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從來如此……便對嗎?(6k)
……時間回到大約二十分鐘前。
“噠噠噠噠!”
某處意識的靜默空間當中。
一位黑白相間的塑料人體模特,正端持着“此刻”的指揮棒,
它以黑白的杖端敲擊身後壁板,遂而開口說道,
“闖關弟子請注意!”
“本官考驗你……聽歌識曲兒的本事!”
“你走上高台,靜坐中央,閉眼睛聽……”
“稍後,本官將親自演奏多首曲調,若你能辨別其名,則可謂過關!”
“好的。”
黑白的演奏舞台下,
一位有着純白色髮絲的少女微微點頭,隨即便按照“考官”的意思,走入高台,靜坐中央。
“?~”
一把琵琶撥動,四弦回蕩之間,向外傳遞出了一小段緊湊而又輕柔的樂曲。
聽聞此聲,白髮少女微微低頭,隨後便開口說到:
“暗淡而又凄清的音境…濃烈而憂傷的語調……這首歌曲,想來應當是取自名着《紅樓》中的詩樂,《葬花》。”
“嗯~……”
對於少女的答案,“考官”顯得十分滿意,隨即他也不再言語,只是在稍加爭端過後,便開始演奏起了下一首音樂來。
“?~!”
與先前的那道輕柔至極的琵琶音不同,此刻吹響的,乃一道尤為雄壯嗩吶之聲,遼闊而壯麗,震撼而颯爽,大有一副遠走他鄉的遊子決絕之意。
“《敢問路在何方》……改編自名着,《西行》”
沒有任何意外的,白髮的少女依舊辨別出了這首歌曲的曲名與出處。
考官見狀,便又是兩首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不同的樂曲彈出,它倒要看看,這互相夾雜演變的兩首歌曲,是否還能被少女輕易辨別。
對此,有着纖白髮絲的少女只是輕微嘴唇,隨後便開口說到:
“前者豪邁而又洒脫……應是改編自《綠林》的民謠《好漢》。”
“後者壯闊而細膩,緲緲無情卻又不可阻擋……正如那《滾滾長江東逝水》,改編自你名着《三國》。”
“你過關!”
少女的話音剛落,黑白的音符考官便是向外洋溢出欣慰而喜悅的情緒,它慶賀着,便是宣佈的女孩的勝利。
“多謝導師。”
萬雪韻自舞台中央站起身,隨後恭恭敬敬的向眼前的“考官”模型鞠了一躬。
“雪女士,你不必謝我……是你的天賦如此,我只是把那份本就該屬於你的天分激發出來了而已。”
對於聰明的學員,“導師”模型的態度就像它看起來的那版溫文爾雅,它的塑料面部沒有移動,但雪韻可以感覺到它向自己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繼續教你的了,雪……你做到了我所能預想到的最好,你可以回去了,只要你保持好現在的狀態,三周后的勝利就將屬於我們……”
“感謝你這段時間來的教導,我會將這短時間內聆聽到的樂曲全部銘記於心的。”
面對“導師”模特的讚賞,萬雪韻也向它回應上了自己的禮儀,隨後身體便化作音符,消散在了這片所目皆虛無的意識空間當中。
同一時間,
扮演者“導師”的黑白模特輕咳兩聲,開始呼喚起了下一位學員。
“咳嗯……請下一位學員入場!”
“……”
與剛才那位白髮少女主動走入場地不同,現如今,哪怕“導師”模特已經出聲提醒,這方黑白的音符舞台當中,卻是遲遲不見“學員”的蹤影。
見狀,“導師”模特的表情不變,只是繼續呼喚道,
“請下一位學員入場!”
“……”
毫不例外,這次也依舊沒有人搭理它。
有道是再一再二不再三,連續兩次呼喚都沒能得到應有的答覆,“導師”模特的塑料眉頭似乎也跟着皺起來了。
隨即,它那本不存在雙臂,僅有上半身的軀體竟是憑空浮現出了一副深白的手套,一把就抓住了那位正貓貓祟祟的潛伏在暗處偷窺的身影。
“菲利斯學員!本官將要考驗你的是,聽歌識曲兒的本事!”
說著,也不管帕朵菲利斯本人同不同意,那潔白的手套就已經提拎着帕朵的后脖頸,直接就將她給丟在了高台上。
“噹啷~!”
同樣的音波浮動,“導師”以自己最精湛的技術演奏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樂曲……這已經是它在職責範圍之內所能降低的最大門檻了,然而回應它的,卻也始終都只有帕朵菲利斯那極其懵逼的貓貓眼。
“菲利斯?菲利斯……菲利斯!”
“啊?…啊!我…我…咱聽着呢!”
“本官要考驗你聽歌識曲的本事!……本官是方才已經演奏完了,你的答案呢!”
