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第223章 主是審判的神
第223章主是審判的神
羅傑、是亞美尼亞人,信着東正教,說著亞美尼亞語,用着亞美尼亞文字,其有着38個字母。
雷納德、是法國人,信着天主教,說著法語、拉丁語,使用拉丁字母,有着26個字母。
亞歷山德羅斯,希臘人與突厥人的混血,信着東正教,說著希臘語和突厥語,但他不識字。
安條克是一個民族大熔爐,在這裏能找到:亞美尼亞人、希臘人、敘利亞人、阿拉伯人、諾曼人、猶太人、突厥人……
這些人樣貌不同,語言不通,文字不一樣,文化習俗也天差地遠。
但他們就是站在這裏,彼此對望,揮舞着刀劍,預備去撕扯他人的血肉。
區分他們的,並非民族、也非宗教,更非階級,而只是各為其主。
他們是烏合之眾?對,就是烏合之眾。
這些烏合之眾,集結在這殘陽下,如提線木偶,麻木無知,聽着上級的上級,說著莫名其妙,難以聽懂的命令機械服從。
他們有自己的思想嗎?當然是有的,但卻只能局限在自己小小的世界中,不能逾越半步。
國家是貴族的玩物,國家大事不過是貴族的家事。
又如何能輪到羅傑這樣的人來評價呢?
隨着幾聲號響,按照早就約定好的命令,羅傑緊緊握住自己的長槍,開始同軍陣一同推進。
在他的視野里,數百米外,敵方,也是如自己這邊一樣,擺出了數個盾牆一樣的步兵陣,朝着自己這邊緩緩推進。
羅傑略微安心了點。
他知道自己這邊是烏合之眾,好在對方似乎也是同他一樣的烏合之眾。
打着散亂的貴族旗幟,凌亂的分佈着大大小小不同的軍陣。
除去簡單的號聲,能下達命令外,並無更多的精妙可言。
對方也是同自己這樣,被從田地里拉出來的農民嗎?對方也有自己的家庭嗎?他們又為何會踏上戰場,拿着長矛持握盾牌……
就和自己一樣,是因為領主的家事,而被迫踏上本與自己無乾的戰場,就為了決定未來誰來徵稅?
每前進一步,羅傑就覺得自己呼吸為之急促一分,當兩軍走到相隔一箭之地的時候,對方突然就停下了步伐。
羅傑有些不解,這是發生了什麼但他所在的步兵陣還是要繼續前進的。
因為這個距離弓弩還是不足以造成高效的殺傷。
只是,在羅傑這邊的步兵軍陣,繼續推進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對方的步兵陣變得有些散亂,緊接着幾輛馬車被推了出來。
這些馬車沒有馬匹拖拽,純純的就是人力,然後橫在了對方的軍陣前。
由於太遠,羅傑也沒太看清那些馬車上到底裝着什麼,就看見一群人圍繞着馬車進行操作。
在他所聽不到的位置上,有一些人用法語狂聲大吼着。
“裝葯!5盎司!”
“目標!西南方步兵集群!”
“距離!一百步!”
“仰角!密位1-40!”
“點火!放!”
羅傑看不清的地方,有引信被點燃,那些硝浸過的紙條,將火星送入炮膛。
緊接着是栗色火藥,陡然燃燒。
在接連幾聲的沉悶聲響中,鐵球被射出。
羅傑站在一百米外的陣地上,緊握着手中的長槍。
他的耳中尚未聽到那一聲炮響,眼前的視線卻已被一抹迅速放大的黑點所吸引。
鐵球從遠處呼嘯而來,由一個微不可見的點瞬間轉變為一個可怖球體。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只覺得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了片刻,那鐵球從他身旁擦肩而過,帶着風中燒灼的硝煙味道。
接着是身邊一聲可怕的沉悶聲響,整個世界的聲音,都被這一瞬的衝擊所吞噬。
羅傑僵在原地,心臟劇烈跳動,耳邊只剩下一片嗡嗡的耳鳴。
或許是因為天主聽到了他上戰場前的祈禱,他並沒有死。
可那位救了他命,卻至今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隊長,就在他身旁炸開了。
血霧瀰漫,濃稠的血液,伴隨着破碎的骨肉四散開來,熱乎乎地灑在了羅傑的半邊身體上。
他低頭看去,只見那些碎片順着自己的衣襟,緩緩滴落到地面,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血腥的氣息伴隨着恐懼,一股腦地沖入他鼻腔,深深滲進他的肺。
羅傑的眼眶不知為何濕潤了起來,他的喉嚨里似乎被什麼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淚水卻不自覺地從眼中滑落。
當他從恐懼中回到現實的時候,那些慘烈的吼叫聲、士兵們的慘叫聲與戰馬的嘶鳴聲,所有的聲音如潮水般涌回。
當戰場中,瀰漫起硫磺氣味的時候,便愈發的有類地獄。
……
康拉德觀察着火炮打擊的效果,這種新式武器的出現,即便是他也為之震驚。
在一百步左右的齊射,竟然能造成那麼突出的殺傷?!
