何也避不開的存在。
“幾時了?”
“才剛四更天,娘子再睡會兒?明日還得去學知館上課呢。”
舒月握着石榴的手,深吸一口氣:“好。”
石榴扶着她重新躺下去:“奴婢就在這邊,娘子別怕。”
聽着石榴的安撫,舒月閉上眼。
這一次,許是握着石榴,她沒再夢到晏行知。
外頭傳來咚——咚!咚!咚的聲音,舒月漸漸進入夢鄉。
翌日醒來的時候,舒月還有些恍惚。
石榴端着水進來,打濕毛巾后給舒月遞過去。
“等從宮中回來,奴婢去給娘子開些安神的湯藥。”
畢竟昨晚上,舒月嘴裏一直喊着不要,放開她。
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如此害怕。
舒月點頭,起身穿上衣裳。
學知館辰時開課,未時散學,如今距離上課,還有半個時辰。
舒月匆匆吃了早飯,便坐上了馬車。
不巧,在路上還遇到了姚妙音。
“舒四娘子。”
“姚娘子安。”
舒月推開馬車軒窗,對着姚妙音笑了下。
姚妙音的馬車裏頭還坐着個姑娘,鵝蛋臉,一雙黑溜溜的眼眸像是串兒紫葡萄。
見舒月看來,姑娘放下手中的糕點,沖她露出個笑:“舒四娘子安,城陽侯府蘇酥。”
她介紹了下自己,舒月點頭也回了她一句:“戶部尚書府,舒月。”
姚家和城陽侯府有姻親關係,姚妙音和蘇酥一起去學知館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既然碰上了,舒四娘子介意一起嗎?”
姚妙音的性子本就率真,最愛湊熱鬧。
聽到她的話,舒月輕搖了下頭:“上來吧。”
不多時,馬車上便多了兩個人。
蘇酥還將自己帶來的糕點分給舒月和姚妙音吃。
“對了,馬上就是聯考了,四娘子你找好人了嗎?”
姚妙音問了一句,畢竟學知館的聯考是不能缺考的。
若是缺考,可是沒有成績的,還會計入學分當中。
到了年末,學分不達標,就要被清出學知館。
舒月搖頭:“你也知道,我學問不好,琴棋書畫也是墊底,沒人願意跟我組隊。”
聯考是要兩人一組,分別考校日常的課業,還有琴棋書畫。
成績是取兩人共同的成績計算,只算最高成績。
大家自然不想找一個拖油瓶,免得拖累自己。
再加上舒月如今惹了五公主不滿,他們就更不想和舒月一隊了。
至於舒月,她是不想找。
到時候聯考缺席,年末學分不達標,學知館自會將她退學,也不需要她出手了。
只要再熬兩個月,她就再也不用見晏行知了。
姚妙音自然是清楚舒月在學知館的處境。
怕再問下去,讓舒月心中難過,所以也沒再多問。
正說著話,三人也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后朝着學知館走去。
只是一進學知館,就見吵鬧的屋子裏,有一人被眾人圍着。
聽到腳步聲,林意歡轉過身來,笑着看向舒月她們。
她起身,手中拎着個食盒走過來。
“這是我親手做了糕點,你們也嘗嘗吧。”
“今後同為學知館的學子,還請大家多多照顧。”
林意歡笑的溫婉,身為殿閣學士的女兒,皇后的侄女,態度更是平易近人。
燕丹丹冷哼一聲:“林娘子,舒四娘子怕是看不上您這糕點,誰人不知,舒四娘子心高氣傲,可是連五公主都敢打的。”
聽着燕丹丹陰陽怪氣的話,林意歡皺眉:“我相信舒四娘子不是這種人,快拿着吧。”
她替舒月辯解一句,倒是讓學知館的許多人對她感官又好了不少。
舒月垂眸,伸手拿過一塊糕點:“多謝林娘子。”
許是前世跟着晏行知,舒月的心眼子也多了不少。
昨日見林意歡,她就覺得,她臉上那個笑,有些假。
況且林意歡怎麼會突然來了學知館進學?
見舒月接過糕點,林意歡才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面上的笑落下一些,昨日翠竹告訴她,舒月的身份后,林意歡的心便緊張了起來。
林氏養她,本就是為了讓她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將來成為皇后。
所以自小,林意歡也是拿中宮皇后的規矩來約束自己。
可即便如此,東宮她卻從未能夠成功踏足進去。
只有在晏行知去坤寧宮看望姨母的時候,林意歡才能見到他。
舒月憑什麼,能那麼輕而易舉的進去東宮?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林意歡握緊手中的筆,握到指尖都開始泛白。
待上午的課結束,舒月同姚妙音還有蘇酥一起去用午飯。
學知館有給學子們準備飯廳,只不過大多數的人會選擇從家中帶吃的。
“謝娘子今日沒來嗎?”
舒月左右看了看,都沒看到謝兮瑤,還有些納悶。
姚妙音想了想說道:“阿瑤身子不好,估計今日是休假了吧。”
謝兮瑤身子骨單薄,自小就是大小病不斷,只不過她學問好,琴棋書畫在學知館也是拔尖的。
偶爾缺課一次,也無傷大雅。
三人在飯廳用過午飯後,便回了休息的屋子去休息。
舒月睡不着,走着走着,不知怎麼竟然走到棋室。
她推開棋室的門,看着裏面擺着的棋盤,空無一人。
只聽啪嗒一聲,落子聲清晰的傳來,舒月抬頭看向角落的位置。
晏行知手中捻着一顆黑子,他抬眼看向舒月,好似將她再次拉入昨夜的夢境。
幽幽眸光,灼熱而又滾燙。
“先生。”
舒月怯聲喊了一句,晏行知嗯了下,示意她過來。
她心中嘆了口氣,挪着步子走過去。
怎麼這麼倒霉,隨便逛逛還能遇上晏行知,今日出門定然是沒有看黃曆。
晏行知將黑子放回去,看着舒月坐到自己面前,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聯考,你打算考什麼?”
他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舒月怕再被晏行知阻撓退學的計劃,只能低下頭裝作一副落寞的樣子。
“大家都不喜歡我,不願意跟我組隊。”
哪怕看不到舒月的臉,晏行知都能想像到她委屈的表情。
她軟下的態度,好似在撒嬌告狀一般。
晏行知放在棋盤上的手一頓,想起劉夫子的話。
‘舒四娘子好像不想參加這次聯考,連報名都沒有。’
他冷笑一聲,還真是險些被這個小騙子給騙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