“啊?我…我…沒…沒聽清楚……”
“沒聽清楚?該罰!”
說著,“導師”模特懸空的純白手套便握緊了手中的“指揮棒”,重重在帕朵的額頭上留下了一棍。
“哎呀!”
吃痛的帕朵連忙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可根本就不等她反應,面前的“導師”模特就已又是自顧自的演奏起了新的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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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三四十秒的片段結束,導師重新看向了舞台上的帕朵,詢問道:
“菲利斯學員,請回答問題……我剛剛演奏的,是哪首歌曲?”
“啊?”
出身在黃昏街的帕朵菲利斯哪懂這些音樂曲調,在她的觀念中音樂就分兩種,好聽的和難聽的……她哪記得什麼歌名啊!
“聽…聽不清楚……”
“該罰!”
“哎呀!”
“再聽!”
“我…我真不知道哇!”
“再罰!”
“哎呀!”
……
就這樣,也不知時間究竟是過去了多久,帕朵菲利斯的額頭上就腫起了一個大包,面色也是蒼白無比,眼看是活不長了,就算貓有九條命也不帶這位“導師”模特這麼嚯嚯的啊!
“老闆…老闆!我真的不懂這些哇!”
只覺再不能這樣下去的帕朵連連向“導師”求饒,后又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
“老闆你想要啥直接跟咱說行嗎?……別那這堆莫名所以的問題來問咱啊!咱答不上來的!”
“什麼?你管我的藝術指揮叫‘莫名所以’的東西??!”
帕朵不說還好,說完“導師”模特的火氣也是噌的一下就上來了,它的塑料身體瞬間就來到了帕朵的面前,那凝固的笑容面孔更是直勾勾的瞪着帕朵菲利斯道,
“好哇好哇……真是反了天了!本導師一心要為你好,可你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反過來嘲諷本導師的藝術??!……氣死偶咧!氣死偶咧!死不開竅的學員,我倒要讓你嘗嘗戒尺的厲害!!”
“啊…啊?!不……不要哇!你不要過來哇!!……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能來救救咱哇!有沒有老闆能來救救咱哇!咱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隨便出去‘進貨了……李老闆還有阿心隨便哪個都好……快點來個人救救咱哇!……嗷嗚!……嗚嗚!!……”
眼看“導師”的戒尺就要落在自己頭上,帕朵菲利斯連忙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害怕的蜷縮成一團。
但也就是在這時……
“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
一位女子的嬌呵,突兀的迴響在了這本不該出現任何“不諧音”的“靜默”領域。這突如其來的變動,使“導師”手中的戒尺也位置一頓,帕朵抓住機會,趕忙從地上滾走了。
“呱!維爾薇姐!是你!”
從舞台上滾下來的帕朵菲利斯看清來人,頓時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連忙選擇抱住了維爾薇的大腿道,
“維爾薇姐你還記得咱嗎?你當年在黃昏街演出的時候咱可是第一個去捧場的哇!你……你得救救咱哇!咱還不想死!”
“啊哈~!這位親愛的觀眾,雖然我也不記得你具體是在那次演出中光顧過我的舞台了……但只要你依然承認你是我的觀眾,那本魔術師當然也會肩負起保護觀眾的指責!”
維爾薇伸出手拍了拍帕朵菲利斯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後又徑直的轉身看向了自己身後的那道同樣是黑白相間的模特身影,她說到,
“‘指揮家’先生……可以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現狀嗎?為什麼剛剛好像看到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傢伙,正在體罰這位可愛的觀眾?”
聞言,“指揮家”的模特微微低頭,它和那位“導師”模特對視了一眼,後者向它點了點頭后,便化作一道音符沒入了“指揮家”的體內。
“很抱歉,維爾薇女士……讓你見笑了。”
“指揮家”向維爾薇微微頷首表示歉意,隨後又補充道,
“正如你所見…剛剛的那道與我一般的身影,是我所引領樂團中的‘導師’……你可以將它理解成我的一部分,或者我的另一種人格。
是的,一位精湛的指揮家絕對不會講自己的時間都只局限在‘一份’上……所以我選擇將我自己的人格分裂出來,形成單獨的個體,用以在同一時間的不同地點,處理不同類型的事物。
其中,‘指揮家’的職責自然是引領月兔那…至於‘導師’…它的指責當然就是你剛剛所看到的……教育學員。”
說著,“指揮家”又將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了維爾薇身後的帕朵菲利斯身上,它緩緩開口道:
“菲利斯女士……是我為你製備的學習計劃還不夠完善嗎?身為被我最早看中的學員,你表現出的結果……未免有些太過於讓人失望了。”
“唔!”
