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鬥氣
看着杜玉霄的幾個夥計為了給檔頭報仇,不顧與花瞳的實力差距,還敢叫囂着要斬殺花瞳,韜烈上前幾腳便踢開僅剩的杜玉霄兩個夥伴,怒道:“廢物,只知道上前送命。”不敢讓花瞳輕鬆,跳上前就是一陣猛斗,夾雜着真火陣陣襲來。
花瞳這才想到,自己使不出真火是那石針給制住,而韜烈攻勢太猛,又有真火輔助,自己當然落了下風。在來的時候,不是也得到幾隻那石針,這便使出來才行。這邊剛接下韜烈的一刀,花瞳忙退,見韜烈一刀削將過來,計算好了速度與程度,花瞳將胸前的口袋湊了上前,腹上被劃出一道口子,石針滑落下來。好一個花瞳,一個翻身探出左手便抄起了飄落的石針,右手攜鋼刀盪開韜烈的又一擊,順勢上前,遞出石針直刺向韜烈眉頭。
那韜烈畢竟是有經驗的老手,哪裏會讓花瞳這一擊得手,雖然手上功夫自己不輸給花瞳,但有真火的輔助勝算更足。挺身側仰閃過,韜烈揮刀自下往上便削了過來,正封住了花瞳石針的來路。不想花瞳一笑,左手陡然收了回去,拔出眉心的滅炎石針,一股紫sè真火從刀上蔓延開來,擊得杜玉霄那兩個還準備上前此時正待在一邊伺機的同夥毫無反擊之力,各自退開十幾步,再不敢有報仇的念頭。哪裏有韜烈思前想後的時間,藉機上前,舉起手裏的鋼刀便砍,奈何花瞳的炎火神獸飛落,韜烈又忙後退,近不了花瞳身邊一丈內。
這邊花瞳恢復了真火的輔助,氣焰更是旺盛,右手舉着大刀,左手暗藏着滅炎石針,瞧準時機,連劈帶刺擊向那韜烈。誰知韜烈也不後退,一團青sè的真火升起,舉起大刀拼了過來,二人各自避開兵刃的力道,紫sè真火逼得青sè的火焰化成煙霧,卻見那還在瘋狂燃起的紫sè真火也就在這瞬間便滅了聲息。
煙霧被枯木林里的微風卷的無影無蹤,太陽光終於灑在了每個人身上,幾十個枯木寨的刀斧手被那些捕吏清理的只剩十幾人還在抵抗,杜玉霄被那兩個同夥扶到一旁,氣息已越來越弱,看來再難生存。韜烈與花瞳站在不遠處,各自的左手也都指向對方的眉心,滅炎石針也都刺在了對方的眉心上。
叮——一聲響,二人又對上了一刀,自然沒有時間歇息,二人也不顧眉間的石針,使出力氣便要使對方敗下陣來。刀與刀乒乒乓乓的戰個不休,火星四濺,這一個使出全身力氣要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那一個使出平生所學便想來個魚死網破。
捕吏們與刀斧手的爭鬥也不歇手,雙方都是誓死相戰。杜玉霄的夥計見花瞳與韜烈如同着了魔一般,這個咬牙猛擊,那個切齒狠劈,也不敢上前。瞧見捕吏那邊還能幫的上忙,二人便上前斗開刀斧手,只得將杜玉霄被傷的仇泄在這邊,二人舞刀儘力,駭的那些刀斧手節節後退,一時間倒也斗個持平,死傷不多。
“莫要再打了,我正想着去枯木寨一趟,便隨你過去。”伍夢寒站在十丈之外,手裏握着玄器,似是和花瞳說話。
花瞳已經斗的不知天昏地暗,與韜烈的身上都被削出了十幾道口子,血漬滴在臉上,惹的眼睛都紅的不像樣子,哪裏還聽到伍夢寒的說話。見眾人都不理會,伍夢寒摸岀鐵環,一陣煙霧化開,鐵鷲一聲怒吼,震得整個枯木林飛鳥四起,走獸奔逃。眾人被這聲響驚的遲疑片刻,才停了手,朝伍夢寒望去。
“你們這群莽夫,只知道蠻力爭鬥。”說著話,伍夢寒收起鐵環,徑直往枯木寨方向走去。
眾人不明所以,也都歇了手腳,看着伍夢寒手持玄器,花瞳已不願再斗,退開一步,追上了伍夢寒。見少寨主已走,那些刀斧手哪裏還有心思再打,也都各自退出戰團,隨着花瞳去了。捕吏們見韜烈因為幾天沒有合眼,又是激烈的幾番打鬥,此時身體不支,攤在地上,忙上前來扶,還不忘問韜烈道:“好不容易逃出來,怎麼又回去了?”
