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中世紀古堡
不僅如此,盛跡遲還專門讓人幫商家旁支前往亂洲,特地派了人在將軍城潛伏暗殺商染。
幫忙不成,還火上澆油。
現在倆人還失蹤了。
嗯。
盛跡遲頭緒糊糊的,心一陣一陣抽。
為什麼啊。
為什麼時染會是商染。
家世一般的普通人都無所謂,為什麼會偏偏是商家的小小姐?
盛跡遲身體往前傾着,兩隻胳膊肘支在雙膝上,頭側垂着,手虛握拳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腦袋。
他的表情陷入糾結,眼神和內心觸發的矛盾還在努力地掙扎着。
天邊橙紅色暈染開來,傍晚間的風不時揚過,任何人和物都沒法共情盛跡遲此時的心境。
夕陽垂於西山,裹挾着散不盡的燥熱。
商辭修發起商戰,最大的矛頭直對盛家,目的明顯至極,可卻也沒放過別人。
不過三個小時的時間,Z國各個領域已經有十幾家百年傳承下來的企業公司被收購,有的甚至直接破產。
其餘行業企業害怕受連累,尾巴夾得緊,沖業績的那股狠勁兒都不得不降下大半。
商戰的發起,速度直下,衝擊力極大,盛家壓力倍增,畢榮離開后一度把盛景呈和商家小姐的事忘卻在了腦後。
他倒是沒有真把盛跡遲說的“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聽進去。
也不知道盛跡遲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但真要任由商辭修繼續下去,盛家在商業界的損失將會不小。
要讓商辭修有後顧之憂,盛家必須馬上從其他方面入手。
一直以來表面還算平靜的京城,今天讓一個國內最具價值的商業精英打響了第一槍。
外人和豪門權貴圈下層不知道,但中層階級以上卻是心知肚明。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商戰,是來自兩個頂級家族盛家和商家的對峙。
金字塔頂端的爭持,沒有人會願意跳進這水深火熱之中給自己招禍,更多的是站定立場,和避之不及。
蘇家也沒有參與這兩個家族的鬥爭,只是順手拉了一把臨危的路家。
雖然路家家主已經不見了。
蘇先煜去了路家,幫着路無章處理了一些事。
夜幕臨,色暗沉。
京城,開始有了一點兒涌動。
*
……
亂洲。
天已經黑了。
溫巷依舊沒醒,蘇照躺着無聊,手機充了電之後也一直在給盛景呈和商染髮消息,但卻從未得到過一條回復。
兩人待在這邊,蘇欒後來又來過一次,之後又出去了。
另一邊。
江鋌已經到亂洲一會兒了,下飛機之後一邊跟商允淮發消息一邊快速趕去了和江恆匯合。
分勢力仍舊在竭盡全力追查商染的行蹤。
可從將軍城出來,再到荒郊,往後就沒有線索了。
牧才良和江恆幾人心急如焚,生怕商染真的出什麼事。
無盡黑夜深得過分。
追查仍在繼續,從未停止。
又過了兩天。
IK盯獨立盟和恐邪會盯得緊,到現在也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將軍城城裏的秩序在慢慢恢復,可卻依舊少有人願意靠近城門。
魚肚白漸漸隱去,和往日一樣沉盡。
三天後。
時間愈晚,黑夜再度覆下。
月光如練,遠離將軍城和景門的亂洲地帶,一陣低悶的轟鳴聲和哨音混響。
關賀一早上就出去了,直至天完全黑了才從東邊境那邊回來。
就他一個人,車前尾燈也開着,一邊開車一邊單手在打電話。
也不知道那邊到底說了什麼,掛了電話后,關賀的神情越發厲色。
他踩了踩油門,加快了車速。
兩個小時后,車碾過一條又一條路,穿過平曠無人之地,終於在一座中世紀風格古堡前緩緩減了速。
關賀抬了頭,目光也跟着投了過去。
銀輝灑落下,這座中世紀風格的古堡像披了一層薄紗,高處的尖塔屋頂和角樓處處透着詭秘。
映照之下,古堡緊閉着的大門鑲嵌着門釘,兩扇鍛鐵門高聳,上面還雕刻着藤蔓纏繞的黑色曼陀羅。
除了曼陀羅圖案,兩扇大門中間還有一隻焚火中燃燒的鳳凰,似在涅盤。
靜聲間,兩道啼鳴劃過,整個城堡渾身透着詭譎的氣息。
關賀的車緩停。
不過半分鐘,古堡的大門緩緩打開。
關賀腳下一踩,車再次啟動。
古堡里,一眼望去,人倒是不多,稀少得極,都在幹着自己的活路。
古堡整體確實是呈中世紀風格,但也沒有和現代脫軌。
關賀的車路過,這些人就停下手中的活站定表示恭敬。
從外面進來,穿過花園內庭,關賀開着車一直到了塔樓外面。
把車停好,關賀馬上就下了車,然後一路往塔樓里走,進入一樓又沿着樓梯往上,步子急促,聽得出來有些緊張。
只到了二樓,關賀快步右拐直走,步子越來越快。
走廊很長,像是沒有盡頭,燈光落下,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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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一個又一個緊閉的房間和廳門,關賀抬着頭突然看到了不遠處地上的飯菜。
他臉色瞬變,直接跑了過去,然後停在那盤飯菜面前。
托盤裏這飯菜還沒有被動過,筷子依舊放在原來的地方,擺放得整齊。
可是已經涼了。
關賀瞥着地上的飯菜兩眼,臉色不太好地抬起頭。
眼前的房間門是虛掩着的,沒有關緊,留了一條縫隙,裏面微弱的光透不出來一點兒。
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人敢進去。
關賀心情沉重,然後緩緩抬手放上門把手,然後輕輕往裏推了推。
可門才打開一半,不知道從哪兒升起的冷意忽地一記掃過來。
關賀的腳步瞬間僵住,整個人陡然戰慄,不敢再輕易動了。
氣氛溫度低至冰點,關賀看不到一點兒光,只覺得這間房到處都透着一股能讓人窒息的壓抑。
這間房不大,天花板上的吊燈沒有開,外面幽暗的光也被拒之門外,唯有書桌之後散發著的幽幽藍光。
亮度不大,卻在暗淡的空間裏把盛景呈的五官映得明晰。
他坐在書桌后,身影被暗色吞噬,深邃的面容在電腦藍光的映襯下依舊好看,可也明顯蒼白了許多,血色也失去了大半。
鍵盤被人敲着,像鼓點,速度快得過分,連盛景呈的手影都難以看清。
他的眉宇始終壓着,眸底血絲蔓延,薄唇無力之間又難以放鬆地崩成一條直線,周身圍繞着一股從未有過的陰霾和憂鬱。
整個書桌上,除了一台電腦和一杯水,空空蕩蕩。
昏暗的房間裏,響起的一陣鍵盤敲擊聲,讓人心生惶惶,不得安生。
這樣的盛景呈,關賀是第一次見。
他屏氣凝神地站在門那兒,始終不敢開口說什麼。
一個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