確實,這一輪齊射,雖然說只有4門炮,總計只殺了不過十個人。
可這種血肉淋漓的場面,是戰場上從未出現過的。
雷納德的軍陣,在這樣的轟擊下,甚至都開始動搖了起來。
畢竟,對方只是烏合之眾。
“裝葯!5盎司!”
“目標!西南方步兵集群!”
“距離!八十步!”
“仰角!密位1-00!”
“點火!放!”
那邊裝載着輕炮的馬車,又是一輪洪亮的口令傳來,將4發鐵球,射入雷納德的步兵軍陣中。
與先前一樣,死的人,其實依舊不多。
但這樣的凌厲攻擊,卻打亂了對方的陣腳。
原先準備好的弓弩對射,都因為火炮的原因變得散亂起來。
對於那些承受炮擊的士兵們而言,他們就是在與地獄中一般無二。
在缺乏約束的情況下,尚未交戰,雷納德的步兵軍陣里,就有人開始潰逃,而更多的人開始懇求來自上帝的憐憫。
在這種情況下,康拉德開始集結所有的騎兵,並替自己戴上桶盔。
屬於他的戰爭要開始了。
在他的身旁,三連的連長,也在檢查着部隊,與羅傑不同,與那些被博希蒙德強行徵召帶入戰場的徵召兵不同。
他們這些來自外約旦的士兵,每一位都清楚自己因何出現在此地。
連隊裏的帕拉丁,反覆向他們宣講,告訴他們要為何而戰。
戰鬥不只是為了消滅對手,更不是為了戰利品。
他們是為了抵達一個新的家園,是為了到達和平。
他們之所以穿上軍裝,是為了卸下軍裝,拿起武器是為了放下武器。
如果他們想要自己的家鄉,能夠長治久安,平安長樂,不必去繳納各種超過五成的高額賦稅。
那他們就需要去建立一個更大的秩序,一個能夠聯合起來,對抗封建主的聯盟。
他們需要去制服雷納德,要將這頭野獸關進籠子。
他們過去的生活里,不少人就因為家裏交不上那沉重的人頭稅,被活活打死,然後掛在了村口。
阿爾哈迪鎮,更是被“屠夫”去十一抽殺。
或許,當初的那些“包稅人”與“屠夫”,都已經被誅殺,可雷納德依舊在這個世上逍遙自在。
他們來到這裏,就是懷抱着樸素的情懷,要叫人血債血償。
……
安條克是丘陵與平原交織的地形,有着許多的山道。
伴隨着噠噠、噠噠……馬蹄鐵敲擊道路的聲音,整整上百的騎士,穿行在道路上。
現如今蓋里斯與雷納德之間主力的兵團,都在不遠處的戰場上,進行着你死我活的搏鬥。
但雷納德卻並沒有出現在那裏。
他依託着自己對戰場地形的熟悉,在衡量了雙方的兵力對比之後,果斷選擇帶着自己的騎士支隊進行迂迴。
說白了,用騎士正面衝擊步兵,是無謀之舉。
而且現在蓋里斯一方的所有機動部隊,都投入了戰場,縱然還有一些預備隊,卻也不足以抵禦他的側擊。
因此,雷納德感覺自己抓住了機會,一次足以擊潰蓋里斯一方全軍,扭轉戰場頹勢,反敗為勝的機會。
說實話,戰場上的大局,是他有些所料不及的。
因為蓋里斯一方的軍隊,居然在數量更少的情況下,展現出了更強的堅韌,反倒是他集結的那些步兵,呈現出潰敗的態勢。
這種情況下,他的騎士們穿行在安條克的山路中,直到他們被來者擋住去路,才放慢腳步。
殘陽如血,沉沉地掛在天邊,空氣凝滯,戰場的殘煙在餘暉中飄蕩。。
在這輪紅日的映照下,雷納德的去路被一道人影擋住,那是一個他略感熟悉的身影。
蓋里斯站在那裏,他的身後,是硝煙瀰漫、屍橫遍野的戰場,數千人在那裏流血奮戰。而他的面前,則是雷納德和他麾下的百餘名騎士,披堅執銳,氣勢洶洶。
蓋里斯沒有穿盔甲,僅僅穿着一身簡樸的衣衫,手中握着一把長矛,腰間插着佩劍,背後背着幾支短矛。
他的形象在這些重甲騎士面前顯得格外單薄,但他的眼中毫無畏懼,甚至透出一絲決絕。
他平靜地開口說道:“你們的衣服沾滿了無辜窮人的血,你們並沒有抓到他們進屋偷竊。”
他的話語並不響亮,但在殘陽的映照下,卻異常清晰,彷彿每一個字都透着寒意,直入人心。
雷納德覺得這一幕,有些可笑。
雷納德望着眼前的蓋里斯,心中升起一股荒謬的感覺。
這情景,竟讓他覺得好笑。
控制商路,劫掠商隊,勒索貧弱的農民,這些都是他一直以來的行徑,過去如此,未來也必將如此。
而如今,竟然有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指責這些罪行,彷彿自己是什麼正義的審判者。
若他身後有着千軍萬馬,那麼他說出的話語,便當是金口玉言,無人能當面違抗。
可這蛐蛐一人,亦敢狂吠?