韜烈坐起身子,卻沒有回答那些捕吏的話,往杜玉霄那邊走了過去。杜玉霄因流血不止,已沒有了脈搏和氣息,韜烈看着他嘴角竟還留有笑意的杜玉霄,自己也笑出了聲來,片刻后說道:“把杜玉霄埋了,回城之後一定要好好睡上幾天。”仔細想想,杜玉霄這一生中恐怕只有今天的身份變的有些快,清晨的時候還是商人,到了上午卻成了販人賣口的賊徒,中午是捕吏手裏的囚犯,下午成了匪徒窩裏的標貨,而到了現在,杜玉霄彷彿又成了保護商人的好人。若是說什麼杜玉霄此生無悔、死的瞑目,想着也是胡扯的廢話,恐怕ri后的天下間,能記住杜玉霄名字的只有韜烈了。
凡人與瘋子的區別是否僅在於瘋子會一直做那些凡人不能理解的事情?若是果真如此,那瘋子的行為既然凡人不能理解,那又用什麼來判斷他們便是瘋子?看來最好的辦法不是先去確定別人的jing神如何,而是確定自己有沒有在別人先瘋。對於伍夢寒主動要回到危險的枯木寨那一要求,後來韜烈、花瞳甚至喬牧在閑聊的時候都有問過伍夢寒為什麼選擇回到枯木林,但是伍夢寒並沒有回答他們。所以韜烈一直以為伍夢寒是為了救那些商人,以便拖延更多的時間,而花瞳當時與韜烈狠斗在一起,雖然看似持平,但體力終究跟不上,所以花瞳自以為伍夢寒回枯木林是為了救他。而喬牧,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埋怨伍夢寒,說他是處心積慮想要害枯木寨,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或許到了後來,誰都不清楚了。
雖然喬牧事後埋怨伍夢寒,但此時見到花瞳將伍夢寒帶了回來,還是挺高興的,微笑着接過伍夢寒手裏的玄器,甚至都沒有關心一下花瞳的傷。花瞳卻沒有多大的在意,彷彿這件事情只是和平常一樣發生的一件小事。過了約莫一刻鐘,看着喬牧深情的看着玄器,而花瞳卻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喬牧,旁邊的小嘍嘍不忘開口打破這尷尬的局面,“恭喜寨主新得了寶貝,想來少寨主也累了,這姓伍的傢伙卻該如何處置?”
喬牧並沒有聽見下人特意說的花瞳累了,自顧自的拔出玄器,沉醉於那炙熱的劍身和暗黑的顏sè,那黝黑的劍身就像是有一股不一樣的力量,讓人變的貪婪而又無知,還有那拔出來響起如同龍吼一般的聲音,讓人像是捧着心愛的酒水,心智都沉溺在其中。喬牧此時得了玄器,卻哪裏還在乎伍夢寒的死活,離不開玄器的**,隨口說道:“此人油腔滑調,現下里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就地殺了吧。”
“此人你不能殺。”花瞳有些吼叫的說出這幾個字,彷彿用盡了生平的所有力氣。
聽到這話,在枯木寨待了幾年的匪徒都驚呆了,因為這是枯木寨成立以來第一次有人敢在喬牧面前說他吩咐殺的人殺不得。不僅一眾匪徒都不敢相信,即便是喬牧,也有些錯愕,終於將視線從玄器上移開。看着花瞳,甚至現在才發現花瞳身上的傷,但是已經來不及去關係,因為花瞳犯下的是忤逆寨主的罪,是枯木寨第一等的大罪。喬牧還是忍住了脾xing,問道:“為什麼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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