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嫁個有錢人之催債上門
怕什麼來什麼,宮新月最怕對門阿姨家裏鬧動靜。對門阿姨把老兩口半輩子的積蓄一共三十萬都交給自己。當時付裕承諾一年後連本帶息一起還。這下子完了,一年後拿什麼還給她?
對門阿姨家的一點動靜,在宮新月耳朵里無限放大。對門阿姨的腳步聲像戰鼓聲聲,說話聲像罵大街,關門聲像汽車剎車時碾過路面。她想藏起來,後來一到下班快步走到停車場,找到史書傑的車在一旁等着。
史書傑不知道宮新月為什麼又願意跟着他回城裏的家了。宮新月不說他也不問。
忽然有一天宮新月的爸媽在家,對門阿姨找上門來。
對門阿姨敲開門走進屋裏。宮新月媽媽問道:“老姐姐,你有什麼事嗎?”
對門阿姨哀嘆一聲說:“大姐,我老頭病了,急等着用錢給他治病,我想找新月,讓她把我存在她那裏的錢拿回來,利息不重要了,老頭的命要緊。”
宮新月媽媽震驚了:“什麼?新月拿你的錢幹什麼?她又不是不掙錢,現在生活費不用她交,小事都是花我們老倆的錢。唉!養兒防老,養兒防老,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靠我們倆。”宮媽媽一頓抱怨。
對門阿姨驚訝地說:“你還不知道啊?新月給大家介紹了一個利息很高的存錢渠道。她自己存進去五十萬,我們都見過她的存單,跟着存了不少錢。要不是我老伴病了,我可不捨得取出來。我們存期一年,早早取出來沒有利息了。”
宮媽媽十分驚訝:“我們從來沒聽她說過。要是早知道有那好事,我們也存點,我們手頭有點棺材本。”
對門阿姨說“我存的錢真成棺材本了,這不我老伴病了,不知道錢花了能不能保住命呢!”阿姨說著眼淚流出來,她又說,“不行了,我回去了,在你家流眼淚不吉利。”阿姨說著跑出去了。
阿姨走後,宮媽媽感覺不是那麼回事,鄉里鄉親地住着,和親人一樣。親人有難,不出手相助也不能拖後腿,於是,宮媽媽拿起手機給宮新月撥打過去:“喂!新月,咱家對門你張阿姨她老公病了,看來病得不輕,急需用錢救命。她說把存在你那裏的三十萬取出來,利息都不要了。”
“媽,你給她說不到存期很吃虧,讓她再想想其他辦法吧!”宮新月一聽要賬的找上門來,頓感一個頭兩個大,她只好採取拖延政策。
可是宮媽媽不給她這個機會:“新月,你張阿姨在我們家說著說著都哭了。再不給她,恐怕她和她家生病的老頭一塊兒到我家去了。你快點幫她把錢取出來。人家把錢交到你手上,就必須通過你的手拿回來,不然我和你爸爸沒法在家裏待!”
宮新月掛了電話頭皮發麻。有什麼門路弄到三十萬呢?她急得團團轉。她的存款看病了,她的房子抵押五十萬被銀行拍賣了。她現在除了有當月發的工資,沒有任何錢財。怎麼辦?把她這個人賣了有人要嗎?
