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虎阿服！在線談判！（下）
“那是……”
映入凜的眼帘的是：一個通體漆黑，四四方方，上面只有一個按鈕，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方塊。
看着這個袖珍的小方塊，凜心中納悶，疑惑的看向面前的黑服，不知所云。
“啊，這不過是一台投影儀，但若按照製作這台設備的同僚的話來說……應當是“吾等黑席的傑作”呢。”黑服解釋道：“相比於平常市面上買賣的投影儀，它要特殊的多。”
說著，黑服按下了小方塊上的按鈕。
就在這時，桌子上的小方塊光芒大亮，同時不帶有情感的機械音傳來：
“維度研究所很高興為您服務。”
“………維度研究所？”凜發出了疑問：“是……你們黑席的科研部門？”
黑服微微頷首：“正是如此。在下不才，正在維度研究所任職執行總長。”
雖然口中說著不才，但是凜能聽出來面前的黑服字裏行間所透露出來的驕傲。
就在這時，伴隨着一陣嗡嗡聲，那台袖珍的投影儀啟動了———巨大的投影漸漸生成。
虛幻的琉璃色影子漸漸爬滿了整片桌子，隨後，以三維的方式抬升，塑形。向世人展露出它真實的面貌。
當投影完全成型的一剎那，凜的瞳孔爆縮！！！
“這……這投影是……！！！”
高如高樓大廈，低如低矮平房；上到都市要員，下到販夫走卒……
黑服呵呵一笑，揮手在投影上輕輕一劃……
凜在投影上，清晰的看到了……一間空曠的會議室中，兩道人影相對而坐。
凜看到了在虛空中信手輕划的黑服，還看到了自己……因為震驚而而瞪大眼睛的失措神態！！！
“沒錯，代理小姐。”
此時，黑服面容上的白色裂紋顯得更加刺眼，更加猙獰！
“這就是……基沃托斯。”
“確切的說……是正在流動的，基沃托斯。”
“什……什麼？！”
看着“基沃托斯”在這小小的一方方桌上變化，演進……凜的俏臉瞬間失去了原有的從容：“難不成……你們黑席想要……………”
“呵呵呵呵……代理小姐，請您冷靜。”黑服這次談判中首次打斷了凜：“吾等黑席，以前未有，在未來也不會有，任何形式，乃至任何方式統治基沃托斯的任何想法……啊啊，這並不是在下的一面之詞，而是黑皇尊上衪親口頒佈的的諭旨。”
看着在這桌子上的方寸之間，高樓林立，繁華的都市；大街上可愛的學生們結伴而行的笑顏；商店裏動物居民為了明天生活的匆匆忙碌的身影……凜緩緩合上了眼睛，深深嘆了一口氣，氣勢陡然一泄，態度瞬時一軟……
“……那請勞煩黑服先生代我衷心感謝那位黑皇尊上了。”
“呵呵呵呵……代理小姐不必多禮，黑皇尊上祂不喜歡繁文縟節。”黑服往桌子上的投影上信手輕點：“接下來，就請代理小姐聽聽我們黑席的條件吧。”
黑服的雙手在投影上進行着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桌子上方寸之間的基沃托斯瞬間分出了幾個區塊。
“呵呵呵呵……黑席的要求很簡單。”黑服笑了笑——如果那真的能被稱之為笑的話：“合約上的其他條件，無論是應盡的責任也好，亦或是官方校區的禁足令也好………都可以不變。”
“不過……”黑服指了指投影上被分出來的區塊：“吾等黑席希望可以擁有更大的活動範圍。就是這些區塊，請代理小姐過目。”
“嘶……呼……”凜不斷深呼吸來以此平復着自己緊張的心情，隨即將視線投向了那些區塊：“這些區塊是………嗯？？？”
“黑服先生，您……是認真的？”
凜驚詫的目光透過鏡片，射向黑服。
凜感到不可置信的原因，只有一個。那是因為……黑服剛剛在投影上畫出來的區塊，全部都是基沃托斯之內，是聯邦學生會的視線都無法觸及的黑市，廢墟或荒無人煙的沙漠等等一系列荒蕪的生命禁地，或是骯髒的三不管非法地帶！
不得不說，黑服……不，黑席向聯邦學生會索要的物質與利益……遠遠跌破了凜的預期！
這甚至不由得使凜懷疑起黑席要在這些地塊上搞什麼神秘計劃。亦或是……這些地塊是不是有聯邦學生會未曾察覺的特殊之處？
看出了凜的疑惑，黑服無奈地笑了笑：“這些地塊，在下也只是遵從兩位主尊的旨意劃出來的……在下不能，也不敢擅自揣摩上意。所以……請恕在下無法向您解答您的疑惑。”
窗外的月光灑在長長的條桌上，在那些區塊的投影中盪起一波波漣漪。
“呼……我明白了。”凜揉了揉睛明穴，有些疲憊地看向了窗外：“感謝您，黑服先生。”
“不，代理小姐，您不必感謝我。”黑服擺了擺手：“在下不過是兩位主尊的喉舌，奉兩位主尊的旨意辦事罷了。不過您感謝的意願，在下會代為傳達的。”
“所以……”黑服向前探了探身：“您的決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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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聯邦學生會答應這份提案。”凜點了點頭。
“呵呵呵呵……在下由衷認為，與代理小姐您的交流非常愉快。”黑服點了點頭。“接下來讓我們進入下一個議題吧，代理小姐。”
話音剛落，黑服便在投影上再度進行着眼花繚亂的操作。
說著，黑服在投影中，將基沃托斯中央，D.U.白鳥區的一部分——之前被若藻一人破壞成廢墟的區塊，從投影中分離了出來。
