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潑墨仔，我絕不承認它是我的本性
監控室內，一束藍光從頂部落下，形成一個全息女性人影。
“你好，請問您動用‘絆腳石戰隊’每月一次緊急權限，需要我來解決什麼問題呢？”
柳東南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指着監控屏幕：
“請問A級管理員小姐，虛擬戰鬥結束后，十年屍為什麼還在？”
“如果它是真正的十年屍，那將嚴重違反帕帕斯星制定的最高安全條例——所有鬼界內的產物，嚴禁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帶入任何等級的安全區！”
“這裏就是安全區，管理員小姐，而在畫面中的虛擬戰廳內，躺着一具貨真價實的十年屍！”
“我需要一個解釋，還有一個妥善的處理方法，甚至是合理的精神賠償！”
嚇死爹了，大兄差點玩完！
A級管理員帶着職業化的笑容，稍稍停頓了幾秒鐘，隨後點頭：
“好的，剛剛聯繫了本訓練廳智腦，以下內容將在一小時后對外公佈。”
“鑒於本星球大部分區域被鬼界侵佔，為了提高所有外來人員的戰鬥能力，決定將對所有外部世界人員統一實戰測試。”
“人員出離連結艙后，有24小時進行身體調整和信息接收。”
“24小時之後，所有人，在虛擬戰廳進行實戰，殺死鬼，開啟歸零視窗，獲得第一縷鬼氣強化身體。”
“此命令，由基地麥肯博士和軍隊最高統帥阿讓將軍共同簽署發佈，已經在15個小時前正式生效。”
“所有需要的實戰對象，都由軍隊樣本庫提供。”
A級管理員解釋完，又加了一句：
“我們這個編號3C訓練廳處於邊緣地帶，軍隊樣本庫傳送延遲，9527作為第一個進行實戰測試人員，獲得的強化藥劑效果增加30%。”
“您，還有疑問嗎？”
柳東南當然還有疑問，他悄咪咪地小聲問道：
“那個，9527他究竟是來自哪個宇宙，SSS級的保密程度，這個你們不管嗎？”
燈芯和尚裝模作樣地看着監控屏幕，耳朵悄悄支棱起來。
“嗯，他是兩小時前突然出現在星球上的人類，可能是龐大的數據流衝擊造成的微小因果漣漪，導致他的時空錯位，但是現在他在這裏了，不是嗎？”
“SSS級代碼，或許他來自的宇宙特別古老，或許是已經關閉的通道將他漏了過來，總之數據庫內沒有他的信息，但是卻有同類型的編號。”
“這代表以前他的宇宙也有人過來過，他的非正常出現，導致某個編號，被突然重啟了。”
最後，A級管理員總結：
“這僅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您還有問題嗎？”
他媽的，官方解釋，最為無語。
聽了和沒聽一樣，柳東南頓時沒了興緻：“再見！”
藍光消失，柳東南把監控一關：
“我去找那位大兄，你跟着來嗎？”
燈芯和尚搖搖頭：“我佛無量，好走不送！”
虛擬戰廳內，徐放站起身，將沾滿鮮血的秋衣秋褲都脫掉，穿着平角褲衩四處晃。
身體有的部位還很疼，比如骨頭，大概率是有裂紋了。
徐放小心地活動着，慢慢適應暴漲了一大截的力量。
走着走着，他覺得不對勁，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猛然轉身，啥也沒有。
“嚇我一跳，以為要詐屍呢。”
他看着地板上的十年屍自嘲，這時戰廳的門打開，柳東南抱着一堆衣服走進來。
“恭喜大兄通過測試，來，跟小弟我說說——我草！”
柳東南眼睛直了，死死盯着徐放的身後，手掌輕輕擺動：
“別動，千萬不要動……”
猛然間一縷寒光現，一道劍氣出，徐放的眼睛忍不住眯了眯，身後竟然傳來柳東南的聲音：“這玩意……大兄請轉身。”
徐放轉過身。
“這是……”
他也愣了。
一條水墨潑就的黑影站立在他的身後，人影四周，條條墨線飄逸、飛舞，靈動至極。
