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樣處置合適嗎？
那多嘴的人不幸被羅老歪聽到，立即被一槍斃命。
“全都給我賣力挖，掘出元墓后，賞賜豐厚！”
在一番威嚇之後，他又開出空頭支票激勵士氣。
“是！我們一定加倍努力挖！”
士兵們原本嚇得半死，這時又鼓足了勁，更加賣力工作。
當陽光初露時分。
陳玉樓帶着花瑪拐一行人返回到瓶山的挖掘場地，在外圍搭建了一個簡陋的涼亭，舒適地坐在躺椅上嗑起了瓜子，邊閑聊邊與羅老歪談笑風生。
“陳總把頭，我們真的要考慮與那些搬山道人聯手？不過幾個道士而已，我們又能合得了作么？”
羅老歪斜着眼望着遠方的鷓鴣哨，低聲向陳玉樓發問。
早晨便聽聞陳玉樓提及與搬山聯手探瓶山之事，讓他頗為不滿。
“羅老帥，這位鷓鴣哨先生並非泛泛之輩，和他們聯手對我們大有益處。
他們只需仙藥，並不在乎其他財寶，這是個互惠互利的機會。”
陳玉樓輕搖摺扇，堅定的眼神表明他決心已定，要和對方合作。
“不行，我覺得鷓鴣哨言行相悖，我們何必與他聯手？我這老羅絕不信有不喜歡財富之人。”
昨晚鷓鴣哨斷然拒絕的情形讓羅老歪感到十分惱火，不禁出言詆毀。
“羅帥，背後議論他人可不太好吧？”鷓鴣哨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羅老歪，面容顯得難以捉摸。
“搬山入墓只為珠丹之物，其餘的我並不在意。”
見羅老歪神色尷尬，鷓鴣哨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立場。
“好，你既然這麼說，到時可別怪老羅我的手下兄弟不留情面。”
羅老歪心中並無把握，不知道陳、鷓兩人之間是否有真正的約定，或者昨天是楊副官故意做姿態以離間他和陳玉樓。
另一邊，李長生和紅姑正在四周巡邏。
“小夥子，你帶着姐姐到處轉啥？常把頭不是惡人，別對他過不去嘛，陪我們下去盜墓有啥丟人的？”
最初紅姑還以為李長生在尋找元墓的入口，但是看到他在草叢中鬼鬼祟祟地行動，覺得其中可能另有緣由。
“哎，紅姐，我可不是瞎逛，我是來說抓鬼的，拐子不相信這裏古怪，所以我才拉你過來的。”
“啊……”李長生的話剛說完，遠處傳來了一個慘叫聲。
“快去看看！”
兩人神情一凜，交換了一個眼神后便施展輕功躍向一百步外。
一着陸，就看到有個模糊的身影拖着一名軍人快速消失在草叢中。
“是什麼人？給我滾出來！”
“咻！”
隨着這一聲，紅姑瞳孔微縮，手中的飛刀立刻射入草叢。
“吱！”從草叢深處傳出了陣陣奇怪的聲音，夾雜着枝葉的颯颯聲，顯得極其怪異。
“要不我們靠近點看？”李長生用感知力掃描了一下，結果只是看到了十幾隻逃散的猴子。
“哎呀？你搞得什麼名堂？難不成真的是你提到的屍王嗎？”雖然紅姑自視甚高並且膽大妄為，但這會也感覺心裏沒底。
再加上這些日子聽多了李長生描述的千年殭屍之王，心中更加懼怕了幾分。
李長生笑了笑，撥開了面前的密草往前邁步。
“哎，你離我那麼近幹嘛，鬆手呀。”
忽然，一陣清香撲鼻，只見紅姑迅速跟上來，並緊握他的胳膊靠得非常近，顯得相當緊張。
“小搗蛋，趕緊往前走吧。”她臉上略帶潮紅，手指輕輕戳了戳李長生的前額。
李長生怔了一下，心跳明顯加快，周圍的密草幾乎有兩米高，隱隱可見一個人的輪廓，不由得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涌了上來，呼吸也愈發急促起來。
就在此時，“咻”的破空聲音響起。
一團黑影伴着強風衝過來，直接朝着李長生和紅姑而來。
“真是見鬼！”
李長生氣急敗壞地呼喝着，出於本能猛地護住了旁邊的紅姑。
