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長命鎖
五阿哥吭哧吭哧喝完奶后,心情稍好了些,不哭不鬧的,任由丫鬟打濕了帕子在他臉上擦了擦,又換上了一身新衣裳。
清婉瞧着他那樣子實在太可愛,又抱上去親了兩口,才叫奶娘抱着往正廳去。
畫眉在身後跟着,沖清婉道:“格格您放心吧,我今兒一定將五阿哥看好。”
清婉點點頭:“任何人的賀禮都不能近身,除了奶娘和四爺能抱抱,誰都不能,福晉也不行,若是誰要抱他,你就說他尿了,別怕得罪人,四爺明白的。”
畫眉一臉嚴肅,認真點了點頭,才跟着奶娘,把五阿哥抱了出去。
不是清婉謹慎,是今兒個實在是人多,若是真出了什麼問題,真是說也說不清,哭都沒地兒哭。
她也不是懷疑福晉,而是福晉那性子吧......很容易遭人暗算。
這邊,福晉整理好心情了以後,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回到了正廳。
五阿哥的奶娘也抱着他到了正廳。今兒個的主角一來,只見四爺臉上馬上有了笑意,極為自然的從奶娘手中將五阿哥接了過來。
被四爺抱在懷裏的小五今兒個換上了大紅的小衣裳,頭戴小帽,脖掛金鎖。瞧着乖巧可愛極了,白白胖胖,虎頭虎腦的。
瞧着四爺抱着他,現場更沸騰了。滿人有抱孫不抱子的講究,連太子爺見了都哈哈大笑:“這個老四,是真稀罕這孩子啊,哈哈哈。”
太子爺這話一出,旁人只有附和的份兒,也都笑着說這孩子有福之類的喜慶話。
只見四爺笑着揚聲道:“今日是府上五阿哥的滿月宴,諸位來到雍親王府,是五阿哥的福澤,諸位宴飲歡暢即可,無須拘禮!”
他話音剛落,大阿哥便帶頭起鬨,起身端起酒杯,笑道:“恭喜四弟喜得貴子!我幹了,願這孩子福壽綿長!”
大阿哥都這樣了,底下人自然是鼓掌叫好,紛紛給四爺敬酒,說這孩子像四爺,說這孩子一瞧就結實康健,還有說這孩子一瞧就是個武將的材料的......
許是下頭陣仗太大,五阿哥不大適應,於是便在四爺的懷裏哇的一聲嚎了起來,扯着嗓子,哭的那叫一個震天響。
四爺笑着瞧那張着大嘴的五阿哥,臉上滿是驕傲。
說來也真是小五會投胎,他這動不動就嚎的性子放到誰家都覺得鬧騰,偏四爺前幾個兒子哭的都蔫蔫兒的,到他這兒來,哭的大聲也叫四爺滿意的不行。
奶娘們趕緊抱着五阿哥去一旁哄着,就見府門口伺候皇上的李公公帶着人來了,說是皇上給五阿哥賞賜了好些東西,還有德妃娘娘,也一同過來了。
除了給五阿哥的賞賜,還有一封聖旨,因着耿氏生育子嗣有功,所以冊封為側福晉。
有了這個聖旨,清婉便是上皇家玉蝶的側福晉了。
皇上還親自給五阿哥賞賜了東西,這下,也抬舉了這孩子的身份。
福晉端坐在一旁瞧着四爺開懷大笑,聽着這一籮筐的好聽話,還有這突如其來的聖旨,頭一直是懵的,臉上帶着淡淡的苦澀。
其實四爺為耿氏請封,這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只是親耳聽到后,才覺得,哦,耿氏不再是格格,而是府中的側福晉了。
今日宴會上的酒是四爺特意從南風運來的百花釀,清香撲鼻,一入喉便沁人心脾。
幾位阿哥今兒個聚在一起也是熱鬧的緊,多吃了幾杯,現下都去客房歇着了。
女眷則移步戲樓,府里的戲班子登場,先唱了一出《百子圖》。
這些福晉都不知道,全是桂嬤嬤一手安排的。
聽着院子裏的鑼鼓震天,李氏躺在貴妃榻上,淡淡地瞧向墨畫,開口道:“如何了?”
墨畫垂頭道:“沒聽前頭有什麼動靜。”
李氏深吸一口氣,忍着怒意問道:“那料子上的東西,是你親手撒上去的?”
墨畫趕緊點頭:“格格,絕對是奴婢親手撒上的,許是用量不多,想必得等會兒才能發作。”
李氏聽着她說話,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四爺今兒個也喝了不少,回到沁蘭苑歇着的時候,清婉捏着鼻子嫌棄道道:“你是喝了多少?”
四爺笑笑,眼神繾綣地瞧着她:“嫌棄爺?”
清婉嗯了一聲,叫喜鵲打來一盆水,親自給他擦了把臉。
沒說兩句話,他就倒在床上呼呼睡了過去。
睡醒以後,還要去正廳招待,宴會持續到了夜裏,直到府中燈火通明,賓客們才一一散去。
五阿哥被抱回沁蘭苑時,清婉真是太想他了,一個勁兒的在他身上親來親去,逗的五阿哥咯咯的笑。
四爺夜裏沒喝多少酒,在一旁瞧着這娘倆的互動,也伸手去撓了撓五阿哥的胸前,只見那孩子瞬間收起笑,板著臉,一點都不動容,這模樣倒是像極了他阿瑪。
四爺臉上頓了頓,有些尷尬的收回手,清婉當然是瞧見了,樂的哈哈大笑。
瞧着哈哈大笑的清婉,四爺從身後拿出個匣子,板著臉道:“一個大沒良心的,還有個小沒良心的。”
清婉心情好,笑盈盈的在他臉頰親上一口,便伸手接過那匣子,邊打開邊說道:“我瞧瞧爺拿什麼好東西哄我。”
匣子打開的一瞬間,清婉眼睛便一亮,只見兩個一大一小的金鑲玉長命鎖。
她直勾勾地瞧着,拿出了一個其中的一個大鎖仔細端詳,只見那和田玉通體透亮,水潤有光澤,一瞧就是不可多得的好玉。
上頭的雕工精湛,翻過背面,還能瞧見刻着一個清晰的“婉”字。
清婉看向四爺,只見他歪着頭,嘴角帶着笑意看向自己,低聲道:“喜歡嗎?你和孩子都是有福氣的,爺會護着你們一生順遂。”
清婉愣了一瞬,隨即笑了。
將那塊玉握在掌心,眼中帶着光亮,柔聲道:“我們三個,都要一生順遂。”
四爺的目光更深了些,將匣子裏的小鎖拿出來,俯下身子,輕輕地戴到了五阿哥的脖子上,貼着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