“關於此事，由於兩位主尊管理上的疏忽，導致吾等黑席大座末座‘比翼鳥’擅自行動，脫離黑席管控，而對該區塊造成極為嚴重的破壞一事，我代兩位主尊向聯邦學生會表以深深的歉意。”
隨後，黑服將擺在桌子上的最後一個物件，緩緩推向了凜。
“這份文件，是吾等黑席關於對D.U.白鳥區破壞事件的賠償策略，請代理小姐先行過目。”
凜剔除思緒，強打精神，瞬間進入了狀態。
對凜來說，對聯邦學生會來說……眼前的這份文件，才是重頭戲。
凜拿過文件，一圈一圈地繞開封存文件的細繩，打開文件袋，取出了裏面的材料，認真地翻閱了起來。
“呵呵呵呵……不知吾等的賠償策略，能否滿足代理小姐的預期？”黑服靠在了椅背上……彷彿他才是接受賠償一方。
凜一行一行的瀏覽着文件上的每一條策略，不禁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簡直無可挑剔！
自己所預想的所有的賠償內容：城市重建費用，清理費用，居民安家費用，精神損失費用，工人工資費用…………自己所有能預想到的費用，自己手上這份文件上均有提及。
更重要的是……這份賠償策略的賠償費用都無比貼合自己的期望價格！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份材料給了凜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凜不禁點了點頭。
“看得出來，您……與您的兩位尊上，的確有足夠的誠意。”凜微笑着點了點頭。
本以為在接下來的賠償價格的拉鋸戰中，將是一番唇槍舌劍的凜，看到了這份賠償策略之後，徹底放鬆了下來。
“所以代理小姐的意思是……？”
“聯邦學生會同意貴方履行這項策略。”
“代理小姐為人爽快，在下佩服。”
黑服的手再度探入虛空，拿出了兩份合同——兩份合同上都事先簽上了黑服的大名。
凜不再過多廢話，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呵呵呵呵……契約生效。那麼至此，在下的任務便完成了。”黑服信手將桌子上的空檔案袋丟入虛空：“這兩份合同請您拿好，另外……這個小投影儀請您收下，就作為吾等黑席與貴學生會建交的禮品吧，請您千萬不要客氣。”
“那麼在下先行告退了。”
唰！！！
黑服輕輕一揮，在凜一臉震驚的注視下，一個白空間傳送通道瞬間形成！
“代理小姐，祝您好夢。”
黑服的身形消失於傳送通道之中。
隨後，傳送通道也隨之消失。
……………………………………
對凜來說，好夢是沒有的。
凜已經很疲憊了，但是思索着之前的談判歷程，她便合不上眼。
她望向了自己手邊自己準備的那份材料——在整個談判過程中，一次都沒有被拆開的談判材料。
“唉……”凜輕輕的嘆了口氣：“被拿捏的死死的呀……“
百無聊賴，又難以入眠的凜，隨手翻了翻自己準備的那些如今已經變成廢紙的材料，用於打發無聊的時間。
————直到翻到了賠償策略的那一部分。
看到了自己材料上的那一個個數字……………為什麼那麼眼熟呢？
………難不成！！！
凜的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
瞬間清醒的凜以最快的速度翻開了黑服遺留在這裏的賠償策略材料，與自己的材料上的數字一一比對！
越往後翻，越是比對，凜的眼睛就瞪得越大！
“吻合，吻合，吻合，吻合………”凜的額頭冒出細汗，聲音也愈發不淡定：“每一個數字，每一個條款，吻合，吻合，全都吻合…………這怎麼可能？！”
凜拿着兩份材料的手微微顫抖：“明明……這份材料我明明沒有給除我之外任何人看過……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
就在這時！閃電過後，凜的腦海中炸響一聲驚雷！
黑服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於她的耳邊重複的播放，重複的播放………
“機神的餘光……”
“……一直在注視着您。”
………………………………………………
凜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她好像理解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
“乾的不錯，黑服。這次的任務，你完成的堪稱完美。”
“全憑機神尊上旨意。”
“自己去領獎賞吧。”
“謝過尊上。”
…………………………………………
“好了，雷普，計劃完成了。”
“tnnd羅伯特，老子睡覺呢！有屁快放！”
“姿勢不對，起來重睡。”
“………你丫給我看好你的網線我跟你講！！！”
……………………………………………
“Chesed，起來幹活了，就算你縮着也沒用。”
“趕緊給我爆兵，Chesed。平時給你的資源不是為了讓你建你的狗窩用的。時間緊任務急，按這個標準給我爆。”
“一個小時后，我要看到成果。”
“……你已經見識過Kether和Guburah的結局了吧？”
“你對我還有用，我由衷希望你不會和它們一樣成為維度研究所的一塊磚石，好嗎，Chesed？”
………………………………
這是個註定不平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