紅姑驚叫着被李長生整個抱住，接着倆人順勢一翻身，身體緊密挨在了一起。
“咻咻咻！”緊接着更多的黑影砸了過來，原來是些有如拳頭髮大小尖石。
這些狡猾的猴子破壞了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產生的微妙情感氛圍。
於是，李長生又一把抱住紅姑打了幾個轉，還乘機順勢摸索着紅姑的腰。
“哎呀……你要幹什麼啊！”紅姑紅着臉斥責道。
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劃破天空，周圍的巡邏隊都聽得一清二楚。
與此同時，李長生抓住紅姑腰間的配槍，翻身躍起，像豹子一般提槍悄然躲進草叢。
“砰砰砰！”
不久之後，遠處傳來密集的槍聲和動物的恐懼吼叫。
“紅姑娘，你怎麼在這兒？那傢伙跑到哪裏去了？”
此刻，兩位卸嶺成員靠近，發現紅姑倒在草叢中，衣服凌亂，面頰通紅，不禁一時愣住。
“混賬！你們這些窩囊廢，趕緊過去看看出了什麼狀況，並且立刻呼叫增援！”
紅姑氣惱又羞怯，指着兩人喝令道，隨即施展輕身功夫追蹤李長生而去。
“糟糕，羅帥的人出事了，快去通報總管頭目和羅帥！”
事實上，鄰近的巡邏隊包括羅老歪、陳玉樓等人聽到動靜早已趕來，臉色嚴肅。
“發生了什麼事情？”
“**，究竟是誰開的槍？”
陳玉樓、羅老歪、鷓鴣哨等趕到，看着慌慌張張從草叢中衝出的隊員們，急忙詢問詳情。
“總管頭目，羅帥那邊遇到問題了，有個兄弟不幸犧牲了……槍聲應該是從那個方向傳出，紅姑娘已經在那邊搜索了。”
兩名成員說起紅姑的時候神情顯得不太自然，稍微猶豫。
“砰砰砰！”
就在大家尚未回過神來時，另一波密集的槍聲再度響起。
“出發，過去查看現場。”
鷓鴣哨不待回應直接縱身入林，如同鬼影一般追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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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怎麼用槍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紅姑趕至李長生身旁，臉頰略微泛紅，見到他靜立那裏散發著凜冽的殺氣，手上還攥着槍械，她心中不由泛起漣漪，帶着一絲笑意詢問道。
“剛才那群搗蛋的小傢伙打擾了我好興緻，要是不好好教訓一下他們，恐怕是不能平息這口氣。”
李長生沒停下腳步繼續深入草叢區域，路上留有不少血痕，還能看見一些猴子**在遠一些的地方躺着。
“你是說這麼個小東西丟的大石頭？”
紅姑站在李長生旁邊時，滿臉詫異盯着手中的那隻面目猙獰的猴子，它的毛髮呈灰白色，重量足有20到30磅，顯然比普通野生猴子更大許多。
“紅姑娘、長生弟弟，這裏出什麼事兒了？”
鷓鴣哨突然現身於李長生與紅姑眼前，就像飛鳥一般施展輕功到來。
“紅姑、長生小哥，你們二人沒事吧？”
幾乎同一時刻，陳玉樓帶領着羅老歪、花瑪拐以及楊副官等人迅速到場。
“剛剛真讓人膽顫啊，生怕你遇上麻煩，看到你平安真是太好了。”
花靈最初以為李長生在這附近是想尋找元代地宮的痕迹，在聽見槍響和看到眼前的場面還是不由得憂慮。
“沒事兒，不過是兩位戰士被野猴用大石頭砸倒了而已，它們還不知道把這些拖到什麼地方去了。”
李長生展示着手中的猴**向眾人露出笑容。
“先回去再說吧。
羅帥，您得抓緊核實人員數量，擔心傷亡不止這些。”
“另外，把這些猴屍全部帶回，懸挂示眾，起到警示作用。”
