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會堂府的審問。
緬甸。
會堂府的凌晨,島周邊的海面霧氣罩罩,瀰漫著一股血氣,浩浩蕩蕩的呈衝天之勢。
此生第一次坐軍事飛機的塞期黑已經進了水牢。
他一見那水面,顏色好像硃砂紅,濃稠粘膩,散發陣陣惡臭。
小鱷魚和食人魚,爭先恐後的朝着來人的方向游來,張着嘴,等待哺喂。
尖嘴獠牙,恐怖如斯。
會堂府的三道所,果然名不虛傳,光是第一道所,塞期黑就被嚇尿了褲子。
庫澤站在旁邊,冷眼睨着他。
“說還是不說。”
他哪敢不說。
“我說,我說,我是個演員,和箬司令有點過節,箬司令毀了我的前程,我才一時糊塗,我糊塗了。
求庫澤上將放過我。”
放過?不可能的,庫澤只一腳,給他踹下去,噗通一聲,水面濺起巨大的水花,再嘩啦啦的落下。
塞期黑嗆了好幾口血水,險些淹死,踩着幾根硬硬的東西,才勉強站起來,急忙往岸邊跑,貼着牆面,害怕至極。
鱷魚和食人魚暫時過不來,有網兜攔截着。
“說,背後指使是誰?”庫澤語氣很平淡,鷹眼如勾,牢牢鎖住塞期黑的一切表情。
撒謊或者是真話,他能分辨得出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誰…啊…不要過來啊…”
塞期黑嚇得大喊,手往上夠,腳往上面跳,在及腰水面上撲棱,他腳下踩着硬硬的,一點肉絲都沒有的骨頭。
突然腳下一滑,就要往水底摔下去,巨大的恐懼感,使他不敢把眼睛閉上。
然後,清楚的看見,自己腳踩着的,是頭骨。
水面之下,數不勝數的森森白骨。
為了保命,他奮力站起來,血水腥臭無比,熏的人接連不斷的往外吐。
“那人特徵。”
“她給我打過兩個電話,囑咐我,不許我傷害你和孟鶴煜,是個女人,聲音特別細,喜歡尖着嗓子叫。”
“口音。”
“泰語,我聽不出來她是哪的人,很標準的泰語,我是進島前幾天,她才聯繫我的。
她說了,絕不讓我傷害你和孟鶴煜,說和黎姿曼和箬稚安有仇。
還給我出謀劃策,給了我人皮面具,教我辦法,拖延住追捕的時間,答應給我安排潛水艇救我出會堂府。
我給她打電話時,她不放心我辦事,又叮囑了一遍,不讓我傷害孟鶴煜和你。
我從始至終都沒見過她,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啊。”
“你到島上一個多月,為什麼非要等到安安生日這天下手?”
塞期黑嚇得語無倫次。“我…黎姿曼…是黎姿曼…”
“好好說話。”
“我說,我說…那人讓我殺了黎姿曼,說箬小姐生日,黎姿曼肯定來。”
庫澤眉頭一擰,又是想同時殺了箬稚安和黎姿曼的。
颯塔已經死了,那會是誰呢?
庫澤站起身,鷹眼微眯,冷冷的說。“你能在水牢裏挨到天亮,我就放了你。”
“不要啊…”
網兜被食人魚咬開了…
會堂府的刑偵隊,順藤摸瓜,摸到了和塞期黑通話的黑戶電話卡,有人改了IP,抹了痕迹。
辦的滴水不漏,查是查不到了,只能從別處下手。
“報告庫澤上將,塞期黑交代了幾個和他外接的人。”
“去抓,審。”
“是。”
“再去查查,有誰和黎姿曼結怨,別讓虎拳知道。”
“是。”
不管那人是誰,試圖殺害箬稚安的,只有喂鱷魚這一結果。
天快亮時。
刑偵隊抓來了幾個爪牙,審問一番,一點線索都沒。
那人很聰明,電話聯繫的時候先是到老撾的傳話客服,由他們命令下達給爪牙。
絕不會親自下令。
順藤摸瓜應該是抓不到了,只能等此人再次露出馬腳來。
忙了一晚上,一點進展沒有的庫澤,疲憊的揉了揉眼睛,給孟鶴煜打去了電話。
電話那頭,埋怨。“幹嘛,我還沒睡醒呢~”
“孟公子好閑心,摟着美人睡懶覺,我可睡不着,塞期黑抓到了。”
來正事了,孟鶴煜輕拍了黎姿曼幾下,她睡的很熟,他便悄悄的走出屋子去,來到院子裏。
“怎麼回事?”