宮新月打扮了一下走出家門,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像一個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
她走着走着,突然一輛汽車嘎吱一聲停在她面前,司機打開車窗罵道:“找死啊!你自己找死別拉上別人倒霉!”司機一看這女人眼神不對,判斷一定受了什麼刺激,關上車窗開走了。
宮新月被司機這麼一罵清醒了許多。她定了定神繼續往前走。她走進一家銀行,詢問如果用房產證做抵押,房產證不是本人的,是自己老公的能不能辦理抵押貸款。銀行的答覆是夫妻雙方必須同時到場。
這條路走不通,宮新月更加失望,她真想到馬路上找輛汽車一頭碰死,拿到賠償金還給對門阿姨。
宮新月繼續往前走。天漸漸黑了,月亮的銀光灑在她蒼白的小臉上。她穿着素白的衣裙,此時的她像個鬼魅,長長的影子正搖搖晃晃往前移動。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了哪裏。道路兩旁的霓虹燈格外耀眼。她被從身邊路過的男男女女的笑聲喚醒,睜大了眼睛仔細辨認,怎麼也辨認不出這是哪裏。
宮新月看向兩旁的商鋪,發現有幾家髮廊。髮廊里很熱鬧,穿着妖艷的女子畫著濃重的妝容,有的在聊天,有的給客人洗頭髮。
宮新月神使鬼差地走了進去。老闆娘熱情地招呼道:“姑娘,你是理髮還是做養護。我們這裏有頭髮養護,全身按摩,卵巢保養。您頭一次來,可以給您免費。”
宮新月出來的時候沒帶什麼錢,一聽說免費,她不再糾結,聽從老闆安排上了二樓。
二樓一個隔間一個隔間,每個隔間只用三合板隔開,隔音效果很不好,隔壁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
老闆問她:“姑娘,請問你要做什麼護理?”
宮新月心想:我的子宮沒有了,卵巢特別需要健康。她對老闆說:“那就來個卵巢護理吧。”
老闆安排她躺到床上,要求她脫去衣服,按摩師給她的胸部以上和腹股溝以下都蓋上浴巾,只露出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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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師開始給她按摩。首先在她腹部塗上精油,然後手法熟練地在她的腹部按壓,按壓她的神闕穴兩旁二寸處的天樞穴,又按壓神闕穴兩旁四寸處的大橫穴。按壓完畢,又從后腰往腹股溝方向刮。
宮新月閉着眼睛挺享受。從媽媽給她打電話到現在半天了,她像從地獄爬上來的女鬼,過的根本不是人的日子。現在,她躺在按摩床上,才算還陽了。
宮新月享受着,腦子放空,按摩師力道大了她也不覺得疼痛。她的眼睛濕潤了,眼淚順着臉頰滑下來。
按摩師慌了:“姐。是不是按疼您了?”
宮新月回過神來說:“不是,是太舒服了。”
“姐,你真怪,有人按摩的時候齜牙咧嘴,一副很痛苦的樣子,您卻舒服地哭了!不可思議。姐,以後,請您多來幾次支持我的工作。”
“好的。”宮新月嘴上答應着,可是心裏卻想:我哪有閑錢來這裏享受啊?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兩個人一邊交談,一邊按摩。這時,隔壁傳來十分曖昧的聲音,然後是那種做羞羞事的笑聲。
宮新月側耳聽着,不再說話,蒼白的小臉上泛起紅暈。宮新月明知故問:“隔壁這是正在做什麼按摩?”
按摩師神秘地說:“這個啊?您沒結婚嗎?聽不出這是在幹什麼?”
宮新月沉默了。她從二十歲開始,對這種事非常熟悉,並且從那個人那裏學到了各種花樣。自從動手術開始到現在已經大半年了,她從來沒有享受過男人的滋養,情人見了她避之不及,老公和她分居,在那個家裏如墜冰窖,冷得她哆嗦。
按摩師見她不說話,知道怎麼回事了。她們當按摩師也有任務,就是介紹富婆找牛郎,引誘女子當暗娼。
按摩師道:“姐,做完這個卵巢按摩,您可以檢驗一下效果。”
宮新月好奇地問:“怎麼檢驗?”
“可以試試雌激素分泌是不是比以前更旺盛。回家找老公試試得了。”
一提起老公,宮新月氣不打一處來,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老公死了!”
“姐,那就沒辦法了。”按摩師故意說。她引誘宮新月,但是又要做到不着痕迹,不能讓人看出來她是拉皮條的。
兩個人都沉默着。
宮新月被隔壁那聲音刺激的渾身燥熱。按摩師的精油里是不是有特殊的東西她不知道,反正不能讓她冷靜。
宮新月試探着說:“隔壁是女找男人還是男人找女人。”
“都有。姐,可別說我告訴你的。”按摩師裝作嚇得不敢說。
宮新月小聲說:“怎麼算?”
