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戀快樂,祝我快樂
我自作自受,買了好多毛線,白天織黑色,晚上織白色,除了上課時間,我基本都在拿着毛線和針在桌子底下哼哧哼哧。
江樓見我如此上心,黑眼圈都出來也沒有一點氣餒的樣子,問我是不是追求陸京舟有了新進展。
“不知道。”我誠實的搖搖頭,畢竟陸京舟只是答應讓我給他織圍巾,並不代表給了我機會。
我也不自戀,知道自己不優秀,學習成績也不拔尖,沒有讓陸京舟喜歡的優點。
但我就是想用自己能想到得到的辦法,一點一點的攻略他。
即使這個過程很漫長。
然而,我織圍巾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班輔導員的耳朵里,他當著全班所有人的面,斥責我不曉得當前最重要的是什麼,整天都想着做一些虛度光陰的事,如果我再這樣,就放棄我了,還說現在社會競爭那麼大,現在不努力,小心以後哭都沒地方哭。
我被說得無比內疚,輔導員對我還是挺看重的,因為我進入大學的成績還不錯,雖然這三年逐年退步,但他一直在鼓勵我,只要我再多用點心,就算再差,也不至於考不上研究生。
頭如同有千斤重,許久都沒有抬起頭來。
江樓桌子底下拉我的衣角,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
我也知道是我太急於眼前的貪戀,急於在畢業前要一個陸京舟的承諾,所以才這麼一直不知疲倦的往他跟前湊。
我只要想到,他走進高等學府,遇見更加優秀,與他並肩站在一起,每天有說不完話的人,我心裏,就忍不住滋生巨大的嫉妒。
我卑劣的認為,這個人跟着我一塊長大,我知道他的所有,他就該是我的。
…
被輔導員訓了一頓的我,好長時間都沒有再拿起那團黑色的毛線,只是偶爾晚上時,看到放在家裏的那團白色的毛線,我仍然手賤的織起來。
像是在跟誰賭氣一般,最後,要送給牧亭野的圍巾織好了,陸京舟的黑色圍巾,卻永遠留在了一半狀態。
有場競賽考試,大一大二的學生都要參加,時間定在明年六月,因為這個,寒假前學校組織一場摸底考試,為了摸清每個人的能力。
一面對考試,我就開始變得死氣沉沉。江樓雖然跟我是同桌,但他的成績也是可以的。他自告奮勇說要帶我刷題,爭取這次考試可以拿下名額和獎學金。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亂寫一通的試題筆記,有一半都是錯的。
很多時候,我自己也挺納悶,怎麼上了大學,我的數學越來越差?
上課我也有認真聽講,課下有時候也會刷題,不會的也會問陸京舟,怎麼就達不到我想要的那個高度。
“就算這次排名提前了,那我到了競賽怎麼辦?”一次成績又不能代表一切。
江樓讓我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可怕,區區摸底考試,拿捏。
我被他故意調侃的語氣氣得不行,舉起拳頭無理取鬧的往他身上砸,“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能拿捏,我又不能,氣死我了,打死你!”
江樓被我打得退無可退,可是我雖然打他,但也沒有用力,我氣呼呼的瞪着他,他趁機反手將我的手抓住,一臉討好,“好了軟軟,不要生氣了,你看你的臉鼓的,跟個小河豚一樣。”
他又捏我的臉,我把他的手打掉,這時候,身後突然壓過來一道黑影。
我心裏一咯噔,以為是老師,扭頭一看,竟然牧亭野。
他手裏拿了一個很好看的盒子,見我看他,他把盒子遞給我。
我聞到淡淡的奶香味,眼睛一亮,“是不是奶油小蛋糕!”
自打我把給他織的圍巾送給他之後,牧亭野好像對我好了起來,時不時問我想吃什麼。
我能猜到他家裏肯定有錢,所以我也不跟他客氣,總是要這要那的。
牧亭野眼皮微掀,我看他略過我看了一眼我身後的江樓,不明所以的問他,“怎麼了?你找江樓嗎?要不我給你讓位。”
“我跟他不熟,你讓什麼位?吃你的,還有,以後下課別打打鬧鬧的,像個潑婦。”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牧亭野!”我吼他,可是,在我吼完他之後,牧亭野露出了陰沉的表情。
我這個慫貨,立馬氣焰就降了下去,生怕繼續反駁會惹到牧亭野生氣,因而被挨打。
我撇着嘴,委屈又憤恨的小聲罵他,“仗勢欺人,王八蛋,凶什麼凶?下課時間,我玩會兒怎麼了?多管閑事!”
化悲憤為食慾,我氣呼呼的把蛋糕三口並兩口的全都塞進了肚子,最後把盒子扔還給他,自己趴到桌子上,誰也不理了。
我不知道牧亭野什麼時候走的,後來,江樓偷偷告訴我,“軟軟,牧亭野好像挺討厭我的,他剛才看我的眼神好可怕。”
我頗為認同,因為牧亭野真的很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吵架,我和牧亭野直到放了寒假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
陸京舟媽媽最近愛上了做甜品,她知道我會做,邀請我去她家幫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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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樓約了我給我補習,我心裏無比掙扎,在學習和可以見陸京舟之間堅決選擇了見陸京舟。
我給江樓發消息,說我今天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讓他今天不要來找我了,改日再約。
江樓卻回復我:軟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明明六月的競賽考試,你聽話,我現在就去找你,我還給你打印了很多試題。
我猛敲打着鍵盤:你給我打印那麼多試題幹什麼?我自己打印的有!