“你,去把那人除掉。”
雷納德對身旁的一名騎士吩咐道。
那名騎士沉默地整理了下身上的武器,策馬而出。
他的馬匹披着厚重罩袍,自己全身着甲,左手盾牌,右手持劍,背上插着一根長矛。
騎士覺得自己有必要給蓋里斯一些教訓,讓這個不自量力的人明白,在他們面前應該保持謙卑而非傲慢。
馬蹄驟響,塵土飛揚,騎士策馬朝西衝去。
他沒有將蓋里斯放在眼裏,只是隨意舉起長劍,準備在靠近的瞬間輕輕揮下,將這個彷彿被嚇傻了一般站在原地的人輕易解決掉。
雖然騎士的動作很微小,但身下戰馬所帶來的速度,賦予那揮砍以無與倫比的威勢。
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在騎士長劍即將砍中那人的瞬間,蓋里斯閃了閃,出現在他原本的位置外兩步。
戰馬依舊在狂奔,但騎士卻從馬上栽了下來,仰面倒地,胸口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傷口,一截鋒利的矛尖刺穿了他的胸甲。
蓋里斯不僅躲過了騎士的衝鋒,還在電光火石之間以長矛反擊,精準地刺穿了對方的胸膛。
“雖然這樣,你們還說,‘我們是無辜的,耶和華不再向我們發怒。’看啊,我必審判你們,因為你們拒不認罪。”
清冷的聲音,再度傳來。
這一次,騎士們的神情變得凝重,難以置信在他們的眼中逐漸顯現出來。
一些騎士握劍的手不自覺地顫抖,目光中透出不可置信與驚慌。
而他,也從身後抽出一根短矛,看向了雷納德身旁的另一位騎士。
他慢慢舉起短矛,肌肉如岩石般繃緊,手臂上的青筋隨着力量的聚集而凸顯。
他屏息凝神,世界彷彿在這一刻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心跳的節奏與呼吸的起伏。
突然間,力量迸發,短矛破空而出,伴隨着一聲尖銳的嘶鳴。空氣在瞬間被撕裂,短矛在夕陽的映照下劃出一道血紅的直線。
音爆聲緊隨其後,如同雷霆般震撼天地。
群山跪服,因這確切乃神罰。
短矛精準地命中了目標,那名騎士彷彿被雷霆擊中,瞬間爆裂開來,血肉、骨骼和內髒的碎片四散飛濺,灑滿了雷納德的半邊身子。
讓這個六十多歲的老將認知崩壞了。
這、不可能是人所能做到的!
“我必因邪惡懲罰世界,因罪孽懲罰惡人;我必使驕傲人的狂妄止息,使強暴人的狂傲降為卑。”
清冷的聲音,是蓋里斯的宣告。
做出這麼一次投擲后,他的右手、也有些顫顫巍巍了。
利用時間節拍的層次不齊,將一次普通的投擲,轉為十倍的速度增幅,這對於蓋里斯而言,足以讓一根投矛突破音速。
但、相對的,其所產生的反作用力,也都需要蓋里斯自己承受。
普通人類的身體不可能承受這種力量,即使是一位超凡的運動員,也會被這股反作用力推倒或者嚴重受傷。
但對於蓋里斯而言,僅僅是手略微有些脫力,有點感到不適。
殘陽半落,在這餘暉里,蓋里斯猶如一座雕像立在大地上,他獨自一人攔住了騎士們的去路,孤獨而決絕,背負着對惡人的審判。
那些騎士們瞠目結舌,驚駭的神情在他們的臉上蔓延開來。
有人喃喃低語,是在祈求耶和華的庇護,更多的人則忍不住後退,彼此對視間儘是無措與驚恐。
他們感受到了一種無法抗衡的力量,這力量的源頭並非凡人,而是某種超自然的存在。
那些關於神罰與審判的故事,如今活生生地呈現在他們面前。
他們看着蓋里斯,像是在看一位天使,任何企圖反抗的念頭都在這一刻消散殆盡。
恐懼和絕望如潮水般湧來,讓他們無法呼吸。
雷納德身後的騎士們逐漸失去了鬥志,他們的手不再堅定,眼中的恐懼愈發濃烈。
這不是普通的戰爭,而是凡人與神的較量,他們清楚的知道,凡人無力與神相爭。
沒有人再敢上前,沒有人再敢與之對抗,所有人只能呆立原地,感受到一種深深的無力與畏懼。
【因為主是審判的神,凡等候祂的都是有福的。】