按摩師精於此道,聽到宮新月的問話,她立刻明白了,她說道:“我不是多明白,大概是誰主動誰付錢。”
宮新月聽后沉默了,她可沒錢找男人。按摩師又說:“還有一種是例外,女人簽約我們店當小姐,前來理髮的客人有那個需求,自然……”
宮新月明白了,這是個打着理髮按摩名義的暗娼窩點。
按摩完,宮新月起身要走。按摩師說道:“姐,你還沒給錢呢!”
宮新月一聽急了:“不是說第一次免費嗎?”
“姐,按摩免費,可是精油錢必須由您付,不然我要自掏腰包。您不能讓我出力流汗又出血吧?”按摩師委屈地說。
宮新月為難地說:“可是我真沒錢!”
“那怎麼辦呢?鬧到老闆那裏去,老闆會開除我的,我好不容易找個工作,姐,您最善良,最漂亮,您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按摩師偷偷查看宮新月的臉色。
宮新月被按摩師甜言蜜語猛攻有點招架不住。她想了想說:“你說吧,是不是讓我干一次那個試試你的按摩效果。”
“我沒有這個意思,您自己說的。”
“好吧,可以以此抵債,我就干一次,以後打死也不會踏進這裏半步。不過你要給我介紹個年輕乾淨的,最好是個富二代。老的髒的我可不伺候。”
“有的,姐,有個先生恰好看上了您。我把他叫過來你們談。”
宮新月真的和一個陌生男人在這裏談了。完事後,宮新月試着給那個人借錢,那個人說:“我們公司的錢可不能隨便借,你必須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抵押。”
宮新月想遍了家裏的東西,沒有想出什麼東西值錢。
那人提醒道:“比如房產證,比如首飾,這個根據它的實際價值來決定借給你多少錢。”
房產證?上面的名字不是她。宮新月提出這個疑問。那個人說:“沒關係,我有辦法。你只要把房產證、身份證和結婚證交給我,我們去辦個公證。”
他們說好,那人跟着宮新月來到她家樓下,趁史書傑不在家,宮新月把鎖在抽屜的房產證、身份證和結婚證交給了那人。他們約好,等他家房子估好了價就把款子打給宮新月。
宮新月做的這一切史家一點都沒有察覺。
過了幾個工作日,那人把宮新月叫到髮廊,兩個人一陣親熱過後,那人把五十萬打到宮新月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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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新月拿着這個錢還給了對門大媽,總算能在娘家待下去了。
那個人知道宮新月的情況,宮新月不會還這個錢,逼迫史書傑把房子過戶。
史書傑知道這個消息如五雷轟頂。他萬萬想不到,他費盡心思買的房子一朝不是自己的,他一朝回到解放前。你的房子不交給人家,必須把五十五萬和利息還給人家。他哪裏弄五十五萬,他連五萬也沒有啊!
面對狼一樣的一群人,史書傑不得不搬家。他恨死宮新月了,他抓住她恨不得想掐死她。
史書傑真成喪家之犬了。家裏不光有他,還有他的父母。他不知道如何安排他的父母。
史書傑忽然想起他的過渡樓。過渡樓在於如嫣手裏,他問問於如嫣:“於如嫣,你把過渡樓給我吧!”
於如嫣不滿地說:“史書傑,你買了大房子還惦那點東西,你的臉呢?”
史書傑被罵,自嘲地說:“我確實沒臉了,我的房子被宮新月賣出去了,我現在就是喪家之犬了。”
於如嫣猛然想起岳鳳鳴一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史書傑早晚死到錢上。”家沒了,他和死了有什麼兩樣?
於如嫣忽然同情起史書傑,這個從偏遠農村走出來的學子,懷揣夢想來到不算城市的礦上,本想干一番事業,實現自己的理想,讓鄉親們教育孩子有活生生的榜樣。他錯了嗎?於如嫣心疼這個年輕人,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喂!於如嫣,你怎麼不說話?”史書傑焦急地喊。
於如嫣泣不成聲地說:“史書傑,你千算萬算最後被人家算,雨琛指望你得當乞丐。”
“於如嫣,你還有理由嘲笑我,當初我給你下跪,求你不要離婚,你非要離!”史書傑說不下去了,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