說罷，李長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花瑪拐，彷彿早已告誡過他們此地詭異多端，需提高警惕。
鷓鴣哨緊跟其後，接過了老洋人手中的猴屍，仔細檢查后滿臉驚愕。
“大師兄，發現什麼問題了嗎？”
老洋人和花靈隨即圍上來，臉上洋溢着濃厚的好奇之情。
“我發現這些猴子每個都是被一槍命中要害！這李長生的槍法顯然在我之上。”
……
“頭兒，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我們損失了兩位弟兄，在周圍的地面找到了染血的石塊。”
“羅大哥，我們的狀況也差不多，有四位弟兄失蹤，並且草叢中有染血衣物，但人影無蹤。”
在處理完猴屍的十幾分鐘后，李長生他們剛把**懸挂在工地上時。
花瑪拐與楊副官便回到了現場報告具體的損失情況。
“該死！連這群瘋猴子也敢出來找事！”
羅老歪氣惱萬分，怒罵不止。
“生氣也沒用，這批猴子異常機敏狡猾，不僅擅長投擲石塊，甚至時常光顧鄰近的村落，偷取人的衣服披掛上身，完全是不知所謂的醜態。”
“聽講這些猴子之中有一隻猴王，不僅力大無窮而且非常聰慧，經常帶領猴群搶奪商隊的東西，比如糖果或者酒類……”
儘管李長生不確定是否會有白猿的存在，但是在原來的故事線索里明確提到這些猴子有一個首領，頻繁地襲擊陳玉樓與紅姑一行。
“見鬼，居然有這般猖狂的畜生！副官楊，你發佈指令：增強巡防力度，見到任何猴只，不管是公還是母的一律格殺勿論！別手下留情！”
“頭兒總把，這樣處置合適嗎？”
面對羅老歪的指令，他帶着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注視着陳玉樓。
“可以的！”
陳玉樓則不覺得一群猴子能成什麼大患，因此沒有給予更多注意。
“羅大哥、總把頭，請你們千萬警惕：這群猴子在此地帶活動了很長時間，依然存在並持續*擾，說明他們相當難纏。”
為了防範真正威脅來臨（如存在真正的猴王甚至傳說中的白猿），必須讓隊友們更加認真對待現狀。
羅老歪不屑一顧，“嘿，武器在我手裏，我來多少就解決多少！”
見到這樣的態度，李長生也沒有再多做規勸。
旁邊的紅姑欲言又止，心中總覺得那些猴子不尋常，但苦於找不出實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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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卸嶺的隊伍內部也開始流傳起了關於紅姑的秘密戀情，甚至編造她曾獨自會面神秘人物的謠言。
這令紅姑極為不滿，在聽到這些言論后立即追查並狠狠懲戒了相關散播者。
而這所有傳言源頭，正是看似若無其事站在眼前的李長生，在碰到紅姑后居然故弄玄虛道:“聽說紅姐姐，您遭遇了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這般嬉皮笑臉的行為令紅姑內心既尷尬憤怒又無可奈何。
不過，李長生這一鬧，反倒讓陳玉樓心中的疑慮消散了。
本來他還暗自猜測李長生和紅姑是不是有事隱瞞，畢竟那時候他們倆單獨在草叢中。
“出大事了，不好了，挖出一堆人頭！”
傍晚時分，正在作業的工兵營士兵突然驚恐地大叫，說是挖到了人頭。
羅老歪一聽副官的報告，立刻奔了過去。
踏着泥濘的土地，走到中間的一塊平地上，只見泥坑裏滾動着許多圓圓的東西，看上去像是沾滿泥土的人頭。