……
安條克是黎凡特土地的最北端,外約旦則是黎凡特的最南。
在這兩年的時間裏,一處又一處的火種,被蓋里斯灑向大地。
但要說哪裏的火焰燒的最旺,毋庸置疑只會是外約旦。
在這片蓋里斯親自深耕一年多的土地上,不少地方已經與兩年前截然不同了。
就拿斯卡爾村來說,這個遠離了雷納德兩年的河谷村莊,已是煥然一新。
哪怕是在八月的時節里,也洋溢着生機。
在5月的春收之後,這片土地上,又將迎來一次秋收。
微風拂過,整片高粱地如同波浪起伏,穗頭隨風搖曳。
因為河谷水渠的緣故,這片谷地平原,已經可以終年耕種了。
而斯卡爾村,也是四圃輪作制的試驗田。
在中世紀歐洲的早期,農田的主要耕種方式是二圃制,即將土地分為兩部分,一部分耕種,另一部分休耕。
從8世紀開始,三圃制逐漸取代了二圃制。
三圃制將土地分為三部分:秋播地:種植冬小麥或黑麥等秋季播種的作物春播地:種植大麥、燕麥或豆類等春季播種的作物。
休耕地:讓土地休息,以恢復地力。
每年,這三塊土地輪換用途,形成一個三年的循環周期。這種制度提高了土地的利用率,從原來的二分之一增加到三分之二,顯著提升了農業產出。
然而,由於豆類作物需要夏季降雨才能成功,地中海地區的三圃制運作不如北部地區更有成效。
斯卡爾村位於亞嫩河谷,因修建了蓄水池和水渠,使得當地具備了擺脫二圃制的水源基礎。
只不過蓋里斯並沒有循序漸進,而是提出過建議,直接從二圃制跳到四圃輪作制。
首先,將上千畝農田劃分為四個部分:第一塊種植小麥,第二塊種植蘿蔔或高粱,第三塊種植大麥,第四塊種植苜蓿和黑麥。
這些作物的選擇均非常適應外約旦的氣候條件。
高粱不必多提,苜蓿則是一種適應性廣泛的多年生豆科牧草,耐旱不耐澇,喜光,適合生長在沙壤土或輕壤土中。
最適宜苜蓿生長的溫度約為25℃,種植要求年積溫大於等於10℃的總量達到2800℃,年降水量不超過400毫米,全年無霜期至少120天。
可以說,這些條件在外約旦都得到了很好的滿足。
在這些作物中,蘿蔔主要用於喂牲畜,苜蓿和黑麥同樣也是飼料作物。
因此,幾乎有一半的土地用於種植與主糧無關的作物。
這種耕作方式表面上提供的主糧不多,但通過將大量土地養分轉化為蛋白質,為周圍的民兵提供充足的肉食。
而作為豆科植物,苜蓿還具備固氮作用,能改善土壤肥力。
四圃輪作是在三圃制的基礎上,利用休耕期種植三葉草、苜蓿、蘿蔔和麻類等作物。
雖然蘿蔔、苜蓿和三葉草等作物無法直接作為人類的主糧,但它們在休耕期內可以快速恢復地力,同時提供額外的蛋白質產出。
儘管四圃輪作提高了土地利用率,但並未顯著增加農田的總產出,其真正的優勢在於減少了勞動力需求的同時,提供了更多樣化的農產品,包括大量的肉類供給。
假設種植1000畝小麥需要100名勞動力,且有一半田地處於休耕狀態,畝產為100磅,那麼總共可以收穫5萬磅小麥。
而如果改為四圃輪作,因不同作物的農忙期不同,加上大量土地用於放牧而非農耕。
只需50人就能管理這1000畝土地,最終收穫2.5萬磅小麥、約2萬磅其他作物的產出以及每年3000磅的牛羊豬肉。
可以直觀地看到,1000畝土地純種小麥能收穫5萬磅主糧,而四圃輪作則能得到4.5萬磅左右的主糧以及3000磅肉類。
然而,純種小麥的方式需要大約100名農民的勞作,加上外界的收割隊,同時一年中存在大量農閑時間,導致勞動力的嚴重浪費。
而採用四圃輪作,僅需50人忙碌大半年時間,就能獲得4.5萬磅主糧和3000磅肉類。
從單個農民的年產出來說,近乎是翻了一倍。
而那些大量的肉類產出,將會奠定外約旦民眾,強而有力的體魄基礎。
畢竟,吃草的,又如何同吃肉的較量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