“指揮家”說話時表情不帶動的,帕朵被這番人物不協調的詭異畫面給嚇的有些炸毛,只得連忙躲在了維爾薇身後道,
“誰…誰要成為你的學員呀!我…我不過就是撿點沒人要的破爛……哪能想到還會被你給抓到這裏來呀!維爾薇姐,偷東西是不對……但只是撿破爛的話應該也罪不至死吧!維爾薇姐你一定要救我呀!不然我是真的會死的……你看我頭上的包!嗚嗚~!……”
帕朵菲利斯說話時那可真是一把鼻涕帶着一把淚,哭唧唧的表情加上她那額頭上鼓起來的大包……倒也的確是很讓人心疼。
維爾薇伸出手揉了揉帕朵菲利斯的頭髮以示安慰,隨後她便看向自己神情的“指揮家”說道,
“呵呵~……指揮家先生,我想,你剛才的言辭並不能用於佐證你的行為……且先不提為何這位可愛的觀眾會否認你給予她的學員身份……就算她真的是你的學員,可你體罰學生……難道就對了嗎?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應當是早就該被淘汰的勸學方式……為什麼你還會使用?如果你是認真的……那這可就不太好玩了啊,一場魔術無論再怎麼驚險刺激,它都應當遵循着最基本的不傷人底線……你不是這麼認為的嗎?”
維爾薇對“指揮家”的初始印象不錯,因此,出了事後她倒也沒有過於偏袒帕朵,而是站在一個相對中立的角度,看看“指揮家”對此事的解釋。
而在聽完了維爾薇的質問后,“指揮家”的塑料眉頭微微皺起,
片刻之後,它抬起了自己懸空的白手套,隨即又一根黑白相間的指揮棒飛來,頂端散溢出晶瑩色彩的同時,在這片虛空中凝聚成了一枚純白的八分音符,開始緩緩飄向帕朵菲利斯的額頭。
當這枚純白的音符接觸到維帕朵菲利斯的身體后,那顆於她額頭上腫脹而出的大包,竟是一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了。
當自身的痛感也隨之散去,帕朵菲利斯很明顯的愣着一下,隨後她就抱着自己的頭驚呼道:
“誒誒誒?!!這…這是什麼魔法?竟然……一瞬間就不疼了耶!”
“我的樂團當中……的確不應該存在‘哭聲’。”
出手治癒了帕朵菲利斯的傷口后,“指揮家”向維爾薇微微點頭,隨後便看向了帕朵菲利斯道,
“但是,菲利斯小姐……你為什麼會被‘導師’懲罰呢?如果你按時完成了‘導師’教授於你的知識……那你根本就不必為此事而遭罪的。”
“……啊?”
帕朵菲利斯愣了一下,隨後下意識的開口說到,
“因為我學不會哇!”
“學不會……你當真是學不會嗎?”
“指揮家”用手勢失憶維爾薇先給自己一些私人時間,隨後它變讓自己的白手套懸浮而出,一前一後的頂住了帕朵菲利斯的膝蓋和后腰,讓她站直了身體面向自己道,
“七天……距離我將你與那位萬雪韻小姐一同帶到此地……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了。”
“七天的時間……那位萬雪韻在藝術方面的造詣已經完成了其從無到有的蛻變……可比她來的還要早些的你,被我最早所注意到的你……你的藝術增長卻是無限接近於零。”
“坦白說……對於這樣的結果,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我自問是已經為你在最大程度上的降低了學習門檻,又在你身上付出了比他人還要多得多的心血……可你為什麼一定要用這樣的結果來回答我呢?跟着導師好好學習……難道真的就是這麼一件困難的事情嗎?”
“啊?”
“指揮家”一口氣說了很多,帕朵菲利斯差點都被她給繞暈了,她連忙向“指揮家”擺了擺手道,
“等…等等!老闆你想讓我捋一下思緒……按老闆你的意思是說……你把我帶到這裏……不是為了懲罰偷東西的我,而我要教我東西啊?”
“不然呢?”
“指揮家”反問,
“觀眾們的掌聲是我誕生的意義,為觀眾們獻上藝術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切……而在我看來,向他人傳授藝術這一行為本身,同樣可以被劃分為藝術的一種,我很熱愛與這種行為。”
“不是!…老闆!士可殺不可辱哇!就、就算是我偷東西不對,你也可以直接揍我一頓呀!你帶你這樣拿着教育當借口折磨人的口牙!”
“借口……?”
肉眼可見的是,當“指揮家”聽到了這兩個字后,它整個塑料體的情緒都變了,只不過礙於維爾薇的存在,它只能強耐下性子對帕朵菲利斯解釋道,
“請不要用那種齷齪的詞彙玷污我為藝術獻身的行為!帕朵菲利斯女士!……原來在你看來,我勸你學習的行為,一隻都只是折磨你的借口嗎?不!我可以很認真的回答你,不!我從來都沒有將這件事當做借口,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夠學好!我是為了你好!”
“???那…那不就更奇怪了嗎?!!”