這玩意，就像是從水墨畫裏走出來的。
此刻，柳東南的劍尖正穿過黑色人影的脖頸、額頭甚至心臟，但都如水滴墨團，除了點開一團墨暈，沒啥作用。
柳東南也不怕，他仔細觀察了一番：“看體型，大兄它很像你喲。”
“這、這他媽就是我……”
徐放有些發懵，他只是在看到它的瞬間了解到一個信息，本性。
自己的本性跑出來了？
突然想起剛剛吃下去的白色膠囊，該不會是那玩意吧？
“唔，大兄，看來你果然不凡啊，是不是經過一場戰鬥，覺醒了某種天賦吧？”
以前不是沒有過先例，某些強大的世界，自帶天賦的比比皆是。
還是那句話，都被基地搜颳走了。
不行，這個老寶貝說啥也得藏好。
徐放和潑墨黑影面對面。
臉色逐漸變黑。
潑墨黑影雙手掐腰，神氣活現。
它挖鼻孔，甩鼻涕，用鼻孔看人。
它拱起肱二頭肌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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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還揉褲襠。
去死吧，徐放打死也不承認這是他的本性！
“能命令它嗎，這裏容易被別人發現。”
柳東南像是做賊般四處看看。
“不行！”
徐放黑着臉：“連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
“算啦！”
柳東南嘆口氣，隨即問道：
“它有什麼用處？”
“氣人，算不算？”
徐放指着潑墨仔，這傢伙趾高氣昂地走到十年屍跟前，然後跳到屍體上使勁踩——它還鞭屍！
儘管它好像無法對十年屍產生物理影響，就是說並不是真實踩踏。
但這行為太惡劣了！
突然間，一股熟悉的疼痛席捲全身，徐放悶哼一聲，瞬間明白了什麼。
潑墨仔好似能吸收十年屍那種黑氣，並且傳遞給他！
這不就發了么這不就？
“大兄，走，我先帶你去醫療室。”
柳東南以為他傷勢複發，徐放決定先將這個秘密守着，不能告訴任何人。
關鍵是疼痛源源不絕啊，爽。
潑墨仔蹦躂了一會兒，覺得厭煩了，隨即往徐放身上一撲，徒留幾條墨線悄然消散。
“大兄，關於這天賦的事，可千萬別輕易對別人說。”
“嗯，知道。”
打死也不說，就潑墨仔那德行，拿不出手啊，但是真爽！
感受着體內源源不斷的力量，徐放輕哼了一聲，問道：
“我殺死那頭十年屍的時候，有黑氣鑽了過來，那是什麼？”
“嘿嘿，疼不？”
柳東南一臉理當如此：
“那就是我們乾死鬼之後，不，殺死鬼之後，給我們的獎勵，俗稱鬼氣，官方叫法好像是高緯度什麼散溢什麼規則能量什麼的，沒記住。”
“無所謂，反正這玩意就是咱們在這裏的安身立命之本，所有人都需要，每個人的變強，都靠它！”
“經過檢測，我們吸收的鬼氣最多是殺死鬼物的10%，普通點兒的也就吸收個4、5%左右，了不得了。”
“所以記住一件事，干就完了，幹了成神做祖，不幹歸於塵土！”
柳東南也沒有問徐放他究竟吃了什麼，大兄越神秘，他就越興奮。
兩個人的身影走遠，虛擬戰廳的門關閉。
穹頂射下一道藍色光束，A級管理員小姐姐出現，手中拿着一個類似平板的東西，在上面記錄著：
【編號：9527】
【覺醒能力：隨機……寵物？】
【能力作用：……氣人？……暫無】
【能力評級：D】
小姐姐的面孔異常糾結，隨後在D後面加了一道杠：D-
最後結論：廢物能力，無追蹤必要，報告封檔。
唰，小姐姐消失。
安靜的虛擬戰廳內，地板突然裂開一條縫隙，兩個身穿防護服的特種人員走了出來。
他們沉默地走到十年屍旁邊，抓住手腳，猛一使勁，刺啦——
十年屍的身體如同敗絮般條條裂開，化作漫天粉塵。
兩人看着飛舞的灰塵，更沉默了。
這他娘的怎麼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