“他是個戲子,和司令有點不愉快,有人讓他害安安和黎姿曼,嚴定不讓他害咱們倆。”
孟鶴煜第一反應。“颯塔?她沒死?”
“怎麼可能,她屍骨無存,你走後她進了水牢餵了鱷魚。”
“呼。”孟鶴煜鬆口氣。“那會是誰呢?”
“是個女的,肯定是你的追求者。”
“說不定是你的追求者。”
哥倆互嗆了幾句,最後的結論是,各自小心,被人盯上了。
“你要是沒什麼線索,過幾天你挑個吃飯的時間再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家曼曼聽聽,她聰明,能幫你想想。”
“你直接告訴她唄,這麼麻煩幹嘛?”
“我告訴她會嚇到她,順便你再提一提颯塔被官家槍斃的事,前幾天她差點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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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知道了。”
“嗯。”
孟鶴煜回屋子,側躺在黎姿曼身旁,她在睡夢中,下意識翻身,鑽進他胸膛里,蹭蹭。
“乖~”
他伸出手指,撩開她額前的幾捋碎發,疼惜萬分的用指腹,輕柔她微腫的眼瞼。
“哥,幾點了?”
“還早着呢,再睡會~”
“好~”
——
吉隆坡的孟爺孟奶一夜未睡,盼着孟秋的消息,想給兒子盼回來。
兒子沒等到,倒是等來了賭場收房子的人。
“你們敢?這是我家,你們給我滾。”
孟奶拄着拐,橫在門前,打手很有禮貌,朝她鞠躬。
“老太太,我們按照吩咐辦事,你看,白紙黑字寫着呢,現在這房子是我們黑爺得了。”
“什麼黑爺白爺的,我不認,我不給,你們滾。”
“那好吧,來人,住進去吧,老太太,即使你報J,也拿我們沒辦法,我們有手續的,孟秋給別墅輸了,願賭服輸。”
接着,一大群賭徒和打手蜂擁而至往別墅里躥。
氣的老太太直跺腳,孟爺坐在輪椅上,拄着拐,站起身。
“算了,咱們出去,住酒店吧。”
“哪還有錢住酒店啊…”
“什麼?”孟爺臉色一沉。“孟元給咱們的養老錢呢?好幾百萬呢,都哪去了?”
孟奶把頭一低,孟爺捂着胸脯咳嗽幾聲。不用說,全給了孟秋,進了賭場。
“逆子,逆子啊。”
“我還一個兒子呢,去新加坡,哼…”
“要去你去,我不去,我丟不起這臉。”
孟奶急得拍手。“孟秋還在賭場啊,你快點去求孟元把孟秋救出來啊,不然孟秋就沒命了啊…”
“…”孟爺不說話,拄着拐,一步一步往車上走。
孟奶給保姆推下車。“不用你們去。”
老兩口做足了可憐樣,孟元會心軟,保姆回了吉隆坡公司,等待分配工作。
保鏢守在吉隆坡別墅門前,不讓賭徒和打手拿走裏面任何一件東西。
孟爺深深嘆口氣。“我還不如今天就死了。”
“要死你得把孟秋救出來再死,哼。”
“我這輩子,最悔的,就是娶了你,其次是生下孟秋,再有是愧對孟元。”
孟奶把心一橫。“他有你爸媽寵着,一點也不苦…”
“生在你肚子裏的孩子,苦上加苦,我死了,也要帶走你。”
“哼,我下輩子,也要纏上你。”
怨偶,羈絆一生的怨偶,惡因惡果,自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