工兵營的士兵見到這一幕，立刻感到不安，停止了挖掘。
“這是什麼東西？楊副官，快去請總把頭和鷓鴣兄弟來看看。”
夜幕降臨，周圍的氛圍更加陰森，羅老歪不想貿然行事，於是讓副官去叫陳玉樓等人。
“總把頭，鷓鴣哥，你瞧瞧那都是啥東西，咋像人頭一樣滾一地？”
羅老歪指着泥坑裏的那些物體，滿臉驚訝。
陳玉樓一行人的臉色沉重地衝上前來查看，果然發現許多像人頭的物體。
“嘿，我還以為是啥寶貝，沒想到就是這玩意。
羅帥，你看世界上有冬瓜、南瓜、西瓜，唯獨沒有北瓜，你猜為啥？”
“因為北瓜只長在荒僻的地方，名叫屍頭蠻，是由亡者的怨氣形成，常深埋地下，所以世間少見。
瓶山可是古代戰場，這裏的苗人曾經慘遭大規模殺戮，可見下面怨氣衝天。”
“這就是傳說中的北瓜，能在這裏挖到它，說明這地下的陰氣極重，很有可能地下藏有珍寶。”
陳玉樓看着坑裏那些如同人頭的北瓜，繃緊的臉龐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揮動着摺扇，開始展示他的學問，眼神也特別瞄了幾下鷓鴣哨。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還是陳總把頭學識淵博。
我不像你，我老羅就是一個粗人。
我真的很敬佩你們這種讀書人啊。”
羅老歪聽了陳玉樓的解釋后，頓時茅塞頓開，內心多了一份尊敬，豎起大拇指稱讚陳玉樓。
“弟兄們！別怕，繼續挖！陳總把頭說了，寶貝就在地下，趕快用力挖，挖到寶貝重重有賞！”
羅老歪一心要得到瓶山的財富，用來兌換大洋提高部隊的裝備。
聽到這裏有北瓜，可能是地宮的位置時，他激動無比。
“咕咕咕！”
當士兵們正用鏟子和簸箕準備重新投入挖掘時，忽然間出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畫面。
其中一個北瓜發出了低沉的咕咕聲，似乎是在掙扎，就像一個被斬首的人頭在呼叫。
“有鬼！有鬼啊！”
剛剛下到坑裏的士兵立刻驚恐萬狀地蹦了起來，大呼小叫，這情景讓每個人心裏都是一陣寒意。
“哐當！”
陳玉樓第一時間拔出了**，緊緊盯住那個晃動的北瓜，小心翼翼地接近。
“全都給我住口！”
羅老歪慢悠悠地從腰間摸出**槍，緊跟着陳玉樓。
崑崙、鷓鴣哨和花姑等人也緊跟其後，目不轉睛地盯着北瓜。
“你不打算過去看看嗎？”
花靈的武藝**，並不想靠近這個潛在危險的東西。
她看到李長生悠然自得地坐在石頭上，專註地看着陳玉樓他們，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角，輕聲問道。
“沒啥可看的，不過是個瓜罷了，或者就是裏面有條蟲子鑽進去而已。
這地方哪有什麼寶貝，去看了也沒用。”
李長生嘴裏叼着一根草，根本不去理睬陳玉樓他們的舉動。
“你還真是奇怪的人，還挺有自信的。”
花靈撇撇嘴，或許是因為害怕或者其他原因，默默地坐在了李長生旁邊。
“咔嚓！”
這時，陳玉樓已經靠近北瓜，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他用力一刀砍在北瓜上。
“咔嚓”聲過後，一股腥血四濺，一隻被小神鋒穿透的巨大蜈蚣掙扎出現，還在不停地扭動。
“沒事了，大家別擔心，只是北瓜里有一條喜歡陰暗環境的蜈蚣。
這種瓜聚陰，正好適合它們生存。”
陳玉樓放下了心，將蜈蚣甩掉，轉身安慰大家。
“是蜈蚣！把這些北瓜都扔掉！其他人繼續挖！”
羅老歪捂着胸口，深深吸了口氣，隨即下達繼續探寶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