帕朵菲利斯這會只感覺“指揮家”說的話匪夷所思,她下意識開口道,
“我…我壓根就不認識你呀!你為什麼要為了我好?”
“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那層‘天分’!”
“指揮家”的語氣不容置疑,就好像她從來都是如此……
“身為一名指揮家……我看人的眼光絕對不會出錯!帕朵菲利斯小姐,你在藝術方面的造詣絕對不該只局限在這種程度!你的上限更不該只是現在這樣!……這一切的一切……不是因為你不會學……而是因為你不想學!為什麼?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我一門心思的希望這你能走向更好,可你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帶再給我這樣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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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在為了我好啊喵!!”
被“指揮家”這般質問,帕朵菲利斯也有些急了,她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道,
“這…這位老闆!咱斗膽請您可以不要再拿把‘為了我好’這四個字掛在嘴邊了嗎?這聽上去真的很煩誒!!……說到底,咱跟老闆你也本就是素不相識……哪怕退一步說,老闆你真的是在為了咱好,你可為了咱好的行為,有問過咱自己的意見嗎?!”
……這大概是帕朵菲利斯這一生中第一次這般大聲說話。
沒辦法,她眼前的這位“指揮家”實在是太氣人了……狗急了還跳牆呢,更何況是性情本就耐不住挑逗的貓?
而且“指揮家”讓人匪夷所思的點還不只局限於言語,除此之外,它的思維也是……算了不解解說了還是讓我們看鏡頭吧。
“我沒有詢問你的意見?”
在聽到了帕朵菲利斯的終極問題后,“指揮家”在這一刻只感覺到有些好笑,隨後它就開口說到,
“既然我都是在為了你好了……那我為什麼還要詢問你的意見?只要你最終能成才,你自己的感受……很重要嗎?”
“?!!”
在聽完了這句話后,帕朵菲利斯只感覺到一陣匪夷所思。
“夠了!”
眼看“指揮家”還想開口說些什麼,維爾薇立刻出聲打斷了對方。
隨後,維爾薇一把將帕朵菲利斯護在自己身後,同時警惕的看向了“指揮家”,開口說到,
“指揮家先生……我原以為你會是我的知音…但在選擇看來,我必須重新審視我的觀點了……你思維乃至想法都出現了嚴重錯誤!我無法認同你的觀點!請你現在立刻冷靜下來,否則我無法保證我不會對你出手!”
“……?!”
在維爾薇說出了這樣的話后,一向視維爾薇薇知音的“指揮家”恍神了片刻,隨後它就苦笑着說道,
“維爾薇小姐,原來就連你……也認為我是錯誤的嗎……”
“當然!”
一向不正經的維爾薇在面對這個問題時顯得格外的認真,她的表情嚴肅道,
“無論是何種形式的藝術……不傷及他人始終都應該是第一保證要務,但指揮家先生,你行為明顯是已經背離了這一點,是你錯了!”
“我……我錯了?……可我一直都是這樣啊?!……”
“指揮家”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它那始終未曾變過的微笑塑料面孔在這一刻好似也慌了神,緊接着又轉變為了無邊的憤怒。
隨後,“指揮家”的純白手套一揮,維爾薇瞬間就做好的戰鬥準備,但“指揮家”卻是並沒有直接攻擊向維爾薇,而是通過手中的指揮棒,改變了這片虛無意識空間的內在環境。
隨後,那一道道來自於世界各地的聲音,紛紛湧入了維爾薇與帕朵菲利斯的腦海中——
“你這個年齡段,再不好好學習你就廢了。”
“不想學?…你是怎麼敢說你不想學的?別人都在學習?救你不學?哭着也要給我學完!”
“老子他媽是你爸!老子把你往火坑裏推嗎?!老子他媽不還是為了你好?!”
“學習!為什麼不去學習!遊戲就有那麼好玩嗎?!”
“作業寫完了就不能去複習嗎?”
“娘給你報了個補習班……你將來一定要成才,才算是對得起娘給你的付出……”
“我一把屎把尿我把你拉扯大,是讓你在這裏哭唧唧的說你不想學的嗎?!!”
“……”
一道又一道來自於世界各地的聲音湧入維爾薇和帕朵菲利斯的耳中,起精神衝擊值劇烈,連帶着維爾薇的意識都出現了些許恍惚。
再然後,那位塑料“指揮家”一改先前溫文爾雅的模樣,幾乎是盲目切瘋狂的指着哪些意識空間的“教育畫面”,開口說到:
“我的教育方法來自於這個世界的人類!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孕育了我!如果我的教育方法是錯的!那他們所有人都是錯的!……大家自古以來都是這麼過的!那麼多人都是那麼過!這世界從里都是如此!你們!!到底!!……是怎麼敢質疑‘我們”的權威的?!!”