他給我打印,我得做到何年何月去,我寒假還要不要玩了?
江樓:當然是為了幫你提高成績,你相信我,有我幫你,你的成績肯定能提上去,到時候研究生考試,你就能加分了。
看着這句話,我猶豫了。
咬着大拇指開始權衡。
說實話,如果能把成績提上去我肯定開心,可是,我也知道,這個年紀的我有多的膽大妄為,多麼的不知孰輕孰重。
再說了,我又不是整個寒假都要往陸京舟跟前湊,就這一天,其他時間,我肯定都是學習的。
我去找陸京舟了,並告訴江樓:明天,明天我一定跟你一塊學習。
…
我興高采烈的跑去了陸家,陸媽媽就在廚房等着我,她準備了很多做甜品的食材,問我如果做蛋撻,要從哪個步驟開始。
我問她有沒有買蛋撻皮,她說有。
我說:“有蛋撻皮那就更好辦了,如果沒有蛋撻皮,我們還得格外做呢。伯母,你先準備一盒純牛奶,然後找一個這麼高這麼粗的杯子,先往杯子裏打兩顆雞蛋,攪散,然後把牛奶放進去繼續攪拌。”
她按照我的說法一一舉行,我問她喜歡吃甜的嗎,她說:“這是給京舟做的,他和他同學在書房做題,我想着給他們做點甜品吃吃。”
一句話,將我來時的喜悅撲了個粉碎。
“陸京舟,是在給別人補習嗎?”我問陸伯母。
陸伯母說:“對啊,對了小阮,你有什麼不會的也可以來問京舟啊,以前總見你來找京舟問題,怎麼上了大二之後,就不見你來問了?”
是他不讓我問。
我想歇斯底里的吼出來。
放寒假前,我也問過陸京舟,問他如果寒假不忙,可不可以帶我刷題。
可陸京舟是怎麼回答我的,他看了我一眼,語氣里明明沒有嘲笑,可我仍覺得他在諷刺我,他說,“許阮,第二年了你知道努力了?我不教沒有志氣的笨蛋。”
他說我是笨蛋,還說我是到第二年了才努力的。
可是他不知道,我雖然表面總是愛玩,但我也有努力,我也曾想和他的成績靠得近一點而熬夜複習,我也曾多次私下問老師怎麼才可以提高成績。
可是,現實就是,我真的學不會。
也正是因為陸京舟的拒絕,我這才答應了江樓的邀請。
我覺得嗓子發緊,好像有很多話要傾訴出來,我想問陸伯母,讓陸京舟答應補習的同學是誰,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因為,我想親眼看看,他拒絕我,又答應了誰。
做好了蛋撻,我端着托盤送到陸京舟的書房,剛走到門口,我就聽到了女生的聲音。
“京舟,如果,如果我能跟你一塊考進研究生,你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是姜怡琳。
她,竟然在這兒。
我自虐般沒有第一時間衝進去質問,而是第二次聽着陸京舟要給她答案。
“京舟?可以嗎?”許是陸京舟沉默了許久,姜怡琳耐心的問了第二遍。
我端着托盤,指甲扣着地板,疼的是我的手指。
我閉上了眼睛,親耳聽見陸京舟用那樣溫和的聲音回答了姜怡琳,“可以。”
那一瞬間,我心如刀絞,我感覺,我少年的暗戀到這裏甚至可以說是結束了。
可是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就在我要推門而入質問陸京舟時,我又聽到姜怡琳提起了我的名字,她說,“那,如果你答應我,許阮怎麼辦,他,好像很喜歡你。”
“我不喜歡男人,他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他嗎?他那個豬腦子,整天除了吃喝玩樂,做一些沒皮沒臉討好男人的事,他還會幹什麼。”
聽到這裏,我渾身發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力推開了門。
“許阮!”我的出現嚇到了姜怡琳,她震驚的看着我,問我怎麼在這。
我忽略她,把手中的托盤放到陸京舟跟前,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問他:“陸京舟,如果今天你說一句,你討厭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我有關係,我一定如你所願。”
“你在威脅我?”陸京舟眯起了眼睛,冰冷的語氣像刀子一樣落在我身上。
我忍着哽咽的聲音,強裝鎮靜:“那我威脅到你了嗎?”
如果威脅到你了,是不是就是證明,我在你心裏,還是……
“威脅我?你做夢。我就是討厭你,討厭你像個舔狗一樣每天各種方式的討好男人,許阮,你們同性戀是不是都這麼耐不住寂寞,是不是非得找個男的談戀愛才會老實?”
“是!”我突然就吼了出來,“我就是喜歡男的,我就是非得找個男的談戀愛,陸京舟,你說你討厭我,我聽見了,我如你所願,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往你跟前湊,畢了業,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說完,我嫌不夠解氣似的,抓起剛做好的蛋撻,狠狠的砸在了他身上。
我走了,像個輸得徹底的失敗者,從陸家大門離開的那一刻,我心裏暗暗決定,我要做一匹黑馬,我要提高成績,我要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然後離陸京舟夢想中的學校,遠遠的。
我要離陸京舟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